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洛言還是無精打采的坐在那裡，只是應了一聲。
“姐，你怎麼了？不舒服？”洛雨覺得奇怪，這個樣子的洛言真的讓人感到奇怪。
“沒有。”洛言還是悶悶的，不說話。
“到底怎麼了，不舒服就去看醫生啊，這樣拖著怎麼行啊！”洛雨一邊說著，一邊在洛言的身旁坐了下來，手很自然地摸著洛言額頭試試溫度。
“沒發燒啊，怎麼人看起來這麼沒精神啊！還是別的什麼地方不舒服了？”洛雨關心地問著。
“我沒事，對了你怎麼來了，媽呢？”洛言這才回過神來，看著洛雨，又看了看時間。
“媽睡著了，我準備回去拿點東西。姐，你最近兩天忙不忙？”洛雨顯得有些猶豫。
“怎麼了，我不忙啊，這兩天正好沒什麼特別的事。”洛言不知道洛雨到底想問自己什麼，不解地看著洛雨。
“我總覺得媽這兩天有些怪怪的，老是把以前的事都翻出來說了一遍又遍，不知道為什麼，我的心裡老不安，老有一種不好的預感。總覺得媽是不是想要跟我們說什麼事啊？”洛雨不安地用手捂著自己的胸口，“如果你有空的話就來多陪媽說說話，說不定媽就會好點。我聽她老說以前的那些事，我的心裡就不舒服，總覺得。”
洛雨的話還沒說完，洛言的眼淚就一顆顆地往下掉，怎麼也控制不住，最後竟嚶嚶地哭了起來。
“姐，你到底怎麼了，怎麼哭了？”洛雨有些慌了，不知道該怎麼辦了。想了想，自己也沒說錯什麼話啊，突然想到了岺封，這才回過神來，懊惱地拍拍自己的額頭，“是不是岺封欺負你了？我就說嘛，你怎麼失魂落魄地坐在這裡，肯定是他欺負你了，對不對？告訴我，到底是什麼事，因為什麼事把你氣成這樣？”
洛言還是哭，沒有說話。
“你倒是說話啊，想把我給急死啊！真是的，哎，說話啊！”洛雨急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在原地打轉轉。
“洛雨，我剛從吳院長那裡出來，他說，他說媽的病。”洛言的眼淚又開始往下掉，再也控制不住地失聲痛哭。
“啊？媽的病怎麼了？”洛雨剛一說完，腦子裡就已經清楚地意識到洛言有可能會說的是什麼了。“媽的病怎麼了？吳院長怎麼說的？姐，你說話啊！不要嚇我，姐！”
“洛雨，我們該怎麼辦，媽的病要是真的沒得治了，我們該怎麼辦？！”洛言哭泣著好不容易才把話給說完了。“吳院長說，說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現在媽的身體很糟糕，對最好的進口藥都有抗體，我們該怎麼辦？！洛雨！”
“姐，不會的，不會是這樣的。我再去找吳院長問問，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不會的！”洛雨的情緒變得十分激動，神情有些慌亂。
“吳院長已經把話說得很清楚了，你還去問什麼。我們現在最重要的是什麼？讓媽開開心心地過完最後的時間，讓她做她自己想做的事，你剛才不也說過了嗎，最近她有些反常，總愛把以前的事都翻出來再說一遍，這又是什麼？！難道你整天在媽的身邊還不清楚這是什麼嗎？！”洛言這才變得堅強了，堅定的眼神和語氣給予洛雨更多的堅強。
“我們首先就要打起精神來，不管有多痛苦，多麼不願意相信這件事情都要瞞著媽，不要讓她起半點疑心，知道嗎？”洛言叮囑洛雨。“從明天起，我會跟公司說明一切，儘可能地抽出一切時間來陪媽，我們一起陪著媽，讓她過得開開心心的，多給她弄點她想吃的，喜歡吃的！陪她出去走走，卻她喜歡的地方住兩天，去完成她沒有完成的心願！”洛言說到最後的時候竟然恨恨地咬著嘴唇，不自覺中嘴唇都沁出血絲了。
“姐，你怎麼了？”洛雨看著洛言嘴角沁出的血絲，頓時愣住了。
“沒事，洛雨你放心，媽不會就這麼輕易倒下的，不會的！”洛言擦乾了眼角的淚痕，狠下心來認真地看著洛雨。“擦乾淚，我們不要媽看見這些，不要媽看見我們在傷心難過，不要這樣！聽見沒有？這樣會影響媽的心情，心情不好，病自然也就不會有起色！”
“嗯。”洛雨重重地點頭答應，伸出手擦掉臉上的眼淚。
姐弟倆相擁著，互相鼓勵！
×
岺封回到公寓，看見洛言正在一個人喝酒，驚訝！
“這女人！”岺封小聲地嘟囔著，走到洛言身邊坐了下來。“怎麼想起喝酒了？”
“來，陪我一起喝酒！”洛言眯著眼，看著岺封就笑了。
“問你為什麼要喝酒，因為什麼！”岺封沉聲再問了一次。
“岺封，你幹嘛要對我這麼兇？沒錯，當初。”洛言打了一個酒嗝，這才慢慢悠悠地說道，“當初是我主動離開了你，可是你知道我當時有多痛苦嗎？有痛苦你知道嗎？為了你，也為了你們岺家，我自己一個人要忍受多少痛苦，多少煎熬，你知道嗎？為什麼現在連你也要這麼對我，還說什麼是我欠你的，是我活該！對，我是活該，我受什麼樣的罪都沒有關係，可是這一切又跟我媽，我媽，有什麼關係啊！為什麼她現在就要承受這樣的命運啊！為什麼？為什麼？你告訴我啊，為什麼會是這樣子的！”
洛言低聲地啜泣著，一仰頭把杯子裡的紅酒給喝光了，一邊流著淚，一邊又把酒往杯子裡倒。
岺封只是在一邊平靜地看著洛言所做的一切，“所以呢？”
“沒有那麼多所以！我只要和我媽多待一會兒，不管別的，管你什麼公寓，什麼別墅！我媽要真的離開了我們，我也不要活了！我管你什麼條件，管你什麼挾迫！什麼都是狗屁！”洛言恨恨地指著岺封罵。
“不要以為你真有什麼能挾迫我的，我媽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不會放過你的，你們所有的人都要付出代價，付出代價！”洛言是真的喝醉了，說完了這句話，便又倒向了茶几邊上，頭枕在胳膊上，繼續低聲地咒罵著，聽不清楚在罵些什麼。
“是不是伯母的病。”岺封剛想問什麼，卻看著洛言的樣子無奈地說不出話來。“你醒醒，醒醒！”
洛言還是沒有反應，嘴裡繼續嘟囔著，聽不清楚在說些什麼。
“洛言，夏洛言！”岺封叫了幾聲，洛言沒有任何回應。
“哪裡去找你這麼笨的女人！為什麼可以相信別人，卻不可以相信我！笨女人！”岺封嘆息一聲，這才抱起洛言往臥室走去。
把洛言放在床上躺好，岺封這才給洛言蓋好被子，憐愛地替洛言把滑落在臉前的頭髮給撥開，手指順著洛言的臉頰輪廓一一劃過，岺封的心――痛了！
拿出手機，岺封撥通了李助理的電話號碼，“替我查件事！”
說到出院，最高興的還是夏媽媽。
“早就應該這樣了，住在醫院多花錢啊，回到家裡也舒服，是不是？”夏媽媽一回到家就高興得這裡走走，那裡看看。
“媽，醫生說了，你這也是身體恢復得好，過些日子也還是要回到醫院去複查做化療的。還有，一定不要忘了吃藥，這才是大事！”洛言說著，就把藥拿出來，示意洛雨去倒水。
“哎，有你們兩個在我身旁，我能忘得了嗎！”夏媽媽滿足地看著一雙兒女，“現在我呀，已經心滿意足了，能在家裡看著你們上班下班，一家人一起吃吃飯，這才是最幸福的事。對了，洛雨，你不是說要帶個女朋友回來給我們看看嗎，怎麼到了現在又沒影兒了？”
“媽，這才多久啊，怎麼又把視線放在我身上了。放心吧，我說過要帶就會帶回來讓你跟我姐好好替我把把關的。”洛雨說這話的時候轉身衝著洛言眨了眨眼，洛言也不知道是什麼意思。這些日子只顧著母親的病，也沒來得及問洛雨這件事到底是真是假。
“媽，你現在感覺怎麼樣？不然，你在家好好休息兩天趁著現在我有假，工作也不忙我們一家人找個地方好好玩兩天怎麼樣？”洛言蹲在母親的面前，柔聲問道。
“你在休假？公司不忙嗎？”夏媽媽疑惑地看著洛言。
“對啊，前些日子忙過了，現在不怎麼忙了，我就跟馬俊請了假。老是讓洛雨陪著你，我也不放心啊，正好你也從醫院回家來了，我們一家人找個近一點的地方出去玩兩天，怎麼樣？就是不知道你的身體能不能撐得住？”洛言擔心母親起疑心，趕緊解釋。
“這樣啊，倒是好事。我們一家人也難得這麼一起出去玩，嗯，我看哪，咱們想好了去哪裡，明天就去吧。在家裡待著，三個人大眼瞪小眼，也怪難受的。”夏媽媽開心得不得了，拉拉洛言的手又拉拉洛雨的手。
“媽，你看吧，只要我姐在，你就什麼都不在乎了。真搞不懂，你到底是喜歡我姐多一點還是喜歡我一點啊！”洛雨聽了洛言的話，心裡就難受，可在母親面前還不能表露出來，趕緊胡亂找了個話題跟母親閒扯。
“你這孩子就這點沒正形，說什麼傻話啊！你和你姐都是媽生的，為什麼一定得分個子卯來！兩個我都喜歡，都一樣喜歡！”夏媽媽輕拍了一下兒子的額頭。“以後這種話少說，我要生氣的！”
“就是嘛，整個一個沒事找事，找抽型的！”洛言也笑著給洛雨遞了一個眼色。
洛雨故意嘟著嘴，不說話，裝作生氣的樣子，把夏媽媽和洛言給逗得哈哈大笑。
“對了，我們這次出去玩把你的女朋友也帶去，人多了熱鬧啊！”夏媽媽的一句話讓洛言和洛雨都傻了眼。
洛言是不知道洛雨到底有沒有這個所謂的女朋友，洛雨是沒有想到母親會這麼說。
“媽，這合適嗎？”洛雨先說了一句，再看看洛言，給洛言使了個眼色，想讓洛言幫著說幾話，勸勸母親。
“就是啊，大家從來都沒有見過面，現在突然一下子就要在一起待這麼多天，也不知道人家有沒有這麼多的時間啊。”洛言慌忙接過洛雨的話茬兒。
“哎，你們啊！”夏媽媽嘆息一聲，看著兒子，“其實你不用這麼處心積慮地騙我什麼，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我現在已經看得很開了。如果真的有，我是真想看看，趁我現在身體還好，大腦還清醒，好好地跟你女朋友相處一下，替你把把關。不過我兒子的眼光我是相信的。大家開心才是最重要的！如果沒有，也沒有關係，我兒子這麼優秀，早晚會找到一個合適的女孩子結婚生子，過得很幸福的。”
“媽！”洛雨的眼裡含著淚，差點就掉下來了。
“媽，這是幹嘛啊。本該高興的事，怎麼就難過成這樣啊！洛雨，就算是騙了媽，也是想讓媽開心。要怪也要怪我，個人的感情生活處理得這麼糟糕，難怪媽要擔心了。”洛言見洛雨這副難過的樣子，生怕母親起疑心，也來不及難過，趕緊找藉口搪塞過去。
“洛雨你到底有沒有，跟媽說句實話吧，省得媽惦記著。”洛言伸手杵了杵洛雨。
“哦。”洛雨這才回過神來，伸出手背急忙擦乾了眼角的淚，勉強擠出一絲笑容。“媽，你也真是的。說這些話故意讓我出糗！明天，明天我就把她帶回來給你們看看，到底漂亮不漂亮！如果她能請到假，當然最好了，到時我就讓她跟我們一家人一起去玩，好不好，媽？”
“真的？”夏媽媽的眼睛亮了亮，光彩照人地看著兒子。
“真的！”洛雨緊緊地握住了母親的手，動情地看著洛言。“當然了，她肯定沒有我姐漂亮，我姐是我見過最漂亮，最有氣質的美女！”
“臭小子，敢拿我開涮！”洛言一手便拍了過去。
洛雨誇張地叫了起來，“媽，幫我啊！”
“你們啊！我不管了，吃藥了，好好地睡一覺，養好精神好出去玩的。”夏媽媽笑著搖搖頭，不管那麼多，自己拿了床頭櫃上的藥片。
“那好，媽，我去做飯。今天讓你們都嚐嚐我的手藝，看看退步了沒有。”洛言笑著往廚房走去，“洛雨你再給媽抱床被子出來，我看媽這床被子有點薄了。”
“好。”洛雨也往外走去，他知道肯定是洛言有話要跟他說的。（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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