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文龍直起身子,抬起手,做了個請的手勢。
老張無奈搖搖頭,伸手從刀疤手中拿起銀行卡,塞進兜裡。
直到這時,刀疤才松了口氣,臉上一副得救了的神情。
“還不快滾!”許文龍低吼道。
刀疤兩個心腹趕緊上前,從地上攙起刀疤,心急火燎的朝那麵包車跑去。
“都給我殺回去!”
刀疤一逃出許文龍的控制範圍立即變臉。
奶奶的,現在老子人多,你能奈我何?
他轉過身,隔著老遠,指著許文龍的鼻子怒罵。
他的那些小弟現在已經生起二心了,一時間,刀疤沒指揮得動他們。
許文龍早料到那小子會是這種反應,順手將手中的籤子當暗器擲了出去。
一聲尖銳的嘯聲劃過長空,那根鐵籤子擦著刀疤的耳皮,生生嵌進他身後那輛車的車窗裡。
驚人的熱量從擦傷處襲遍刀疤全身,
刀疤愣住了,他的手下也愣住了。
現在他們相距差不多得有五十多米,
許文龍非但擊中了他,籤子上殘餘的力道還將車玻璃洞穿。
刀疤倒抽一口涼氣,整個人如墜冰窟。
"再給我張嘴胡咧咧,小心我讓你這輩子都沒辦法開口講話。”
許文龍冷冷地看著他,
刀疤艱難的吞嚥了口唾沫,臉色蒼白如紙,嚇得是驚慌失措,氣喘如牛。
他不敢在這兒待下去了,面無血色的鑽進車裡,緊跟著就發動汽車,駕車鼠竄而去。
“今天這事兒,多謝你了。”
老張敬了許文龍一杯酒,
許文龍搖搖頭,舉起啤酒杯,回敬了老張一杯。
"說到底,這麻煩還是我給你招來的,我得敬你一杯。”
說罷,許文龍將那杯酒一飲而盡。
酒過三巡,許文龍喝的差不多了,
可老張是海量啊,喝到現在不過微醺而已。
老張是屬於那種平日裡沉默寡言,一旦喝多了,就化身成話匣子的人。
從老張嘴裡他得知,他以前是個偵察兵,作為維和部隊的一員,還上過戰場。
之所以退役,是因為當時他女朋友逼著他,說什麼也要在年底結婚。
當時兩個人都談了七八年了,
老張琢磨著也該成家了,成家以後再幹這種把命拴在褲腰帶上的事兒不太合適。
於是就提出書面申請,申請退役。
然而計劃趕不上變化,他這邊剛拿著行禮回家,
那邊,他當時那個女朋友就找了份酒店大堂經理的工作。
這時候,他女朋友就完全化身成工作狂,經常半夜三更才回家。
這樣日子久了,肯定出問題。
最後他那女朋友跟店長跑了。
最後這事兒搞得,婚也沒結成,兵也當不成了。
老張心裡苦啊,天天以酒澆愁。
後來他有一天,他在部隊中一個班的戰友全來了,當頭那個戰友雙手捧著一張遺像,
一進家門,就哭得泣不成聲。
他們還領來了一個女娃,
那個女娃便是璐璐。
遺像是他的老班長,在一次任務中,老班長犧牲了。
他留下來一個孩子,
臨死前,老班長交代,
要是老張願意的話,就幫他照顧照顧孩子,一直到孩子成年為止。
老班長的撫恤金被他老婆攥著,老班長一早就料想到會是這種結果,
所以才在臨死前,將他閨女託付給老張。
老張毫不猶豫一口應了下來。
就是因為這是他的老班長!
那個曾經為他擋了一顆子彈的男人,臨死前的囑託!
戰友們東湊西湊,湊了二十萬給老張,算是一點心意。
再加上他從部隊上帶回來的那筆錢,足以將璐璐撫養成人。
可老張還有個更遠大的志向,他要給璐璐買一套房子。
這樣,等璐璐結婚後也有底氣。
哪怕吵架被他男人趕出去,璐璐也有個去處。
現在房價可不低啊,老張除了當兵打仗,別無長處。
具有危險性的活兒,他又不想幹。只能先支起一個燒烤攤先幹著。
吳迪迪聽到最後泣不成聲,
許文龍腦袋雖暈乎乎的,但老張說得每一個字他都聽進心裡。
今天被這小混混一搞,只能早點收攤了。
喝得差不多,老張打了聲招呼,就起身來收拾攤位。
許文龍用秘法把剛喝進胃裡的酒逼了出來,帶著一身酒氣,
幫老張將傢伙收拾到老張那輛皮卡車上。
臨行前,璐璐還衝許文龍擺擺手。
許文龍想起她的遭遇,心裡就不是滋味。
“老張是個好人啊。”許文龍幽幽嘆道。
“好人有什麼用?"
吳迪迪也嘆了口氣,"看來以後,他的燒烤攤是沒辦法在這兒支起來了。這條路,算是斷了。”
吳迪迪提了這麼一句,許文龍意識到這個問題,
這可怎麼辦才好,許文龍皺起眉頭。
"這事兒就交給我吧。”
吳迪迪用手指搖晃著車鑰匙,許文龍習慣性的跟在她身後邁開腳步。
“你打算怎麼幫他?"
“問問我朋友誰手裡有工程嘍?我包點活兒先給他幹著,總比他在這裡開燒烤攤強。”
吳迪迪這小富婆的語氣,有時候就是讓許文龍聽起來莫名窩火。
但是沒辦法,人家就是有這個實力。
"喂,師傅。”
吳迪迪臨上車前,突然提高了音量,把許文龍的耳膜震得生疼。
“你要幹什麼?"許文龍皺著眉頭,一臉嫌惡。
吳迪迪抬手指了指那輛快被許文龍遺忘了的藍色保時捷:
“就算是你打算把它賣廢鐵,也得電話叫收廢品的來啊?扔在那兒不管了?"
“你這話提醒我了,不如我把那輛車賣了吧,然後再湊點錢,給老張開個燒烤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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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開實體店哪裡有幹工程來錢快?"吳迪迪瞪大眼睛。
“逗你玩的,我開那輛,你開這輛。”
許文龍掏出那輛保時捷的車鑰匙,一如既然的懶洋洋的朝那輛車子走去。
吳迪迪突然沉默下來,
這時,她腦海中莫名浮現出許文龍那冷血殘酷的樣子,
莫名覺得街上的風涼了一些,大了一些。
她下意識抱住手臂,內心突然惶恐不安。
"師傅。”
她也不知道這時候為什麼要喊住許文龍,
那兩個字就像是編輯好的程式,從她嘴裡蹦了出來。
許文龍停下腳步,不耐煩的轉身望去,
"你還有什麼事?"
“沒,沒什麼事。”吳迪迪低下頭去,臉羞得通紅。
“真搞不懂你。”
“師傅,你會直保護我的,對吧?"吳迪迪著急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