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黎為天的話，凌若突然腦中靈光一閃：“我們等了足足一個下午，有足夠的時間給古無瀾，他卻沒有出現。會不會是，那時的他，根本來不了這裡？要麼當時他還活著卻被困住了，要麼那時他已經死了，鬼魂卻來不了這裡。”
黎為天也思索了起來：“我覺得，後一種的可能性更大一些。那為什麼昨天來不了，現在又能出現了呢？”
“有可能是太陽出來之後，靈氣較猛，鬼魂隨意移動，會消散得更快，所以他等到了晚上才過來，但那個時候我們不在，他便沒有出現。”
“也有可能是，他是被什麼東西帶過來了。”黎為天沉聲補充道。
兩人對視了一眼，都同時想到了剛剛那名男子。
“古無瀾比我們先離開比武臺，如果他當時馬上就來了這公佈欄後面，那他說不定是在我們來之前、就在這裡被害的。”
“真是這樣的話，對方的實力，應該足以碾壓他才行。畢竟當時廣場上還有其他人，要做到在這麼短的時間內，不驚動其他人而殺掉他，修為至少得在築基中期以上才行。”
凌若的目光一沉，“剛剛那名男子，修為在凝元期！他要殺掉築基零層的古無瀾，輕而易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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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她雖然沒開神識，不過，她的神魂級別高，金丹期及以上的修為，她能隱藏感知，要開神識才能看到具體的修為，但金丹期以下的修為，可以直接看破。
兩人對視了一眼，難道真的是那名男子？
“如果真的是他，為什麼他把人殺了，還會特地回來這裡呢？不怕殺人的時候有目擊者，被人認出來嗎？”凌若不解。
“說不定，他正是回來確認有沒有目擊者的。以外，還有一個可能，他之所以要殺古無瀾，是想從他身上得到什麼。可是古無瀾死後，東西沒有到手，他是回來找那東西的。”黎為天想到了最大的可能性。
兩人馬上在周圍檢查了一遍，這裡乾乾淨淨的，什麼也沒有。
黎為天突然說道：“如果真的是為了找東西，有可能他事後不止一次回來這裡的，說不定昨天晚上，也有來過。我把衛家的弟子，再叫過來問一遍。”
凌若眼睛一亮，迅速取出筆墨，將剛剛那名男子的樣子，從識海當中直接拓出來。
想了想，她又將古無瀾的招魂幡拓了下來。
古無瀾的招魂幡，裡面藏著他煉製的各種鬼魂，是不能放進乾坤袋裡面的。如果那人想把保留招魂幡用處，要麼直接拿著它離開，要麼就需要像凌若這樣，擁有洞天福地級別的空間鐲。
衛家的弟子重新被叫了過來，凌若指著紙上面那名男子的畫像，問他：“你之前有沒有看到這個人出現在這裡？”
那名弟子看了好一會，才說道：“我昨天半夜才換的班，在我巡邏的這段時間，印象中並沒有在這裡看到他。甚至上半夜的情況，得問其他人才行。”
說完，他又往那畫像多看了兩眼。
凌若注意到了，“你認識這個人？”
對方遲疑地說道：“我似乎在家主舉辦的接風宴中見過他。”
凌若趕緊問道：“是哪一場？可以確認他的身份嗎？”
“似乎是接待雙陽派的那一次。不過，當時除了有雙陽派之外，到場的客人還有臨海城的各大世家，以及其他先到的門派們，所以我也不能確認他的身份。”
凌若有些失望：“那你下次再遇到他，一定要留意他的身份。”
接著她又將招魂幡指給他看，可惜這名弟子沒見過招魂幡。
讓那名弟子走後，凌若發現黎為天一直盯著那畫像看，她還沒開口詢問，那男人突然說道：“我知道為何會覺得那名男子眼熟了。我沒見過他本人，但見過他的畫像。”
凌若趕緊問道：“在哪裡見的？”
黎為天深吸了一口氣：“在黎家的宗堂。他是黎家築基成功的老祖宗之一。”
凌若愣住了，這個結果她是完全沒想到的。
“他是黎申，黎家秘拳的創始者。”
這個名字，凌若之前聽過的，瞬間，有關於黎申的一切，便從她的記憶深處湧了出來。
“我記得你說過，黎申去過黑森林秘境那個像古城一樣的攝魂裝置，然後從中領悟出黎家秘拳來。我們也去過那裡，自然知道是怎麼回事，那裡根本就沒什麼神戰遺蹟可供領悟功法的！那是不是可以這麼理解，其實他也遇上了小旋風，是從對方的記憶中得到了這套術法？”
黎為天沉默不語。
“小旋風其實就是被攝魂裝置轉為實質的靈魂，而且一旦遇到活的肉身，就會與當中的靈魂進行融合。黎申能得到對方的記憶，那就說明他曾經被融合過。那他現在是跟黎連昆一樣，融合失敗，只得到對方的記憶；還是跟許紅珊一樣融合成功，雙魂同體，一主一輔？
“現在的黎申，到底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