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冬夜,萬籟俱寂。
"寒,這是什麼?"德錦看著遞過來的瓷碗,眼神迷惑,燭光中,鮮紅色的液體分外刺目,一股惺惺的味道升起來,她皺了皺眉。
"你每天都喝的藥啊。"看著她眼睛裡一天比一天光亮,他忍不住雀躍,"乖乖地喝下去。"
她別過頭去:"我不喝...。"
他坐過去,柔聲哄著:"錦兒,別任性。"
"耶律寒,為什麼對我這麼好?"她抬起頭,清瑩的眼睛望著他。
"因為你是我妻子啊。"他笑了笑,嘴角的弧度卻有些虛弱。
"公主!"香靈忽然推門進來,氣喘吁吁地看著她,再看看耶律寒手上的瓷碗,臉色更加蒼白。
"怎麼了?"德錦跳下床,拉著香靈的手,她的手冷的像冰,"怎麼這麼冷?"
香靈嘴一扁,大顆大顆的淚水便順著臉頰滾下來:"公主,皇上...駕崩了。"
轟!
頭頂上炸開一聲驚雷。
"父皇...。"
他從未關心過她,也從來沒有關心過母親,可是那份血緣...
"不會的,香靈...。"她含淚的眼睛熠熠生輝,強自笑著,"你在說笑話是嗎?"
香靈使勁兒搖頭:"是真的!是真的!皇上半個月前就駕崩了,我剛剛才聽外面的人說,現在大宋...。"
德錦猛地轉身,手指顫抖地抬起來,指著他:"你知道...你老早就知道了是不是?"
他不說話,只是深深地凝望她,端碗的手微微顫抖。
趙光義的死,早在半個月前他就知道了,那一次夜探皇宮之後,趙光義一病不起。
她擦擦眼淚,慢慢走回去:"我知道你不告訴我,是怕我難過,可是...我竟然...。"她捧著臉,痛苦的彎著身子,"我不知道怎麼了?我一點兒感覺都沒有...我是怎麼了?他,他是我父皇...。"
"把藥喝下去。"他托起她的臉,看見她又變得迷茫的眼神,便仰起頭,把瓷碗裡的液體含進口中,慢慢喂她喝。
鮮紅的血絲順著兩個人緊貼的唇溢位來,觸目驚心地在下顎上凝成一顆血珠。
香靈後退一步,驚恐地睜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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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妃把從大宋帶來的東西一件一件燒掉,堆滿雪的院子裡,她站在火堆前,眼睛裡閃過一瞬間的快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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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光義,你終於...終於離開了,從此以後,你再也綁不住我,我...自由了。
林海柔幫著把幾件衣服遞過來,擔憂地看了一眼德錦,德錦會意,走上去扶著柔妃:"娘,你進去休息吧,我和海姐姐來燒。"
柔妃輕輕拂開她的手:"我自己來,十八年,十八年我親手燒掉...。"
她聽不懂,但是在一抬頭的瞬間,看見母親臉上淡淡的笑容,彷彿重生了一般,她從來不知道母親可以笑得這麼美麗。
"錦兒!"柔妃轉過頭,眼睛裡亮亮的,"娘一點兒都不難過,趙光義他不配做你父親,你也不要難過。"
德錦瞪大了眼睛:"娘!"
"乖,娘清醒的很,知道自己在說什麼。"閉上眼睛,很多東西都消失了。
趙光義,她的一生毀在他手裡,她在後宮一住十八年,每一天都像噩夢一樣纏著她,她早就想解脫了。
大宋
太宗皇帝駕崩,第三子趙桓登基。
國喪未完,西北部一直對宋臣服的西平王卻開始蠢蠢不安起來,多次在邊境上挑起戰亂,擾得百姓不得安寧。
新皇帝大怒,決定對西夏用兵,可是幾位老臣認為西夏是趁先帝亡故,大宋軍心動盪的時刻趁機來挑釁,若是真的中了計發兵,恐怕勝算太小。
皇帝怒後反思,聽宰相寇準的意見,派人先去探一探西夏實情。
"娘,我只是便裝潛入西夏,不用帶這麼多東西。"六郎把楊夫人收拾的包袱開啟,不禁笑了,"我很快就回來,這麼多東西帶不去。"
"哎,我就是怕你們出遠門,每次你們去得遠了,我都會...。"
柴郡主連忙上去,把她扶著坐下:"娘,六郎只是潛進去探探虛實,不會有事的。"
"六郎,記住了不要逞強,你已經是大人了,不要像小時候一樣不懂事,凡事都要忍讓。"楊夫人還是忍不住語重心長地叮囑。
"娘啊,你也說了我不是小孩子!皇上派我去,我不能給咱們楊家丟臉,您放心吧。"其實他會請命去西夏,還是因為那天樹林裡看到的陌生男子。
另一個女子稱他'王子';,看他一身月白色衣衫,還有腰間掛的飾物,他是來自西夏的,那麼,他是李元昊?
德錦消失了好久了,完全沒有任何訊息,娘和大嫂們表面上不說,其實大家心裡都很清楚,德錦從小跟著四郎,就像他們的親妹妹一樣,怎麼能不擔心呢。
"六郎,金沙灘一戰之後,一直沒找到你四哥五哥的屍首,我覺得...。"
"娘!我明白的,我一定會留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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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不愧是耶律寒啊!能撐二十多天!"清婉在院子裡高聲笑著,把一個綠色小瓶子放在他手心裡,"不過就算你是耶律寒,也還是一個凡人。"
外面的空氣很冷,雪停了,他坐在軟蹋上,整個人都瘦了一圈,懶懶地靠著墊子:"耶律寒從來都是凡人。"
今天三更,偶不會食言,昨天是因為薰姑娘沒找到,她拿著稿子,對不起大家了!鮮花撒來吧!偶會勤快滴!
新書《戀奴姬:百煉成奴》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