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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3章:祭奠

當路人甲再次回來的時候,少羽的臉色有些不大好,那本來就不是很紅潤的臉頰,變得有些發白。

“少羽,別傷心,不管發生了什麼,我們都會陪著你。”熊一看少羽的臉,就能夠明白現在少羽的心情,於是安慰著少羽,同時也送給了少羽一句話“人死不能復生,我們現在能夠做的,就是更好的活下去,讓你父親的在天之靈能夠安息,能夠感覺到欣慰,這樣也就夠了。”

少羽點了點頭,然後看向了路人甲說道“前輩,現在就帶著我們過去吧。”

“好,既然這樣,那大家一起過去吧。”

本來紅綾和毒小藥都是等著吃烤肉的,可是現在出了這種事情,幾個人也都沒有心情吃烤肉了,畢竟孰重孰輕,大家都是分得清的。

沒有二里地的功夫,幾人就來到了一塊丘陵地區。

在這裡,少羽並沒有看見任何的屍骸,除了自己和熊等人。

“前輩,我父親的骸骨在哪裡呢?”由於不知道路人甲說的地方在哪,少羽便開口問了起來。

可是,當少羽開口後才發現,自己父親的骸骨居然和自己站的地方如此之近。看起來,那還顧上的衣服,的的確確是父親的,跟有錯。可是那衣服的顏色,卻顯得有些發黑。

看得出,由於長期作為奴隸幹活,少羽的父親並沒有條件能夠經常休息、洗澡,只能趁著沒事的時候偷點懶,即便是這樣,害怕被僱傭守衛們發現,一頓猛打。

“這白骨,看著有點陰森森的感覺。”紅綾說著,躲在了熊的身後。雖然紅綾是個一直在江湖中闖蕩的女子,可是紅綾對於這種意境死去的人,還是有一種畏懼感。

“沒有關係,這是少羽父親的屍骨,又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你連忍神都殺了,還怕這個麼?”

“別再提忍神了,過去的事情,就讓他過去吧。”紅綾說著,對熊笑了笑“而且,就算傳出去說是我把忍神殺了的,別人也不相信,忍神的實力,大家都是直到的,想我一個弱女子,又怎麼能夠殺得了忍神呢?”

“大家都靜一靜,少羽的心情不好,我覺得現在有必要給他騰出一個安靜的時間,讓他好能夠理清自己的思路,重新打算一下。”路人甲看著紅綾和熊,一字一頓的說道。

這時候,熊和紅綾立馬就停嘴不再說話了,而是把目光集中到了少羽的身上“少羽,別太傷心。”

少羽並沒有回答二人的話,只是一個人痴愣愣地走到了那句骸骨面前,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跪在了那具骸骨面前說道“父親大人,孩兒不孝,來晚了,沒能救得了你,孩兒不孝!”

說著說著,少羽聲淚俱下,只見少羽的身前,已經被淚水陰溼了一大片。

“少羽,別太難過了。”看著少羽失聲痛哭,熊的心裡也很不好受,熊的經歷和少羽並不相同,熊最痛苦的時候,是在九道山莊的每口,當看見自己最心愛的人,和自己漸行漸遠,並且遍體鱗傷,幾乎沒有了存活的可能時,熊的心,直接就碎了。

看見少羽哭泣,讓熊似乎回到了那一刻。

熊立馬使勁地搖了搖頭,試圖忘記那個陰影,忘記那個痛苦的時光。但是,這記憶怎麼可能說忘記就忘記呢?“少羽,別傷心了,我也有過相似的經歷,失去一個人的痛苦,是一種悲傷的愁。它不像是一道刀痕,刻在身上,漸漸就能夠癒合,最終消散地無影無蹤。這東西,是如同烈火般的烙印,深深地刻在了你的心裡,一直到死,都揮之不去。”

聽了熊的話,少羽仰著頭,閉上了眼睛,仰天長嘯“蒼天,你告訴我,為什麼?為什麼好人不會有好報?為什麼作惡多端的人,卻能夠瀟灑地活著?為什麼我們只想做一個普普通通的百姓卻做不了?為什麼我們的命運並沒有由我們自己來主宰?為什麼?”

少羽大聲地嘶吼著,大聲地咆哮著,旁若無人般地吶喊著。

只見少羽雙臂上的青筋在暴動,兩隻拳頭緊緊攥著,好像要將雙手團成球一樣。

“少羽,別太激動了,冷靜些。”熊皺著眉頭看向少羽,因為在剛才那一刻,熊感覺到了少羽那種傷感的心情,如果過於傷感的話,很可能會讓少羽的精神有些恍惚。

這樣對少羽而言,並不好。

所以,熊果斷地走到了身旁,將自己的雙手搭在了少羽的肩上,堅定地說道“不管怎麼樣,我們都在你身旁,都會一直陪伴著你,不要太傷感了。”

“謝謝你們。”少羽終於回過頭來,感激地看了熊一眼。

從少羽的眼神中,熊知道,少羽已經從悲痛中解脫出來。

這樣的話,熊才終於能夠松了口氣,要不然的話,少羽剛才的這種狀態,真是讓熊有些不放心。

“少羽,我們一切幫你把令堂埋葬了吧!”熊說著,走到了少羽父親屍骨的另一邊。

“是該入土為安了,父親的屍骨,放在這裡不知道多久了,沒有被那些野狗野豬叼走,就已經算是不幸中的萬幸了。”少羽說著,抬頭再次看向了蒼天“或許,是老天一直在保佑父親,保佑著我們,所以才沒有讓父親的屍骨被叼走。”

“先挖坑!”熊說著,在一旁開始挖起坑來。熊身邊沒有工具,用劍肯定也是不行的,所以熊就用自己的雙手做鏟子,開始快速地挖著地上的泥土,然後儘量製造出一個坑來。

看著熊這麼賣力地幹活,毒小藥也走上前來幫熊一起挖著土。隨後,路人甲也走了過來,開始獻出自己的一份力量。

“熊,你覺得你少羽會儘快好起來麼?”毒小藥一邊挖著土,一邊看向少羽那憔悴的神情,輕聲問道。

熊眨了眨眼睛,對毒小藥說道“所有的悲傷,終將隨著時間的推移,而漸漸消散。留在你心中的,只有曾經的留下的傷疤,和過眼雲煙般的往事。”

“也就是說,他會漸漸好起來的,是麼?”

熊不再說話,只是留給毒小藥一個意味深長的微笑。

“少羽,可以埋葬了。”這時候,熊朝著少羽喊道“坑,我們已經給你挖好了,剩下的,就由你自己來完成吧!”

少羽感激地看著熊,點了點頭,然後蹲下身,將自己父親的屍骨,放進了剛才熊和路人甲三人挖出了那個坑中,隨後,將附近的泥土,一捧捧地放到了自己父親的屍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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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親大人,孩兒不孝,這就算是孩兒為你所作出的彌補!”少羽說著,將自己的腦袋,狠狠地朝著地上磕了一下。

地上的石子,將少羽的腦門咯出了血。可是少羽絲毫沒有反應,就好像沒有感覺到疼痛,抬起頭,依然再次朝著地上磕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