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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7章 自我

我怎麼也想不到,冷冰在被我打飛的同時竟然還能出招,而且出的還是絕對零度這樣的殺招。如果我被他擊中,毫無疑問,一定會化為虛無,消失殆盡。但此刻我的火拳已經揮出,收招也來不及,只能強制瞬移,閃避這致命一擊。

然而,瞬移前的一瞬間,我卻看到冷冰的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微笑。原來他根本就沒有發動絕對零度,只是做出要出招的樣子。我就這麼被他一揮手給嚇得逃到了一邊,這簡直是莫大的恥辱。我感到自己的臉上火辣辣的,一種羞愧與憤怒雜糅的情緒自內心中被點燃。

當我落在寒楓身邊時,冷冰也掉落在地上。再次起身後,冷冰的眼神變得更加冰冷。

“不好,他要出全力了。”冷逸突然面色凝重地說道。

我和寒楓對視一眼,同時爆發出強大戰鬥力,準備應對冷冰的全力出擊。

“不要硬拼,你們不是他的對手!”冷逸大聲喊道,“還是先撤退吧,好漢不吃眼前虧!”

聞言,我和寒楓都是一愣,冷逸竟然會說出這種話,難道冷冰的實力真的那麼恐怖?作為一個戰士,一個嗜戰一族的戰士,我絕對不會臨陣脫逃!轉頭看了一眼寒楓,他也完全沒有撤退的意思,反而握緊了雙拳,戰意更濃。

“不知死活的東西。”冷冰輕蔑地冷笑道。下一刻我和寒楓突然被莫名擊中,口噴鮮血。抬頭看去,冷冰不知何時到了我們的身前。

這怎麼可能?冷冰應該不會瞬間移動才對啊!而且就算是瞬間移動,也無法達到這麼快的速度。我和寒楓根本看不到他出招,便被擊中倒地。他到底做了什麼?

不僅是快,冷冰的這一擊竟然將我的神體震傷,五臟六腑似乎都被震碎了。這種攻擊我以前也遇到過,那便是神王打出的念心式。難道說……

“在超宇宙力量面前,你們的實力根本不值一提。”冷冰高傲地說道,一腳將我踢飛出去。

果然是超宇宙力量,怪不得冷逸會讓我們撤退,現在看來,他的判斷是正確的。我的戰狂模式已經無限接近超宇宙力量,但再接近也不是真正的超宇宙力量。儘管不想承認,但冷冰的真正實力確實足以碾壓我和寒楓。

“不過是幾隻螻蟻,卻偏要與我為敵,真是天大的笑話。”冷冰又是一腳,將寒楓也踢飛出去。

原本就暗淡的靈界,此時彷彿更加黑暗,連物體發出的熒光都在逐漸減弱,似乎在預示著末日的來臨。預言詩曾提到,只有我和寒楓能阻止冷冰,但現在,似乎我們失敗了。冷冰的實力超出我們的想象,就算我和寒楓拼盡全力,也不是他的對手。

此刻,冷冰威嚴地站在冷逸面前,臉上的表情略顯平淡,卻又隱隱透出一絲興奮。

“留下你的遺言吧,畢竟是你造就了我。”冷冰淡淡地說道。

冷逸的臉上浮現出一絲無奈的笑容,用同樣平淡的語氣說道:“我只是想知道,你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目的?當然是殺了你。”冷冰的語氣依然平淡。

“殺我?原因呢?”冷逸意味深長地看了一眼冷冰,“是我造就了你,而你現在已經獲得自由,也取走了我所有的力量。我怎麼也想不通,你究竟為什麼想殺我。”

冷逸的話很有道理,我也想不通,為什麼冷冰非要殺掉冷逸呢?他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我答應了那個精靈族,一定會殺了你。”冷冰遲疑了一下,緩緩答道。

“笑話。”冷逸冷笑道,“當時你我還是一體,我當然知道你在騙她。為了讓她心甘情願犧牲自己,你才答應幫她殺我。但你根本就沒把那個承諾放在心上,只想著趕快脫離我獲得自由。”

冷冰的表情逐漸變得怪異,似乎在思考著什麼。我突然發現一個奇怪的現象,毫無抵抗能力而且即將被殺的冷逸,臉上卻一點兒恐懼都沒有,反而是遊刃有餘的自信。反觀本該強勢的冷冰,臉上的表情卻越來越痛苦,似乎他才是面臨危險的一方。

“你就是我,怎麼會不知道我的目的,為什麼還來問我?”冷冰竟然後退了幾步,表情恐懼地望著冷逸。

“我就是因為不知道才會問你。”冷逸的嘴角揚起一絲詭異的微笑。

“你說謊,你說謊!不是這樣的!”冷冰突然咆哮道,臉上的表情幾乎扭曲。

“承認吧。”冷逸淡淡地說道,“你以為自己有獨立的意識,但終究只是我的影子而已。你根本不知道自己想要什麼,根本沒有所謂的目的。當你被我控制時,只是本能地想要擺脫我的束縛。一旦你獲得了自由,一定會迷失自我。”

“不!不!”冷冰面目猙獰地瞪著冷逸,近乎瘋狂地咆哮著,“我有自己的意識,我知道我是誰,我的名字是冷冰!我是冷冰!不是冷逸的影子!我是冷冰!”

冷逸搖了搖頭,嘆息道:“冷冰?難道你忘了,這個名字是我幫你取的,不是你自己的。”

“不!”冷冰的情緒已經接近崩潰,右手猛地一揮,旁邊的建築轟然倒塌。

“你真是可憐。”冷逸緩緩地說道,語氣透著一絲悲憫,“我就給你一個機會,讓你回到我的身體內,繼續做我的力量。只有回到我的體內,你的存在才會有意義。只有我,才是你的歸宿。”

冷冰安靜了下來,低著頭喘著粗氣,久久不發一言。

我掙扎著爬起身,不可思議地望著冷逸。我和寒楓費了這麼大的力氣也沒打贏冷冰,現在冷逸幾句話就對他造成這麼大影響,簡直是難以置信!所謂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古人誠不我欺!

然而,事情不可能這麼簡單就解決。冷冰沉默了一會兒,再次抬起了頭,臉上的表情變得堅定。

“就算沒有自我又如何?”冷冰冷冷地說道,“存在即合理,既然我脫離了你的控制,就不可能回去。”

冷逸眼神複雜的望著冷冰,不再說話,只是長長地嘆了口氣。

“如果我的存在毫無意義,那就讓我毀了這一切,讓所有的一切都變得和我一樣沒有意義吧!”冷冰又是一陣咆哮。

正如冷冰所說,他打算毀掉一切。再次雙手結印,強大的魔法力凝聚在他的四周。

“式?絕對零度!”冷冰大吼一聲,將雙手揮向兩側。

這一次,絕對零度不再是以平面的方式向外擴散,而是以冷冰為中心,形成一個球體,並逐漸擴大。被球體觸及的一切,都在瞬間化成了虛無。

“不好!”我大驚失色,卻束手無策。

“魔皇炮!”寒楓雙手推出巨大光柱,射向球體中心的冷冰。然而,魔皇炮根本無法穿透冷冰的絕對零度,在觸及球體的一瞬間,也是立即便消失殆盡。絕對零度的狀態下,任何形式的能量都無法存在,即使是魔皇炮這種純粹的能量體。

寒楓又是嘗試了幾次,最終選擇了放棄。不是他不想堅持,而是之前被冷冰重傷,身體本來就比較虛弱,幾發魔皇炮已是極限。

難道,真的沒有別的辦法了嗎?我望著逐漸擴大的球體,和靈界逐漸消逝的一切,心中滿是不甘。真是諷刺,我們竟然被一個連自我意識都不清楚的偽靈體給逼得走投無路。

正當此時,身邊突然出現一個黑洞,是暗影。看到正在被毀的靈界,暗影的眼中充滿怒火。此時他身上有傷,我很是擔心他會不顧一切跟冷冰拼命。

“雪莉呢?”暗影向我問道。

我嘆了口氣,一臉哀傷地搖了搖頭。暗影呆呆地望著我,一臉的不敢相信。

“我要殺了你!”暗影突然瘋狂地衝向了冷冰,我和寒楓急忙將他攔住。

“你瘋了!現在過去根本是送死!”寒楓衝暗影喊道。

“雪莉已經犧牲了,活下來的人就要更加珍惜自己的生命!”我也是拼命地勸阻暗影。

在我和寒楓的攔阻下,暗影終於安靜下來,傷心地流下了眼淚。

“對不起,我……”冷逸十分內疚,想說些什麼。畢竟冷冰的出現都是源於冷逸,雪莉的死,也有冷逸的責任。

“你別說話。”暗影揮手打斷了冷逸,“以後我沒有你這個兄弟,大家各走各的路。”

雪莉的死對暗影造成重大打擊,竟說出這樣絕情的話。我和寒楓想要出言制止,卻又不知該怎麼開口,都是一副無奈的表情。冷逸又是一聲長嘆,望向暗影的目光極其複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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球體仍在不斷擴大,我們不得不繼續後退。看這情況,冷冰似乎想將絕對零度擴散到整個靈界。如果不加以阻止,整個靈界都會消失。可是,究竟要怎麼阻止呢?遠端攻擊無效,又無法接近,簡直比墮落之源還恐怖!

正當我滿面愁容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一個身影突然出現在我的面前。看到他的出現,我的心中立馬燃起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