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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跳樓自殺

杜芊芊從未如此痛苦糾結過,一邊想著如何面對深愛的周莫,一邊更不知道怎麼去對待自己的父親,如果他還算得上父親的話。

於是,她像什麼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照樣她兩點一線的生活著,對著杜宇航偶爾投過的歉意和祈求的目光,除了噁心,沒有任何感觸。

她不想這麼一直噁心下去,就快畢業了,她可以自食其力,可以脫離這個讓她噩夢連連的‘家’了,沒有父母,至少還有周莫。

只要一畢業,跟著他私奔,海角天涯,哪怕是回他那個只有泥濘小路,連公共廁所都沒有的小鄉村,也是快樂的。

除了每天早出晚歸躲避不想見的人,與周莫在一起的日子,那才是陶淵明式的生活。

可是芊芊她真的噁心了,不是心理上的,而是生理上的。之前身體弱,列假本來就紊亂,加上這段時間心情鬱結,列假遲遲不來,倒也沒有放在心上。

直到這天,經過學校的食堂,濃烈腥葷的菜味嗆得她一陣作嘔時,身邊的死黨一句‘有喜啦’的玩笑話,驚得她差點摔倒。

回到家仔細回想著,卻不敢去藥店買驗孕棒,畢竟還是學生,萬一碰到熟人,名聲便全毀了。

於是網購了早孕試紙,在焦慮不安的等待中度過了漫長的三天之後,終於在快遞員的手中接過了那個精巧的包裝盒。

跑到洗手間,忐忑的開啟包裝,顫抖著雙手拿著說明書,半天才搞懂,按著指示,將試紙放進尿杯中,一分鐘的等待,好似一個世紀那樣的漫長。

當早孕廁紙上面清晰的出現兩道紅槓的時候,杜芊芊跌坐在馬桶上,她懷孕了!她竟然懷上了她親生父親的骨肉!天哪!

頭腦短路了幾個小時,她把自己關在廁所,半天才逐漸清醒過來。事情發生了,無法挽回,只能去試著解決。

半夜杜芊芊翻牆進入學校,來到昔日她與周莫幽會的那個操場,給周莫打了電話。他們的愛是純潔的,不能有一絲雜物,哪怕將被唾棄,她也要將這件事告訴周莫。

只要他能原諒她,願意帶著她遠走高飛,她杜芊芊會跟著他拿掉這個孩子,並且會用一生的時間去愛他,照拂他,哪怕將來的他為此會流連別的女人。

見到周莫的時候,未語先淚,緊緊的抱著他祈求溫暖,周莫還是周莫,那個一直讓她依偎的懷抱依舊那樣清新溫暖,只是,她杜芊芊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杜芊芊了。

終於,和盤而出,得到的是周莫難以置信的眼神,和痛苦的糾結,看著他抽菸,噴出的煙霧卻像嗆到了自己的肺裡。

不顧她的淚眼哀求,那個曾經說要與她世世相戀的男人將她推到在地,不顧一切的跑開了。

杜芊芊哭了許久撿起那支尚未踩滅的香菸猛地吸了幾口,頓時燻到奔騰的淚眼更加迷離,她哭了笑,笑了再哭,最後一直在笑。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便是痛到忘記了哭,而只記得笑,那是絕望中的決絕,徘徊在愛與痛的邊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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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芊芊回到家後,穿上一件白色的拖地長裙,白色,最純潔乾淨的顏色,既然自己已是不潔之人,便讓這純白掩飾那邪惡的骯髒吧!

來到三十樓的樓頂,俯瞰車水馬龍的馬路,川流不息的人群,她的內心頓時前所未有的平靜。

“世間上的人和物,都只是造物主的玩具,快樂,痛苦,生或者死都在他一念之間,由不得自己做主,想脫離便跳下去吧!”

一個似真似幻的聲音響起,像是別人在旁白,更像是自己內心的聲音,杜芊芊張開雙臂,像只一躍沖天的小鳥般,睜著大眼跳了下去。

“我恨!生我著父母,辱我著生父!愛人棄,芳心碎!此生滿腔仇怨了終身,他日,勢必鬼怪扭轉,報此仇!我杜芊芊不會枉死,我會回來報仇的!”

紫妍看到這裡,眼見著杜芊芊的身體極速的墜落地面,腦~漿和鮮血濺了一地,混合著粉紅色的液體,腥味撲鼻,她趴在地上。

瞪著滾圓的眼睛望著頓足圍觀,唏噓的人群,嚥下最後一口氣......

紫妍和杜芊芊的魂魄站在一起看著救護車將她的遺體抬走,然後又看到聞訊趕來的杜家夫婦哭成一團,芊芊未有一絲動容。

紫妍隨著杜芊芊來到停屍房,看到杜芊芊冰冷的臉上有恢復一霎那的溫柔,她撫摸著自己的屍體,摸著那隆起的小腹,用著鬼氣供給胎兒養分。

最後胎兒漸漸大了,怨氣太重,只是一夕之間便把母體吞噬,化成鬼胎,鬼胎是沒有發育好的嬰兒,固只形成了一個頭骨。

杜芊芊帶著孩子的頭骨,四處遊蕩,原本她想回家向杜宇航索命,怎料在途中遇到一個女人,應該是女人。那個女人身著黑色斗篷,看不清面容。

她聲音及其蒼老嘶啞卻帶著陰冷的詭異,她告訴芊芊,若是真的這樣讓他死了,便是便宜了他,來世他照樣轉世為人繼續禍害無辜。

她讓杜芊芊把頭骨給她,找到機會給杜宇航送去,這樣既能將鬼胎養大,又能吸盡杜宇航的陽氣和精血,這樣他死後便只能讓他永世滯留於鬼道,日日滾刀山下油鍋。

芊芊沒有絲毫的猶豫便把孩子的頭骨轉交給了這個神秘的女人。

女人不知道用了什麼法子將骷髏作成吊墜掛到了杜宇航的脖子上,並用其陽元精血日日供養,並說頭骨變黑之時,她便可報仇,便可帶著成型的魔嬰回到陰界。

說到這裡,杜芊芊聲音變得陰冷起來,她怒視著情緒隨著故事波動的紫妍,厲聲道,

“你何必趟這趟渾水?再過些日子,我的孩子便能變成人形,我大仇得報,也會帶著他回到我們該去的地方!你不該多管閒事!”

冷風吹過,紫妍看著厲爪出鞘的杜芊芊,靈活的躲過她那黝黑扭曲的指甲,側身一轉一道靈符打在芊芊的身上,怎奈芊芊卻紋絲不動,沒有絲毫損傷。

“哈哈哈!在我的意識空間內,你休想傷我分毫!如今你自己送上門來,就別怪我不手下留情了!哈哈哈!”

杜芊芊仰天長笑,聲音淒厲。

“待我的孩子出世,我將重返人間,殺光所有那些負我,欺我,棄我之人!我要讓他們的靈魂,永生不得安寧!”(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