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一時手癢沒忍住。”
男人尷尬地縮回了手，但一雙賊眼始終不老實地左瞄右瞟。
楊若兮猶如受驚的小兔子般縮在水中，身體浸在水裡，只將腦袋冒出來，大罵道：“李長歡你個無恥之徒！你為什麼會在這裡？倚紅偎翠，快來人……你站住，不許過來！”
李長歡湊近她，笑道：“別喊了，她們聽不見的。”
“你想幹什麼？你對她們做了什麼？”楊若兮大驚失色。
李長歡道：“別誤會啊，我可沒殺她們，僅僅把她們打昏了而已。”
楊若兮咬牙道：“你到底想幹什麼？”
李長歡用手撐在浴桶邊沿，肆無忌憚地打量眼前人，似笑非笑道：“還能幹什麼，你我師徒重逢，當然是敘舊了。”
不知為何，看到楊若兮受驚的慌張模樣，李長歡內心悄然生起一種異樣的情緒。
這種情緒說不清道不明，卻令人感到十分的愉悅，隱隱約約有種享受的滋味。
他，非常享受這一刻。
一直到楊若兮的眼淚水不斷地往外冒，李長歡愉悅的情緒也隨之大打折扣。
“算了，不調戲你了，小姑娘不禁嚇。”
李長歡收斂笑容，正色道：“告訴我，楊玄感是不是也知道寶庫的事？”
楊若兮道：“什麼寶庫？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你能讓我先把衣服穿上再說嗎？”
“不能。”李長歡一口拒絕。
楊若兮咬唇道：“你……你怎麼能這樣，我清清白白的身子被你看了，你要我以後怎麼嫁人？”
李長歡促狹道：“看了就看了，你又不會掉塊肉，你不說，我不說，誰又會知道呢？你這麼瞪著我，是怕我說出去麼，放心吧，我這人嘴巴嚴，肯定替你保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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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無恥……”楊若兮嚶嚶哭泣。
李長歡嘆了口氣，他一向心軟，最是見不得女人哭。
都說女人是男人身上遺失的一塊肋骨，如果這個傳說是真的，那麼他認為自己身上遺失的那一塊肋骨，一定在心臟旁邊。
所以，女人一哭，他就心疼。
不過心疼歸心疼，李長歡最終也沒有讓楊若兮如願穿上衣服，他來此地是為了打聽楊公寶庫，他想知道除了自己之外，還有沒有其他人知曉楊公寶庫的存在。
楊若兮身為楊家的嫡系子女，應該知道一些不為人知的秘密吧？
於是，李長歡再三逼問，言詞振振。
可惜的是，透過一輪旁敲側擊的逼問，李長歡並未問出什麼有用的資訊。
楊若兮對於楊公寶庫的事一問三不知，看她的表情似乎是第一次聽說楊家有個寶庫。
而那個跟蹤李長歡的人，也不是受楊若兮的指派。
李長歡相信楊若兮沒有撒謊，因為自始至終楊若兮的表情一直很吃驚，那股吃驚也不像是裝出來的。
當然了，除了吃驚之外，楊若兮美目之中還有一道掩飾不住的仇恨閃爍其中，尤其是每一次看向李長歡之時，小姑娘眼中暗藏的殺機宛若冬夜裡的寒星，一眨一眨，清晰冷冽。
“你恨我？”
李長歡隨口問道。
楊若兮咬了咬唇，沒有說話，但她的表情已經做出了回答。
那是一個深惡痛絕的神色。
“你不應該恨我。”
李長歡輕輕一嘆，緩緩道來：“不管你信不信，楊素不是我殺的，雖然我那時很想殺他，但我最後沒有成功……”
楊若兮冷冷地看著他，還是一言不發。
李長歡訕訕一笑，心想自己跟她解釋這個幹什麼，這不是多此一舉麼。
“走了，你慢慢洗吧。”
該問的問了，想說的也說了，李長歡揮一揮衣袖，不留一片雲彩地走了。
楊若兮沒敢接著洗，她害怕李長歡去而復返，而且她不想輕易放走那個登徒子，她來洛陽就是為了將他置之死地。
趁著李長歡還沒走遠，也許可以點齊人手抓住他也不一定。
楊若兮出了浴桶準備穿衣服，然而她剛剛站起身子，一道不合時宜的聲音突兀地傳來。
“若兮小姐，忘了和你說……”
那個男人真的去而復返，四目相對的那一刻，身無寸縷的楊家大小姐宛如中了定身咒。
愣了足足一秒種，楊若兮驚叫著縮回浴桶裡，大罵道：“你個無恥之徒還回來幹什麼？”
李長歡處變不驚，笑道：“我回來是想說，你身材不錯，還有……再見，嗯，就是這些。”
說完，男人消失在屏風處。
楊若兮又氣又羞，縮在水裡半晌不敢動彈，一直到很久以後才敢走出浴桶。
而這時李長歡早已溜之大吉，楊府上下尋遍了也不會有他的蹤跡。
……
月朗星稀，秋風颯颯。
李長歡獨自行走在長街之上，因為天色已晚的原因，此時周圍已經很難見到路人。
只見李長歡皺眉不展，走路緩慢，整個人顯得心事重重。
“楊玄感八成已經知道了寶庫的事，否則他也不會特地派人來守著，就是不清楚他是否知道寶庫的入口位置？”
李長歡在心中默默想著，他覺得楊玄感既然知道楊公寶庫在天津橋，那麼肯定也會知道入口所在，畢竟這個寶庫是他親爹留下來的遺秘之地，這個重大的秘密事關他們楊家的命運，楊素告訴楊玄感也無可厚非。
說實話，李長歡有些擔心楊玄感來爭奪寶庫，因為這個寶庫本來就是他們楊家的東西，楊玄感應該比他更瞭解寶庫的構造。
“如今楊素剛死，楊玄感一定還在守靈，一旦守靈期過去，楊玄感勢必會親自趕來洛陽，不行，不能再拖下去，我一定要趕在楊玄感之前開啟寶庫！”
李長歡捏起拳頭，暗暗咬牙下決定。
思付再三，李長歡決定去找張善相幫忙，畢竟他初到洛陽也沒什麼朋友，身邊稍微能夠信任一點的人，除了史懷義也就只有張善相了，程咬金倒是勉強可以信任，但因為接觸的時間不夠，交流也不多，終究不是太讓人放心。
想通這些，李長歡邁開步子大踏步地向前走，七拐八拐地穿過幾條街後，他突然聽到了一陣叮叮噹噹的打鬥聲。
李長歡雙耳一動，頓時有兩個熟悉的聲音從小巷子裡傳來。
“是她，還有一個是……宇文智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