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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6、146

虞楚楚在望月樓被人嚇到, 等到回去的時候覺得沒有面子,回家便發了脾氣,吵著虞老爺讓他做主。

虞老爺頭疼不已, 畢竟這就是個小事, 虞楚楚一行人非要看人家老闆長什麼樣子, 確實有點輕薄的意思, 人家不想露面,實在是太正常的事情了。

再者說, 虞家雖然家大業大,但也是踏踏實實做生意的,又不是真的地頭蛇,不可能因為這點事情去和人家老闆結仇。

正巧虞嶽景走訪自家眾多商鋪回來,看到虞楚楚在鬧, 虞老爺束手無策的樣子, 便露出笑容走了過去。

虞楚楚正吵鬧,就感覺頭頂一沉, 虞嶽景的手放在了她的頭頂。

虞嶽景比虞楚楚年長五歲, 如今二十一出頭。他摸人頭髮一點都不溫柔, 手故意往下壓, 摸的還用力,幾下就能把人頭髮摸亂。

“怎麼了, 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惹了我小妹生氣?”虞嶽景笑道。

虞楚楚努力躲開他的手,又轉過身和他告狀。

虞嶽景其實走過來時都聽到了, 他就是為了讓虞楚楚連告兩次,懈下她多餘的精力。

等到虞楚楚撒了火氣,有點累了,他才說, “也不知道你跟誰學的,天天跟那幫小姐出門遊玩,比少爺都紈絝。這酒館是你能去的地方嗎?還調戲人家老闆。”

“我調戲誰了,我連人面都沒見就被趕回來了呢!”虞楚楚掐腰道,“你到底幫不幫我出頭!”

“楚楚啊,你大哥說的對。”虞老爺被她吵的耳朵嗡嗡的,他無奈道,“我不是說過嗎,不許你去酒樓那種地方,你怎麼非但不聽,還惹事呢?”

虞老爺本來是想教訓她的,奈何說不過虞楚楚,沒她嗓門高。他一要冷臉嚴肅些,虞楚楚又說他要兇她,弄得虞老爺十分無奈。

“行了,你也別說了。我聽說那望月樓是個挺文雅的地方,和普通酒樓不同。”虞夫人打圓場道,“楚楚叫人家老闆來確實不對,那他們不是也落了她面子,把她嚇走了嗎?就算扯平了,你還說她幹嘛?”

“我不是要說她,只是她不能拿虞家的名頭去壓人,讓不知道的以為我們虞家多仗勢欺人呢。”虞老爺無奈地嘆息道。

看著虞楚楚又要開口,虞嶽景伸手捂住她的嘴。

“好了,此事到此為止。”虞嶽景笑道,“我跟小妹談談,我們走了啊。”

他推著虞楚楚將她帶回院子,等到沒人了,虞楚楚甩開他的手,氣呼呼地別過頭。

“還生氣?”

虞嶽景彎過頭,湊到虞楚楚身邊笑著。虞楚楚賭氣伸手推他。

“你都不幫我說話!”她說,“王惠的哥哥都幫她打架呢。”

“那王勇就是個匹夫,我能跟他一樣動不動就和別人動粗嗎?”看到虞楚楚不開心,虞嶽景哄道,“行啦,多大點事情,明天哥陪你出去玩好不好?”

一聽到這話,虞楚楚用眼睛瞄了瞄他,沒好氣道,“真的?那我要你陪我選胭脂和首飾。”

一般來說,鮮少有男子願意全程陪著女人去買這些東西,一個是不懂,另一個也是臊得慌,覺得陪女人自己沒面子。能在外面等著的,已經算很好了。

虞嶽景卻點點頭,他伸手發誓道,“我明天陪你一天。”

“這還差不多。”

看著虞楚楚氣消了,趁著她不注意,虞嶽景從懷裡拿出一個東西,握在拳頭裡,在她面前張開手,讓手裡的項鍊落下。

看到漂亮的寶石鏈子在空中盪來盪去,虞楚楚驚叫一聲,她伸手拿過鏈子,終於露出笑容。

看到她開心,虞嶽景嘴角也有了笑意。

“我就讓你看看,又不是給你的,你這麼高興做什麼?”他嘴上還故意道。

“你就是給我的,不給我又能給誰?”虞楚楚得意洋洋地說,“好吧,那就原諒你。明天早上見,一點都不許晚!”

虞嶽景應聲,看著虞楚楚蹦蹦跳跳地走了,他笑著搖搖頭,雙手背後,離開了她的院子。

等到回到正房廳堂,虞老爺和虞夫人都還坐在那裡。

虞夫人看向他,“你妹妹哄好了?”

“哄好了,回房時可高興了。”虞嶽景在旁邊坐下,他拿起茶杯,“我明天陪她玩一天。”

夫婦二人這才松了口氣。

“一會你跟劉叔說聲,讓他帶點禮物,跟人家酒樓老闆道個歉。”虞老爺嘆息道,“這孩子,哎。脾氣這麼大,以後怎麼嫁人啊。”

“嫁人做什麼?以後找個上門女婿不就行了。”虞夫人理所當然道,“難不成讓我女兒像我伺候你這樣伺候她的夫君嗎。”

“你這話說的,你這人這麼兇,咱倆兩個誰伺候誰?”虞老爺拌嘴道。

停頓了幾秒,他嘆息一聲,“只是她這個脾氣,真是需要有人管管了,你們母子倆就知道哄她,這樣下去可怎麼辦啊。”

“小妹還小,以後長大了就懂了。”虞嶽景安慰道,“她現在就是淘氣,孩子心性,等有喜歡的人了,就成大姑娘了,就知道穩重了。”

“你們就寵著吧。”

第二日清楚,虞楚楚起了個大早,青蘇幫她潔面換衣服,順便和她聊天。

“……那幾個千金人都不怎麼樣,就知道拱火。”青蘇蹙眉道,“她們這是拿著小姐你的聲譽來做她們想做的事情,真是……”

“哎呀,你別嘮叨了。就那點小事,至於嗎?”虞楚楚打了個哈欠,她有點睏倦地說,“你也知道我平日不會拿身份壓人,昨日也是對那老闆太感興趣了。”

“小姐你真傻!”青蘇幫她捋好了裙襬,她站起來道,“用虞家身份請那酒樓老闆出面,那也應該是你一個人的時候,人家才會覺得被你尊重。你帶著那麼多人,跟嫖/客點舞女一樣,誰會想出面啊!”

虞楚楚本來昨天真的氣的不行,什麼都聽不進去。今天早上睡醒了心情好了,又聽青蘇這麼一說,好像是有點道理。

她想著想著,忽然覺得哪裡不對,慢半拍道,“你說誰傻呢!”

青蘇忍俊不禁,虞楚楚伸手就要抓她的癢,二人鬧成一團。

這時,有個丫鬟從外面走進來,她笑道,“小姐,一清早就這麼有精力啊。大少爺來了,讓他進嗎?”

說來也奇怪,虞楚楚確實脾氣大,也有點目中無人。外面那些千金們雖然跟她,但也有點怵她,就怕她什麼時候翻臉不認人。

可虞楚楚身邊的丫鬟下人們沒一個怕她的,不似一般主家和下人之間有距離。

虞楚楚這才收回手,不和青蘇鬧了。

“讓他進來吧。”她說。

虞嶽景從外面就聽到裡面剛剛笑鬧,一進來,就看到虞楚楚披頭散髮的斜坐在鏡子前,臉上笑容還未消散。

“你來的真準時!”虞楚楚說。

“那是,怕晚來一會兒,你又不樂意了。”

虞嶽景來到她身後,自然而然地從青蘇手裡接過髮釵,幫虞楚楚挽發。

他看著銅鏡裡的妹妹,她如今未施粉黛,還能看出些少女的稚嫩與青澀。

虞嶽景是喜歡虞楚楚這個樣子的,他不希望小妹長大得太快,他希望她一直年少,不長大,不嫁人,永遠都在他身邊。

只是可惜這個年紀的女孩已經開始喜愛塗脂抹粉。虞楚楚梳妝好之後,胭脂覆蓋了她的青澀,看起來是個明媚動人的大姑娘了。

兄妹二人出門,直奔胭脂商鋪。

“虞少爺,楚楚,你們來了。”店老板看到他們,立刻出門迎接。

鋪子裡都是女子在選購,看到老闆帶著虞楚楚和虞嶽景穿過殿內已經見怪不怪,有的女子甚至還出言打趣。

“虞大少又陪虞小姐來買東西啦。”

“哎呀,真是個好哥哥。”

虞嶽景不卑不亢地禮貌露出笑容,三人走入鋪子裡的單獨招待客人的房間。

男子和女子一起擠在店裡也實在不方便,所以胭脂鋪裡內設小隔間,用於招待男女一起來的客人。

虞嶽景陪虞楚楚買胭脂首飾,絕不是僅僅坐在一邊陪著,而是會給出許多靠譜的建議。

商人之子本來腦子便活泛,瞭解了女子的東西之後,很容易便能從價格、材質、氣味等方面確定一個胭脂是否值得買。

選購好了胭脂,又去買了首飾。

從商鋪離開後,虞嶽景忽然道,“或許我們也可以開個胭脂鋪子。”

虞楚楚看向他,“真的假的?”

“真的。”虞嶽景摸著下巴,“跟你出來買胭脂這兩年,我對胭脂已經十分瞭解,只不過找供應材料的靠譜夥伴比較麻煩。待我磨一磨這事情,說不定能成。”

“大哥,你真厲害。”虞楚楚高興地說。

“那當然,若是真做出店來,便掛你的名字。”

逛了一天,兄妹二人才回府邸。

虞楚楚被虞嶽景哄好了,晚上睡覺時再想起昨天的事情,便一點都不再覺得生氣。

又想想青蘇的話確實很有道理,好像那幾個千金確實做事不大地道,不該交往,虞楚楚便打算都斷了。

她不想和別人交朋友,其他人仍然上趕著來,對虞楚楚而言不過就是換了一堆捧著她的狐朋狗友而已。

不過被她忽然斷絕關系的幾個千金倒是惶惶不安,因為忽然得罪了人傻錢多的虞小姐而心中難受不已,私下免不得一頓互相指摘。

另一邊,虞家的管家劉叔帶著禮物上門道歉。

酒館由蘇容軒的屬下李充在管,看到虞家登門道歉,他心中本來對虞家的不滿也便消散了。

“這禮物我就替老闆收下了。”李充道,“我們老闆說,也願意和虞小姐私下一見,上次人多嘴雜,不好露面。”

“我替虞老爺虞夫人,還有虞小姐多謝了。”劉叔客氣地笑道,“不過見面的事情還是算了吧。我家小姐孩子心性,已經放下了這事情,沒必要再提起。再者說,到底是姑娘家的,也不便私下見面。”

劉叔又道歉又感謝,末了還拒絕了李充,可面子上弄的和和氣氣的,李充也不好說什麼,眼睜睜看著他離去。

李充回蘇府的路上,心中便尋思,自己可能壞了少爺大事。雖然不知道他怎麼和虞家小姐認識的,但都是男人,李充明顯能感覺得到蘇容軒是想見虞小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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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府邸,李充去找蘇容軒稟告。

“少爺,你猜的真準,虞家果然派人來道歉了。”

蘇容軒坐在塌邊本在看書。聽到李充的話,他抬起頭。

“然後呢?”

“那管家道了歉,我說要再見一面,被他婉拒了。”說完,李充小心地打量蘇容軒的神色,“少爺,我是不是壞事了?”

蘇容軒放下書,他微微嘆息一聲。

“也是情理之中。她那樣的家境,除非自己跑出來玩,正常長輩都會拒絕這樣的要求。”

看到蘇容軒沒生氣,李充才放下心。

他撓撓頭,笑道,“我真是沒想到,少爺您竟然喜好是這種口味。”

蘇容軒淡淡地說,“別胡說八道。”

即使數年未見,蘇容軒猜想,按照虞楚楚的性子,必定會來第二趟的。

果然,又過了半個月,虞楚楚和家裡說著出門逛街,實際上帶著青蘇又去了一次望月樓。

她秉著一口氣,就是來找回面子的。想著如果能見到那個長相兇橫的主管,一定好好和他理論理論。

沒想到,虞楚楚主僕二人來到望月樓,剛到大門,裡面的夥計眼睛尖,看到了她,立刻滿臉笑容地迎了上來。

“沒預約。”虞楚楚沒好氣地說,“有座位嗎?”

“有有有,您是貴客,當然有座位。”

夥計引她上樓,一路上還說了許多好話,為上次招待不周道歉,讓虞楚楚臉色也好了許多。

望月樓營業的一共有四層,夥計卻帶她們上了五層,也就是最高層。

五樓沒有招待客人,所有雅間的卷木簾都被拉起,只能聽到樓下傳來的琴聲,環境倒是十分好。

虞楚楚在其中一個座位坐下,小二說了聲稍等便離開了。

青蘇還站在她身後,虞楚楚見沒人,便拉她的手臂讓她坐下。

“小姐……我們快走吧。”青蘇被虞楚楚拉著,她也不坐下,就站在虞楚楚身邊低聲道,“您一個人來酒樓,實在是不妥帖。”

“哎呀,你真嘮叨,都快趕上我哥了。”虞楚楚並未當回事情。

青蘇本來還要說些什麼,她抬起頭,驟地怔住了。

虞楚楚按照習慣還在等著青蘇說話,青蘇忽然安靜,讓虞楚楚有點奇怪。

她抬起頭,頓時呆住。

一個白衣長衫的青年端著茶盤在她面前飄然坐下,他如墨的長髮以簡單的發冠束起,未經刻意打扮,也掩蓋不住他清朗如月的氣質。

虞楚楚從未見過這麼好看的男人。

他只是些微一抬頭,她似乎就快陷進他深邃而純粹的眼眸中出不來了。

“你,你……”她磕磕巴巴地說。

“我是望月樓的老闆,蘇容軒。”

蘇容軒垂眸,骨節分明的修長手指輕輕拿起茶盤上的茶杯,將其中一個輕輕放在虞楚楚的面前。

“聽說之前下面的人招待不周,我特此來賠罪。”蘇容軒抬起頭,他輕輕笑道,“虞小姐可願意賞臉陪我喝一杯?”

“我,我,願意。”虞楚楚磕磕巴巴,過了幾秒才勉強收回目光,她清了清嗓子,拿起蘇容軒為她斟好的茶。

也是碰巧,剛剛夥計走的時候虞楚楚沒說喝什麼,可蘇容軒拿來的,正好是她最喜歡的茶葉。

虞楚楚一邊喝,一邊偷瞄蘇容軒,心想傳聞果然是真的,這望月閣的老闆長得確實俊朗,遠超凡人之姿,說他是仙長都讓人覺得可信。

放下茶杯,蘇容軒道,“不知虞小姐可否原諒?”

“這,這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談不上原不原諒。”虞楚楚道,“那便算了吧。”

她本來是抱著想出口氣的態度來的,如今一看到蘇容軒,什麼態度都煙消雲散了。

虞楚楚本身便喜愛好看的人,她身邊的丫鬟基本都長得水靈,看著也順心。更別提蘇容軒的樣貌和氣質,安城裡把那些公子們抓個遍,也沒一個能比得上他。

怪不得之前酒樓開張時蘇容軒只露過一面,便聲名遠揚了。

二人就此結識,虞楚楚便總愛往望月樓來,蘇容軒也常年給她保留一個空的雅間。

若是虞楚楚來,二人偶爾喝茶看琴師舞女表演。有時也會天南海北的聊天,談談詩詞歌賦。

虞家世代從商,之前穩固地位的時候,虞家家主基本都是和其他富家聯姻,到了虞老爺這一代最為鼎盛。

家裡有錢,但不算書香門第,讓虞嶽景和虞楚楚兄妹倆對有才情的人格外欽佩。

虞楚楚雖然該讀的書沒少,但她心不在此,也不精通。看著蘇容軒一手好字,知識淵博的樣子便忍不住被吸引。

只不過,她年紀尚輕,不懂男女之事,倒是真的把蘇容軒當成朋友,別無他想。

青蘇本來很糾結是要一直幫小姐打掩護,還是將這事情告訴老爺夫人。

後來看到平日做事極不聽勸、自我主張的虞楚楚,竟然能聽進蘇容軒的勸告,還被他感染,回家也開始練毛筆字學畫畫,青蘇想了想還是沒說。

她喜歡看小姐高興的樣子,更何況這種高興的驅使是很正面力量的。

蘇容軒雖然看起來學識高,但對虞楚楚很耐心,虞楚楚七嘴八舌跟他抱怨一些雞毛蒜皮的事情,他總是認真傾聽,再給出自己的想法。

每次他們見面蘇青都跟著,時間長了也不由得感嘆,蘇容軒真是脾氣秉性都極好,做事說話都很周全,很有世家子弟的風範。

虞楚楚平日鬧來鬧去也有想奪關注的意味,如今跟蘇容軒說多了,被人關懷夠了,回家便也安靜了許多。

時間一長,虞老爺夫人和虞嶽景都發覺虞楚楚最近一段日子特別安分,竟然沒闖禍沒得罪人,也不鬧著發脾氣了。

虞老爺和夫人都很欣慰,覺得女兒長大了。倒是虞嶽景有點納悶,小妹過去和他最親近,芝麻粒大的事情都要和他分享,最近怎麼都不大理他了?

還是虞老爺安慰他。

“你妹妹可能是大了,沉穩了,是好事。”虞老爺道,“你也大了,該想想自己的事情了。”

虞老爺這樣說,虞嶽景便懂了。

“爹可有想選的人了?”他問。

“我最近仔細想過,南方那邊雖然有幾大富商可以聯姻,但我不太願意這樣做。”虞老爺捋著鬍子,他道,“我們在北方已經沒有什麼對手,若是生意再往南邊擴大,我怕以後遲早被人盯上。”

虞嶽景看向他。

“爹的意思是……”

“你不是喜歡書香門第的姑娘嗎?”虞老爺道,“這段時間我和你娘好好派人找找,最好找個家境一般,但識大局的媳婦。”

“行。”虞嶽景一口答應了下來。

虞老爺欣慰地點點頭。

“嶽景,我們家大業大,不奢望你能再做些什麼,只希望你能好好守住虞家,便夠了。”

夫婦二人選擇許久,最終定下了安城孫家。他們百般考核,最終覺得孫家女兒孫婉,是最合適的人選。

孫家一兒一女,家底已經虧空,唯有這個女兒最值錢,是正兒八經守規矩養起來的大家閨秀,從學識、禮儀、女紅等等都極為優秀,長相也十分溫婉可人。

虞老爺和虞夫人都覺得孫婉不錯,雖然孫家已經落寞,連嫁妝都給不起,可在極其有錢的虞家看來倒也不差那一點了。

孃家沒人,姑娘也好拿捏些。

這件事便拍板定了。

整件虞嶽景定親的事情,夫婦二人和兄長竟然沒有一個人想起來要告訴虞楚楚。

在家族大事上,沒人覺得虞楚楚也有討論的權利,他們連想都沒想過這一點,便自然而然地忽略了她。

直到孫家那邊同意,下人們開始籌劃彩禮,青蘇才知道這件事,趕回來告訴虞楚楚。

虞楚楚一聽頓時便炸了,兄長娶親,家裡進人這麼大的事情,她竟然一點都不知道,人家都快要進門了,她竟然才知曉。

她跑到堂廳大鬧了一場,沒有任何用處。

平日對她寵溺有加,不捨得罵她的虞老爺在大事上絕對不含糊。雖然心裡心疼,虞夫人和虞嶽景也想著先安安穩穩把媳婦接回家,日後慢慢哄虞楚楚。

沒想到虞楚楚氣性那麼大,在自己房裡哭了一天一夜,哭的眼睛都腫了,誰安慰都不行,又大病了一場。

她生病一個多月,一直病懨懨的,把青蘇心疼壞了。

虞老爺和虞夫人,虞嶽景也都心疼她,可是跟孫家定好的一個月之後成親,日期已到,請帖也都發出去了,更改是改不了的。

又轉念一想,她生病也是好事,如果按照她平日的精力和不滿,參加婚宴時不知道會不會鬧出什麼大事來。

虞楚楚病在自己獨院裡的時候,虞府主院一片熱鬧喜慶。

新媳進門了。

虞楚楚的院子裡的雜役們都魂不守舍,想去主院蹭蹭喜氣,討個賞錢,望眼欲穿的樣子。

青蘇私底下把他們都罵了一通,又讓人去外面買了糕點回來,想著讓虞楚楚高興點。

結果一進她的房門,青蘇就看到虞楚楚披著衣服坐在窗邊,一直看著窗外院牆上的囍字發呆,一個人的身影顯得如此單薄。

青蘇抿起嘴角,她輕輕地穿過一片狼藉的地面,從主院送來的東西都被虞楚楚扔在了地上。

她來到虞楚楚身邊蹲下,低聲道,“小姐,想出去透透氣嗎?”

虞楚楚收回目光,她怔怔地看向青蘇。

望月樓裡,蘇容軒手持摺扇,站在窗邊。

從五樓朝東的方向,正好能隱隱地在一眾建築中看到虞府府邸的房頂,鞭炮聲一直噼裡啪啦地響著。

“虞家陣勢真大。”他的身邊,李充嘖嘖道,“成個親,整個安城都快被鞭炮震翻了。”

蘇容軒沒說話。

這時,有夥計敲門。

“老闆,虞小姐和青蘇來了。”

蘇容軒一怔。

虞家大喜的日子,虞楚楚怎麼會來他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