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忙迎出來，聽說是慈幼堂的孩子，館長都親自出來幫忙正骨處理。
一番忙碌之後，常霜已經疼得昏過去，老館長道：“傷得太重了，這手臂能不能保住還兩說，不過殘廢是肯定的。”
兩個教助早已經有所預料，此時聽了，都是沉默不語，這一次也算是在他們看護下出的事故。
回去免不了要受到堂長責罵，那錠銀子付完診金，一下就沒了大半。
常霜被放到車子，慢慢推回去，車上還有一堆草藥，跟出來時不一樣，每個人臉色都不好看。
就連男孩子們，也都少見地沉默著，畢竟是自己的小夥伴。
林風被老教助拉住，這老頭八子胡抖動著：“小啞巴，剩下的銀子交給我來保管吧。”
“這是給常霜治傷用的。”林風回答。
“當然，我這不是怕你亂用了嗎，趕緊拿來。”他把手伸到林風面前。
林風搖搖頭，絲毫沒有拿出來的意思，老頭怒了，直接伸手過來強搶。
一個三歲的小孩，自然不可能保得住，任他把身上的銀子拿走，這叫胡鍾定的八字鬍還狠狠剮了他一眼。
“真是浪費錢，明知道救不回來的。”
那錠銀子足有七八兩之多，相當於七八千的購買力，這貨儼然已經把這錢當成自家的，開始心疼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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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人看到這一幕，卻沒敢吱聲，兩個教助在孤兒院裡，也是天一般的人物，要是被他們記恨上，往後的日子可就難受了。
回到慈幼堂時，堂長只是過來看了一眼，並沒有說什麼。
銀子的事，提也沒提，反倒是有些意外地看了林風一眼。
隨即就轉身出去，常霜受傷的事，就這麼無聲無息過去，也讓所有的孩子體會到了這個社會的冰冷殘酷。
他們這些孤兒的死活，真沒什麼人會在意，別看林風說去找柳依依幫忙，好像很有可行性。
可實際上操作起來難度也很大，誰也不知道人家會不會肯花大力氣去幫你，關鍵是慈心堂的人都沒有這個動力。
常霜只是一百多個孩子中不起眼的一個，大家夥犯不著為她一個小屁孩勞心勞力，花大力氣去跟懟一個明星和一個有錢的文人大爺。
就算真贏了，可能都討不到好去，說到底，這孤兒院的捐助，可不都是靠有錢人幫襯。
他也同樣怕壞了名聲，只靠官方的撥款，這慈幼堂早就開不下去。
常霜睡到半夜就疼醒過來，這年頭好像沒有麻藥，接管的時候，就沒看到那大夫上麻藥，愣是把她給疼暈過去。
看著包得跟棕子似的手臂，她已經猜到了什麼，嚶嚶地哭泣著，卻是咬著唇，不敢吵到別人。
那些大孩子，可不會管你，吵到他們，照樣揍你。
黑暗中，一隻小手伸過來，將她從床上拉起來。
“小……小啞巴！”她聲音有些嘶啞，驚訝地看著他。
噓！
林風示意了一下，拉著她就往外走去，常霜頭重腳輕，跟在後邊，不明白他要幹嘛。
出了宿舍，來到外邊，藉著月光，林風在她身上的穴位按揉起來。
常霜不明所以，不過也沒有吱聲，反倒是忍住疼痛，不多會，手臂的疼痛居然有所緩解。
林風累出了一身汗，嘆息道：“行了，回去睡覺吧。”
“你……你這是從哪學的醫術？”常霜一臉震驚地看著她。
“我以前的老師教的。”
“那你老師呢？”
“不在這。”
常霜頓時失落起來，第二天，院子裡瀰漫著藥味。
之前活潑的小丫頭，只能坐在椅子上，安安靜靜地看著別人玩耍，吃飯。
好在，因為是病號的原因，大媽會給她單獨留一份，跟藥一起端上來。
只是湯藥熬得黑乎乎的，明顯是焦糊後來加水的，小丫頭苦著臉一點點喝下去。
林風實在看不過眼，只能接過熬藥的工作，只是小丫頭卻是一天比一天沉默。
任誰知道自己要殘廢，都不好受，第三天，藥沒了。
去找到老教助，這老頭詐死不承認有錢這回事，果然，指望這種貨色就不靠譜。
林風嘆了口氣，帶著常霜出門，小丫頭顯然也知道沒藥了，內心更加絕望。
一副失魂落魄的模樣跟在後邊，林風來到星月樓，直接指名要找柳依依。
門口的守衛看著他，聽說是慈幼堂來，倒是沒有直接趕人。
林風衝守衛道：“麻煩大哥通報一聲，就說她的小妹受傷了，急求見一面。”
對方看了一眼常霜，點點頭，返身進了裡邊。
星月樓就是這個時候的高檔會所，外表絲毫看不出是煙花之地，更不會有電影裡一群暴露的女人在招攬客人的情形。
內裡一棟小院內，柳依依正在練習著唱腔。
邊上是她的老媽子，也算是經紀人，“姑娘，那楊大才子現在還沒鬆口，這眼見花魁大賽還有一個月就要舉行，不行咱們也不能吊死在一棵樹上啊。”
“媽媽，楊公子的才氣名聲都是近年帝都翹楚，只要能求到他的詩，就先贏了一半。”柳依依道。
“我知道，可是這都開價到八百金了，我看那家夥八成是想藉機登堂入室，那你還爭這花魁作甚。”
“有捨得才有回報，我要是捨不得，別人可未必，要麼不爭，要麼就爭到底。”
“那你的意思是？”
“開到一千金，若是得中花魁，從此他就是我第一號恩客。”柳依依語氣帶著某種堅決道。
老媽子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麼，正在這時，有人在外邊通報：“仙子，外邊有兩個小童說是慈幼堂的人，說您的妹妹受傷，急須見上一面。”
“你有妹妹？”老媽子疑惑地問。
柳依依也皺眉，搖搖頭表示否認。
那肯定就是冒認的了，老媽子頓時怒道：“都什麼亂七八糟，趕緊給我轟走了。”
“是！”
“等一下！”柳依依喊了一句，頓了頓又衝外邊喊道：“帶進來我看看吧。”
五分鐘後，林風穿過豪華會所，來到這棟典雅精緻的小樓，看到了孤兒院的偶像，善心仙子！
柳依依打量著林風，看起來很面生，常霜霜倒是有些面熟，不過也叫不上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