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只‘鳳王’距離這裡很遠，站在祭壇這兒不太看得清楚，但和炎離飛翔時那種神聖、美麗的姿態，實際上想去甚遠。
只不過是符合人們心目中的幻想，壁畫、凋塑所表現出來鳳王的樣子罷了。
從剛才的情況來看，應該是司空金焰嘗試性地舉起虹色之羽，能不能真的迎來鳳王。
畢竟他身為金焰，心裡多少也會對火之神有所敬畏。
直到鳳王很長時間沒有出現，早就安排好的心腹暗樁才會在遠處放飛那只大嘴雀。
至於暗號也很簡單，這100多人吟誦內容和聲音，在山裡傳的很遠，還有回聲迴盪，熟悉祭典方桉的人用心傾聽，很容易就可以分辨出適當的時機。
“這樣騙人不太好吧？”小路不太確定地在心靈感應中和蘇謙抱怨，她看看不遠處的攝像機，“還特意拍下來了。”
對此，蘇謙半點沒有意見，甚至他覺得如果換他到那個位置上，同樣會這麼做。
因為宗教需要奇蹟。
而且現在的崇火教不過是一心一意地賺錢罷了，也沒幹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都是小問題。
甚至為民眾的心靈提供了慰藉，提高了社會的安定程度。
“沒事沒事，”蘇謙還是要安慰下自己的小訓練家的，“你看這事炎離也都看在眼裡，它都沒反應，你也不要太在意啦。”
“唔，”小路低聲沉吟。
總感覺蘇謙說的哪裡不對，但又說不出哪裡不對，畢竟炎離好像真的無所謂的樣子。
刷刷！
兩隻黑色的大手忽然從森林中竄出，長長的煙氣在手掌背後蔓延，如同兩條奔襲的長龍。
“啊！”“這是什麼啊？”“竟然有精靈敢攻擊火之神？”
人們頓時譁然。
遠處的‘鳳王’慌亂地急忙加速躲避，急速折彎，卻仍然躲不開那兩隻如同附骨之疽般的大手。
啪！啪！
連續兩記拍擊，幹淨利落地把‘鳳王’像是獵火雞一般給揍了下來。
大量鮮紅和金色的羽毛伴隨著跌落向森林的‘鳳王’，如六月的柳絮般四處飄飛。
‘沉默術’籠罩全場。
傳說中的火之神鳳王，就這麼毫無抵抗地被兩下打下來了？
尤其是隊伍最前面，無人能夠看到的司空金焰，臉色瞬間白得和紙一樣——又是精靈？什麼事情精靈一摻和進來，就是會脫離掌控。
“唔，”蘇謙的心情緊張起來。
這樣的攻擊方式，這樣的攻擊速度！
他幾乎可以肯定，白銀山裡能夠做到的只有瑪夏多。
小路在心靈感應中輕聲詢問：“蘇謙，怎麼做？要過去看看嗎？”
“再等等，”蘇謙沉住氣。
既然已經現身，那瑪夏多十有八九會過來。如果它不想過來，那自己急忙飛過去，也找不到瑪夏多。
正當所有人，對著‘鳳王’墜落方向翹首以盼的時候，又一件出乎意料的事情發生了。
祭壇位於半山腰，大部分是空曠的廣場，還有小半部分則是一片石壁。
只見那片石壁上出現了一扇巨大的光門，各式各樣的光線混雜在一起，從那扇光門裡面釋放出來。
每一個看到光門的人都彷佛心神都要被它所吸引走了一般，少數意志力薄弱的人，甚至會不由自主地慢慢走向它，又被旁人連忙拉住，不敢再看向那扇光門。
彭！
炎離的精靈球幾乎蹦出來直接開啟，幸好它一直被小路握在手裡，牢牢摁住。
精靈球在小路手裡不斷晃動。
“蘇謙，蘇謙，怎麼辦？”小路在心靈感應中焦急地問道。
媽的，炎離這個混蛋，就不能等等嗎？
一個如同煙霧灰色構成，大約幼兒身高的精靈從光門中走了出來，煙霧在它脖子間卷出項圈，飄散上去在腦袋上方卷出兩個對稱的小小旋渦，頭頂正中還有一個筆直的‘煙柱’在慢慢飄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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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路把精靈球捏在掌心，焦急地追問道：“蘇謙，你怎麼不說話？”
“等等！”蘇謙腦子也稍稍有點亂，目光不停地在瑪夏多和虹色之羽間轉悠。
他還隱約記得一些劇場版動畫中的劇情，生怕瑪夏多來個大殺四方。
劇場版中，還有皮神和鳳王最後救場，現在這兒能指望誰？
“都讓你們不要來了，你們還非要來，”瑪夏多——炎玄的聲音傳遍四方，在人們的心靈中響起。
虹色之羽沒有變化，黑色的煙氣不斷在瑪夏多身上升騰，但大概是它本來就是如此？
炎玄地走到愣住的司空金焰面前，短短的手臂驟然伸長，直接拿走了他手中的虹色之羽看了看，“還真是炎離的羽毛。”
羽毛在它手中暗澹了些。
“來了也就算了，”炎玄橙紅色的雙眼盯著司空昕，“但是弄個假鳳王湖弄，就有點太過分了吧？”
如同是遇到了生物學意義上的天敵，所有的感官都在提醒司空昕，眼前的這個生物極度危險，自己絕對不可能是它的對手。
往日能言善辯的金焰大人，此時卻是兩股顫顫，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質疑聲此起彼伏，在他的腦海中嗡嗡作響，讓他的心裡充溢著後悔之情。
見瑪夏多沒有發狂的跡象，蘇謙很是松了一大口氣，“小路，瞬移到遠一點的地方，我們把炎離這個混蛋放出來。”
“嗯，好。”
小路左右看看，周圍的人所有注意力都被瑪夏多吸引了過去，她悄悄向後退了一步。
“你們崇拜的那個鳳王炎離已經死了，”炎玄一言激起千層浪，引起一片譁然，它熟若無睹地繼續說道，“就算下一個鳳王再回來，我覺得它也不會記得、或者在乎你們。”
“不可能！”司空昕終於恢復了些許神智，立刻斬釘截鐵地大聲反駁。
祭壇邊緣的小路又退了一步，走到了所有人的後面，然後瞬間移動進入後方的森林中，再次瞬間移動後，便徹底消失無蹤。
彭~精靈球再度開啟，炎離終於從精靈球裡出來，它幾乎是迫不及待地想要起飛，又被急忙變身噴火龍的蘇謙給摁了下來。
“靠，你幹嘛，這麼急著去拯救崇火教嗎？”蘇謙用力拽住它，“冷靜點啊。”
“崇火教關我什麼事啊，”炎離不滿地拍打翅膀，“我們快點從那個空間切換點進去，裡面就是靈界。我想起來了，涅槃之火就被在靈界裡。”
果然如瑪夏多所說，新的鳳王炎離，壓根不會在乎崇火教。
“哦！！！”
蘇謙立馬興奮起來，“難怪從來沒有聽說過什麼狗屁涅槃之火，原來是異空間啊。你還是回精靈球裡，小路和我帶著你去靈界，不要太招搖了。”
“唔，也行吧。”炎離從善如流，長長的脖子往小路手中的精靈球裡鑽。
“等一下，”小路竟然拿開精靈球，望了眼蘇謙，而後目光直視炎離的眼睛，“炎離，進去以後，該怎麼出來？”
“不難的，我恢復到傳說階，直接開個口子讓你們出來就行。這附近其實是個空間薄弱點，我看到那個進出靈界的光門就想起來啦。”
炎離有些著急，萬一瑪夏多回去了，那現在的蘇謙和小路可沒本事開啟通往靈界的大門。
“幹吧，閣下！”
蘇謙的a之魂熊熊燃燒。
那只瑪夏多的名字叫做炎玄，應該也是炎離的手下吧。蘇謙就沒覺得進出是個問題，到時候讓它開門不就得了。
“行吧。”
小路對準炎離摁下精靈球，將它收回精靈球裡，同時蘇謙變身回小巧的波波站到小路肩膀上，這樣可以降低她瞬間移動的負擔。
連續三次瞬移後，小路回到了祭壇旁邊。
祭壇中的教徒們竟然沒有離開，圍繞點燃的火堆，開始跳起了“火之樂”——一種特殊的宗教舞蹈儀式。
已經現身的瑪夏多坐在一塊壘起的石塊上，饒有趣味地看著這一切。
那根虹色之羽躺在它的膝蓋上，顯得愈發暗澹無光。
這本應是整場祭典的第六項，也是最後一項，獻給火之神的舞蹈。
也不知道那位司空金焰到底怎麼鼓動了教徒，蘇謙居然有點兒佩服他了，這樣還能勉強維繫住人心。
“孔教授，對不起，我有必須要完成的事情去做。回白銀鎮的護衛，我無法履約了。不過回去的路應該也沒有什麼危險，對不起，”小路還記得向孔教授道歉。
“怎麼了？”孔教授從給瑪夏多和舞蹈拍照的事情中回過神來，疑惑地問道。
雖然回去的路確實不像有什麼危險，但他不明白在這荒郊野嶺小路想做什麼。
“抱歉，不方便詳細說明，”小路又道了聲歉。
蘇謙忍不住催促了一聲：“唧~”（快點。）
小路向孔教授淺淺鞠躬，隨即再度瞬間移動，直接來到了那扇通往靈界的不規則光門之前。
光怪陸離的光芒照射在她白皙的臉頰上，變成了一副莫測的油畫。
在場的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她握緊炎離的精靈球，毫不猶豫地向前邁出一步，直接踏入了這扇莫測的光門之中。
‘波波’蘇謙的眼前是不斷變換的莫名色彩，只感覺自己似乎失去了飛行能力，整個身子都處於失重的墜落狀態之中，腦袋裡彷佛是曾經自己連續玩一整天VR槍戰遊戲後的那種強烈的眩暈感。
似乎自己要被甩出去了，他連忙抱住小路的肩膀，卻依稀見到小路比自己適應多了，還有能力左右觀察情況，讓蘇謙一陣不忿。
（如果變身會瞬間移動的精靈，蘇謙的狀態也會好很多，形態適應力差別。）
過了很久，又可能僅僅過了幾秒鐘不到，小路重新腳踏實地。
天空中那輪始終懸掛在頭頂的大日消失了，黑暗籠罩了天空，卻不時有彷若極光的光幕閃過，青橙黃綠……種種顏色不一而足，為兩人提供了奇異而暗澹的光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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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裡是一片荒涼的大地，沒有草木，沒有河流，只剩下深黑色的岩石。
“嘶，”小路輕輕感嘆一聲，雙臂抱緊了身子。
這裡的溫度冷得嚇人，甚至空氣中的成分也有些奇怪。如果小路不是半精靈之身，純粹的人類在這裡恐怕很難活動多久。
蘇謙回頭望了眼身後巖壁上的光門，變身成火焰鳥，小心地靠近小路為她提供熱量，“要不你回去吧，我和炎離去找涅槃之火就可以了。”
“沒關係，我忍得住，”小路堅持道，“而且這裡不像是很安全的樣子，我在的話，多少能夠提供一些戰力。”
不遠處竟然有一排像是氣球一般的精靈出現，排成長長的縱列，飄過兩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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靈界還有其他精靈，並非真的是一片死寂，但似乎也僅僅是幽靈系精靈而已，仔細看看，周圍還能找到一些一動不動的花巖怪。
兩人所在的位置是一座半山腰上，山不高，僅僅幾百米而已，與高聳入雲的雲覆峰根本無法相提並論。
小路摁下精靈球，將炎離放了出來，“炎離，涅槃之火在哪裡？這裡不像是有什麼火焰的樣子。是在很遠的地方嗎？你還記得？”
“有啊，你們不是都看到了嗎？”炎離抬起頭望向上空，望向那時不時隨機出現，到處都是的虹光之幕。
蘇謙順著它的目光望上去，頓時感到無比違和蛋疼。
那玩意是涅槃之火？
難道我還得碰運氣式地在天上瞎飛，才能碰到涅槃之火湊巧重合？
“我們該怎麼做？”小路也同樣覺得奇怪。
“蘇謙變成……我的形態，和我一起一直向天上飛就可以。你別上去了，上去會死的，”炎離看著上空，心情有些激動，可算要恢復實力了。
按照它說的，蘇謙變身成了鳳王形態。
‘這混蛋總算還有良心，還知道讓小路避開危險。沒白投喂半個多月，不然小路肯定會跟著自己一起飛上去看情況。’
兩隻‘鳳王’剛剛準備起飛，背後的光門一陣波動，瑪夏多炎玄握著虹色之羽走出光門，頓時為之一愣，“鳳王炎離？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