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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七 再起波折

叮咣。

茶碗的蓋子落在了地上,茶水濺了一地,那碗蓋上印著金花圖案,好看的轉著一圈霓虹般的色彩。芒妮看的出神,糜章筠和葉辛倒是一臉蒼白。

“這樣吧,”仔細思量的糜陽先回了話,“我明日便帶孩子一同去做親子鑑定,您……”

這話還沒說完,何正藩卻一雙眼睛死盯著葉辛笑了出來,“這倒是好,只是今天也並不晚,我只需打電話叫了醫生來,抽了血樣你們留宿等著明日結果便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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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辛一個激靈,怪不得何正藩分明讓她走了,卻又把糜陽跟自己叫了回來。他果然早有疑心,只是不知道其中什麼變故,使他非得現今把二人扣下。葉辛悄悄看了眼糜章筠,注意到她的手在身後摸索著什麼。

糜陽一點也摸不清其中狀況,“乾爹您笑什麼,我們住便是了,終究也是許久未見,我也怪想您的。”

“我沒笑什麼。”何正藩看著下人把茶水收拾好,忽然一手抓住身後糜章筠的胳膊,“章筠,現在報警,是不是晚了點?”

聞聲眾人面色一變。

糜章筠的身後果然露出了一隻無繩電話,陳維一見便立即收了過去。

“為什麼報警,孩子不是找到了嗎?”糜陽越發覺得事情並未想象中那樣簡單。

“所以啊,如果孩子是你的,明日檢驗結果一出,我必定會放了你們走。可你姑姑現在報警,又說明了什麼呢?”何正藩冷笑著將糜章筠甩給陳維,然後踱著步子去了糜陽面前,鷹眼如炬,“你就這麼相信那個一而再再而三欺騙你的女人嗎?”

糜陽略一遲疑,回想起來前葉辛的信誓旦旦,堅定萬分的說:“我信,她說她不會再騙我,所以我信。”

“哧,”何正藩帶著冷笑撥開糜陽,直看向他身後摟著孩子的葉辛,“你可聽見了,我那死心眼的乾兒子只知道信你說的任何話,一點也不懷疑。倒是你,除了五年前騙的他死去活來的痛苦,現今還要用這些謊言來矇騙他。果然女人越是漂亮,越是會騙人。”

“您這是在說什麼,”糜陽尷尬的笑著試圖解釋,但他不自覺的看向身旁的葉辛。葉辛咬著唇,眼神閃躲。糜陽有那麼一瞬間,忽然覺得天地在眼前就動盪了起來,不安彷徨這些負面的讓自己不得安生的情緒,猛的就從心眼裡躥入了脊髓,在靈魂中叫囂。

她騙了你,她又騙了你。

“我……”葉辛看了口,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解釋。

糜陽臉色煞白,卻強作鎮定,“你告訴我,這孩子是我的對不對?”

葉辛的一隻手,拉住胸前衣服的領子,彷彿氣悶的無法呼吸。但她終究還是抬起了頭來,直面著糜陽,“對不起……”

“我不要對不起!”糜陽猛的踢開了面前的花梨木矮凳,芒妮嚇了一跳,小聲的嗚咽起來。

“我要爸爸……”

這話傳入了糜陽耳裡,簡直成了莫大的諷刺。就在方才,就在昨夜,他還一直為這孩子的存在而慶幸。幻想著找到了孩子,他與葉辛可以忘記從前,拋棄恩怨,重歸於好。而現在呢,天堂與地獄的顛覆,這個女人再一次騙了自己。她可以笑著,不再有任何掩飾的說著謊言。輕而易舉,讓自己深陷泥潭不可自拔。

“果然,梁悅說的果然是對的,我真後悔……我真後悔為什麼會一而再再而三的信你,毫無保留的去信你,以為你變了,你是愛我的。可從頭到尾這樣想這樣做的只有我!”

“對不起,”葉辛卻只能這樣回答,“對不起……對不起。”

何正藩輕笑著,一揮手。毛三立即帶著人上來準備把芒妮給奪走,可葉辛又怎麼會肯。她將芒妮護在身後,一手抓住來人的胳膊,卸力扭轉。反手抄起架著檯燈的木桌,向前砸去,試圖衝出一條路來帶走孩子。可當她連續擊倒兩三人,回頭準備拉住芒妮,卻發現觸手空空。再一轉眼,芒妮卻被糜陽卡著脖子,制在肘間。

毛三見葉辛出神空蕩,趁機一腳踢在她的背上。葉辛沒有防備,整個人向前摔了過去。那地上有瓷片,還有桌椅的碎木,一下扎在她的腕上,面上。血浸了出來,沒入她身上那件墨綠風衣裡,忽然就成了抹不去的黑色。

芒妮嚇的哭了起來,喘著氣咳嗽著,“媽媽……媽媽……”

毛三知道葉辛的厲害,他們調查過葉辛的檔案知道她學過散打,學過武術,立即又上前去用腿彎頂著她的腰眼,兩手將她的胳膊抬起來用皮帶制住。

葉辛的身上壓了毛三的重量,那些碎木渣滓從風衣下頂進小腹,疼的嘴唇青紫。她不哭,也不求饒,只那樣奮力抬著頭。看著芒妮,也看著糜陽。

糜陽被她望著,也不自覺的松了卡住芒妮脖子的手。他是那樣的恨她,當初知道葉辛是為了任務而潛入糜家,甚至最終另自己家破人亡,他便以為會恨她一輩子。可當她果真活生生的站在自己面前,含著淚解釋五年前的一切時,他竟又沒了責怪她的立場。

就像此刻,糜陽明明恨著她,恨她騙了自己,恨她從來沒有像自己愛她般愛過自己。可當看到她如此悽慘,遍體鱗傷,卻又倔強著不肯求饒不願落淚。

他又心疼了。

那般疼,疼的鼻子發酸,疼的連恨她的氣力也消失殆盡。

“老闆。”毛三見已經徹底制服了葉辛,便來請示何正藩如何處置她。

“先放在一旁,我還有事需要她。”何正藩早坐回了太師椅,笑呵呵的看著這一切發生,只是他的笑,與其說是開心,倒不如說是帶著怨恨的冷笑。那般殺意,早叫被制在他身後的糜章筠不寒而慄。

“章筠,你跟了我多久了?”出人意料的,何正藩竟然問起了糜章筠,“有十多年了吧。”

糜章筠摸不清楚何正藩究竟想說什麼,但方才看著葉辛那般慘狀,早已嚇破了膽,她本就不是個強勢的女人,此刻便帶著顫抖的聲音結巴著回答,“是……是二十多歲跟了您的,大,大哥介紹我認識您的。”

“對啊,那之後,你就做了我的情婦。”就像只是隨意的問話與答話,何正藩完全不顧身旁糜陽對於他二人關係的驚訝,自顧自的繼續說,“算起來,除了你大哥之外,你倒是與我最為熟識的人。就連毛三和陳維,也不及你跟我的久,瞭解我的深。”

糜章筠一頭霧水,但本能上意識到了危險,她疑惑著,帶著試探的語氣問道,“您……是想要說什麼嗎?”

“對,”何正藩回過頭,俯視著半跪著的糜章筠,“我正要同你說,五年前的那件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