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太好不容易才沉住氣,把話給講完了。
“去就去嘛,至於急成這樣嗎!”封笑笑,看著母親,這是他今天聽到的最好的訊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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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就一點也不著急,你不想要這孩子,怎麼就不想想你爸和我呢?!這可是我們家的第一個孫子!我們又沒有讓你們帶,你們就不能替我們老人想想嗎!”太太拍拍手掌,很是氣憤。
“現在公司的規劃這麼多,正是忙的時候,我可抽不出時間來陪什麼孩子。還有,就算是我想要,也不知道人家是為什麼不想要啊!我倒覺得這是個不錯的主意!”封不想把話說得太絕對,他不想在公司跟母親吵。
“你閉嘴!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韻兒不生這孩子還不是被你給逼的!要不是你在一旁冷言冷語的,能讓她這麼寒心嗎?她能決定去做手術嗎?前兩天我還跟她說得好好的,她也答應了要生下這孩子,現在倒好,眼看著家的孫子還沒出生就要沒了!”太太越說越急,頭就開始有些發暈了,一發急,險些站不住,好容易扶住了辦公桌,死撐著,她不願意在兒子面前示弱!
“行了,我還是讓司機送你回家吧,有什麼事我晚上回家再說!”封把一切看在眼裡,知道自己再不明確表個態,似乎是再也躲不過去了。
“你別想敷衍我!”太太生氣地一擺手,定定地盯著兒子。
“好了,我說了回家就回家,你讓廚房加菜吧,我陪爸吃飯!”封也有些不耐煩了。
太太見兒子不像是在說笑,頓了一會兒,也就悻悻地走了。
封一聲冷笑,心裡卻有了另一番計較。
洛言接到封的電話,已經是半夜十一點!
“找我什麼事?”洛言原本不想出門,可她聽著封那句“後果自負”,心裡不由地一驚,猶豫了一下,還是出來了。
兩人坐在封的車子裡。
“想見你了。”封冷冷地笑著,笑容裡沒有一點感情色彩。
洛言為之氣結,卻也很快便平息了怒氣。她知道生氣也沒有用,封已經不再是以前那個疼她愛她的封了,現在的封對她只有恨,只有怨!
“怎麼不說話?也不問我想你什麼?”封似笑非笑地拉過洛言的手,仔細的看著,看得洛言臉發紅,眼裡滿是慌張,下意識地就想要縮回手,卻被封拉住了。
“怎麼不回答我?”
“你,你想幹嘛?”洛言的眼裡掠過一絲慌張。
“你害怕了?”封笑了,扭過頭看著前方。
“沒有。”洛言否認。
“為什麼這樣的表情?”封不放過任何機會讓洛言難受。
“我不知道你為什麼要這樣,現在已經是半夜十一點了,你應該在家裡。”洛言輕輕吐出一句話。
“這是我的事,怎麼,你在擔心我嗎?”封突然吻了一下洛言的手,放下了,冷冷地哼出一句。“我的事由我自己做主,不需要任何人來管我也包括你!你沒有資格!”
洛言身子一僵,嘴唇動了動,卻一個字也沒有說出來。
“今天我找你來,是想跟你談一樁交易,我想你會有興趣的。”封饒有興趣地看著洛言笑了,沒有了剛才的冷漠。
“交易?!”洛言驚訝,不明白封話裡的意思。
“嗯,馬上就到了。”封發動車子。
洛言心裡一驚,卻也沒有再多問什麼。
進了公寓,洛言驚呆了。以前所有的一切原封不動地保留著,只有公寓的地址變了!
看著那熟悉的水杯,曾經無數兩人坐在一起用早餐的餐桌,溫暖的沙發,曖昧的臥室紫色檯燈,。洛言的眼睛溼潤了!
“很感動,是吧?”封輕聲地說著,上前攬住了洛言,熱氣吹在洛言的耳旁氣氛極其曖昧。
“阿風!”洛言喃喃自語,眼神渙散,彷彿時間倒退了好幾年,一切的一切,彷彿昨日歷歷在目。
封聞言臉色煞白,瞬間即逝,身子卻是一動也不動,一言不發。
一切盡在不言中。
霸道氣息讓洛言一度心醉,怨,恨,無奈,幾度沉浮,幾乎忘卻!
“怎麼,還在回味?你的技術還是沒變嘛,跟幾年前一樣的。”封放開洛言,似笑非笑地看著洛言,搖了搖頭,沒有把話說完。
“你什麼意思?”洛言的臉一陣白一陣紅。
“我沒什麼意思,只是覺得,有些事,跟幾年前沒什麼不一樣的。你呢,覺得怎麼樣?我跟幾年前相比有什麼不一樣的?”封隨便一坐,便歪倒在沙發上。
“你找我到底什麼事,已經這麼晚了,我該回家了。”洛言故意不回答封的問題,看了看腕上的表,已經快十二點了。
“很簡單,繼續做我的情人,名符其實的情人!”封很平靜。
洛言聞言一愣,半天說不出話來。
沉默了好半天,她才問了一句,“為什麼?我為什麼要答應你?!”
“這我就不知道了,不過你應該記得我答應你的事,如果你不想伯母的病情有所變化,最好儘快給我答覆。畢竟我的耐性是有限度的,時間拖長了,我也擔心我自己會隨時改變主意。對了,你剛才的表現讓我很滿意,雖然技術還是一樣沒有長進,但至少可以證明你這幾年並沒有因此而放縱自己!就衝這一點,我喜歡!所以我還是決定跟你保持情人關係,但是請你記住,僅此而已,除此之外,你沒有任何特權!更不準隨便打我的電話,只能是我找你!還有,不準跟我的家人有任何的接觸,一切接觸!我想你應該明白我的意思吧?!”
封定定地盯著洛言,看著洛言氣得白一陣紅一陣的臉頰,他從心底裡就覺得很痛快!
他就是要讓她覺得痛苦,他就是要讓她覺得難受!
這就對了!
“不可能!”洛言搖頭,堅決地吐出三個字。
“先別回答得這麼早,這麼堅決!我想你會改變主意的,想想這房間,想想這裡所有的一切,你難道還不動心嗎?還有,一個最有說服力的理由,那就是——”封走到洛言面前,一字一句地說道,“這是你欠我的!”
洛言一怔,傻傻地看著封,一個字也說不出來了。
封一個人蜷縮在床上,睜大了眼睛,看著身邊的另外一個枕頭。
心卻糾結了!
洛言眼裡的痛已然深深地烙在了他的心裡,為什麼他竟然有那麼一絲不忍,為什麼他竟然會覺得洛言可憐?!
他不喜歡這樣的自己,更不喜歡這樣的感覺!
輕輕地一聲“砰”,枕頭準確無誤地落在了地上,封猛然坐起。
“喂,來公寓,馬上!”
“為什麼不來?”封算準了洛言下班的時間,在馬氏大樓前堵住了洛言。很順利,因為洛言不想讓公司的同事說閒話,也就很合作地坐進了封的車子。
“我有事,時間也太晚了。”洛言的確有事,她好不容易抽了時間去陪母親,正好洛雨也有事走不開,所以她不能離開母親身邊。其實最重要的是她越來越害怕單獨面對封!
“哼,鬼才信你的話!你有沒有在公司上班,難道我會不知道嗎?馬俊也不在,想來你也不會有別的事。如果你認為是我上次的提議嚇著你了,我不妨再給你一個便宜。”封冷哼一聲,瞄了洛言一眼,很快便又看著別處。
“如果你想跟馬俊交往,我不會阻攔,前提是我這裡你必須隨傳隨到!”
“我不會跟馬俊交往!”洛言條件反射似地扭頭瞪著封,憤恨的目光讓封不禁一愣,隨即便笑了。
“不交往便不交往,怎麼這麼大反應?我又沒怎麼著你!”
“不要再跟我提這種類似的話題,我不喜歡!”洛言咬咬牙,還是把心裡的話說了出來。“你恨我,我知道,但我沒有想到你會用這種方式來報復我!你怎麼就不用心去想想呢,有些事並不像表面那麼簡單,我並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愛慕虛榮,那麼。”
“那麼什麼?我說了,不管怎麼樣,你對我的不信任對我而言就是背叛!沒有任何理由可講!還有,我恨不恨你,用不著你來評判,報不報復你,更不用不著你來管,所以你最好不要在這個問題上跟我爭論什麼!”封聽了洛言的話,瞬間便變了臉色,冷冷的,剛才的笑容全都消失不見了。
“如果你不願意,大可以拒絕我,不要這麼不陰不陽地跟我說話!下車!”封發動車子,不再看洛言一眼。
“你!你怎麼變得這麼冷漠。”洛言的眼淚就快要掉下來了。
“受不了,是吧?你也有難受的時候嗎?可惜,現在的我不會為你再受一點影響,相反,我看著你難受,看著你流淚,我心裡真的很痛快!聽明白了嗎?所以,以後不要再在我面前流一滴眼淚,你的眼淚不值錢!”封悶悶地丟出一句話,把洛言剛要流下的淚給生生地逼了回去。
洛言開啟車門,逃似地離開了。
封定定地看著洛言離去的背影,心像針扎一樣難受,重重的一拳砸在方向盤上。
太太完全不相信自己的耳朵,龍韻兒真的要去做手術了。
“你怎麼了?”鐸看著妻子拿著話筒,半天沒有反應,不禁有些疑惑。
太太還是沒有反應。
“老婆?”鐸輕叫一聲,放下了手中的報紙。
“兒媳婦,韻兒她,她明天就要去做手術了,已經約好了醫生。”太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把這句話給說完的。
“哦,去就去吧,不要再多想了。”鐸沉默了一會兒,“怪只怪咱們沒有當爺爺奶奶的命,你也不要再難過了,他們以後還會有孩子的。”
“這能一樣嗎?孩子既然已經懷上了,現在生有什麼不好!我就想不通了,不就是懷孕的時候辛苦點嗎,孩子生下來又不用他們操心,怎麼就這麼不懂父母的心呢!”太太氣得全身直哆嗦,兒子不在家,她只能把氣發在老公身上。
“你那個兒子也真是,不趁現在跟韻兒好好地把關係搞好,以後怎麼了得!還想不想跟龍家搞好關系啊,就現在這樣龍家都對氏的生意愛理不理的,等孩子沒了,以後龍文夫妻倆還怎麼會一心一意地幫咱們氏啊!他怎麼就那麼蠢啊!真是蠢到家了!”
“好了,不要再說了。”鐸沉聲喝道,他最不喜歡聽到這樣的話,更不喜歡妻子一味地責罵兒子!“
”他都能做,就不讓我說!“太太尖細的嗓音瞬間響徹了整個樓層,鐸不悅地皺緊了眉頭。
”你怎麼就不想想我說的話呢?哪句不對了?還是哪句沒有道理了?這個家到底是姓你們家姓還是跟我孃家姓啊?!“太太瞪大了眼睛,恨恨地指著丈夫。
”不要動不動就扯這些沒用的,好好的說孩子的事,怎麼又扯上這些了!“鐸更不高興了,看著妻子又要把家的發家史說上一通,恨不得快些離開房間。
”你想幹嘛?走就沒事了嗎?怎麼每次一說到家裡的事你就不管,就想要躲啊!躲得了嗎你!“太太蠻橫的一面顯露無遺,咄咄逼人的氣勢讓鐸甚至有些厭惡了。
”你要我管,我怎麼管?!管得了嗎!這個家什麼時候輪著我說過話,做過主了!“鐸淡淡地說了一句,神色很是平靜。
”你?!你是存心想要氣死我,是不是!“太太恨恨地瞪著丈夫,”我就是想讓你管,你管得了嗎!什麼時候不是我給打理好的,什麼時候你真正的用過心思管過這個家,還不是一直是我在做,要不是。“
”要不是你,這個家早就散了,這個家也沒有今天,我替你說,行了吧!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鐸平靜地看著妻子,”我們都吵了這麼多年了,再這樣下去有意思嗎?現在是在說孩子的事,我們就不能平心靜氣地說說孩子的事嗎?你是不是不想失去這個孫子嗎?那你現在是不是應該想辦法留住這個孫子才是最重要的事呢!跟我在這裡這樣鬧下去,有意思嗎!“
”還不是你找我鬧的!我哪裡有閒心跟你瞎扯!“太太見丈夫主動這麼說,口氣也就軟了下來。”我也不知道該怎麼樣才能讓他們生下這孩子啊!前兩天明明我跟韻兒說得好好的,她也決定要生下這孩子了,不知道怎麼回事,阿風跟她到底說了些什麼,這幾天就又改變主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