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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51章 留有後手

雖然,被明言問到了臉上,但孟嵐山絲毫不覺得尷尬。

自己致仕已然多年,早和廟堂之間失去了聯絡,現在突然冷不丁地跳出來說要替君分憂,換成是誰都會覺得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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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給天子醫病這事,就更值得惹人揣度了。

就宮中的御醫們來說,基本上都是不求有功但求無過,處處皆以穩妥為上,這早已是公開的秘密。

別說是用刀子動手術了,就是最普通的瀉藥使用都是慎之又慎,對於龍體的呵護程度,比那身懷六甲的孕婦還要講究三分。

由此可見,孟嵐山的此舉實在是有悖常理。

還有就是,但凡帝王者,無不堅信‘總有刁民想害朕’處世理念,多疑之心堪比曹操,你想去砍開他的頭顱,弄不好就會成為華佗第二。

也幸好有齊譽這層關係在,以及皇帝南巡時的所見所聞,要不然,聖天子極有可能會拿孟嵐山當做亂臣賊子來法辦的。

機率不是一般的大。

“你說吧,為什麼要救朕?”皇帝眼神閃閃,直盯著孟嵐山問道。

面對質疑,老先生選擇了開誠佈公,“陛下可知,對於先帝之死,草臣一直耿耿於懷。雖然說,當時是為形勢所迫,但也不能掩我為尸臣的事實,除了汗顏之外,臣還能有什麼可說的呢?現如今,陛下同樣也為疾病所困,草臣又豈能再像上次一樣避之若浼?這回,希望您賜給草臣一次機會,讓我將功折罪。”

皇帝聽後一嘆,又問:“還有嗎?”

“有!陛下您不計前嫌,仍是重用犬子既明為大理寺的寺卿,如此大的皇恩浩蕩,草臣又焉能不思回報?”

以上的這席話,說得誠懇且感人肺腑,即使是疑心甚重的皇帝,在聽了後也不禁為之動容。

且不論這事成與不成,就昔日產生的嫌隙,這回算是徹底地解開了。

皇帝也難得地誠實了一回,說道:“朕提拔孟既明,並不是因為他有多麼的精幹,而是,想以此來堵住齊譽的嘴。”

見孟嵐山困惑,他又道:“憑心而論,在齊霄的案子上,齊家人頗受了些委屈,齊譽在抵京之後,定會去大理寺中借閱卷宗,以為吹毛求疵方式於雞蛋裡挑骨頭。然,孟既明做了寺卿就不一樣了,齊譽定會看在兩家是通家之好的份上放過此事,如此一來,未來君主不就變輕鬆了嗎?”

“不管陛下出於什麼樣的動機,孟家確實是因此受益。”

“你非要謝,那就去謝謝齊愛卿吧。”

說起齊譽來,皇帝不由得悵然一嘆,唸叨道:“現距述職之期,還有兩個多月有餘,或許,朕已經等不到他來京的那一天了。”

孟嵐山聞言一怔,奇道:“不對呀!我那頑徒,應該早就到京了才是!”

皇帝也隨之一怔,後笑他道:“孟愛卿,你是不是老糊塗了?這京城裡,並沒有任何有關於齊愛卿的訊息。”

“不對,不對!”孟嵐山連連搖頭,並一臉篤定地說道:“草臣和他乃是一同啟程,直到行至永川府之後才因故暫別,算算時間,他應該到京有月餘了。”

什麼?齊愛卿真的來京了?

那……他為什麼不現身呢?

皇帝緊皺著眉頭,開始陷入了各種的猜測之中。

可是,他想也是白想,不可能真正地捋清頭緒。

孟嵐山並沒有在這件事上多做糾結,急忙拉回主題問道:“陛下,關於這手術的事……”

“嗯……容朕再思!”

見老先生依舊是滿滿的擔憂之色,皇帝只得表態說道:“目前正逢燃眉之急,急需朕去化解危難,即使要實施手術,那也得等到此事了結之後才行!”

也是!

聽了這話,孟嵐山連忙躬身一禮,沒有再多說什麼。

老先生確實放下了糾結,但是,一旁窺聽的正主齊大郎卻是心裡發堵了起來。

既然,恩師都把自己給暴露了,那還有必要再繼續地隱藏下去嗎?

齊譽下了決心,正欲站出來表明身份,

忽見有一侍衛急匆匆地跑進來報道:“啟稟陛下,叛軍目前已經逼近了皇宮,而殷大人,正指揮著上下展開禦敵。”

皇帝‘嗯’了一聲,依舊淡然道:“你前去告訴殷愛卿,就說,此役必須做到上下同心、協力抗敵,任何人都不得有絲毫懈怠。另外,再讓他撥出來一小支隊伍,嚴守住皇宮的後門出口,但凡見到有臨陣脫逃者,皆格殺勿論。”

說罷了,他又對孟嵐山道:“孟愛卿,你可便宜歇息,朕要去前方督軍,也只得惜別你了。至於你說的手術的事情,咱們事後再議。”

也不等老先生作出回覆,皇帝便直接離開了聖案,並昂首闊步地走了出去。

此時的他臉色堅毅,目光如電,完全一改之前時的頹廢氣息,就宛似突然間換了個人似的。就他這襲睥睨傲物的氣勢,足以讓任何人見之膽寒。

齊譽見狀,心裡頭不禁泛起了嘀咕。

可以說,皇帝適才的表現,完全出乎了他的意料。

首先是所謂的嚴守宮門。

他這一招,明顯是自斷後路,於當下實況來說非常地不合理。

你看,敵軍有四五萬之眾,而己方的御林軍不過才兩三千人,這種級別的懸殊對決,不是以卵擊石又是什麼?

即使說,皇帝打算破罐子破摔,那也得先把太子給安排妥當了才是,如此冒然地放手去搏,和莽夫之勇又有什麼區別呢?

所以說,此舉不合常理。

其次,乃是皇帝身上所表現出來的驚人氣勢。

在他的目光裡,齊譽看到了只有手握雄兵百萬才可以擁有的傲然自信,而該有的憂慮之色,卻是半點都沒看到。

透過以上這兩點,齊譽基本上斷定,皇帝肯定是留了什麼後手,要不然,他不可能如此淡然。

或者說,他現在已處在了某種博弈之中,只是,自己不知道罷了。

既如此,自己何不繼續掩飾身份再觀片刻?順便,也好看看皇帝這葫蘆裡,賣的到底是什麼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