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洛言他們還沒有跟你爸言歸於好，也沒有認你爸的意思，我們就得好好計劃一下，抓住了你爸的心，把錢弄到手，以後的事情就好辦了。”龍太太這麼說也是為了女兒著想，畢竟龍韻兒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失去了一條腿，以後又該怎麼辦呢！
她也是為了女兒以後的生活做打算！
“媽，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我就是一個廢人了？！”此時的龍韻兒卻是最聽不得這樣的話，眼一瞪，眼裡都快要冒出火來了。
“你怎麼這麼固執呢，現在還是計較這些的時候嗎？再說了，我什麼時候說你是個廢人了，我們難道不該早點看清楚現實，早點把事情給敲定嗎？等到你爸跟他們都言歸於好了，我們母女倆就真的什麼好處也撈不到了！到時我們又要怎麼面對現實呢！你不覺得那樣更殘酷嗎，現在這樣的社會，做什麼都需要錢，我們是那種可以天天吃方便吃泡菜過日子的人嗎？我老了，你的腿又成了這樣，我們母女倆難道還能指望誰出去賺錢養活誰嗎！為什麼不趁著現在的機會好好的把握呢！”龍太太覺得自己已經是在盡力地降低標準了，她也的確是真心真意地替女兒打算的。
“媽，是不是在你的心裡我一直是你跟我爸談判的條件？我就是被你利用來奪得更多財產的工具之一？不然，你為什麼要一直說爸把我當親生女兒一樣的養活了二十多年，你知不知道這樣的話聽起來很刺耳，包括剛才你說的！”龍韻兒突然大聲地喝斥道，母親剛才的那些話已經引起了她極大的反感和厭惡。也就是那麼一下，她突然就覺得母親也是為了錢才會認她這個女兒的。
“你在說什麼？是不是氣糊塗了，怎麼能對我說出這樣的話來！我再怎麼樣，對你也是真心真意的啊，養你這麼大，就是為了今天受你這樣的氣嗎！你，你到底是在說些什麼，怎麼就不明白我的心思呢！”龍太太氣得腿都發軟，全身直發抖，看著女兒心都涼了半截。
“不要再跟我說這些話，我不知道，我什麼都不知道！”龍韻兒聽了母親的話，心裡也亂得很，腦子也亂，煩躁地吼了起來，眼淚卻是早已經哭幹了。“我現在已經這樣了，為什麼還要來理我，為什麼還要讓我受這些罪，這些折磨！為什麼？！”
龍太太呆呆地看著，聽著，心冷了，冰了！
洛言回到病房的時候，看見岺封正站在窗前。
默默的，她坐回了病床上，沒有說一句話，心卻痛得像刀絞。
“你去見她了？”岺封轉身，靜靜地看著洛言。
“嗯。”洛言應聲，沒有多餘的語言。
“身體都還沒有完全恢復，不要亂走動。”岺封平靜地替洛言蓋好了被子，又在洛言的身後放了一個枕頭，這樣洛言靠起來舒服些。
洛言心中一動，“你都聽見了？”
龍韻兒的病房就在隔壁，岺封剛才若來得早，應該是聽了見的吧。
“嗯。”岺封輕聲答道，除此之外，沒有多餘的話。
“對不起！”洛言知道自己剛才在隔壁說的那些話，岺封聽見了肯定會很傷心的。無可否認，那些話對岺封而言的確是傷害。
“什麼時候知道的？”岺封並沒有說明是什麼事。
洛言明白他問的是龍韻兒懷了別人的孩子的事。“那天你們在走廊外面說話，我無意間聽見的。”她沒有說龍文的名字。
岺封愣了一下，沒有責備洛言的意思。“嗯，休息一會兒吧。我剛才去醫生那裡了，說你恢復得不錯，如果你願意，可以回家繼續休養，我想問你的意思，想不想回家去休養，家裡總歸是要比在這裡舒服一些。我會讓鍾點工每天都來打掃，順便幫你做點好吃的。”
岺封是擔心自己接下來要回公司正常上班，可能沒有太多的時間打理家裡的一切，洛言現在也不適合獨自一個人在家。“你放心，在你恢復之前這段時間裡，我儘量在每天上午就把公司的一切都處理好，下午我就回家陪你，好不好？”
“不用這麼麻煩，我自己一個人能行的，就讓鍾點工按照原來的約定來家裡吧，不用增加時間的。”洛言明白岺封這麼安排也是為了她好，但她真的不需要這樣。
“也行，那我來做家務，你在家裡什麼都不許做，這樣總行了吧？可是你在家裡總要吃飯啊，不能自己做吧！”岺封在跟洛言商量，他是儘量順著洛言的意思在安排。“我也就會做那幾樣菜，你是知道的。不然，你來教我熬湯？”
“嗯。”洛言心裡一陣感動，也就更多了愧疚。“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要在她面前說的，我也不知道怎麼了，想著我們的孩子我就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了，嘴裡的話也就冒了出來。”
洛言知道岺封之所以一直保持著這個秘密肯定是有原因的，那天跟龍文說了也是被逼無奈的情況下才說明他和龍韻兒離婚的真正原因。她雖然知道這個道理，也不知道岺封為什麼要一直保守這個秘密，但她當時也是真的被氣瘋了，才會說出來的。
“我看著龍韻兒她真的一點歉意也沒有，好像她很樂意看到現在這個樣子，我真的很氣憤，也就沒有想那麼多就說了出來。是我太衝動了。”洛言嘆息一聲，知道自己這麼說也的確欠妥當。
“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說出來是因為我對龍韻兒還有感情，或是不忍心揭她的短？”岺封輕輕地攬住了洛言，輕聲問道。
“你不說自然有你的道理，我沒有權力過問。只是，我當時實在是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看到她們對我們的孩子那種無所謂的態度，我真的很氣憤，也就顧不了那麼多了。”雖然她在說岺封不跟她說實情的時候，心裡有些酸酸的，不是滋味兒，但她還是把心裡的真實想法給說了出來。
“傻瓜，你就那麼看輕你自己嗎！我自然是願意什麼都跟你說的，但是這樣的事好歹也要顧及到兩家大人的感受，我也擔心說出來會更多事，對更多的人造成更多的傷害，至於別的，我倒是沒有仔細想過。我不告訴你，也是不想你為我的事再費什麼心，並不是你對我不重要的意思。明白了嗎？”岺封輕輕捏了一下洛言的鼻尖，“這樣也好，事情你也知道了，心裡也有數了。要知道我並不是不想告訴你的，我們之間難道還有什麼不能說的秘密不成！這下放心了吧！”
“不要！”洛言扭頭想要躲開岺封的手。“這是你自己的事，我才不要聽呢。”
岺封樂得笑了起來。“口是心非的妖精！”
“我倒真的願意做個妖精，真能施點法術倒好了。”洛言想著孩子，心又開始痛了起來。
岺封見洛言的神情，心裡便猜著了幾分。“傻瓜，孩子還會有的，你只要好好的養好身體，我們想生幾個就生幾個，嗯，兩男兩女，好不好？”
洛言還沒來得及接話，岺封又說了。“嗯，這樣最好了，想想就覺得很愜意！你想啊，等我們老了的時候，兩個兒子有了兩個兒媳婦，至少還有兩個孫子孫女吧，兩個女兒也各自找了
另一半，還有至少兩個外孫外孫女吧，這樣我們就成了一大家子人了！對了，你到時也把現在在我媽那裡受的氣全數都撒到那兩個兒媳婦身上去，就說是我說的！讓她們嚐嚐你現在所受的氣的滋味兒！這叫，這叫什麼來著？哎呀，瞧我這腦瓜子，笨的！”
岺封故意裝出來的笨，讓洛言哭笑不得。
“說得什麼跟什麼啊，哪有這樣說自己的孩子的！”
“笑了吧！”岺封輕啄一下洛言的額頭，認真地看著洛言。
“對不起，因為我媽，讓你難堪了。”
洛言知道岺封這話說得誠心誠意，也知道這些話的確也是事實。她跟岺封之前若不是因為岺太太當初從中一再阻撓，也不至於走到今天這一步。走不到這步，跟龍韻兒之間的積怨也不至於這麼深，孩子也就不至於這樣眼睜睜地失去，而無能為力。但岺太太畢竟是岺封的母親，她再怨，再恨，又能怎樣？！
搖了搖頭，輕輕地嘆息一聲，洛言沒有說話。
岺封抱緊了洛言，嘴裡喃喃地不停重複著，“洛言，洛言！”
“是我該跟你說聲對不起才是。”洛言知道岺封心裡多半是介意自己在龍太太面前說出那樣的話來的，不然剛才哪他說對不起的時候，怎麼不見岺封回答呢。
“已經發生了，我們就不要再提了。況且這件事大家都知道了也好，免得他們老是把我離婚的事跟你聯絡在一起。”岺封略一沉思，看著洛言微笑。
“我倒希望你是為了我，聽了你這話，我這心裡倒是有些不好受了。”洛言笑笑，故意跟岺封開了一個玩笑。
她不想在岺封的面前表現自己內心的脆弱，就算她再怎麼心痛那已經失去的孩子，她也不願意再在岺封面前輕易地表露出來。
“傻瓜！”岺封心疼地揉了揉洛言如緞的髮絲，心裡卻想著父母那關也該過了。洛言的心裡對母親還是有種芥蒂，不然剛才怎麼就不見她接話呢。
想著，心裡便有了一番計較。
×
岺封回到家裡，看見岺琳竟然在家裡。
“你什麼時候回來的，學校放假了嗎？”
“二哥！學校沒有放假，我就不能回來看看爸媽嗎？”岺琳嘟著嘴，瞥了岺封一眼，算是跟岺封打了招呼了。
“我看你是沒錢花了，回來打秋風的吧！”岺封知道，父母一向都是把一學期的費用臨開學前就全都拿給岺琳了，現在岺琳突然回家來，一定是錢花光了才對。不然，依岺琳的性格，哪裡就願意在家裡好好的待著了。
這麼長的時間，也不見岺琳回家住啊！
“二哥，哪有你這樣說我的啊。就算我真沒有錢花了，難道還不知道去找你嗎？還有大姐呢，她現在也有給我零花錢的！”岺琳不服氣地頂了一句。
“那你這是什麼意思，回來肯定有事的吧！”岺封覺得奇怪了，看岺琳的樣子也不像是說謊啊。“有什麼事啊！”
岺琳看著岺封笑了，“二哥，聽說你離婚了？”
她也是回來的時候，無意間聽到父母的談話才知道。
“誰告訴你的？”岺封皺眉，一定是母親說的吧，父親不可能跟岺琳說這些吧。
“嗯，回來的時候媽和爸在書房說話被我聽見了，悄悄的哈。”岺琳偷笑一個，“這下自由了吧，不管啦，二哥要請我們全家吃飯啦，慶祝你自由！”
岺琳的話讓岺封心中一動，想了想，便笑道。“好啊，你們定好了日子給我打電話。不過，你這次回來是什麼事？如果不是錢，是別的事？”
“二哥，你就真的一點也猜不出來？如果你夠關心我的話，應該猜得到吧。”岺琳氣憤地叉著腰，假裝生氣地瞪著岺封。
“我最近那麼忙，哪裡知道你的近況啊。還是省心點，我到時多給你一些零花錢好了。怎樣？”岺封是的確猜不到為什麼岺琳會突然回家。“不會是你在學校惹了什麼禍，回來要爸媽去給你收拾爛攤子吧！還是，功課有幾門不及格，畢不了業？”
岺封腦子終於轉過來了，“哈，對了，你要畢業了，是不是。”
岺琳原本嘟著嘴，氣呼呼地盯著岺封看，這下也笑開了眼。
“這就對了啊，我就要畢業了嘍。”岺琳在試圖提醒她這個傻二哥。
“快畢業了？”岺封疑惑地重複著相同的話，心裡已然有數，面色卻不改。
“真是急死人了！媽，你看我二哥啊，怎麼這麼笨啊！”岺琳看見母親從廚房裡走了出來，急忙跟母親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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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呀，真是忙糊塗了。下個星期，琳琳就去公司實習了，是你爸給安排的。說要想學到真東西，還不如到下面的公司去，這樣或許能學到一些。琳琳推了學校安排的實習公司，就回家來了。要住上兩個月呢，以後你在公司也多教她一些東西，以後用得著的。”岺太太見兒子今天突然回家來，一定是有什麼事吧，便奇怪地問道。
“公司有事？你爸在書房。”
“媽，我是回來吃飯的。有事要跟你們說，待會兒。”岺封頓了一下，遂補了一句。
“什麼事啊？”岺太太疑惑不解地看了看兒子，又轉過頭去看小女兒。（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