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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四十九章 雲蠶

靜夜。

桌上鋪了一層白紙,紙上擺滿藍白色的布塊、布條。

盧通面無表情地站在桌邊。

九夫人站在一旁,察覺出幾分異樣,沒有開口打擾。

許久之後。

他問道:“那個雲蠶夫人很懂衣裳?”

“嗯,不多見的行家老手。城裡有幾家專給大家族做衣袍的鋪子,沒有一家比得上雲蠶。”

“以前怎麼沒有聽過?”

“外地人,跟著新城主一起過來的。”

盧通拿起一塊碎布。

布料已經爛了,露出一縷縷線頭。不用費力拽,稍微拉一下,很容易就能拉斷。

“雲蠶和蒙府關係怎麼樣??”

“應該沒有交情。”

他略作思索,道:“比蒙府更有錢的沒有幾個,雲蠶會放過這筆大生意?”

“有錢歸有錢,但是不一定捨得花錢。”

盧通轉過頭看去。

九夫人解釋道:“蒙府只有一個夫人,沒有少爺、小姐。聽說蒙夫人一路陪著蒙大河發家,以前摳搜慣了,不捨得花銀子。”

他有些意外,道:“蒙大河沒有後人?”

“對。不少人都等著看戲,看蒙大河死後,哪個能接手大河糧行。”

盧通放下手裡的碎布,道:“能不能把雲蠶請過來?最好不要讓蒙府的人知道。”

“這事容易。城裡有銀子又捨得花銀子的女人,一大半都在殘香樓,雲蠶經常過來。”

他點了點頭,走到旁邊坐下。

九夫人這才問道:“你回來就是為了找這件衣服的主人?”

“對。”

九夫人移過一扇屏風,擋住桌子,臉色有些擔憂。

“蒙大河不好招惹。白手起家的,沒有一個善類。而且他家的生意,牽扯太大。”

“我知道。”

盧通端起茶杯,吹開杯口的茶沫,道:“不招惹他們,問個明白。”

蒙大河是生意人,不會白出手。

這次給了衣服。

以後多半會找上門來,讓他幫忙出手。

此人不是善類,還要打交道,現在多小心一些,免得到時被算計。

……

兩天後,黃昏時分。

九夫人帶著一個頭戴高冠、身穿墜地長衫的中年女修,撐船靠近湖心。

盧通正在樓船外歇息,立即迎過去。

“雲蠶夫人?”

雲蠶動了動嘴角,笑得很矜持,上下看了幾眼,道:“寬了。”

“什麼?”

雲蠶取出一根玉尺,靠近到身側,踮腳在肩上量了一下。

“肩線寬了四分之一寸,收進去一些才妥帖。”

他和九夫人對視一眼,運起法力,衣袍上白雲流動,肩線慢慢收回去一些。

雲蠶滿意地點了下頭,又圍著看了一圈,用玉尺點在腰上。

“這裡,放半寸。”

之後陸續調整衣領、衣襟、下襬、百花、青龍……

折騰了近一炷香,終於停下。

盧通早有些不耐煩。

九夫人瞥了盧通一眼,笑吟吟道:“真不一樣了!經過妹妹的指點,跟換了件衣裳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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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蠶又矜持地笑了下。

九夫人道:“看來我真是找對人了,走吧,我們進去瞧瞧。”

他立即走到門口,推開門道:“請!”

桌邊。

雲蠶看著桌上的布片,神色十分認真。

取出一隻薄如蟬翼的手套,戴上後拿起一塊,認真端詳一會兒,又湊到鼻前聞了幾下。

最後又託在掌心,運起法力,布片在掌心上下起伏。

許久之後。

雲蠶把布片、布條,拼成半截衣服。

然後摘下手套塞進一個皮口袋裡,收起後拍了兩下手,走到旁邊坐下。

盧通有些心急,問道:“如何?”

雲蠶沒有開口,不緊不慢地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

“看布料,應該是南邊的一介城以西、群山深處的山民穿的。”

“不錯。”

“衣服是被人扯開的。”

他神色一動,問道:“怎麼看出來的?”

“斷口出的線頭朝裡面內卷。這是朝兩邊用力撕扯,線被拉斷後,又收回去。”

“不是妖獸撕開的?”

“也有可能。不過很少有妖獸是朝左右兩邊撕,一般都是朝下抓。”

盧通走到桌邊,看著紙上的半截衣服。

衣服肩膀附近最完整,從肩膀向下,缺少的地方越來越多。

“還有呢?”

雲蠶放下茶杯走到旁邊。

“血漬已經浸透了,洗不掉,起碼一兩年了。還有,這些布吹過很長時間的風。”

“風?”

雲蠶指了指布條,道:“風裡有小風刃,它們看著還是布,其實早被風刃切成粉末了,稍微一碰就碎。”

他又想到了邪法。

邪法千奇百怪,蟲子、血、心、樹、骨頭、火、水……想必也有風。

只是不知道蒙大河是修行,還是祭煉邪門法寶。

盧通收斂念頭,拱手道:“多謝!”

雲蠶微微點了點下巴,轉身去找九夫人。

……

商道。

坑坑窪窪的密石路上,三輛馬車徐徐前行。

最前面一輛馬車內。

盧通靠在琉璃小窗旁邊,看著外面的風景,問道:“你真是為了探路?”

車廂很大。

最後是一張軟榻。前面則是一張桌子,桌子兩側是兩排背靠車廂的木椅。

九夫人坐在桌邊,捻起一枚果子,笑著道:“當然了。這麼大的生意,不親自走一趟怎麼放心。”

“一路全是商路,早走了幾百年,有什麼不放心的。”

“哼,你以為我是找藉口去大昌城?”

他收回眼神,朝桌邊瞥了一眼,意味不言自明。

九夫人直接丟出果子。

“你懂什麼。路是死的,可人是活的。不親自走一趟,我怎麼知道每段路要走多久、走起來癲不癲、傷不傷貨物……”

盧通用尾巴接過果子,塞進嘴裡。

九夫人又扔出一枚,道:“下面人一個比一個機靈,不拿捏的明明白白,被掏空了都不知道!”

他略作考慮,覺得有些道理。

九夫人越說越氣,用力扔出第三枚果子,道:“甩手掌櫃當得輕鬆自在,最後反疑起我來了。”

盧通立馬露出一副笑臉,坐起來,把尾巴上的果子餵給九夫人。

“不是那個意思。我是嫌路長,進山後路還不好走,不忍心讓你受苦。”

九夫人白了一眼,根本不信。

不過好聽話哪怕是假的,聽著也舒服,尤其是平時聽不著的,聽上一次比果子都甜。

“是嗎?”

“當然。”

“那我留在大昌城算了,省得回去時,又多受一回罪。”

“啊,這……”

“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