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的一聲,花終於醒來,然後便看到路遠從不遠處走了過來。
他們現在又在山附近的位置了,這邊比較容易觀察山腳日軍偽軍的動向,而且也不易被發現。
路遠明顯醒來了很久,甚至又將昨夜繳獲的那些槍支彈藥重新進行了佈置,現在整個山包,處處都是陷阱,完全被他佈置成了一個獵殺場。
他有把握,就算這些山下的偽軍拼著人數也要將自己堆死,而他也有信心再殺死對方一兩百個!
“叔叔……”
花脆生生的叫著,露出一張燦爛的臉,帶著刻意的討好。
她隱藏了自己失去了一切的悲傷,給出了她覺得路遠想要看到的樣子,就像是一隻曾經被拋棄過的狗又有了新的主人一樣,總是想要黏著主人,怕再次被拋棄。
“醒啦!”
路遠笑著,眼裡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心,花越是表現的成熟懂事,就越讓他心疼。
殘忍的世界,將一個天真無邪的丫頭逼成了現在這個樣子,其殘酷絕不亞於對方親眼目睹了自己父母的死亡。
“餓不餓?吃東西!”
路遠笑著開啟罐頭,餅乾放在地上,招唿花開吃,無論死活,這都將是漫長的一天,他需要大量的食物讓自己保持充沛的精力。
花便聽話的一起吃,不時看向路遠一眼,有怯生生的有帶著依戀。
“怎麼,是不是有什麼話想問?”路遠笑道。
“我們還能離開這裡嗎?”花問,眼裡滿是害怕和憂傷。
很明顯,她是在擔心自己會不會死,一個幾歲的女孩害怕自己會死,那種眼神真的讓人心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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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能,我保證!”
路遠拍拍她的腦袋道:“孩子就要有孩子的樣子,不該想的別想,知道嗎?等你長大了,老了,會有很多的時間去想這些問題,你現在,就該快快樂樂的玩耍,煩心的事情,交給大人!”
“嗯!”
花便鄭重其事的頭,接著默默的吃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將路遠的話聽進心裡。
路遠吃著東西看著她,看著這個內心和外表年紀相比絕不相稱的姑娘,心中的傷感,無法排解。
她承受了很多人一輩子都無法承擔的事情,如果有機會,他希望自己能夠好好的照顧她,看著她長大,嫁人,老去。
一個人,總要過,年輕過,老過,在什麼樣的年紀就做著什麼樣的事情,才算是有著完整的人生。
花已經沒有了父母,他希望,自己能替她的爹孃照顧她,給她一個完整的人生,只是他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
山下有幾百偽軍日軍,還有騎兵,而且隨著時間的延長,偽軍日軍還會越來越多。
要是僅僅是路遠自己一個人,哪怕就算有那些騎兵,昨夜他就能找到機會突出包圍圈,可帶著花,他根本不可能做到。
山上的地形,所做的那些佈置,讓他可以殺死足夠的多日軍偽軍,可他不是神,根本不可能將所有的人全部殺光,那麼最後面臨的,就只能是死亡!
這些,他不會告訴花,雖然一般五六七歲的孩子不可能聽懂,但花,卻一定能夠聽懂!
現在唯一的希望,就是堅守待援,希望川軍獨立團的人能夠得到自己的訊息,然後過來接應自己,山上的那些佈置,也是在為這個目標而爭取時間。
只是川軍獨立團在木馬縣紮根不久,前兩個月還在忙於掠劫物資的計劃,情報網絡根本沒有完全鋪開,甚至團裡都沒有發報聯絡機,想要堅守待援,希望也極其的渺茫。
但目前,路遠並沒有更多太好的辦法,也只能等著,走一步看一步了。
太陽在逐漸的升高,暖暖的陽光照耀著他們,將他們的影子拉的老長。
二人靜靜的坐在陽光裡,路遠一邊觀察著山下的動靜一邊閉目養神,花坐在他的身邊,安安靜靜的,像是一隻溫順的貓。
“該死的八路!”
山下,崗村得到了最新的情報,從淶水淶源方向趕來的援兵,在半道都已經被八路截住了,激戰了半夜,兩路援兵死傷數百,到現在依舊在原地踏步不得寸進。
“現在怎麼辦?難道就要這樣等下去嗎?”騎兵隊長問。
“這麼幹等下去,絕不可能!”
崗村恨聲道,現在就已經有那麼多的八路趕過來了,那麼明路遠在這邊的訊息已經洩露,這樣下去,到時候來救援路遠的人會越來越多,越拖,就對自己越不利!
要是被川軍獨立團知道了路遠的訊息,後果是什麼樣子,崗村自己都不敢想,那支部隊的強悍戰力,僅僅是聽,都讓他感到恐怖,所以,絕不能就這麼拖下去!
“那現在該怎麼辦?難不成讓這些人進行搜山?”
騎兵隊長道,看著那些各懷心思的偽軍和家族武裝,就忍不住的搖搖頭,想要靠這些傢伙殺死路遠,他覺得還不如相信自己能單槍匹馬搞定路遠來的現實一些。
“許之以重利,就不信這些支那豬不肯出力!”
崗村狠狠的一咬牙,揮手對人吩咐道:“將許保長給我帶過來,快!”
沒過一會兒,許保長跑了過來,臉上被燙起的密密麻麻的水泡,看上去就跟癩蛤蟆一般嚇人。
“許保長,剛剛心情不好,多有得罪,見諒啊!”崗村道。
聽了翻譯官翻譯的崗村的話,許保長一臉的受寵若驚道:“崗村太君你太客氣了,有什麼吩咐儘管,只要我能做到的,絕不推辭!”
“哈哈哈,許保長果然快人快語,那我就直了!”
崗村乾笑數聲臉色一正道:“我們的援軍,在路上被援救路遠這混蛋的八路給截住了,根本過不來,時間拖的越久,那麼來救這混蛋的人肯定會越來越多,我們現在必須趕在這些人之前,幹掉路遠!”
許保長聞言忍不住看了看周圍的那幾百人,苦笑道:“靠他們?恐怕不行吧?”
即便是他也能看出,山腳下現在的這幾百人,根本就是些散兵遊勇,根本幹不成大事,沒一聽見路遠的名字就嚇尿了褲子就不錯了,更別是去殺死路遠了。
“他們是一群廢物,不過要是方法得當,也還是有可能變成勇士的!”
崗村死死的盯著許保長道:“你們支那人不是有句俗話,重賞之下必有勇夫嗎?只要許保長你肯出錢,我想這些人一定會有人願意替你賣命,一塊大洋不夠,那就十塊,我就不信殺不死那路遠!”
“為,為我賣命?”
許保長聞言一臉驚詫,簡直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