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彷彿在這一瞬間凝固，凡妮莎那湛藍的眼眸中滿是警惕。這突如其來的神情變化讓高黎猝不及防。
“什麼意思？你的意思是我在騙你？”不是很理解凡妮莎的動作，高黎皺著眉頭問道。
“除此之外我想不到別的解釋。”凡妮莎沉聲回道。本就對高黎有所戒心的她此刻更加偏向於高黎已經開始受體內惡魔的影響。
“我發誓，我說的都是真的！”
“惡魔的話從來都是放屁。”
“…………………………”得，油鹽不進的，高黎也沒轍。甩甩手想要說些什麼，張開嘴卻說不出口。
“如果不是因為你是我目前知道的唯一一個會氣魔法的人，我是不會來找你的，相信我。”
“在樓頂那時候我就想問你了，你口中的氣魔法到底是什麼？為什麼你會認定我會氣魔法？為什麼師父給我的鏡子莫名其妙的就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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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前走的匆忙，腦子裡一團亂沒來得及問，現在凡妮莎總算是把自己心頭的疑惑問了出來。
“………………這件事說來話長，這麼說吧，還記得你我在醫院樓頂初次見面的情景嗎？你的手從我的身體裡取出了兩枚符咒，那是屬於我體內那個惡魔的力量。而這在我的印象中，是只有氣魔法才能夠做到的事情，明白嗎？”
之後小玉透過鏡子跨越兩個世界的通話更是讓高黎確信了凡妮莎就是氣魔法一脈，只不過看凡妮莎似乎並不知道知道這件事，高黎也就沒有說出來。
現在的情況已經夠複雜了，高黎並不想在跟這個女人科普一下另一個已經完全夠不到的世界。
“符咒？是指那兩枚銀色的東西？”
“沒錯，”高黎點點頭，指了指自己的胸膛，說：“因為一些突發因素，我體內的惡魔現在已經陷入了短暫的沉睡，這也是我為什麼急著找你的原因。我想要趁著它沉睡的這個空檔，把所有的危險全部扼殺。”
“相信我，我現在說的都是真的。”高黎第一次，第一次對一個女人發自真心的懇求。中國現在的他沒有空去，想要讓那些被聖主弄到這個世界來的惡魔回去，只能重新依靠眼前的凡妮莎。
最起碼德州之行是這樣的。
“………………我再考慮下，晚上給你答覆吧。”思忖良久，警惕的凡妮莎還是沒有答應下來。顧慮重重的她對於高黎實在給予不了太多的信任。
惡魔是原罪，被惡魔選中之人亦同罪。
這是師父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對凡妮莎影響頗深。
“我——”
“就這樣吧，我需要好好考慮一下，你放心，最遲今晚7點前我會給你答覆的。”
“好吧。”還想要繼續說服凡妮莎的高黎被堵的無話可說，實在沒辦法的話，只能先去一趟中國拿到之前小玉所說的他們離開這個世界的時候留下的氣魔法書籍了。
雖然耗費時間，但這是高黎最後的辦法了。
走出薔薇酒店，心情鬱悶的高黎熄滅了坐計程車的想法，漫步在這被稱為“地獄廚房”的街頭，權當散心了。
雖然這散心的地方有點獨特。
“別讓我下次再看到你！否則我會打爆你的蛋蛋！明白嗎混蛋？！”
咆哮聲震耳欲聾，高黎下意識的避過了“一坨不明飛行物”，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個已然醉的不省人事的大漢。重重的摔在地上卻沒什麼痛苦的反應，右手高舉酒杯仍在嘟囔著再來一杯。
這就是地獄廚房的真實寫照。繁華與榮耀終究屬於頂層。位於最底層的人們渾渾噩噩的度過這爛泥的一生。
搖搖頭，高黎正打算繞過這醉漢，卻猝不及防的被他一把抱住了大腿，動彈不得。
“來，喝，喝！”
“你認錯了人，我不是陪你喝酒的那個人，也沒興趣陪你喝酒，鬆開！”本就一肚子鬱悶的高黎哪有心思陪個醉漢玩耍，想要掰開醉漢的手卻又掰不開，火氣上來的高黎曲起腿，膝蓋直接頂在了醉漢的胸膛上！
“唔！”只一剎那，醉漢胸悶氣短，幾乎無法呼吸！
“呼！”吐出一口氣，看了眼躺在地上大口喘氣的醉漢，高黎扭頭就走。
“嘿老兄，你過分了！”高黎走了沒幾步，身後傳來了一個指責的聲音，扭頭看去一個金髮小胖子蹲在地上扶著醉漢，不停的幫他順著氣。在這金髮小胖子的旁邊，還站著一個盲人。
“他喝醉了，又不是故意的，你那一腳很可能會要了他命的！”見高黎的視線投過來，金髮小胖子替醉漢辯解道。
“這種整天醉生夢死的人渣，死了就死了，地獄廚房每天失蹤死亡那麼多人，怎麼不見你管？”內心的煩躁愈演愈烈，強壓下想要罵娘的衝動，高黎不耐煩的回了一句。
“誒，你這人——”
“好了福吉，”金髮小胖子身邊的盲人出聲制止了他，
“這位先生不好意思，我的同伴可能激動了點，打擾到你了實在是不好意思。”
“馬特，你怎麼——”金髮小胖子福吉不可置信的看著身邊的死黨。
“好了福吉，也不是多大的事，誰都有心情不好的時候，這位先生的動作也不是不能理解的。再說了在動手之前這位先生不也說了讓他放手嗎。”
推了推鼻樑上的墨鏡，馬特·默多克笑著說道。磁性的嗓音足以迷倒一片聲控。
遠超常人的五感告訴馬特，眼前這個男人非常的危險，也正因為如此他才阻止了死黨福吉與這個男人的爭辯。
他能夠感受的到，眼前的這個男人言語中的不耐煩與壓抑的極深的怒氣。
一種莫名的感覺，馬特總感覺這不是兩人的最後一次見面。
馬特？盲人？
目光落在馬特·默多克的身上，似乎要將他看透一般。
盲的特點再加上馬特這個名字，高黎腦海中第一時間蹦出的就是那個能夠飛簷走壁的瞎子律師馬特·默多克。
那個比正常人還正常人，能跑酷能單挑還能打群架的男人，嗯，是個瞎子。
最關鍵的是，哪怕人瞎了，身邊的妹子也是一個接一個，光這一條就不知道讓多少單身狗淚流滿面。
你們瘋狂迷戀的黑寡婦知道吧，一段時間內經常和這位馬律師談笑風生，床上脫光衣服的那種！（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