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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生與死

就在眾人在平價食堂聊的不亦樂乎的時候,桂妮維亞收到了一條資訊。

簡單的看了一眼以後,拉起還在認真卷烤鴨的柳若塵,甩出來的醬料弄了柳若塵一手。

“哎!烤鴨還沒吃完呢!哎!糧食啊不能浪費。”柳若塵盯著桌子上的菜依依不捨的叫道。

所有人都看向了他們兩人,“你們吃,我們兩個還有約!”看樣子桂妮維亞根本不想過多解釋。

眾人一臉這麼晚了月黑風高的大家都是成年人你們有約大家都懂就不問了的表情。

可能是事態有些嚴重,桂妮維亞又把柳若塵當風箏放了起來,一路飛簷走壁踩著哥特式建築的主樓造型銳利外牆、藉著蘇州園林式休息專用小亭子的頂加力、甚至會在有坡度的休憩草坪來個優美的滑鏟,柳若塵就像小孩子手中不願放開的氫氣球一樣被帶到了方尖碑前面。

柳若塵一路上都在碎碎念著,自己好歹也是個有血有肉的大男生,就這麼讓一個小女生當風箏放起來未免有些太丟面子了,不過桂妮維亞軟軟的暖暖的手散發著蘭花和牛奶的混合味道,真香!

辛努塞爾特

“你能不能矜持點?大姑娘小媳婦的就這麼拉著剛認識的男人跑?”柳若塵已經控制不住自己狂飆的廢話了。

桂妮維亞就站在那裡,微笑的看著柳若塵,並不說一句話。

盯著桂妮維亞不到五秒鐘,柳若塵舉起雙手,“行了,我投降,跟你走。”憑什麼長得好看就能為所欲為?還讓人一點辦法沒有,不僅沒辦法,連生氣的本能都丟掉了。慶幸這不是抗戰時期,自己也不是掌握重要情報的重要接頭人,不然敵對勢力派出桂妮維亞這種大殺器,自己八成堅持不了三分鐘就能把國家出賣的乾乾淨淨。

隨桂妮維亞走進了方尖碑,柳若塵發現這建築裡外沒有區別,都是粗糙的青石原料。不過唯一值得稱讚的是,高三十米有餘的建築竟然是一整塊青石修整外部掏空內部造成的。

“這裡也太破了吧,浮島財大氣粗的都不會裝修一下嗎?”柳若塵對辛努塞爾特的粗糙風格嗤之以鼻。

“聽說這是世界樹的一節小枝,是在湮滅城找到的,據說只是阿斯莫德篆刻黑暗史的石柱之一,陸地上最強勁最鋒利的石料切割機碰上它都直接崩碎了刀刃,雕花機更是換數十個銼刀才能在上面勉強刻上幾個不清晰的字,所以就一直保持原來的樣子。”桂妮維亞帶著柳若塵走上螺旋樓梯,“為了迎合世界樹原來的風格,這裡所有的內部建築都是仿青石風格加裝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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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若塵沒想到還能在這裡見到已經是傳說中的世界樹,那種新鮮感無異於一直悟道修仙之人終於有一天發現處於雲氣氤氳中的南天門一樣。

古樸無華的青石雕花大門上,三片金葉子託著鏤空的鶴望蘭。

門被開啟,兩人走了進來。

“快進來,坐這裡,孩子。”萊因指著右手邊的座位,順手扔給柳若塵一張金卡,“別拘束,有了這張金卡,以後你就是元老會的一員了,和我們這些老家夥同起同坐了。”

按照地位,從萊因左手起順時針轉到到右手邊的座位,元老的地位從高到低,以前地位最低也懶得發言的是奧本海默教授,現在是柳若塵。

柳若塵坐下以後,看了一眼周圍,沒發現有什麼特別的,不過是一群老頭子,直到他目光掃過他右手邊的奧本海默,已經要收回目光的他再次扭頭看了一眼,再次收回目光的他用手擦了擦眼睛,想要再確認一遍,就聽到旁邊的老人說:“別看了小子,就是我。”

柳若塵聲音有些顫抖不知是激動還是害怕,“奧本海默?”

隨著奧本海默點了點頭,柳若塵大叫一聲詐屍啊!

所有人都投來好笑的目光,司空見慣這種場景的老人們已經見怪不怪了,還好這次的學生顯然對拉斯普京不太瞭解,不然會更驚訝於被沙俄皇室千方百計殺死的妖僧也在這裡。

“我在下面的確是死了,浮島對我來說就是天堂啊。”奧本海默點燃了瑪瑙菸斗,徐徐吐出一串圈圈,彷彿十分享受這種好笑小鬼的存在。

柳若塵這次被顛覆的是生死觀,這種全世界都知道已經去世了幾十年的物理界泰斗就坐在自己身邊,精神狀態還很好,抽菸也不帶咳嗽一聲的。要知道柳若塵高中最頭疼的物理課本上就印著這老家夥的頭像,柳若塵每天起碼看十幾遍,每次回答不上物理老師問題被嘲笑的時候柳若塵就在想,要是挨個把物理課本上這些老東西撞死,課本起碼能削減四分之三。

“下面只是我的衣冠冢,我是在忍受不了美國政府對我的不人道監管了。本該是功臣的我卻被當成嫌疑犯一樣對待,就算是因為核技術而監視我,也只有日本人有這個權利。每天出門,街上行人一半都是fbi裝的,換你你也受不了。你小子還盯著我想什麼呢?”滿臉皺紋痕跡如同糾結在一起的老樹根一樣的老人忿忿不平的說道。

“我在想要是撞死你......不是,我簡直是崇拜死你了,時時刻刻想跟您學習造原子彈。”柳若塵顯然還在計劃什麼時候撞死這個老家夥的事。

這時阿瓦隆的大門再次被開啟了,為首的是一身修長黑風衣的查理曼,表情焦灼的衝了進來,後面跟著五個同樣裝束的學生,每個人都提著學院配發的銀色金屬箱。六個人氣勢洶洶的給人一種興師問罪的感覺。

五個人分別坐在了一位元老身邊,查理曼坐在了安倍天御的身邊,桂妮維亞坐在了梅林身邊,所有人都不再說話了。

柳若塵注意到,平時一向淡定還故作優雅的查理曼現在很不安,牙關緊咬似乎和在座的人有殺父之仇一樣。

不久,陸陸續續走進來四個人,其中柳若塵認識兩個,是以前貴族會現在至暗會的路易和卡爾,兩人分別坐在帕拉塞爾斯和婆羅門身邊。其餘兩個人,一個面色枯槁形容憂鬱的男生坐在了拉斯普京身邊,另一位身材嬌小的小女孩坐在了尼古拉身邊。

柳若塵向小女孩多看了兩眼,心想這群老家夥可真是喪心病狂,這麼小的女孩子不過十二三歲,這都要招上來打怪獸?真是不要臉。

唯一一位身邊沒坐人的教授是呂嚴兮,等到小女孩坐下以後就迫不及待的開口了,“人到齊了就趕緊開始吧,別耽誤時間。”

萊因看了他一眼,嘆了口氣,點上雪茄說道:“saki!”

人型的中央處理系統紗希就出現在了眾人面前,“說一下現在的情況。”萊因叼著雪茄長吐了口煙氣,樣子一如告訴柳若塵他的父親已經去世的那天一樣。

大門對面的整閃牆壁都亮了起來,是一面大到柳如塵不知道用多少來形容的螢幕。螢幕上是一張珠穆朗瑪峰的遠景圖,紗希走到螢幕面前,將圖片放大,拉到洛子峰的位置,再校調到大概洛子峰四分之三高度,眾人都發現了圖片中相當大的一片模糊,,像是馬賽克和模糊照片的合體。

“洛子峰,6800米,是我們設定在喜馬拉雅山脈的監測防禦站。”紗希指著模糊的地方,“大概兩個小時以前,我失去了檢測點內實時傳遞回監測衛星的訊號。但是當時沒有強風雪,沒有地震波,沒有雪崩,是不可能對微信監測有干擾的。我立刻調集了所有運轉到能夠監測洛子峰的監測衛星,所有星載遙感器超負荷分析建模,得到了洛子峰5000米以上山峰的立體模型。”說完圓桌中心的空白區域憑空出現了山峰的立體投影。

紗希穿過桌子,走到中間,對投影進行旋轉拉伸,向眾人展示毫無問題的峰體。最後轉到本應該是浮島檢測點的區域,人們發現那片區域出現了規則的柱狀缺口,也就是那一整塊區域不見了。再透過風流監測繪製出上方的風向,發現所有的風都避過缺口上方的區域,和山體缺口結合,是人都能看出來,整個洛子峰缺失了一塊長方形的空間。

洛子峰

兩個行動專員背靠背站著。

“你說我們能堅持到浮島救援過來嗎?”此時郗思玉的雪山行動服已經被扯碎的差不多了,差不多放棄生的希望的他直接脫掉了厚重的雪山服,裡面輕便的緊身衣和防護衣也已經破碎了很多處。

李信珠的屏障格擋住左面灰熊的撕咬,順手跳起一刀插進了右面灰熊的眼睛裡面,“把衣服穿上,零下四十多度你耍酷嗎?”李信珠十分焦急的叫道。

“信珠啊!我枕頭底下一直壓著一枚粉鑽。你知道嗎?為了這枚戒指,我這幾年的積蓄全搭進去了,我父親甚至賣掉了縣城裡兩套房子,並叮囑我,大寶,信珠你一定要娶回家啊,這樣合適你的女孩不多了啊!”郗思玉背對著李信珠,看不到對方臉上的紅暈。

郗思玉拉住李信珠的手,被對方甩掉了,“好好盯著你那邊,幹什麼都等活下來再說。”

“信珠,我就一直在想,我們明年畢業了分到下面做行動專員了,我肯定申請首爾,整天去銅雀區找你,煩你,直到你答應嫁給我。我還編了好多浪漫的腦殘場景,都是學的韓劇,希望哪天能和你用上一個。”

沒等郗思玉繼續說下去,李信珠拉住了男生被她甩開的手,“別說了,回去了我跟你談戀愛,分手就剃光頭那種!”

郗思玉就笑了起來,像個小孩子一樣不加遮掩,傻里傻氣,“信珠,正主還沒出來呢,我們堅持不住了,你……”李信珠打斷了他,“愛過,以前愛過,現在愛過,如果有將來也會一直愛過,你知道麼,在老孃心裡你就是個死皮賴臉的釘子戶,怎麼都不肯拆遷那種,特別不要臉……”李信珠說著說著就哭了。

郗思玉拉緊了女孩的手,“信珠,我會一直陪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