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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0章 回憶

他一直都期待著有一天葉濰音能夠把她過去的事情告訴他,這一天來的比他預計的要早一些,本來他都做好了長期鬥爭了準備了呢!

可是看到葉濰音那麼難過的樣子以後,路楚恆突然就有些懷疑自己的決定了。

他為什麼非要執著於她的過去呢?給她一個更加美好的未來難道不是更好?

“音音……”

路楚恆想說如果過去的記憶對於你來說並不好的話,那就不要在回憶了。

只是他還沒來得及說完整就被葉濰音看穿了。

“讓我說出來吧,一直自己揹著太累了,說出來的話我會輕鬆很多的。”

“好,你說,我聽著呢。”

路楚恆執起她的手然後用自己的大掌握住她的,兩個人十指緊扣在一起,就像是在給葉濰音力量。

“我父母是在我五歲那年離的婚,是我爸拋棄了我和我媽媽,他一個人走的倒是瀟灑,直接買了張火車票就走了,可是我和媽媽還要在這裡生活。

其實我的撫養權是被判給我爸的,但是我媽後來還是放心不下我,怕我會被虐待吧,就把我接了回來,可是一個失婚婦女的生活就很艱難,再帶著我,日子就更加的難過。

剛剛離婚那一陣子,我媽天天哭,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安慰她,我就和她一起哭,後來沒幾個月我們之前租的那個樓房就到期了,我和我媽也沒有錢,只能找了最便宜的地方住。

說真的,那兒真的是我這輩子住過的最差的環境了,全都是平房,道路也是崎嶇不平,騎個腳踏車都很費勁,沒有暖氣,我每天放學回了家就得趕緊趴在被窩裡,因為冷,屋子裡唯一的取暖工具就是爐子,你沒見過吧?就是以前只有在農村才能見到的那種,很難點著,所以我就只能忍到我媽下班回來。

那裡離我的學校很遠,早上我媽會騎著腳踏車送我上學,但是下午放學的時候她就在上班根本沒法兒來接我,我就自己一個人走,穿過大大的轉盤道,小心翼翼的看著過往的比我都高的車子。

我每天回了家第一件事就是鎖門,因為我媽告訴我說這裡住的什麼人都有,呵呵,我家住在外面的一個屋子,最裡面的空地你一定不知道是幹什麼的,是熬地溝油的,那種味道就是你關著門關著窗戶都一樣聞得到,不過後來我居然也習慣了。

我在那裡也還是收穫了一份友情,就是隔壁家的小豆芽,她比我大三歲,也是父母離異然後她跟著媽媽,她很照顧我。

可是……

有一天我和我媽往家裡走的時候,那路過一條小巷子,聽到裡面有人喊救命的聲音,我聽著就覺得很像是小豆芽的聲音,我一路小跑著到了巷子口,就看到兩個男人一個正在旁邊看著,而另一個正趴在小豆芽的身上,小豆芽哭喊著劇烈掙扎著,身上的衣服全都成了碎片凌亂的在四周但是兩個男人卻沒有絲毫要停下來的意思。

我害怕的哭了出來,很大聲的喊了一句,我媽還以為我怎麼了趕緊跑了過來,看到這一幕趕緊朝著裡面大喊道:我已經報警了,警察馬上就到!

然後裡面兩個男人就慌了,衣服都沒來得及穿好就跑了。

我媽當時大概是想捂住我的眼睛然後不讓我看到的吧?但是沒來得及,我在她鎮出手的時候就跑走了。

我就跑到小豆芽身邊哭著問“小豆芽姐姐,你怎麼了,媽媽你快來看啊,小豆芽姐姐流了好多血。”

可能是我的哭喊聲太大了,小豆芽還真的聽到了,她虛弱的睜開眼,伸出因為劇烈掙扎而磨得血肉模糊的手無力地拍了拍我的臉“濰音,謝謝你。”

後來我媽帶著我把小豆芽送到了醫院然後通知她的媽媽來,然後就帶著我回了家。

我還問我媽,“媽媽,小豆芽姐姐會沒事兒的對嗎?”我媽告訴我說,“她一定會沒事兒的。”

那天晚上我就做了噩夢,夢到小巷子裡小豆芽的哭喊聲,那倆個男人猥瑣的笑聲,還有小豆芽最後看我的眼神,各種畫面在我夢境裡迴圈著。

雖然那個時候我不知道到底發生了生麼,但是我知道小豆芽一定很疼。

後來,我就看到小豆芽的媽媽哭得撕心裂肺的,身上還穿著白色的衣服,聲嘶力竭的叫著小豆芽的名字,我就知道小豆芽不會再回來了,我就站在那裡看著小豆芽的媽媽哭得幾乎暈過去,我媽還帶著我去給小豆芽上了幾炷香,然後我就隱隱的懂了些什麼,回到家,就發起了高燒,說起來也很奇怪吧,高燒之後我就徹底的失去了這一段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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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後來過得還行,只不過我媽看人的眼光還是一如既往的爛,連著找個兩個男朋友都不怎麼靠譜,總是喜歡在我媽不在家的時候對我動手動腳的,但是那個時候還太小,也不敢說,只能自己躲著,離他們遠遠地。

如果我後來沒有去當兵的話,也許這一段記憶我永遠都不會再想起來,但是命運總是喜歡這麼捉弄人吧,總是會在你最得意時候給你致命一擊。

二十三歲的時候,我去執行任務,其實那一次的任務真的很簡單,比起之前的那些高難度的任務來說,這個只能說是初級的。

酒店裡有人挾持人質,我們解決了外面的所有人進去解救人質的時候我是第一個進去的,裡面的人應該還不知道外面到底發生了什麼,本來我們是找了談判專家去談判,也已經談好了,但是我們的指揮官害怕夜長夢多就直接給我們下了命令,趁著他們放鬆的時候偷偷地潛了進去。

酒店的某一個房間裡,我一推開門就看見了和我五歲那年很像的場景,只不過這一次比上一次更有衝擊力,我發了瘋一樣的衝了上去,不帶任何技巧的就那麼一下一下地打著那個男人,其實我自己都有點兒記不清我當時的狀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