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九陽徹底傻眼了。
他也不知道眼前這個大鬍子是怎麼做到的。
每當明明以為可以成功的手段，卻一次次失敗，進而，一次次打擊自信心。
一鼓作氣，再而衰三而竭。
可惜，他白九陽不知道擊鼓多少次了，都是敗興而歸。
潘攀繼續打擊著白九陽的自信心，笑道：“白城主，被耍的滋味，好不好受？難不難過？”
“人生吶！沒有一帆風順的。”
“川晴芳子，交給你的，你看我都會。”
“所以嘛！你是奈何不了我的著。”
“忘掉那個水性楊花的女人吧！”
“早點醒來，你還有挽回的餘地。”
白九陽已經模糊了視線，感覺這個世界離他好遠。
似乎現在的他並不屬於這個世界，就如一隻斷了線的風箏隨風飄動，不知道何時是盡頭，何處是歸宿。
他再一次產生了自我懷疑，懷疑一切都是虛無，眼前所有都是障眼法，不敢相信任何人任何事。
不知所措，對著天空大喊道：“我是誰？”
“我特麼的到底是誰？”
潘攀閉上了雙眼，深吸一口氣，感受到了大自然的魅力。
於是，便將白少金叫了過來，低語道：“你爹白城主被我打擊的，得了失心瘋，已經走火入魔了。”
“白少主，覺得我是送他一程呢，還是將其心智抹掉，徹徹底底變為一個老小孩？”
白少金一頓，眼神裡遊離著一絲落寞的孤寂，緩緩道來：“抹去心智，成為一個老小孩吧！”
“起碼有他在，我的心中多少還好受些。”
潘攀哈哈大笑道：“也罷！畢竟你還是一個孝子。”
“自古忠孝難兩全，記住！生在豪門，這一切的錯不在於你。”
“你是被迫的，你也沒有做越權的事，只不過是你的老父親太獨斷專行了，太剛愎自用了，也太多疑了。”
“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今日事今日畢，我去也！”
一陣風捲殘雲，潘攀原地消失不見了。
只見遠處的白九陽傻呵呵地在田野裡摘花，就如同小孩子一般，看見好看的就摘下來。
嘴裡還嘀咕著：“這花不好看，這花誰家種的。”
“天上的小鳥飛了，好漂亮呀！”
…
白城裡的戰鬥還沒有正式開始就結束了。
隨著白九陽變成了老小孩子，白少金毫無例外地繼承了東城城主的位置。
接下來，就是大家熟悉的套路。
拉攏支持者，排除異己，將大權獨攬。
這似乎就如同甲子輪迴一樣，重複相同的事件，只不過時間地點人物全部重新整理了一遍。
總而言之，就是換湯不換藥。
幾天下來，所有的暗潮洶湧都風平浪靜了下來。
潘攀覺得此次任務已經完美結束了，就和新任白城主告別了。
“江湖路遠，就此別過。”
“山高水長，後會有期。”
帶著一行人嘩嘩地離開了。
唐無情親歷這兇險的一幕幕，心中的熱血久久不能平息。
他可是與白少金是同齡人，但是，差距怎麼就這麼大呢！
潘攀看出了無情公子的心思，調侃道：“無情公子，你也要準備做一個殺兄弒父的人物？”
唐無情聞言，慌忙中擺手道：“主人，何故開這種玩笑？”
潘攀也放低了姿態，真情道：“別別別！以後千萬別喊主人了。”
“慎得慌，起一身雞皮疙瘩。”
“你可以稱我為龍三或者龍三爺。”
“要是不順口，叫我老大也行。”
“總之，別叫我主人。”
唐無情畢恭畢敬道：“是的，主人，小的明白了。”
潘攀差點兒吐血，怒罵道：“你明白個屁！”
就這樣子，他們開開心心地愉快地耍著嘴皮子。
剛一出白城大門口，就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影，蓬頭垢面，滿身是血，衣服上到處都是撕裂的痕跡，多處傷口，鮮血不停流著。
“三爺，藏頂山遭遇了龍無敵的偷襲，幾乎全部覆滅了。”
說完這句話，此人就暈死過去了，看樣子是失血過多。
潘攀讓眾人搭把手，找一塊平整的大石頭上，將這個暈死之人放平，準備施救。
這才略微看清此人的真面目，是鬱辰麾。
看樣子，藏頂山凶多吉少。
但對於潘攀來說無所謂，有所謂的是龍歸一。
把龍歸一關了這麼久，是時候放出來，咬咬人了。
現在最關鍵的是救治鬱辰麾，畢竟他是龍歸一的心腹，細枝末節那些添油加醋的小事，必須有這哥們，親口對龍歸一說才有殺傷力。
於是，趕緊調出國醫小聖手神通，一頓忙活，三下五除二，搞定結束。
鬱辰麾不大一會兒就醒了過來，再次看到了潘攀，哭泣道：“龍三爺，藏頂山徹底完蛋了。”
潘攀急忙阻止道：“你是鬱辰麾老弟吧？”
鬱辰麾一愣，回道：“是的，三爺！怎麼了，你不認識我了？”
潘攀還特麼的頂著龍歸一的名號呢，得趕緊想辦法將這身馬甲脫掉，要不然怎麼利用真正的龍歸一去完成復仇大計，引起他們蒼狼幫的內訌呢！
“辰麾老弟，其實，我呢，不是龍歸一，我是他的雙胞胎弟弟，我叫龍歸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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嚓！此言一出，震驚了所有人。
唐無情、秦仲君、倉起靈、落無幾以及身後一群小弟們，各個目瞪口道，說不出的扎心涼。
唯有楊雪晴一點兒也不驚訝，因為她目睹全過程的始終。
“你鬱辰麾老弟大名，我大哥經常在我面前提及你。”
“說你是鬼才，儒釋道無一不精。”
鬱辰麾被搞迷糊了，他跟隨龍歸一這麼久，根本就沒有聽他提起過還有個雙胞胎弟弟。
“那我怎麼稱呼閣下呢！”
潘攀心裡都特麼的樂翻了，憋著笑回道：“直接叫我龍歸二就行了，沒有那麼多講究。”
鬱辰麾急忙推脫道：“那哪行！畢竟你還是領導嘛！”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要不然就亂套了。”
潘攀也無語，他又不是蒼狼幫的成員，又不稱為龍三爺或者龍四爺。
憋死個人，突然，靈光一閃，想出來了，開口道：“我有一個雅號叫龍帥居士。那麼就省去就面的居士兩字，直接稱呼我為龍帥吧！”
“反正我本人也挺帥了。”
鬱辰麾也很無奈，但也沒有其他辦法，只好如此了，應道：“那好吧！龍帥。”
“敢問三爺現在在你那裡呢？”
潘攀頓時假裝一臉怒氣道：“說了話長，我就簡略一述。”
“我大哥前些日子江湖名聲大噪，一時威脅到了蒼狼幫幫主的名號。”
“就是你們聽說的那些什麼功高震主之類的東西。”
“結果狼國蒼狼幫總部就按捺不住了。”
“我大哥就成為了他們的假想敵，先是被龍雲天發邀請函赴宴，誰都沒有想到的竟然是鴻門宴。”
“龍九問龍二爺還親自出手傷了我大哥。”
“也幸虧大哥留了個心眼，留著後手，躲過了一劫。”
“當時我剛剛在山上修行多年，修為突破後，就下山了。”
“半道上，碰巧遇到了受傷的大哥。”
“我就將他暗地裡隱藏了起來，好好安心養傷。”
“但是又怕被那群小人追殺，於是，我只好假扮我大哥在江湖上繼續搖旗吶喊。”
“一是吸引那群人的目光。”
“二是拉幫結派，準備另開爐灶，為我大哥復出做萬全準備。”
“最主要的是江湖上並不知道龍歸一有個雙胞胎弟弟，所以我完全可以以假亂真。”
“後面的故事大家就都知道了，我搞得那些滿城風雨的大事，都是為了一個目的造勢。”
落無幾就像一個高人一樣，反映了過來，笑道：“怪不得白九陽打不過你，還說你不是龍歸一龍三爺。”
“原來事實真相如此。”
“無妨！以後誰給我們飯吃，我們就跟誰混。”
落無幾次先前的一些小弟們也跟著一起附和。
秦仲君、倉起靈、唐無情似乎也明白了其中的緣由。
鬱辰麾也一掃之前的鬱悶心情，只要龍歸一沒事就好，收復藏頂山指日可待。
潘攀心裡不禁松了口氣，特麼的，看樣子，以後不能撒謊了。
撒謊再圓謊忒特麼的累人，好累啊！
以後堅決不撒謊了，這就是潘攀此刻的心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