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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9、第三百三十九話

則天皇帝也看了眼變現的滿不在乎的李令月, 出言附和道:“婉兒, 你這話可是說到了朕的心坎上了。想想也是這麼個情況, 以相貌來說定安王儀表堂堂, 威風凜凜是受盡愛慕崇敬的當世英雄,以才幹來說他功勳卓著為大周的盛世太平立下了汗馬功勞,以德行來說他十年如一日兢兢業業的守護在安西都護府那樣荒涼之地,沒有任何怨言, 也從不計較任何功勞得失, 就憑他身體力行的忠君愛國,他就是朕的好臣子, 就是大周的中流砥柱, 朕絕不會虧待他。”

這會兒, 李顯和韋杏兒還沒能看明白則天皇帝的心思,見向來極少夸人的則天皇帝竟不惜溢美之詞誇讚起袁一,這可是讓他們有些摸不清頭腦, 可接下來的一番話, 可讓韋杏兒看出了一些門道。

則天皇帝大加讚賞過袁一後, 便露出真實意圖道:“定安王不論是德行才幹, 都是可供臣民效仿的楷模, 能選中這樣的人中龍鳳做佳婿, 那必定是件光耀門楣之事。不僅是那些誥命夫人覺得他是佳婿之選,就連朕也是這麼覺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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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時,韋杏兒在心裡一盤算,便起身道:“聽陛下說了這麼多, 臣婦心裡也有個想法,不知當講不當講?”

則天皇帝見她一起身說話,便知道她已經看懂自己的心思,打算接招幫自己向李令月說親。如

此,則天皇帝微微一笑道:“在座的都是自家人,有什麼不當講的,大可暢所欲言。”

韋杏兒稍稍躬身,點了點頭稱了聲是,便將目光轉身面前的坐著的李令月。帶著一臉殷勤的微笑道:“對於定安王的事蹟,臣婦也有所耳聞,他的確是當世英雄。常言道,英雄配美人。再瞧咱們公主不正是這樣的美人嗎?公主不僅人美,才幹學識比起定安王也毫不遜色,臣婦覺得他們簡直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倘若能夠琴瑟和鳴必定能傳為一時佳話。陛下何須持燈覓火為定安王尋好姻緣,良配不就在眼前嗎?”

雖然韋杏兒的話正中則天皇帝下懷,可為了不讓李令月感到有逼婚之嫌引來反感,因而她故意表現得心存疑慮的看了眼沉默不語的李令月,蹙了蹙眉道:“話雖如此,可朕也說不準,朕雖覺得定安王是佳婿之選,可公主未必如朕一般心思。公主若是有意朕自是歡喜,要是公主無心強扭的瓜不甜,朕會替定安王選門好親事,畢竟他也老大不小了,身旁也該有個照顧生活,替他生個一兒半女承歡膝下了。”

說到最後,則天皇帝話語中的真切體恤之意已然呼之欲出,聽在李令月耳裡特別不是滋味。

她心裡雖然窩著火,可臉上卻雲淡風輕的予以回應道:“母皇和韋妃的好意,兒臣感激在心,至於定安王,兒臣也曾與他有過幾面之緣,覺得他性格囂張跋扈又粗魯無禮,而兒臣又不是能夠忍氣吞聲的弱女子。”

“兒臣凡事都好據理力爭,而他當慣了寸土必爭的戰神,自然不會有所退讓。以兒臣之見,婚姻能夠和和美美並非情投意合就能決定,強弱結合,性格互補才重要的保證。倘若兒臣以母皇之願與定安王成婚,兒臣幾乎能夠預料今後的日子恐怕是爭吵不斷,家無寧日,這絕非兒臣所願。”

說到這兒,她停頓了片刻,抿了抿嘴道:“兒臣不害臊的說,兒臣的擇夫之選必定是溫潤如玉的偏偏佳公子,絕非像定安王這樣的武夫。而定安王最好的選擇也無外乎賢良淑德的小家碧玉,能依附仰仗於他,那才是良配。”

韋杏兒聽到李令月竟當著眾人的面將袁一貶得一文不值,對於母女截然相反的兩種態度,她開始有些摸不清頭腦,她看了眼身旁坐著的李顯,見他向自己使了個眼色讓自己坐下,她便不再多言面露尷尬的坐了下來。

則天皇帝的投石問路得到了李令月明確的表態,則天皇帝心裡尋思著李令月已今非昔比,讓她放棄現在的權利地位,嫁為人婦在內宅相夫教子,心有不甘也可以理解,就算自己有心撮合姻緣,可也不能急於求成而趕鴨子上架,一切還是得順其自然才好。

有了這些心思,則天皇帝點點頭道:“你的意思,朕明白了,這道理也沒錯,定安王的婚事,朕會再替他好好斟酌。”

說罷,她看了眼一旁的上官婉兒,指了指她手中的冊子:“合適的人選,都讓畫師繪於這本冊子上了嗎?”

上官婉兒邊雙手遞過冊子,邊回話道:“是,奴婢讓畫師照著誥命夫人們提供的畫像全都臨摹了進了這本冊子裡,奴婢還將每位官家小姐的年紀才藝,性格特徵備註在冊子裡,請陛下過目。”

則天皇帝做戲做全套的接過冊子看了看,又叫來李顯倆口子和李令月到近前品評拿主意。大家心裡都有譜,因而稍作交談後,則天皇帝便以日後再好好斟酌為由合上冊子交給了一旁的上官婉兒。

則天皇帝正要把眾人打發走時,就聽到外面值守的太監進殿稟報,說是武承嗣在宮外等候求見。

聽到武承嗣求見,則天皇帝臉色一沉,語氣極為不悅道:“你去告訴他,朕身子乏了不便召見,

讓他好好在府裡待著,不必三天兩頭往宮裡來。”

太監躬身領命道:“是,奴才明白了。”

等太監走後,則天皇帝又向李令月等人擺擺手:“你們也告退吧!”

得了吩咐,李令月行過告退禮,便抱起案几上的藏龍匣同李顯一家子退出殿外,往宮外去。出了宮門,李令月與李顯一家子道別之後,便坐上了隨行的馬車。

馬車緩緩起行還沒駛出多遠,正想著心事的李令月,聽到不遠處想起陣陣噠噠的馬蹄聲,隨後便傳來急促的叫喊聲:“太平公主,請留步!”

李令月掀開車簾,往車窗外看去瞧見武承嗣和近侍正騎著高頭大馬追來,李令月不耐煩的翻了大白眼,並沒有叫停車伕。

可怎奈武承嗣不依不饒的追著,直到將馬車攔停,李令月才無奈的抱著藏龍匣起身來到了車外。

當看到身穿絳紫色緙絲金線繡團花紋圓領袍,頭戴軟腳幞頭的武承嗣高坐在馬背上,她立馬收起了滿臉的不耐煩,換做一臉笑意盈盈的向他打招呼道:“原來是魏王啊,咱們有段日子沒見了,

沒想到在這兒碰到了!魏王若有事大可去公主府找本宮,何必這麼急匆匆的攔停本宮的馬車。”

雖然李令月的言語態度一團和氣,可話中的責備之意卻呼之欲出。武承嗣自然聽得十分真切,他不氣不惱的從馬背跳下,賠著笑臉向李令月抱拳拱了拱手道:“失禮!失禮!本王早就想去公主府上坐坐,可怎奈每回帶著厚禮登門都被告知公主出門不在府上。今日恰巧在宮外看到公主的座駕,只好厚著臉皮來同公主問好,沒有驚擾了公主才好。”

李令月想起以前武承嗣得寵的那會兒,在任何人面前都是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甚至連自己不放在眼裡。可最近卻倒了血黴,被一直恩寵有加的則天皇帝打入冷宮。

這事若說起來,都怪武承嗣人心不足蛇吞象,明明不是穿龍袍的那塊料,卻偏偏把竊國陰謀穿在身上招搖過世。

他眼見則天皇帝藉著壽誕的名義把李顯一家子接回神都,生怕作了半輩子的皇帝落空,他竟狗急跳牆的指使手底下的人,照著以前取悅則天皇帝的花招依葫蘆畫瓢,又是千人請願讓則天皇帝立他為儲君,又是發動那些在朝廷頗有分量的老臣,在則天皇帝面前詆譭李旦李顯的同時,又為他大唱贊歌。

他非但恬不知恥吹捧自己的同時,而且還那些在則天皇帝面前極力反對將自己立為儲君的朝臣,利用各種手段栽贓誣陷為其羅列罪名,將他們趕盡殺絕。

則天皇帝心如明鏡,對他的這些爭儲伎倆看得一清二楚,剛開始則天皇帝為了用他來制衡李家的勢力,也就是睜只眼閉只眼,沒有過多去的理會。

可眼見他越來越過分,恰好又有狄仁傑等人來進言:“姑侄之與母子孰親?陛下立子,則千秋萬歲後,配食太廟,承繼無窮。立侄,則未聞侄為天子而祔姑於廟者也!”

她便順水推舟當作被說服的樣子,將在朝廷興風作浪的武承嗣從宰相貶為沒有實權的特進。武承嗣受到了當頭棒喝,心裡雖然氣憤難平,可也只能乖乖收斂等待時機再以圖後事。

原本只要儲君之位懸空,他就有魚躍龍門的機會。可怎奈他心眼肚量小,不懂得隱忍變通之道。他想著自己權傾一時,這些年都是順風順水,這下子從備受追捧的香餑餑變成了避之不及的倒黴催,這樣落差實在太多,他越想越氣憤難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