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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五十六章 言談身教

距離訓練地再往東十里,便是通山採炭場。 .更新最快

自從張寶將制鐵、製鹽、採炭等行業放開之後,蘇雙便接管了幽州採炭場及制鐵坊的經營,這處採炭場便是之後新開的,蘇雙以低廉的價格從北方草原周倉、管亥處買來了千餘名鮮卑男奴,日夜挖掘石炭。

為了節省開支,蘇雙只僱了百餘名黃巾軍看守採炭場。

只有百餘黃巾軍看守千餘鮮卑奴隸,無疑是相當危險的!為了降低鮮卑奴隸的威脅,蘇雙下令每日只供應鮮卑奴隸正常人一半的食物,以蘇雙的經驗,鮮卑人吃不飽,沒多少力氣,便也無法發動暴亂了。

不過這天,奴隸暴亂還是不可避免地發生了,趁著開飯的時候,幾名強壯的鮮卑奴隸殺死了維持秩序的士兵,並奪取了兵器鎧甲,然後組織鮮卑奴隸開始衝擊採炭場四周的營壘,守衛採炭場的百餘黃巾兵寡不敵眾,局勢很快就開始吃緊。

值得慶幸的是,正好有一支兩百餘騎的巡邏隊從附近經過,等廖化率領三十餘騎親隨殺到時,採炭場的奴隸暴亂已經被百餘黃巾士卒和兩百餘騎巡邏兵合力鎮壓,千餘鮮卑奴隸被幹掉了三百多,還有五百多受傷,只有二十幾名身手了得的鮮卑奴隸搶了戰馬奪路而逃。

從巡邏隊長口中得知還有十幾名鮮卑奴隸逃脫,廖化不由心頭一沉,急率三十餘騎親隨原路返回,然而,還沒趕到公子張拓所在的訓練地,廖化便迎頭遇見了渾身浴血的親兵隊長廖晨,真是怕什麼偏來什麼,廖化最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

“將軍~~”廖晨見了廖化,就如同溺水的孩童見了救命的稻草,急道,“將軍不好了,公子他,他~~”

廖化厲聲道:“公子他怎麼了?”

廖晨喘息道:“公子他被人搶走了!”

廖化心知大事不妙,卻還是存了一絲僥倖,問道:“是什麼樣的人搶走了公子?”

廖晨道:“是一群衣衫破爛的亡命徒,很像是附近採炭場的奴隸。”

“那還愣著幹什麼!?”廖化兩眼圓睜,怒吼道,“還不前面帶路,給本將軍去追,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要把公子搶回來了!!!”

廖晨顫聲道:“遵~~遵命。”

“你!”廖化霍然回頭,指著一騎親隨道,“立即回大營,將公子被劫的訊息告知主公,請主公速調大軍攔截,快!”

“遵命。”

那騎親隨答應一聲,策馬回頭向著薊縣的方向去了。

。。。。。。

張寶府邸。

“主公高明,剪除了陳宮如斷呂布雙臂也,陳宮一除,呂布這頭虎恐怕頃刻間就變成了一隻病貓了。不過~”賈詡目送郭圖離去的背影,眸中掠過一道陰芒,卻幽幽一嘆息道,“唉~若是只有呂布一家突然反水,雖能能夠攪亂聯軍區域性部署,怕也是難以撼動大局。若是能策反諸如袁家兄弟或者豫州刺史曹操,聯軍則不攻自破也。”

張寶接過何曼遞過來的紫檀木盒,陰陰一笑道:“文和先別忙嘆氣,你且看看這是什麼?”

“這是~這是~”賈詡接過紫檀木盒子,霎時間瞪大了雙目,瞳孔霎時緊縮,失聲道,“主公,這是~這是~此物怎麼可能在主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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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張寶陰陰一笑道,“當初本將軍率領大軍攻打函谷關,函谷關守將趙岑率眾投降,便將此物獻給本將軍也。文和怎麼樣?有此物在手,能否撼動聯軍大局?”

“好好好~趙岑此人庸才也,不過運氣倒是不錯!”賈詡陰蜇的眸子掠過一道狡詐之色,陰聲道,“主公,有此物再手,聯軍將瞬間冰消瓦解也。”

“夫君,快救救拓兒吧。”

張寶、賈詡正在商議退敵之事,便見婉柔花容慘淡地闖進了偏廳。

張寶心頭一凜,沉聲道:“不要慌,慢慢,拓兒怎麼了?”

婉柔慘然道:“廖化將軍譴人回報,拓兒被鮮卑奴隸擄走了!”

“啊?”

張寶一驚而起,來不及和賈詡道別,抬腳便往廳外跑,不想一腳踩空從臺階上狠狠摔了下來,何曼將張寶扶起來的時候,張寶早已經摔得鼻青臉腫,可張寶卻渾然不覺,繼續往廳外疾步而去,一邊高聲大喝道:“典韋,典韋何在?”

婉柔在身後見了,芳心中又是歡喜又是傷心。

讓婉柔歡喜的是,張寶平時見了張拓雖然板著個臉、一副冷峻之色,可心中終究還是疼愛這個兒子的,要不然也不會急成這樣,可讓婉柔傷心的是,此番兒子被鮮卑奴隸所擄,只怕是凶多吉少,很難回到自己身邊了。

“典韋在此!”炸雷般的回應聲中,典韋鐵塔般的身影出現在偏廳門外,疾聲道,“主公有何吩咐?”

“快!”張寶疾聲道,“立即齊一千輕騎,隨本將軍出城!”

“遵命!”

典韋轟然應諾,領命而去。

。。。。。。

薊縣東北五十裡,一片肥美的草原。

拓跋力微正率領二十餘騎鮮卑親隨向著北方亡命狂奔,可憐的張拓就被拓跋力微橫架在馬鞍上。

這拓跋力微本是東部鮮卑拓拔部落的首領,在一次與管亥部作戰中兵敗被俘,拓跋力微隱姓埋名喬妝成一名普通的鮮卑戰士,當了漢軍的戰俘,此後轉輾到了幽州,被賣到通山採炭場當奴隸。

雖然當了奴隸,可拓跋力微無時無刻不想著逃回部落,經過幾個月的等待和策劃,機會終於來了。千餘鮮卑奴隸的暴動雖然被鎮壓了,可拓跋力微卻成功地趁亂逃離了採炭場,率領二十餘騎親隨踏上了千里奔歸之路。

合該張拓命中有此劫難,拓跋力微倉惶逃亡途中恰好撞上了護衛張拓的廖晨一行,拓跋力微欺方虎人少,便想搶了馬匹再逃亡,經過一番短暫而又激烈的廝殺,二十餘騎鮮卑親隨剩下了十騎,張拓被拓跋力微生擒,廖晨殺出一條血路去找廖化報信。

拓跋力微本想一刀結果了張拓,但張拓頸上的長命鎖救了他一條命!

因為這個拓跋力微精通漢文,長命鎖敕字底端的註腳“地公將軍張寶”讓拓跋力微如獲至寶,立刻放棄了殺死張拓的打算,對大漢有著相當瞭解的拓跋力微當然知道地公將軍張寶就是那個令千千萬萬鮮卑人生欲啖其肉的黃巾之主!

這個孩頸上戴著黃巾之主送的長命鎖,顯然與張寶有著十分密切的關係!認識到這一之後,拓跋力微當真是欣喜若狂。

“大首領。”拓跋力微正想著心事時,忽有親隨策馬追了上來,急道,“後面有人追上來了!”

“嗯?”

拓跋力微心頭一沉,霍然回頭,果見三十餘騎已經疾如旋風般追了上來,而且這隊騎兵來得極快,不及片刻功夫便迫近到了百步之內,當先一員大將,手持一杆純鐵鋼槍,更是已追到五十步之內!

。。。。。。

張寶、典韋。何曼正率領一千輕騎風捲殘雲般向北疾馳,快馬回報,就在前方三十裡外的河灘,廖化已經將逃跑的十數騎鮮卑奴隸截住,張拓就在鮮卑奴隸手中,至少到目前為止還安然無恙,這一刻,張寶直恨不得插上翅膀飛到三十裡外的河灘去。

終於,河灘遙遙在望。

廖化的三十餘騎挽弓搭箭、呈扇形散開,將十數騎鮮卑奴隸圍在了中央,鮮卑奴隸刀劍並舉,雙方劍拔弩張,激戰一觸即發,年僅四歲的張拓就被橫置在一騎鮮卑奴隸的馬鞍前,看到張拓安然無恙,張寶才長長地舒了口氣。

策馬來到拓跋力微面前時,張寶臉上早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峻之色,冷冰冰的眸子裡不帶有任何的感**彩,看著拓跋力微和十數騎鮮卑奴隸就像看著十數具死屍,那目光陰冷得讓人窒息。

“本將就是地公將軍張寶,你好大的膽子,竟敢劫持本將軍的兒子!”張寶目光如刀,冷冷地瞪著拓跋力微,以半生不熟的鮮卑語喝道,“如果現在放了孩子,本將軍還可網開一面給你一個痛快!要不然~~,你可知本將軍會讓你死得很慘,本將軍的手段相信你們鮮卑人不會陌生。”

拓跋力微身後的十數騎鮮卑奴隸已經開始輕輕地顫抖起來,看著張寶的目光裡也充滿了莫名的恐懼!張寶對付鮮卑人的手段可謂花樣百出,天燈、剝人皮塞乾草、熬人油燈這都算是好的,還有戳瞎雙目、刺聾雙耳、灌啞藥,扔在草原上任憑禿鷲啄食,這並不是最慘的,最慘的是人幹,將鮮卑人的雙手雙腳斬去,然後裝進罐子浸泡在水裡慢慢等死。

鮮卑人不怕死,卻怕極了這些殘忍的殺人花樣。

“你別嚇唬本王!”拓跋力微也難免心驚,聲嘶力竭地吼道,“你兒子還在本王手裡,你敢怎麼樣?”

“本王?看來你是鮮卑部落的首領了!”張寶冷然道,“哼哼,不錯,你手中的孩子的確是本將軍的親生兒子,而且還是長子!不過,本將軍同樣可以告訴你,那只是本將軍諸多兒子中的一個,如果你想以他的姓命來要挾本將軍,那可就打錯算盤了!”

拓跋力微獰笑道:“用本王一命換你兒子一命,值!”

“那你現在就可以殺了他!”張寶冷然道,“不過你只有一次機會,如果殺了本將軍的兒子,你就會失去自我了斷的機會,看見後面那虯髯大漢人了嗎?他可是萬里挑一的神箭手,他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射穿你的肩胛,讓你無法再舉劍自刎!或者自殺,或者落到本將軍手裡,你只能選擇其一,再無第三種可能!”

“嘎吱嘎吱~~”

刺耳的弓弦崩緊聲中,何曼手中的鐵胎弓緩緩張滿。

拓跋力微的一顆心懸了起來,色厲內茬地喝道:“你真不想要你兒子的命了?”

“當然想要!”張寶冷然道,“不過本將軍更在乎自己的名聲!你聽過張寶是會受人要挾的嗎?兒子死了,本將軍可以再生,這名聲要是毀了,本將軍還憑什麼鎮懾三軍??”

拓跋力微心中慘然,精通漢文的他自然知道漢人重名節而輕生死,為了保全名節而捨棄自己姓命的事例比比皆是,更不要是自己的兒子了!看來今天就算有張寶的兒子當人質,也難以活著突出重圍了。

“唿嚕嚕~~”

藉著拓跋力微心神不定之際,張寶策馬悄然靠近,此時距離拓跋力微已經只有十步之遙了,就在這時候,張拓突然張嘴狠狠咬在拓跋力微的手腕上,拓跋力微慘叫一聲本能地一揮手,將張拓重重地甩了出去。

“咻!”

就在張拓被甩出去的同時,寒光一閃,拓跋力微的胸膛已經被一枝拇指粗的狼牙箭射穿,拓跋力微的兩眼勐地凸出,手指摔落在地的張拓,艱難地向身後十數騎鮮卑親隨道:“殺~~殺了~~他~~呃~~”

“噗!”

拓跋力微從馬背上頹然摔落,身後十數騎鮮卑親隨如夢方醒,紛紛挽弓搭箭向張拓射來,張寶急打馬向前,看看還是來不及便狼嚎一聲,揉身往前一撲生生躍過最後的三丈距離,堪堪撲在張拓身上,然後雙臂張開就像老鷹護雞一樣將張拓死死護在身下。

“噗噗噗~~”

十數支狼牙箭掠空而至,張寶背上立時中了五箭,被他護在身下的張拓卻是安然無恙,不過那十數騎鮮卑親隨的使命也到此為止了,沒等他們射出第二枝箭,便已經被千餘西涼輕騎亂箭射死。

“主公!”

廖化、何曼、典韋諸將發一聲喊,滾鞍下馬、連滾帶爬搶到張寶跟前嚎啕大哭起來,不想張寶突然翻身坐了起來,喝罵道:“哭什麼?本將軍還沒死呢!都給老子站起來!”

典韋喜道:“主公,你沒事。”

張寶嘿嘿一笑,將背上的五六枝狼牙箭撥落下來,喟然道:“多虧了柔兒編織的金絲軟甲,要不然這次本將軍就算不死那也夠嗆。”

這時候,身邊的張拓卻忽然嚶嚶綴泣起來。

聽到張拓的哭聲,張寶心頭火起,又是一巴掌扇在張拓臉上,罵道:“哭什麼哭,多大事就哭天抹淚的,像個娘們!”

張拓止住哭聲,向張寶哽咽道:“父親,都怪孩兒沒用。”

張寶心頭一軟,語氣轉為柔和,摸著張拓的腦袋道:“兒子,現在你明白父親為什麼要殺人了嗎?這些鮮卑人,與我們漢人是死仇,你不殺他們,他們就會反過來殺了你!今天是你命大,因為你是地公將軍的兒子,可許多漢人孩兒被鮮卑人搶走之後,卻不可能有這麼多軍隊去追,去救,他們該怎麼辦?”

張拓默然不語,烏黑的大眼睛裡卻流露出了一絲仇恨。

張寶目光轉冷,沉聲道:“這些孩子只能被鮮卑人殘忍地開膛破肚,把心臟、腸子一節節的掏出來,一個也沒別想活!”

“明白了,父親!”張拓頭,握緊了拳頭,恨聲道,“父親,從今天開始,孩兒定要熟讀兵書,勤練武藝,將來長大了也像父親一樣當個領軍打仗的將軍,把那些卑鄙無恥的鮮卑人全都殺光。”

“嗯!”

張寶面無表情地了頭。

其實張寶很想跟張拓,你要當的不僅僅只是領軍打仗的將軍,更是當指揮將軍的統帥,統治天下萬民的皇帝,可遺憾的是,張寶自己現在也只是個半吊子,對於馭下之術,他自己也只是在摸索階段,根本就沒有什麼東西可以教給張拓的。

好在張拓還只有四五歲,張寶有的是時間來慢慢教導這個長子。

就這會功夫,賈詡、戲志才、郭圖、張烈這四位先生也騎著快馬,氣喘吁吁地追了上來,畢竟這四位都是張拓的老師,張拓被擄那可不是事啊,待看到張寶、張拓父子皆安然無恙,賈詡四人才長長地舒了口氣,心中一塊巨石總算是落了地。(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