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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君與俱同

逍遙子記得當時所有的花都是開著的,可是到了夜間,為什麼有的花又合上了花瓣呢?

咦?我為什麼不記得我上床休息了呢?逍遙子皺著眉頭,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到底是怎麼上床,又是怎麼睡著的。

看著滿天的星辰,逍遙子的經驗告訴他,現在也就子時,還有好幾個時辰才會天亮。

伸了個懶腰後,逍遙子又回到了床上,把枕頭往邊上一扔,然後枕著自己的包袱,又進入了夢鄉。

翌日清晨,逍遙子是被窗外的鳥叫聲吵醒的,這嘰嘰喳喳的聲音,打破了寧靜的清晨,也給藥王谷增加了不少生機。

慵懶地推開窗,迎面而來的是幾隻色彩斑斕的鸚鵡。這鸚鵡倒是不會說話,好像鬼醫並沒有教給他們任何人類的語言,不過那彩色的羽毛,著實是格外亮眼。

逍遙子從床上跳下來,稍微活動了下筋骨,然後推開門,走了出去。

出乎逍遙子意料的是,鬼醫並不在屋裡。直到轉遍了整個木屋,逍遙子才得出了這個結論。可是,鬼醫到底去哪了呢?

毀了,鬼醫不會是已經走了吧?逍遙子心裡一陣莫名的悸動,接著就拿起寶劍,快步衝出了門外。

剛走出木屋,逍遙子就發現了揹著竹筐正要進屋的鬼醫。也幸虧逍遙子晚了一步,要不然就得和鬼醫結結實實地撞在一起。

“你...這是要去哪?”鬼醫也沒想到逍遙子已經醒了,很明顯被嚇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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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遙子有些尷尬“我正要去找鬼醫前輩,一大早起來,就看您沒在屋裡,我還以為您已經動身了呢!”

鬼醫嘆了口氣“年輕人,就是浮躁。”說罷,從身後的竹筐中拿出一個透明的晶體,有點像青蛙的卵似的東西在逍遙子眼前晃了晃“這是千金露,能夠延長人的壽命一週左右時間。據你所說,你的徒弟是得了很嚴重的病,就算我去了,也不一定能夠帶全醫治他頑疾的藥物,所以,這千金露是必不可少的。”

逍遙子愕然,在他的印象裡,千金露這種東西根本就是逆天的存在,估計只有傳說中才可能出現,可是今天,居然再鬼醫這裡,真真切切地見到了。

“那鬼醫前輩,我們什麼時候出發?”逍遙子有些著急地問道。

鬼醫卻不慌不忙,將背上的竹筐遞給逍遙子說道“還沒吃飯呢,路上會餓的。吃完飯,你跟我一起去吧。”

逍遙子一面接過竹筐,一面揉著肚子。說實話,昨晚逍遙子就因為攝入了曼陀羅花的香氣而昏厥,一點東西都沒有吃。鬼醫不說,逍遙子也沒想起來,鬼醫這麼一說,逍遙子的肚子接著就有了反應,不爭氣地咕咕叫了起來。

鬼醫也不多說,笑著朝廚房走去。

不一會,香噴噴的味道就從廚房中飄到了逍遙子的鼻子裡。

逍遙子在江湖中混了二十年了,這種樸素的粥的香味好久都沒有聞見過了,取而代之的,永遠是刺鼻的血腥味。

當鬼醫把粥盛到碗裡端上來的時候,逍遙子早已抑制不住自己的衝動,抱起一碗就喝了起來,就好像這不是剛燒開的粥似的。

一連喝了三碗,逍遙子才放慢了喝粥的速度,而鬼醫在一旁悠然自得地喝著粥,一邊看著逍遙子享受的表情。

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看得出,鬼醫現在,也很享受。

迄今為止,鬼醫已經謫居在藥王谷中三十餘年。飽嘗了各種醫術的鬼醫,在醫界已經到達了巔峰。可以說,鬼醫的話,就象徵著權威。

可是,這三十年來,陪伴鬼醫的,是辛酸的孤獨與寂寞。這也是為什麼鬼醫要飼養如此多的野獸當做寵物,這是鬼醫唯一可以排洩孤單的方式。

逍遙子就這麼狼吞虎嚥地吃完了他在藥王谷的第一頓飯,也是最後一頓飯。然後,他和鬼醫就上路了。

谷口的瘴氣,完全就是鬼醫佈下的機關!因為在和鬼醫出去的時候,逍遙子並沒有發現谷口有一絲一毫的瘴氣,就好像那些瘴氣從來就不曾出現過似的。

鬼醫拿著個小包袱,拄著一根竹棍,彎著腰,快步走在前面。逍遙子則緊隨其後。

在渡過邊境的時候,逍遙子又是使出了萬能鑰匙——銀子,毫無壓力地將守境士兵給賄賂了。

就這樣,一路上,還算平淡,並沒有什麼風波。

只不過,在過了邊境沒幾個時辰後,太陽,就又落山了。

“看樣子,今天是沒法趕路了,找個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啟程吧。”鬼醫如若無人般地將背上的竹筐往地上隨意那麼一扔,就朝著離自己最近的一家酒樓走去。

逍遙子苦笑了一番,只得跟著撿起鬼醫仍在地上的竹筐,迅速跟著鬼醫,走進了酒樓。

鬼醫毫不客氣地找了張紅木八仙桌,一屁股坐下來,自言自語道“好久沒來過這裡了,不知道還有沒有當年的味道。”說罷,鬼醫喊來小二,開始點菜。

當鬼醫點完十個菜的時候,逍遙子感覺心在滴血。

這裡明明只有逍遙子和鬼醫兩個人,可是鬼醫居然點了十個菜,這有點太Lang費,太奢侈了。而且鬼醫點的,全是這裡最貴的菜,什麼鮑魚湯啦,山珍野雞啦,清蒸山茶...等等。

這些菜加起來,起碼得有五十兩銀子了。逍遙子和熊一個月也就吃這麼多銀子的菜。

不過鬼醫卻是很自在,不僅吃得愜意,吃了幾口後,回過頭,朝著店小二招了招手“給我拿一罈上等的女兒紅來,不用大壇,就那種二斤的小壇便可。”

小二看了看鬼醫的模樣,有點猶豫。畢竟,這個年頭,偶爾還是有敢吃霸王餐的客人,小二也是有自己的考慮。

逍遙子無奈地從兜裡掏出了張一百兩的銀票,朝著小二晃了晃“他要什麼,你們就給我上什麼,要快!我們不差錢!”

小二一看那一百兩的銀票,接著就滿眼放光,飛奔著就跑進後院拿酒去了。

就這樣,一天,又過去了。

直到亥時,逍遙子才醒來,漆黑的夜,逍遙子突然就睡不著了,他總感覺周圍好像有什麼聲音,好像什麼人在求救似的。

可是睜開眼睛,逍遙子並沒有發現任何異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