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不過去跟孩子沒有關係！”封笑著，眼底掠過一絲冷漠，“沒有人可以背叛我，沒有人可以懷疑我！”
涵似乎明白了些什麼，卻又說不上來。“那，孩子又礙著你什麼事了？你還是不能接受龍韻兒嗎？你們都結婚了，還能怎麼樣？你怎麼就不替爸媽著想呢，他們可是早就想著要抱孫子了！”
“你可以早點生一個，何必賴著我呢！”封的臉上恢復了往常的平靜，根本就不把涵的話當一回事。
“這能一樣嗎？我的孩子又不姓，他們會覺得是一樣的嗎？”涵哭笑不得，“什麼時候你的腦子變得這麼簡單了？”
“不用急著笑我，你就沒有想過你婆家不會逼你早點生孩子？”封試圖轉移話題，他實在不想說孩子的事，可他也不想騙涵什麼。
“不要打岔，我不會上你的當。說吧，孩子到底為什麼不想生下來？”涵不理會封。
“是爸讓你問的嗎？”封一改常色，認真地看著涵。
涵搖頭，“不是，爸怎麼可能跟我說這些，怎麼，爸也知道嗎？”
“不知道。”封搖頭，“不過，早晚會知道。你得答應我，我告訴你可以你不能跟爸說，至少現在還不是時候，你如果真的替爸著想就不要急著告訴爸！”
“什麼狀況啊，這麼嚴肅！”涵狐疑地看著封，她不得不感到有些懷疑了。
“孩子有可能不是我的！”封悶悶地吐出一句話，臉上看不出任何表情。
“你說什麼！”涵驚愕。
涵下了樓，出了公司，越想越不對，又返回了公司。
“你怎麼又回來了？”封的臉上沒有出現不悅，他知道涵遲早會回來的。
涵四處看了看，趕緊關上了辦公室的門，走到辦公桌前認真地看著封，“這事，有依據嗎？”
“我是那種亂說的人嗎？”封反問一句。
涵帶著研究的目光看著封，“你不會是為了夏洛言才這麼做的吧？”
“我是那種人嗎？”封不怒反笑，“我這麼跟你說吧，我跟龍韻兒已經攤牌了，當我告訴她，等她生下孩子以後我會帶孩子去做親子鑑定，如果孩子真是我的，我的下半輩子該擔負的責任我會一一地擔負起來，如果不是，那她就不要再干涉我的任何事，我的要求不過分吧？可她沒有任何回應，只是反問我是什麼意思！直到今天我都沒有得到她肯定的答覆！這下你該明白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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涵又是一怔，“這麼說，這孩子極有可能是。”
涵沒有勇氣把話說下去，她也不敢相信這是真的！
“這件事別人不知道，我只跟你一個人說過。”封提醒涵。
“你確定嗎？”涵還是不敢相信。
“我像是那種胡說八道的人嗎？如果沒有證據我不會跟你廢話！”封苦笑，“你是不是覺得我很喜歡這樣的身分？”
“什麼身分？”涵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
“戴綠帽子的身份，王八的身份！”封的嘴角掛著諷刺的微笑，似笑非笑！
“封！”涵低吼一聲，“胡說八道什麼？！”
“你這麼緊張幹嘛，怎麼比我還要緊張，哈哈。”封譏諷的語氣讓涵聽著刺耳，心裡更是覺得一陣噁心。
“怎麼，我的話讓你覺得不舒服了嗎？”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種事沒有證據就不要亂說話，即使有證據也不要在這種地方說這樣的話！讓別人聽見像什麼！還以為我們家。”涵回頭看了看關緊的辦公室門。
“不用這麼小心翼翼的，說不定外面的人已經聽見了。其實又何必呢，人家做的都不怕，我們怕什麼？！我真的不明白！”封絲毫也不在意，“對了，你還有別的問題嗎？待會兒我可能要出去一趟，你抓緊時間吧。”
封做了一個手勢，笑了笑。
“你怎麼好像一點也不在乎的樣子，你就真的一點也不在意龍韻兒在做什麼嗎？還是你的心除了夏洛言已經容不下別的女人了？！”涵一針見血，不給封任何逃避的機會。
“這是兩碼事，不要扯在一起！”封立馬變了臉色，不願意把龍韻兒和夏洛言攪在一起談。
“好，那你倒是把這兩碼事都說說清楚啊，這樣攪著，不得不讓人覺得是一碼事。”涵追著不放。
“我從來就沒有在乎過龍韻兒，跟她結婚不是一直是她們的心願嗎，正好我也沒有合適的結婚物件，就這樣了。”封撇撇嘴，眼睛裡掠過一絲憤恨，瞬間即逝。
“她們是誰們？”涵其實清楚封所指是誰。
“還能是誰，龍家和爸媽唄！”封笑了，“我沒有想到你會問這樣的白痴問題，怎麼樣，大小姐，周太太，還有什麼問題需要我解釋的？”
“後一個問題你還沒有回答，躲什麼啊！”封越是躲避，涵越是想要追問結果。
“什麼問題，我怎麼不記得了？”封裝傻。
“要不要我再重複一遍？”涵扭頭看著封。
封一擺手，轉身不看涵。“我已經不會再愛人了，我的心早就已經麻木了，話只能說到這裡，至於別的——”
封沒有再說話，一直看著窗外，冷冷的。
涵靜靜地看著，像是悟到了什麼，同樣的，一句話也沒有說。
過了一會兒，辦公室裡只剩下封一個人。
“怎麼，只有你一個負責人嗎？”封明明知道馬俊已經不在國內了，還是故意問了這句話。
“是，我們總經理已經把這個企劃案交給我全權負責，總有什麼問題可以由我代為效勞。”洛言的語氣客氣而又陌生。
“那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馬總不是很重視跟我們氏的合作，不然怎麼會突然之間就離開了呢？還是覺得我們的誠意不夠？”封在故意給洛言出難題，他就是想要看看洛言會怎麼應付。
“我想，總誤會了。如果我們總經理不重視這次與氏的合作也就不會一直把馬來那邊的事一拖再拖，拖到現在才過去處理了。我想，這也是我們總經理想要表達的意思吧。相信我們總經理也親自打過電話給總解釋這件事情了，總也不會以這個為評判誠意的標準的。”洛言並不急著跟封表示什麼，不卑不亢的態度讓封一度有些迷茫，甚至有些懷疑，她跟馬俊是否只是好朋友那麼簡單的關係，怎麼每句話都是在替馬氏說話呢！
“馬氏能有你這樣的員工，真是福氣！怎麼樣，有沒有考慮過到氏來工作，薪水方面不用擔心，我一定會給你一個滿意的額度。”封看著洛言笑了笑，“夏憐愛！”
洛言聽見封叫自己的名字，驚了一下，隨即恢復常色，“多謝總！”
“光謝我有什麼用，我在等著你的答覆。”封再逼洛言。
“我想，如果真要考慮總的建議，可能得等到我與馬氏的合約到期了，畢竟現在我已經跟馬氏簽約了，這，於公於私都不太好吧。”洛言軟綿綿說著，也不急著拒絕封。
她知道封一定不會就這麼輕易地放過她的，一定還會給她難堪，所以她倒也不是很難受，只是覺得在這樣的氣氛下兩人的碰面未免顯得有些尷尬罷了。
“嗯，不錯，這樣的理由我接受，也更是非想要你加入氏不可了，怎麼辦？”封不等洛言反應過來，一下便走到了洛言面前，定定地注視著洛言的眼睛。
四目相對，沒有預想中的火光四濺！沒有預想中的劍拔弩張！沒有預想中的激情四射！。
“總說笑了。”洛言悶悶地吐出一句話，封沒有應聲，只是直直地看著洛言。
“我今天聽說你母親住院了，是真的？”封其實已經確認了這個訊息，也悄悄去醫院確認過了。
“是。”洛言心裡驚了一下，卻也料到了以封的性格，他早晚會知道這件事的，她沒想過要避開這件事。“請讓不要去打擾我母親，她需要安靜！”
洛言平靜地看著封，她必須確定封的反應。
“為什麼？因為她時日不多了？！”封的語氣沒有譏諷，沒有挖苦，一改常態，很嚴肅，很認真。
“看來，你已經知道了。”洛言默默地嘆氣。
“你有什麼事可以衝我來，不要去打擾我的家人！”洛言說到這裡，就想到當初母親和洛雨是怎麼讓太太和龍韻兒拿來作為讓自己妥協的條件，心裡也就越發的氣憤難當。
“這麼久了，我都沒有見過伯母，去看看她，怎麼就叫作打擾呢？說不定伯母見到我會很開心呢？你怎麼就這麼肯定我是打擾了伯母呢？難道你們都不願意再見到我嗎？故人相見應該是值得開心的事，不是嗎？怎麼就。”封裝傻充楞，一臉好笑地看著洛言。
“衝你？我什麼都可以衝你嗎？”
“是，什麼都衝我來，你有氣可以衝我發，你有什麼問題都可以衝我問，只要不去打擾我的家人，你想怎麼樣都可以衝我來！”洛言恨恨地說著，卻低頭不願看封一眼。
為了封，為了氏，她願意放棄她的愛，她的情，就算她一聲不吭地消失掉，就算任何人都在怪她，罵她，家的人也不能這麼對她，特別是封！
可她不想對封解釋什麼，更不想說什麼，越描越默的道理，她懂！
“好！有你這句話就足夠了，一切都足夠了！”封得意地笑笑，用兩根手指抬起了洛言的下巴。“只是我衝你什麼，我暫時還沒有想到，等我想到再告訴你！”
“你？”洛言為之氣結，知道自己剛才說錯話了。
“怎麼，這麼快就想反悔了？”封冷哼一聲，“即使你反悔也已經來不及了，想想你是怎麼背叛我的！”
“不是背叛，不是那樣的！”洛言驚得後退了一步，失聲叫道。
“無聲的消失，一句話哪怕一個字也沒有丟下，更別說一個理由了，那不叫背叛叫什麼？！是不是我媽給了你足夠的錢，你覺得值了，不虧了，也就可以放心大膽地離開我了？只是你沒有想到吧，我們這麼快又見面了，而且我還結婚了，還生活得很好！今天的氏豈止是往日的一倍兩倍，更是跟馬氏有了合作計劃，怎麼樣，你現在後悔了吧？！”
封一點情面也不給洛言留，他就是要看到洛言難過的樣子，他的心裡才算是稍稍痛快一些。“還是又看上了馬氏的接班人？我好心提醒你一句，馬一山可不簡單，馬家真正當家的人是他，你想要跟馬俊開花結果，最好先要搞定馬一山那只老狐狸！”封又補了一句。
“不要這麼刻薄，事實根本就不是你所想象的那樣！”洛言無力反駁什麼，卻又不甘心被封這麼諷刺，這麼挖苦。
“刻薄？！哈，你是說我說話刻薄？這我還是第一次聽說，就算是我生意上的競爭對手，也從來沒有說過我說話刻薄這樣的話！不過，對你而言，我說的一點也不刻薄，我絲毫也不覺得！你知道原因嗎？”封湊近了，定定地盯著洛言的眼睛。
洛言轉開頭，卻馬上又被封給扳了回去，毫不客氣，“我告訴你為什麼，因為我說的都是事實！”
洛言無奈地閉上眼，痛苦的表情顯而易見。
“為什麼不說話？你以為這樣沉默就能解決一切嗎？就能把一切都抹殺掉嗎？啊？”封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緒了，看著洛言這副表情，他的心竟然莫名的痛！
他討厭這種感覺！越是討厭就越覺得洛言可惡！
“貪慕虛榮的女人！我媽到底給了你多少錢，讓你這麼心甘情願地替她死扛著？啊？回答我，為什麼不說話？！”封恨恨地瞪著洛言，“睜開眼睛看著我，回答我！”
洛言默默地伸出手，擦乾了臉上的淚痕，“總，對不起，這是公司，我們還是改天換個地方再談私事吧。”
洛言實在不能忍受這種苦痛，更不能想象自己和封的對話若是被別的同事不小心聽了去，將會是怎樣的後果！
“哼，你也會有害怕的時候？”封嘴上不饒人，手卻鬆開了。
“明天，等我電話！”封冷冷地丟擲一句話，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洛言聽到門重重地合上，就再也控制不住地往地上癱去，再無半分力氣！
淚已決堤，人已崩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