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華納海姆的名字，卡特史雷放鬆了下來，沒有再掙扎。
卡特史雷的眼中只有恐懼和無奈，看著傑洛特那副等你解釋的樣子，卡特史雷笑著搖了搖頭說道：“如果你聽到真正的華納海姆，你可就不這麼想了……”
“說說唄，反正現在還沒有到決戰的那一刻，看強尼的戰鬥，他還能撐好長時間……”
傑洛特將卡特史雷扶起坐好，給他手裡塞了一瓶生命之水。
看著手裡酒瓶上的酒精度數，卡特史雷打了個顫，隨即將瓶口塞進嘴裡喝了好大一口。
‘咳咳’
將大部分酒液咳了出來，卡特史雷再勐地喝了一口，這一次硬生生的忍住了，將嘴裡的酒精咽了下去。
長舒一口氣，卡特史雷說道：“如果你出生的維度是有生命的，它在一直定向培育它需要的生命，這種恐懼會讓所有人都想逃離那裡……
幾乎所有有能力的人都從華納海姆逃走了，成為了其他地方的神。這種誘惑也讓普通人集合了起來，然後透過一些通道來到了地球。
而這裡，就是華納海姆的流民聚集地，也是我曾經的居住地……”
聽到卡特史雷的解說，傑洛特想到了一個說法‘世界意識’，每個世界都是有規則的，它們跟著自己誕生的規則行事。
比如地獄，它給了墨菲斯托地獄之主的許可權，同樣也給了黑心魔地獄之子的許可權，而墨菲斯托在地獄是無法殺死黑心魔的，只能將他囚禁起來，只能不斷的給黑心魔創造機會，讓他來到地球，然後找人幹掉他。
但如同卡特史雷說的華納海姆，這種規則就如同簡易程度與智慧的區別了。
“既然這樣，你們是怎麼能逃走的？如果世界真的有意識，你們根本逃不了……”
卡特史雷說道：“當然不是真的有意識，它只是一種形態，一種趨勢，甚至再過數萬年它都不一定能完善自己，但是當我們死在華納海姆時，我們的靈魂會被它吸收，會加快這種轉變。
沒有人會想活在恐懼中，況且這種恐懼在加速，不知多久後會到來。所以我們不斷的尋找新的通道，陸續從華納海姆撤離。”
卡特史雷的話中充滿了無奈，活在恐懼中，然後離開想要吃掉自己的家鄉才是新生。
聽到卡特史雷的解釋，傑洛特才算明白為何華納海姆的資訊這麼稀少了，從華納海姆逃離的人不希望它被找到。
但按照華納海姆的力量，只需要洩露一絲，就能驅逐這裡的地獄權柄，甚至將這裡再變成人間聖地都行。
而墨菲斯托的這一步，不知是他的有意為之，還是隨手而為。
傑洛特思索著自己知道的事情，對比地球的特殊地位，他覺得墨菲斯托最主要的是想幹掉黑心魔而已，看到卡特史雷這個老朋友，順便看看事情的發展方向。
地球是中庭，而世界樹上的九界恰好是以中庭為中心的軸對稱空間。
如果能藉助這裡的通道將力量深入華納海姆，墨菲斯托恐怕會笑出聲。
對付一個或許有意識的世界，對於地獄之主的力量，這種侵染改變只會是小兒科的操作。
就算是奧丁，只要他想，毀滅華納海姆只需要開啟彩虹橋而已，也不需要多費什麼心思。
只不過這樣，九界的平衡就會被打破，世界樹有可能會傾覆，過於嚴重的後果，讓奧丁不會採取這樣的手段。
所以他只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讓這些華納海姆的難民，透過各種通道前往其他世界，從而將華納海姆的改變限死。
反正沒有靈魂，就無法進化出真正的意識，這對阿斯加德來說沒有任何代價，阿斯加德的大軍能封鎖它到阿斯加德毀滅為止。
而墨菲斯托的離去，也驗證了墨菲斯托對這事情並不清楚，當初卡特史雷根本沒有將契約交給墨菲斯托。
墨菲斯托只是以為卡特史雷吞沒了他的一批靈魂，哪想到這是來自華納海姆培育的食物。
擅長佈局操控全域性的墨菲斯托此刻離去，恰好說明了他不清楚的事實。要不然藉助著黑心魔的死亡，將這裡封死，卡特史雷必定會開啟通道來消除這裡的隱患。
到那時他再現身，不比他站在露臺上看戲更好？
傑洛特此刻已經想到了，在某個角落，墨菲斯托正在捶胸頓足，懊悔自己現身打破了原本能拿到手的華納海姆。
‘就算是有奧丁在維持九界，但這跟我地獄的墨菲斯托有什麼關係，除非你奧丁加錢讓我放棄。’
想著一大筆靈魂從自己指縫間熘走，黑暗中的墨菲斯托將手中的柺杖捏的嘎吱作響。
墨菲斯托將柺杖杵在地上，用力的砸著。氣憤已經讓他的這具身體開始碎裂，過不了多久他就得換下一具身體。
不過得到了華納海姆的訊息，墨菲斯托又瞬間建立了數個計劃，時間多的是，他總能慢慢計劃。
聽完卡特史雷的解釋，傑洛特同情的看著已經抬不起手的卡特史雷，準備在他死之前，讓他看到地獄的驅逐。
傑洛特抗起了法蘭大劍，就準備朝著黑心魔死亡爆發的中心前進。
然而傑洛特剛準備離開，就被卡特史雷叫住了。
“等等，傑洛特，我有事情告訴你……”
轉過身來，看著喘氣都費勁的卡特史雷，傑洛特等著他。
卡特史雷有些猶豫的說道：“那個強尼體內潛藏了一隻元素領主惡魔，你要小心，他的力量不需要花費自己的壽命或靈魂。要防止他爆發，最好把他也放逐到地獄中……”
卡特史雷說完，便接著長舒了一口氣，剛剛接觸到的秘密，讓他對自己的友軍還是敞開了心扉。
出生於華納海姆的卡特史雷，數千年的生命在使用地獄火的代價面前，只讓他維持了一百五十年的苟延殘喘。
而一位元素領主惡魔來支付使用地獄火的代價，強尼一旦爆發，就會是滅世的災難。
傑洛特看著卡特史雷，有些驚訝，他在死亡面前都在擔憂地球？
傑洛特放下武器，蹲在卡特史雷面前，盯著他的雙眼，這讓卡特史雷有些尷尬，但死亡在即，他已經能平靜的對待一切。
從卡特史雷的眼中，傑洛特看穿了他的一生。從華納海姆出生，在恐慌中知曉世界真相，然後隨波逐流跟著逃離。到地球後的肆意妄為，接受地獄火後的狂傲，見到自己族人死亡的懊悔與憤怒，然後默默潛藏起自己，承受一百五十年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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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卡特史雷的靈魂之火已及及可危，甚至他能否撐到天亮都不一定，但靈魂的質量已經達到了一個極致。
將自己手中的大劍插在卡特史雷面前，傑洛特轉身緩步離開。
“傑洛特，你的武器！”
“先放著，你現在有兩個選擇，一是看著我解決這裡的問題，然後你坦然的面對死亡。第二，你自己拒絕死亡，拿起我的武器，然後向所有黑暗宣戰，殺死每一個跟黑暗有接觸的人……”
“咳咳……傑洛特，我是來自華納海姆，有聖者靈魂的我天然敵對黑暗……”
“那你還接受墨菲斯托的地獄火？”
“咳咳……我那時很年輕……”
在卡特史雷想要再辯解什麼時，只見到傑洛特重新掏出一柄法蘭大劍，右手握劍蓄力在左胸前。
隨後勐烈的突刺，法蘭大劍帶著傑洛特的身體飛射而出，劍鋒突破空氣開始激射出火焰。
火焰被留在傑洛特身後，火焰的痕跡有些抽象，如同是只有一條的爪痕。
卡特史雷看著傑洛特的招數，他怎麼也想不到這個一直藉助神盾局搞事情的傢伙，居然有這麼強大的實力。
‘或許他真的可以驅逐地獄……’
卡特史雷心裡想著，將希望寄託在了傑洛特的身上，然而旁邊突然傳來的一句話，讓他汗毛都豎了起來。
“法蘭大劍？你這傢伙體內有黑暗，不能殺嗎？”
如同停頓的機械，卡特史雷扭動著已經被殺氣凍結的脖子，看到了旁邊的人影。
被殺戮侵染的皮甲，如同尖錐一般的高帽，被遮掩的面孔只留下了猩紅的雙眼。
從那雙眼中投射出的殺氣，讓這個惡靈騎士已經感覺到了尼福爾海姆的冷酷。
但更令卡特史雷恐懼的是，他手中的武器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放在了自己的脖子旁邊，劍尖已經插入到噴泉之中，只需要輕輕揮手，就能砍下自己的腦袋。
好在這人只是看了卡特史雷一眼，就放過了他，但殺氣依舊縈繞在四周，彷佛在等著他的行動，只要卡特史雷一動，就將他的頭顱砍下。
“狼劍術……”
霍克伍德看著傑洛特留下的痕跡，擺出了與傑洛特如出一轍的姿勢，蓄積火焰的力量然後迅勐的突刺而出，在傑洛特留下的爪痕旁邊再添了一道。
感受著逐漸消散的殺氣，卡特史雷才敢繼續喘氣，剛才的壓力讓他覺得自己與死亡更近了一步。
看著旁邊的大劍，卡特史雷朝著劍挪動著屁股，這柄劍說不定是他能看到太陽的希望，這些突然出現殺氣突破靈魂的恐怖人物，很明顯是成體系出現的，為了自己不會被隨手砍死，卡特史雷覺得自己還是靠近這把大劍好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