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落寒眼疾手快,幾乎在青煙倒下的同時就扶起了她。
本以為從風會感謝自己救他於被壓扁的慘境之中,沒想到他全程黑著臉。
難不成是被壓到了無法言說的地方?
也只有如此才能解釋。
唉,男人就是這一點可憐。
太脆弱了,經不得一絲絲傷害。
李落寒這樣一想,也就不再怨怪從風。
青煙用餘光瞥了從風一眼,便讓蘭深將楮桃果全部丟進黃泉釜中。
她對楮桃果施以符陣,一夜之間,一盤楮桃果變成一筐。
“好大的釜啊,我們四個都進去還綽綽有餘。”李落寒趴在鍋口處。
“然後呢?”青煙對著鍋裡說話都有迴音。
李落寒和蘭深齊齊看向從風,“然後呢?”
“沒有然後,這樣就可以了。”
青煙點頭,輕聲說了三遍。
這種像表白一樣的咒語,說一次煽情,說三遍就反胃了。
不停重複別人還以為她有病呢。
黃泉釜變成小小玉釜,被重新掛回了腰上。
“師父,楮桃果有什麼作用?”李落寒耍著竹竿子問道。
“壯陽。”青煙隨口回答。
“啥?”李落寒鬧了個大臉紅。
他以為自己聽錯了,瞪大眼睛,左右看看,才發現就是他想的那樣。
師父一女子,要壯陽做什麼?
該不會她有喜歡的男子,剛好那方面不行,所以才如此大費周章。
知道他又在腦洞大開,青煙但笑不語。
楮桃果效用多多,當然最重要的就是益顏色,澤肌膚啦。
明天晚上睡前搗碎敷臉,妥妥的大美女一個。
中義長老這兩天追得緊,青煙不得不稍作妥協,同意小臨山出一名弟子,李落寒毛遂自薦。
其餘三人立馬同意。
他還以為他們會客氣一下呢。
一場盛大又無聊的儀式後,老祖琮被抬了出來。
“這麼小一塊需要十六人抬?”青煙欣賞自己漂亮的指甲。
她前一日用毛筆沾楮桃汁將指甲塗成了紅色。
發現三個直男弟子沒一個注意到她的變化。
明明變化這麼大,這麼明顯,這麼好看,眼瞎了,看不到嗎?
青煙只想翻白眼。
抬得人走近,青煙才發現那些人個個腳步沉穩有力,吊著老祖琮的粗大繩子緊繃到快要斷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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抬到石臺上,十六人同時放下。
一聲悶響,肉眼可見石臺應聲而裂。
緊接著石臺旁邊池面上結的冰也裂開一道道痕跡。
“沒想到老祖琮這麼重?”蘭深驚歎。
未免傷了三大學院的和氣,衛籟不辭囉嗦,將四方境域中的種種危險都說了一遍。
畢竟參與其中的都是各學院的佼佼者,任何一個傷亡,對其所屬學院來說都是嚴重的損失。
“一旦成功,修為必定大增。考慮到四方境域危險至極,本次挑戰採取自願原則,若不參與也不會影響到院際交流的結果。”
衛籟最後強調。
與此同時,三名弟子呈上生死狀。
場面一度安靜到詭異。
中義和孔群臉色都不太好看,礙於琴畫在整個大陸的地位才沒有發作。
好歹也是一流的學院,設定的考核比雞肋還雞肋。
如果只是切磋一下就算了,沒想到還很有可能會死人。
傻子才會千里迢迢過來專門為了送命。
他們看起來像是活膩了的嗎?
下面的弟子們心裡也大都不滿,只是不敢說出來罷了。
氣氛降到冰點,一時無人打破僵局。
漸漸的,青煙發現目光都開始看向自己。
跟她有什麼關係?
青煙對中義眨眨眼。
出門在外,伍仙學院您就是老大,當然都聽您的。
中義卻是一副完全不懂她表情什麼意思的樣子,隨大流一般看著她。
她怎麼不知道他這麼沒主見!
好事怎麼沒見他們想到自己,這種時候都指望她。
青煙無奈,“既然危險又何必設定此局,既已設定為何又不影響結果,既然不影響那乾脆就都不參加好了。”
中義和孔群笑著點頭,他們也是這個意思。
衛籟知道自己提的考核方式有些過分,連忙解釋。
“諸位有所不知,老祖琮貫通天地,無時無刻不在吸納世間汙濁,需每百年清除一次。”
孔群一聽就明白了他的算盤。
“你打算讓我們來清除?我記得老祖琮乃隱雲殿下之物,何時需要你們琴畫學院來操這份心?”
不知孔群提到了什麼,衛籟的眸光驟然黯淡。
只是他素來很會控制表情,眨眼間便掩去真正的情緒。
除了他,在場還有一人反應怪異,只是大家都望著臺上,並未注意。
隱雲殿?青煙好奇地盯著衛籟。
“老祖琮關乎澤更水以南的安危,琴畫自然責無旁貸,只是個中緣由不便細說,還望諸位見諒。”
衛籟語氣誠懇,微微躬身,放低姿態,但孔群並不買賬。
“把我們騙來,什麼也不說還指望我們為你們送命?”孔群譏笑。
“衛籟,你未免欺人太甚!”
孔群長老氣怒不已,底下散琉的弟子們吵嚷了起來。
伍仙和散琉都在澤更水以北,事不關己,沒人願意冒生命危險管這種閒事。
況且琴畫坐擁整個大陸第一修煉學院的名頭幾百年,是時候該換了。
伍仙雖沒有散琉那般高調,但天下第一誰人不想。
“稍安勿躁。”衛籟早已料到,淡定地一揚手,場中間便現出一幅祥雲卷。
捲上只有一隻鼎,卻讓在場的幾位長老都看直了眼。
一隻鼎?
青煙下意識摸了摸腰間的玉釜,看向臺下。
釜和鼎都是炊具,不會跟她的黃泉一樣,也是用來做飯的吧?
看這些一個二個都很想要的樣子,青煙往後退了退。
“你、你什麼意思?”
孔群兩眼放光,卻還非要裝作不在意的樣子。
“諸位長老見多識廣,想必你們都知道這是什麼了吧。”衛音在衛籟的暗示下接了口。
他就知道,水北的人都是自私自利的傢伙。
寶物一亮出來就露出真面目。
青煙見中義和孔群那幾個的表情就知道這是個大寶貝。
祥雲卷在風中凌亂。
捲上的鼎卻如實物一般巋然不動。
衛音正想繼續說,就聽到一個小小的聲音囁嚅道,“這是什麼?”
幾位長老都被那只鼎給鎮住了,場上靜得出奇,即便青煙說得很輕,大家還是聽到了。
衛音嘴角一抽,不知這女人是真傻假傻。
若非看在她投了奕君子一果的份上,他才不會以禮相待。
衛籟倒是覺得她並非假裝,笑著為她答疑。
“此乃禁錮之鼎。”
他的聲音如常低沉,青煙還是聽出了滿滿的驕傲。
“哦。”原來就是院長說的那個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