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言邊往燒烤店裡走去,邊自覺掏出兜裡的口罩戴上,這是一個公眾人物的自我修養。
他現在多少也有點名氣了,旁邊還有不少吃瓜群眾在錄影,看熱鬧的從來不嫌事大,待會兒,說不定還會將影片轉發到網上。
所以,這是必不可少的防護措施。
畢竟,萬一起了衝突,戴上口罩才好動手嘛。
……
“啊,你幹什麼,我們都是魔藝的學生,這裡離我們學校可不遠,你這都敢亂來,眼裡還有沒有王法?”唐小喬怒斥道。
“md,學生妹就了不起了嘛,給臉不要臉,打扮的這麼馬蚤氣,這是準備去哪接客呢?”
“我怎麼穿衣服是我的自由,礙著你了?”這是周芯不服氣的反駁聲。
“不是看你穿的少,我會過來和你找樂子?md,馬甲線這麼馬蚤氣,卻連杯酒都不願意喝,那你們還出來玩個屁?”
“嘖,陳哥你這水平不行啊,連幾個學生妹都擺不平,這以後要是傳出去,誰還敢和你一起聚啊?哥幾個都替你丟人。”
“老劉,你這傢伙還別激將我,老哥馬上就讓這幾朵嬌嫩的小白花,見識見識社會上的風吹雨打。”
“嘿嘿,那你還磨蹭什麼,兄弟們幫你攔著這幾個礙眼的,你快點事兒的。”
“小喬,趕快報警。”
“吱呀,噼裡啪啦啪啪……”
燒烤店裡傳出桌椅碰撞,以及餐具落地的噪音。
……
戴好口罩,隔著看熱鬧的人群,溫言依稀看到了燒烤店裡的情景:
那兩個他不知道名字的女同學,正被兩個長得五大三粗的中年漢子,摟著腰肢、拽著頭髮,按在桌子上。
任憑她們使勁兒掙扎,卻也擺脫不了兩個男人的控制。
“嘶,你們別光看著啊,讓他這樣一直灌下去,會鬧出人命的,不求你們上來幫忙,但你們行行好,幫著去魔藝喊下人成不?”
其中一個女孩哭著喊道:“我們都是魔藝的學生,誰能幫忙去通知下學校。”
而在幾人旁邊,便是施暴現場:
一位穿著黑色短袖,滿臉橫肉的中年漢子,正死命捏著周芯白皙的下頜,端著杯白酒,往裡面硬灌。
“嗚嗚.....”周芯使勁搖頭,淚水和酒水打溼了臉上的妝容,打了個結的運動短袖,也被撕了個大口子,露出大片白皙的肌膚。
“你放手,啊嗚.....”旁邊拉架的唐小喬,情急之下,直接咬在了男人的胳膊上。
“啪。”男人胳膊一甩,反手便是一個響亮的耳光。
“呸,臭婊子,你敢咬我,信不信待會兒,老子就找幾個兄弟,好好伺候伺候你?”
看著搖頭掙扎的周芯,以及跌倒在地的唐小喬,溫言心裡的怒火,“蹭”的一下就起來了。
他性子向來懶散,不怎麼愛摻和別人的瑣事,旁人打不打架,和他也沒有多大關係。
如果這是兩個醉漢在互毆,他只會當做沒看見,如果是兩個女人在撕逼,他可能會抱著批判的精神,欣賞下乍洩的春光。
但現在這副場景,別說被施暴者,是他班級裡的女同學,就是素味平生的男同胞,他也不會置之不理。
兩方勢均力敵,這叫打架,單方面的吊打,這是施暴。
“md,看熱鬧的都給我閃開,別擋道。”
情況緊急,溫言一改往日溫和的性子,直接粗暴的將圍在店門口,看熱鬧的人群分開,硬生生擠進了店裡。
他一個助跑提速,對著黑衣男子的後腰,就是一個勢大力沉的鞭腿。
“嘩啦。”
黑衣男子直接被溫言踹出兩米多遠,狠狠砸到旁邊的餐桌上,烤串、冷盤、酒水,灑了滿身。
溫言身高183cm,肩寬腿長,而且,從小跟在王洛棲身邊,被調教各種格鬥技巧。
如果下死手、不做任何保留,尋常三四個男人,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
周芯被黑衣男子掐著下頜,本來也要隨著這一腳的慣性跌倒在地,但被溫言手疾眼快的扶住了身體。
“你沒事吧?”看著周芯下頜處泛青的指印,溫言微微眯起了眼睛。
可能連他自己都沒有發覺,從小跟著王洛棲長大,他的一些微表情,也受到了潛移默化的影響。
比如,每次怒火中燒的時候,他也習慣了眯眼看人。
“沒.....我沒事。”周芯眼裡有些茫然。
在她的感知裡,就是一陣天旋地轉的功夫,給她灌酒的中年男子,便被打倒在地,而她也半倚在溫言懷裡。
溫言怎麼會上來幫忙?剛才見面的時候,他的語氣不是很敷衍嘛。
她們四個都覺得,溫言這是出名以後就飄了,看不上她們這些同班同學了。
剛才幾人吃燒烤的時候,還在吐槽著溫言的行為,並準備回學校以後,在班級裡好好說道說道。
雖然魔藝作為娛樂圈的後備役,有不少這樣“少年得志便猖狂”的主,但發生在自己身邊,也讓人噁心的慌。
可在她們被流氓欺負的時候,周圍的人都是冷眼旁觀,卻是溫言奮不顧身的衝了上來。
人家這那是“心態飄了”啊?人家這明明是“面冷心善”的大英雄......仰頭看著溫言的側顏,周芯秒變星星眼。
試問哪個少女不懷春?
更何況,這次在危急關頭,英雄救美的人,還是溫言這個名滿魔藝,顏值線上的鋼琴才子。
念頭百轉又千回,其實轉眼一瞬間。
周芯並未被花痴衝昏頭腦,雖然有些不捨,她還是推開溫言的肩膀,從兜裡掏出手機:
“溫同學,我沒事了,你快去幫小曼她們兩個,我現在就報警……”
“啪嗒。”
“嘩啦。”
耳邊又是一陣桌椅碰撞的聲音。
“報什麼警啊,像這樣的小癟三,報警也就罰些錢,最多再被關個幾天,無關痛癢,出來後還是不長記性。”
將男人的雙手絞在身後,吳昊咬牙切齒的說道:
“哼,索性不如直接暴揍一頓,至少,也能在他們身上解解氣,不然今天晚上,我可睡不舒坦。”
他是一路跟在溫言身後進來的,就在溫言踹飛黑衣男子,救下週芯的時候,他也趁機撂倒一個抓著女孩頭髮的男人。
瞥了眼氣呼呼的吳昊,溫言也不意外,大表哥向來是個憐香惜玉的主,這幾個地痞公然向女孩子施暴,絕對觸碰到了他的底線。
溫言覺得吳昊這個花花大少,就是前世賈寶玉那樣的人物,風流卻不下流,至少,有著做人的操守。
如果他有曹雪芹三分文采,說不好也要為自己整幾句口頭禪,日常掛在嘴邊唸叨——
女兒是水做的骨肉,男人是泥做的骨肉。
寧可我負我心,不可我負你心。
這個妹妹我曾見過的。
……
“我擦,你個小癟三還敢瞪我,讓小爺給你好好鬆鬆筋骨。”吳昊逮著身下的中年漢子,就是一頓爆錘。
待稍微出了幾分火氣,吳昊這才站直身子,賤兮兮的說道:
“諾,現在還剩下一個,你來還是我來,或者咱們倆一起上?這些地痞流氓,就是欠收拾,咱們也讓他體驗體驗左右為男的感覺。”
缺油的打樁機,這是已經開始改變xp了嗎?......溫言不動聲色的側了側身子,不再將屁股朝向吳昊。
雖然這個可能性微乎其微,但他還是很謹慎,無論如何,也要以大局為重。
然後,他蹙眉向最後一個紋身男看去。
“你你,你想幹什麼,我給你說,我剛才就已經搖人了,他們馬上就到。”紋身男連忙往後退了兩步,晃了晃手裡攥著的手機。
“嘖,看你這慫樣,也好意思學人家黑澀會,出來調戲良家?”溫言邁動長腿,上去就是一個穩準狠的過肩摔。
“哇!”唐小喬吃驚的捂住嘴巴。
“我去,這麼勐。”
“這小子恐怕是個練家子吧,怪不得敢直接和這些五大三粗的流氓動手,人家這明顯是有依仗啊。”
“就是,就是,我如果有他這個身手,早就上去教訓這些敗類了,那麼漂亮的小姑娘,都捨得下狠手,真是不當人子。”
旁邊看熱鬧的吃瓜群眾,嘖嘖稱奇。
擦,能不用這麼耍帥的招式嘛.......看著溫言的舉動,吳昊暗自撇了撇嘴。
nnd,他明明也出力了,但風頭卻全被溫言這傢伙給搶完了。
此時,無論是握著手機的周芯,還是跌坐在地的唐小喬,以及揉著頭皮的兩個女孩,看向溫言的眼神,都是眸含星子,臉帶雀躍。
其實,剛才在撂倒第一個男人的時候,他也準備露一手華麗的過肩摔,但考慮到身體的事蹟情況,他還是放棄了……
沒辦法,這兩年腰子不怎麼行了。
這要是換成十七八歲,吳大少風華正茂的時候,他高低也要整上一手。
看著身前被摔得七葷八素的中年漢子,溫言拽著他的褲腿,拖死狗一樣,拖到被吳昊撂倒的漢子旁邊。
看著兩個女孩捂著頭皮的慘狀,溫言也不想輕易放過這兩個傢伙,眼珠子一轉,他就有了想法:
直接把兩人摞在一起,一人朝上,一人朝下,交叉擺了個“十”字,在燒烤店的空地上疊起了羅漢。
嗯,唧唧復唧唧。
“娘個希匹,你小子別太過分,不然待會兒,有你好看的。”兩人扭動著身子,嘴裡罵罵咧咧。
見兩人還挺不服氣,溫言揚起手掌,就是“啪啪”兩個響亮的耳光。
對於這種欺軟怕硬、調戲良家的小癟三,他壓根就懶得客氣。
老阿姨教他為人處世的時候,常說要溫文爾雅、寬以待人,溫言也時常謹記在心,無論待人待事,他都溫和以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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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眼前這樣的社會敗類,人間渣滓,只能算是靈長類生物,他們離人還有一段,很大的進步空間。
可能是他們的祖先,在進化路上偷了懶,沒有從樹上跳下來的緣故吧.....溫言暗自琢磨。
沒再管這兩個慫貨,溫言轉身走到被他踹飛的黑衣男子身前,用腳踢了踢他的後腰,有些不屑的說道:
“剛才你不是挺威風的嘛,隨隨便便就敢找女孩喝酒,不同意就是硬灌,怎麼現在準備裝孫子了?”
黑衣男子一動不動,像個死狗一樣癱在地上。
“嘖,真覺得裝死,我就會放過你了,哪有這麼便宜的事情?”
溫言直接抓起男人的褲腳,如法炮製,拖著他向“十字架”走去。
“吱吱。”男人臉朝下,在燒烤店的木地板上,一陣摩擦。
嘖,這傢伙不虧是棲姐調教出來的崽兒,下手是真黑啊.....吳昊感覺褲襠有些涼,這才是甄姬兒疼。
“啪啪。”將三人摞在一起,看著眼前的傑作,溫言滿意的拍了拍手掌。
你別說,揍人的滋味還挺酸爽,怪不得,王洛棲原來三天兩頭,就把他按在沙發上摩擦。
還美其名曰:執行夾法。
“班長,你們解氣不,要不也過來踹幾腳,咱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省的心裡憋屈。”
看向還坐在地上的唐小喬,溫言露出四顆牙齒,標準的陽光牌微笑。
現在的大學生,都是父母的掌中寶,從小嬌生慣養,是溫室裡的花骨朵,根本就沒見過社會上的人心險惡。
不然,周芯剛開始的時候,也不敢和這三個地痞硬頂。
在她的認知裡,現在是法治社會,你好我好大家好,校內一片和諧,校外也是淨土。
怎麼可能會有人,在大庭觀眾之下,向她們幾個女孩子動粗?
這不鬧呢嘛?
溫言擔心今天晚上的經歷,會給她們造成心理陰影,所以,才會有此一問。
“不用了,你也別下狠手,現在你的身份不同了,如果鬧出事情,肯定有人藉機打節奏、抹黑你。”
唐小喬散開頭髮,遮擋住俏臉上的巴掌印。
瞥了眼掙扎著起身,展露出少女較好的身段,五官清純甜美的唐小喬,又看看就站在身旁,卻無動於衷的溫言,吳昊在心裡嘆口氣:
唉,這小子怕不是個木頭吧......
人家女孩的眼睛,一直盯著你的手臂,你就不知道幫忙扶一下嗎?
如果眼前的不是溫言的同學,吳昊早就開始展現紳士風度了。
雖然他從不禍害良家,但這種憐香惜玉的活,他也絕不會錯過。
“喂,你們三個不會打算,就在這裡過夜吧。”溫言一屁股坐在“羅漢堆”上。
“嘶,嘶,嘶……”
下面一連傳出三聲痛呼。
“快點起來給我同學道歉,再拿出一萬塊錢,今天的事情就翻篇了。”
“你還準備打打......打劫不成?”紋身男結巴的說道:
“你你你要搞清楚,我我我們才才.....是惡霸。”
“什麼打劫?”溫言揚手就一個頭皮:
“我同學的醫藥費,精神損失費,還有店裡的桌椅碗快,這不都是錢嗎?”
“可可,可是這裡的桌子,都是你你.....你打壞的,憑憑什麼要我們賠錢……”
“你他娘的把舌頭捋直在說話。”溫言又是一個頭皮。
“我從從.....從小就就結巴,你能給我治好,我給給你十萬都.....都成。”紋身男不服。
這什,什麼奇葩選手......溫言差點被帶溝裡去,他也懶得廢話了,直接又是一個頭皮:
“別扯沒用的,道歉、賠錢,不然咱們沒完。”
“一萬太太.....太多,最多八千,桌子碗快需要你你....你賠。”紋身男討價還價。
md,我碰到的都是什麼選手,地撇流氓就這?
溫言站起身子,不準備再廢話了:“我看還是打的不夠狠,你還有心情和我扯犢子。”
“嗚哇,嗚哇,嗚哇……”
就在溫言準備揍人的時候,外面傳來刺耳的警笛聲。
“你們報的警?”溫言皺眉看向唐小喬幾人。
警察這時候來了,這幾個人最多也就被拘留幾天,無關痛癢的罰些錢,但他卻不可能當著警察的面再動手了。
算是讓這幾個傢伙逃過一劫。
“不是我們。”幾人搖頭。
“哈哈,我剛才不給你說了,我搖人了嗎?”紋身男晃了晃手機。
“你報的警?”溫言一臉懵逼。
紋身男一臉得意:“沒,沒錯,我報報的,怎怎麼不行嗎?”
“艹,就你這還學黑澀會?”溫言揚手就是一個頭皮。
他站起身子,向大門處望去,有四名穿著警服的人走了過來,在大門的角落處,溫言還看到了帶著墨鏡、口罩的趙婉琪,以及小秦的身影。
他也沒有多大意外,剛才他和趙婉琪發過定位,教訓這幾個癟三也廢了不少的時間,她們會找過來也挺正常。
他衝兩人微微點了點頭,算是打過招呼。
此時,房間裡的人,都向門口處的幾個警察望去。
而就在這個時候,趙婉琪突然尖叫著,向溫言跑了過來:
“小言,小心後面。”
溫言扭身望去,就見黑衣男子拿著個匕首,向他的腰子捅了過來。
溫言嵴背一寒!
他完全沒有料到,這傢伙竟然敢當著警察的面偷襲?
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