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了,我來就是告訴你,事情已經解決了,你很快就會出來了。”靳宗涼儘量壓低聲音說道。
雖然現在已經託到了關係,但是這種話,還是不能夠讓警察聽到。
“你說什麼?”顏夕聽到這個訊息,猛地抬起頭,微微發紅的大眼睛忽閃忽閃地看著靳宗涼。
靳宗涼面色冷靜,眼神中流露出漫不經心。
“你在這裡呆了幾天,耳朵也壞掉了?我說你很快就會出來了。”靳宗涼又重複了一遍。
“為什麼?”顏夕緊張地問道,“是不是我媽去求你了?她又答應你什麼了?”
出了這麼多事後,顏夕變的更加嚴謹和小心翼翼。
“這件事本來就不關你的事,是我自願的,現在出了事當然不會讓你一個人承擔。”
顏夕看著靳宗涼認真的神情,應該不是在跟自己開玩笑,況且,他也不是愛開玩笑的人。
“那……出去之後呢?我徹底沒事了嗎?”顏夕眨著眼睛問道。
“你不是要和李奕辰離婚嗎。”
靳宗涼的這一句話提醒了顏夕,競標會剛結束自己就“馬不停蹄”地去自首,居然完全忘記了自己做這件事的目的是和李奕辰離婚。
“怎麼,這麼重要的事都忘了?”靳宗涼看出來了顏夕在愣神。
“我知道,我一出去,就會去找他的。”顏夕堅定地說道。
“顏夕。”靳宗涼抬起眼睛,突然很嚴肅地叫了顏夕一聲。
“怎麼?”
“十年前……算了。”靳宗涼本想問十年前的那天夜裡究竟發生了什麼,但是話到了嘴邊,卻被他生生咽了回去,也許他還是沒有勇氣面對現實。
或者說,他害怕聽到什麼令他失望的答案。
“什麼算了?”顏夕一臉疑惑地看著他。
“沒什麼,我想告訴你,這是我最後一次幫你了。”說完,沒有等顏夕回答,便站起身朝著大門的方向走了出去。
顏夕恍若覺得,今天的靳宗涼有點怪怪的,他怎麼會突然提到十年前,是想要問什麼嗎……
探視時間很快就到了,靳宗涼先一步離開,顏夕很快就被警官帶了回去。
剛走到門口,她就撞上了正在出門的楊依。
楊依的前面,站著兩個警官,楊依也換上了自己的便裝,是一條墨綠色的裙子,身材高挑,再配上她那張氣勢逼人的臉,更加顯得十分強勢。
顏夕本想裝作沒看見直接走進去,卻沒想到楊依直接一把拽住了自己的胳膊。
“怎麼,裝看不見我?我有那麼恐怖嗎?”楊依用陰陽怪氣的腔調說著,讓人聽起來感覺很不舒服。
“沒有……你要走了?”顏夕尷尬地問道。
“我又沒犯罪,其實只是個誤會,誤會解除了,我當然就走了啊。”
“嗯。”顏夕點點頭,然後繼續向房間內走去。
“你等一下。”楊依又突然叫住了顏夕。
“還有什麼事嗎?”
“我勸你一句,離靳宗涼遠一點,他永遠都不可能是屬於你的,別給自己找麻煩了。”
顏夕愣在原地,只覺得莫名其妙。
說完這句話後,楊依變揚長而去。
回到拘留室內,房間內沒有開燈,房間內所有的女人都聚在一起,好像在竊竊私語些什麼,唯獨顏夕一個人坐在一邊,像是被排擠的樣子。
顏夕所在的這間屋子是陰面,常年背光,沒有陽光的照射,總是有股潮溼的味道。
而且,她已經一個禮拜沒有洗澡和換衣服了,媽媽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居然都想不到給自己送來一些換洗的衣服,如果再沒有人來救自己,恐怕自己真的就要臭死在這間屋子裡了。
經過靳宗涼和趙正廷的“運作”,顏夕的事情被成功撤了案,雖然靳永國仍然是靳氏的懂事,但是靳宗涼早就已經握住了靳氏的實權。
洩露標底,直接損失人是靳宗涼,如果靳宗涼堅持撤訴,還是有挽回的餘地的。
就這樣,顏夕成功地逃過了一劫,但是她仍然不自知。
三天後的清晨,顏夕還躺在髒兮兮的小床上熟睡著,屋子中是此起彼伏的打呼聲。
剛住進來的時候,顏夕對於這種聲音很是不習慣,經常是徹夜難眠。
但是人的適應能力真的是很厲害,僅僅幾天之後,顏夕就已經可以做到把這種聲音當做催眠曲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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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七點鐘,天剛矇矇亮,顏夕突然聽到了門口有鑰匙轉動門鎖的聲音。
顏夕的眼睛瞬間睜開,呆呆地看著天花板,五秒鐘之後,她又聽到了門被開啟的聲音,接下來,她聽到了警官叫她名字的聲音。
“顏夕,你可以出來了。”
這句話,顏夕已經等了十天,當終於聽到的時候,是顯得那麼的不真實。
顏夕用力地捏了自己的大腿一下,才相信這不是個夢。
她趕緊做了起來,整理了一下自己毛躁不堪的頭髮。
“顏夕!”警官見裡面沒有人回應,又大聲地叫了一聲。
“到!”顏夕趕緊回答,然後飛快地整理起自己的東西。
不過自己也確實沒什麼好整理的,這幾天,沒有任何人給自己送給什麼生活用品,全部都是自己用身上僅剩的一點零錢去買的。
很快,顏夕就收拾好了一個小包,跟著警官走了出去。
當她踏出拘留室的大門,感受到第一縷炙熱的陽光打在自己的臉上,那是一種暖洋洋的,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溫暖感。
以前的日子裡,她從來沒有覺得陽光是這麼可愛。
不得不承認,只有失去過自有以後,才能切切實實地感受到自由究竟有多麼可貴。
一個人可以沒有錢,可以沒有勢,可以沒有美麗的容貌,甚至可以沒有親人,但是卻絕對不能夠沒有自由。
“怎麼了,不適應了,外面的陽光是不是很刺眼。”警官的話語中帶著些許嘲諷,也許是知道顏夕是憑關係才出來的,難免對她會有些“看法”。
顏夕只是甜甜的笑了笑,沒有說話,今天心情好,不管誰用話懟自己,都無所謂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