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這一切，都按著計劃來，不過戲志才的死，倒是真的讓人可惜了！”
酒館中，一個看故去極為普通的中年男子，手中持著酒杯，眼中泛著一絲讓人琢磨不透的神采，低喃的話語無不透著惋惜。
這人自然就是南下的李儒，不過此刻的他已經換了一副面孔，讓人完全認不出他到底是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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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大哥，本店的酒好喝嗎？”
“自然，這酒中有一股淡淡的意境，似乎是杜鵑泣血般的悲鳴！”
“哦，也許是大哥出現幻覺了。”
“最好如此，我曾聽人說過，杜鵑泣血本已經是天下最可悲的事情，但同時也是天下最為神奇的事情！”
“哦，看來這位大哥也是同道中人了，那裡面請，你我二人好生說道一番。”
旋即，店掌櫃的便把李儒請上二樓，店裡面的這些客人對此也是見怪不怪。
這些年來，都會有不少的人被請上樓去，隨後，都喝道難得一見的杜鵑酒，聽說這酒一口入肚，就如同火燒一般，讓人渾身充斥著力量。
不過還不僅僅是如此，喝了這酒後，曾經遺忘的事情，都會在腦海中一一浮現出來，尤其是那種你忘的越深，但在這種杜鵑酒面前，最是被容易給挖掘出來。
所以對於李儒被請到樓上去，他們不會感到好奇，有的只是羨慕而已。
“貴客前來，自當先品一品這杜鵑酒了。”
“自然！”
不久後，店掌櫃拿出一個裝著血紅液體的瓶子，旋即，店掌櫃輕旋酒瓶蓋子，一股濃郁的酒香，瞬間撲面而來。
“好酒！不過比之我那小友所釀之酒，還是差了一些！”
“哦！不知是否有幸見到你口中的那位小友！”
“哈哈，果然是一群天生謹慎之人，荀子平果然不曾欺騙我。”
“哦！”
“怎麼，到了現在還不相信我李文憂不成？季和！”
“看來先生真的是文優先生了，先前有所不是還請先生莫要見怪！”
季和聞言立即向李儒行了一個道歉禮，隨之靜靜的坐在一旁等待著，看李儒接下來要講一些什麼話來。
“我此行的目的，子平應該都曾告訴你們了，不...這你們用的有些不恰當，應該是用你才對，我說的沒錯吧...季和，不...不對，我應該叫你闞澤，闞德潤！”
李儒眼眸中閃過一抹鋒銳的光芒，旋即嘴角微微一揚起，帶著一絲玩味的笑容看著眼前的這人。
“看來什麼都瞞不過先生了，既然如今，你我二人何不坦誠相見！”
“哈哈，自當如此！”
呲....
兩張面具在這一刻皆被給撕了下來，面具下的兩人露出了兩張平凡但有不平凡的面容。
“沒有想到德潤竟然如此的年輕。”
看著眼前這張年輕的面孔，李儒不由的感慨一聲道。
“哈哈，先生過獎了，年輕並不能代表著什麼，在澤看來，若是這一生能有先生這般的成就，就算是死也可以說是無憾。”
“怎麼，難道你覺得我李某這些年來做的事情不是錯的嗎？”
李文憂聞言，有些好奇的看向闞澤，他這些所做的事情，無一不是讓人天怒人怨，尤其是火燒洛陽，更是讓天下人把他看做除了董卓以外，就是最大的魔頭。
“先生，這句話就有些偏薄了，依在下看來，這天下那裡有罪大惡極之人，有的只有成功的人，和失敗的人而已。
想高祖、武帝等人哪一個不是殺人如麻之人，尤其是武帝，多年來東征西討，他手下沾染了多少的人命？
但又有誰說過武帝如同董卓一般，沒有人！只因為武帝勝了，而董卓敗了，僅此而已！”
“好！好！好！這一趟，無論結果如此，我終究沒有白來一趟！”
聞言，李儒哈哈大笑起來，扶手連聲稱道叫好！這樣有趣的年輕人，他已經很久沒有見到，除了....
“我有些好奇，像你這樣的人才，為何不投靠一方諸侯，成為他手下的謀士，就算不是頂尖的，但依照你的智謀，在這個亂世中，想要有一席之地，並不是太困難！”
對於闞澤這個人，在來之前，李儒就已經調查清楚，對於這樣一個寒門士子，但卻可以把一些事情，做到悄無聲息，讓人根本不能懷疑到他的身上。
“先生的問題，澤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可以借用公子的那句話：既然我有本事可以在這亂世中佔有一席之地，那為何我不憑藉著自己的本領在這個亂世中，做著自己想要做的事情。
當初的我，也許會如同先生所說那樣，擇一諸侯，而後拼盡自己這一生的才華，輔佐此人，最終無憾此生！
但在五年前遇見公子時，才恍然大悟過來，原來自己的所想要的並不是那種驚濤駭浪的生活，自己所想要的是那種在平淡無奇中，卻又波濤洶湧的生活。
當初當然，想要我闞某人為其賣命，這人自然也要拿出相應的籌碼出來，顯然當年的公子拿出的籌碼讓我心動了。”
闞澤的話，讓李儒瞳孔不由的一縮，隨之他哈哈大笑起來，連連點頭：“若是換做是我，恐怕也會答應下來，不過可惜...可惜啊。”
闞澤聞言，輕輕的搖了搖頭，也不知道他到底明白李儒口中的可惜。
“先生可知道當年公子創立杜鵑時說的話嗎？”
“我李某人不是神仙，自然不可能知道。”
“當年...當年公子說伴君如伴虎，終究有一天他荀子平若為人臣，也逃不過命喪黃泉的結果，如今這樣的作為，不過是為了將來謀條後路，至於今後會是如何，這一切就與我無關！”
李儒聽了這話後，久久的愣在那裡，隨後仰天大笑，這笑聲中透露著無限的苦澀。
“我曾聽公子說過謀士者不為君王謀！”
“不為君王謀...不為君王謀..君王！君王謀！”
許久後，李儒眼睛變的越來越亮，越來越亮，在這一刻，闞澤覺得眼前的這個李儒和之前的李儒有所不同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