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小凡抱著雙膝，整個人縮的如同一朵遺世獨立的海棠。
身影孤單而瘦削。
想到當時墨吟風昏倒時那種恐懼感。
也想到那天在樹屋白研蘇對她說的話："我差點忘了，這個世界上可不止你可以為墨吟風生孩子，你還有一個妹妹，吟風竟然這樣做，定是厭倦透了你吧。"
說實話，她不是很相信。
白研蘇向來會用刻薄的話來打擊她。
這麼多年多多少少對墨吟風還是有些瞭解。
墨吟風絕對不會碰小雪，她明明知道司徒雪和司徒玥的關係。
就算為了墨家的利益，他不會把自己糾纏於一大堆麻煩之中。
那天...
他許是喝醉了吧，就像小雪一樣。
落小凡的心莫名痛了一下。
那天小雪喝的不省人事，被司徒玥直接帶走。
後來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只知道，現在她的人已在法國，說是要嫁給法國的未婚夫。
她不知道是不是這件事的原因和司徒玥鬧僵了。
但是他們之間的事情也不是那麼簡單，落小凡不知道怎樣面對他們。
所以，他們走了也好，也好...
都走吧，安安靜靜的，多好——
"小凡，"墨吟風將蜷縮的她直接擁進懷裡"對不起。"
落小凡沒有抬頭，嘴角卻勾出一抹無力。
墨吟風這輩子只跟她說過兩次對不起，上一次是她發現白研蘇睡在他的床上，那天晚上他對她說的，而現在，他又說了。
【目前用下來，聽書聲音最全最好用的App，集成4大語音合成引擎，超100種音色，更是支持離線朗讀的換源神器，huanyuanapp.org 換源App】
對不起？
他對不起什麼呢，他又有什麼對不起的呢？
沒有，她淡淡的笑開了。
她不怪他，真的，她想通了。
是老天愛開玩笑而已，只是命運安排他唯一只能愛她，而他卻不甘心，於是她把唯一變成了唯一的不屑，唯一的怨恨。
只是命運太弄人，逃開三年後竟然在回國的第一天便相遇。
只是自己太軟弱，只會逃，是自己太天真，才會一次又一次沉迷於他溫柔的陷阱，無法自拔。
所以，不能怪他，不是嗎？
墨吟風看著懷裡的她完全沒有反應，可是他又不知道怎麼開口。
他向來不擅長解釋，所以更多的時候，他都不會去解釋什麼。
可是現在，他覺得有必要說些什麼。
"小凡，那天我真的不知道是小雪，那是你的樹屋，我只以為裡面是你。"
是啊，他肯定是不知道的，他要是知道是小雪，怎麼會這樣任意妄為。
但是，如果是自己，就麼關係了。
他當她什麼呢？
他們墨家生孩子延續後代的工具？還是寂寞時可以隨意擁有的玩具？
也許，都是吧...
"小凡，你上次說的是不是真的，你說...你五歲的時候就喜歡我，你...還記得。"墨吟風的心情很慌張，他怕那是自己臆想出來的一個夢境。
這時落小凡才抬起頭來。
她淡淡的笑了："對，我記得你，五歲的時候你抱過我，親過我，那天在小亭中我也偷偷親了你一口。"
說不出的感覺，就好像他的世界都亮了，滿滿的都是陽光。
"可是，我不會再喜歡你了，愛你，太累了。"落小凡依舊淡淡的笑著。
現在她的笑容總是那樣無力，那種笑容就像是一根刺一樣，扎在肉裡，不是很疼，卻很難受。
"小凡，我一直想要那個孩子的，我從來沒有想過要傷害他。"他只能這樣說，白研蘇說，到現在為止她還認為是他害了她的孩子、
可是，他卻不太明白她的心意，到底是不是如研蘇所說，孩子沒了，恰好順了她的心意。
如果不是，她定恨透了他，她又怎麼會呆在他的身邊。
落小凡的眼睛中還是毫無波瀾，這不禁讓他的眼神也暗淡下去。
難道，她真的是不想要那個孩子。
"我知道，不是你，是白研蘇。"
他當然不會想要傷害自己的孩子，畢竟他很難擁有一個孩子，只是白研蘇容不下那個孩子，他還是傷害了。雖然他並不是直接兇手，那個看上去只像一個意外，只是，她只能恨他，不然，孩子沒有了，她只能恨他代替絕望。
墨吟風的眼中竟然閃出一絲驚異："你知道？"
落小凡沒有看他，眼神依舊看著遠處，卻是沒有焦點，不知道在看些什麼。
"是啊，怎麼會是你，後來我想想也覺得，你墨吟風這樣無情，一個女人應該還比不上自己的骨肉。"墨吟風哪有那麼深情。
"你還是不相信我。"他的眼神已經冷了下來。
"沒有意義了，孩子已經沒有了，阿風，現在說這些還有一點意思嗎？"
他的眼中已經蒙上一層堅冰。
她不相信，她終究不相信，她就是不相信
她從來都不相信他。
所以，他才不願意解釋這些有用沒用的。
他是傻了才會在這裡和她說這些成年舊事。
看著她現在一副半死不活，毫不在乎的樣子，他真恨不得直接將她帶回墨園，甩到床上。
"阿風，我們分手吧，當你的情|婦太累了"。落小凡還在喃喃說，好像自然自語。
他的臉立刻陰沉下來，情|婦，她怎麼會是情|婦，她是他墨吟風的妻子啊。
原來在她一直這樣想。
"孩子生下來由你們墨家撫養，但是必須我是他們的母親，他們不可以叫別的女人媽媽，你要允許我經常去看看他們。"她說的有些艱難，好像下定了很大的決心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