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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死而復生

聖母正想止住賴三兒滅了天藍,只見天藍的身體頓時支離破碎,景谷法師的頭顱滾到了她腳下。

“啊!啊!”聖母痛心疾首,像是被推進了絕望的萬丈深淵。

“怎麼啦?”賴三兒一臉疑惑。

參麗走過去扶著聖母,傷心道:“懶懶還在天藍的手裡。”

“懶懶?她不是在......”賴三兒朝她們幾個看了一下,不見懶懶的影子,地上也沒有。可是他暈倒之前,明明看到懶懶就在聖母的手裡。

“剛才天藍抱來的只是只狐狸的屍首。現在你將天藍殺了,不知道該上哪找懶懶去!”馮瀟瀟傷心說道,“她那麼小,熬不過多長時間的。”

賴三兒頓時整個人顫了一下,心如刀割,覺得是自己間接害死了女兒。

“你還我女兒,你還我女兒!”聖母衝過去,朝賴三兒一頓捶打。

賴三兒只是雙眼垂淚,身子一動不動讓聖母暴打,發洩。

參麗看著心疼,連忙過去又抱著聖母,哭道:“娘,別這樣。失去了懶懶,賴三哥也是很傷心的!”

“他傷心?”聖母用怨恨的眼神盯著賴三兒,“是他害死了自己的女兒,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他!”

“啊!”

賴三兒受不了心中的愧疚,瘋了一般逃開。

“參麗,照顧你娘!”馮瀟瀟交代了一聲,追著賴三兒去。

鄒刃擔心賴三兒有事,難過地看了一下聖母,拖著傷腿,朝賴三兒的方向而去。

“娘,我們去找找懶懶吧!”參麗頭貼著聖母,哭道。

“上哪裡找?大半夜的上哪裡找?懶懶已經被天藍抓走了一天,瀟瀟說得對,她頂不了多久的。”聖母哭道,“也許這是懶懶的命,她本不該來到這個世界的,不過這一年我真的很幸福!我知足了。”

“娘,你別這樣。我們去找找懶懶吧。也許她還活著,也許她還活著,娘!”參麗哭道。

“參兒,你先回去吧。娘還想一個人待在這裡冷靜一下。”

“娘?!”

“回去吧,看看賴三兒,他是有罪,但他不是故意的。我是不能原諒他,但是你沒有理由怪他。回去吧,娘沒事,就想一個人靜靜!”聖母淡淡地說道。

“娘,我想再去找找懶懶。你記得回家等我,我一定將懶懶帶回家給你!”參麗說罷,跑開了。她想抓緊時間試試找找懶懶,她還不想就此放棄。

“嗯!”聖母點了點頭,“參兒,你也好好照顧自己,不能什麼事都想著娘!”

參麗不知道聖母話裡是什麼意思,以為只是一句感性的吩咐。殊不知,聖母一時之間難以從喪女之痛中走出來,已經生無可戀。

她一邊想著懶懶可愛的樣子,一邊朝巖洞裡走過去,打算跳下去,將一切的傷心都灰飛煙滅。

這時他腳上踢到了景谷法師的頭顱,景谷法師的兩隻大眼睛一動不動地望著她。

賴三兒趴在懶懶的床上,幻想她就在旁邊睡覺,嘟起一個可愛的小嘴。他哭得難以自控。全村人都出去一起找懶懶了,可他卻只顧著傷心。

然而,他還是心存希望的。但是時間卻在一秒一秒地流失,直到天開始方亮了,仍然沒有人跑回來報好消息。

有的只是累了一個通宵的馮瀟瀟一臉灰溜溜地走進屋子,兩眼紅紅地朝他搖了搖頭。

賴三兒知道村裡搜救的人都已經陸續回來了,一個晚上沒有找到懶懶,大家也是放棄了。就算天藍沒有將她殺害,她不是被野獸吃了也是凍死了。

參麗拖著沉重的腳步,不知不覺走到了苗唄族村口。她去不敢再往前邁進一步。因為她答應過聖母要將懶懶帶到她手上,可是,她一個晚上一秒時間都沒停過,跑遍了附近的山頭,卻始終找不到懶懶。

她已經盡力,因為她實在再也走不動了,腳底下都在流血,一路上不小心還撞到,絆倒,摔了幾個跟斗,渾身都是被擦傷的痕跡。

然而,她還是沒有勇氣去見聖母,因為這無疑宣佈著懶懶的死亡。她只有抱著膝蓋坐在村口的一條小石塊上嚎啕大哭。

“族長,你怎麼了?”胖妞見參麗坐在村口哭,特地走過來關懷問道。

“懶懶丟了!我找不到!”參麗毫不掩飾自己心裡的傷心。

“昨天晚上,瀟瀟姐帶了很多人去找,剛回來,也許她們找到了呢?她們就在你娘的房間裡,我正想過去看一下呢。”胖妞一臉稚氣地說道。

參麗才知道馮瀟瀟也帶了很多人出去找了,心想也許她們已經找到了懶懶,所以自己才怎麼找也找不到。

參麗突然開心地朝聖母的房間跑去。

“娘!”

參麗跑進去,她第一眼想看到的是聖母正在抱著懶懶的情景,可是進去看到的卻是馮瀟瀟和賴三兒一夥人悲切的表情。

“瀟瀟姐,你們沒有找到懶懶?”參麗顫顫問道。

馮瀟瀟難過地搖了搖頭。

“那我娘呢?”參麗哭道。她覺得這個時候的聖母應該已經是哭得撕心裂肺的。

賴三兒擦了下眼淚,問道:“你娘不是一直跟你一起嗎?”

“我昨晚就讓她回來了.....”

賴三兒搖了搖頭:“你娘一直都沒有回來。”

有種不祥的預感頓時湧上了參麗的心頭。

“娘!”參麗拔腿就往後山禁地跑去。

賴三兒和馮瀟瀟立馬追上。

到了後山境地也沒有發現聖母的蹤影,只有幾個女子的鞋印是朝著那巖洞的。

參麗將頭往裡面探了一下,心跳到了嗓子眼,顫抖著身子,抱著馮瀟瀟的頭哭道:“瀟瀟姐,我娘死了。我娘死了!”

賴三兒和馮瀟瀟同時站在參麗的身邊。參麗抱著馮瀟瀟哭,卻不抱著賴三兒。他知道參麗也開始快她害死了懶懶,然後害死了聖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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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賴三兒運起一拳,砸在自己的胸口上。那一拳他不知道運用了多少力道,只知道那一拳下去,一口鮮血從他的口中噴灑而出。

馮瀟瀟和參麗都驚呆了,連忙過去扶著他。

參麗哭道:“賴三哥,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賴三兒推開她們的手,面朝巖洞口,雙膝跪地:“對不起!”

他突然伸手去摸腰間的殺豬刀。

馮瀟瀟見狀,連忙一腳踢在他的手上:“你幹嘛,你也想自殺贖罪?”

參麗一聽,連忙兩手緊緊抱著賴三兒,哭求道:“不要!不要!我已經失去了兩個至親的人,不能再失去你了!”

“參麗,我得為你娘和懶懶的死負責!”賴三兒面如死灰,決心贖罪。

“你是不是有病!”馮瀟瀟知道賴三兒的脾性,連忙兩手去奪她腰間的殺豬刀。

賴三兒要甩開她們兩個女人還不容易嗎?他拿著殺豬刀,跳到了一邊。

“別過來,它會傷到你們!”殺豬刀在賴三兒的手上出鞘,迸射出奪人眼目的鋒利。

賴三兒將殺豬刀舉高,刀刃對著自己。

“不要,賴三哥,不要!”參麗苦苦哀求,淚如雨下。

“你到底在矯情什麼?你還破別人不夠傷心嗎?你是不是想折磨死參麗?”

“瀟瀟,我知道你們都是為我好,但是我過不了自己這一關,我必須要將我的這只手和殺豬刀留在巖洞裡,不然以後我一看到它們就想到了我的罪過。”賴三兒左手握刀,橫起右手,準備刀起手落。

“怪叔叔!聖母和懶懶回來了!”

賴三兒剛砍下去,就聽到小野在喊。他連忙縮回右手,左手的刀也因為一吃驚而脫落到地上。

“小野,你不是在吹水?”賴三兒驚喜問道。

小野氣喘吁吁:“真的,聖母剛抱著懶懶回來,他讓我過來告訴你們的,不然我怎麼知道你們在這裡?”

“我娘真的沒死?懶懶真的沒死?”參麗興奮得手舞足蹈,她綱要擁抱賴三兒,突然給了他一個白眼,轉而抱著馮瀟瀟,“瀟瀟,我娘和懶懶都沒有死!”

“是的,參麗,我們這就回去看她們!”馮瀟瀟開心地拉著參麗打算和小野一起回去。

賴三兒也想跟著一起走,突然發現剛才那殺豬刀落地,銳光劃破了他的腳掌,正在血淋淋。

“瀟瀟,參麗,我腳受傷了。快來扶我一下。”賴三兒求助道。

馮瀟瀟和參麗回頭,朝他微微一笑:“你去死吧,沒人拉你!”

“這都是什麼人嗎?一會哭得要死要活的,一會又冷漠無情,這是什麼世道嘛?”賴三兒嘆了口氣,只能自己流下來,慢慢處理傷口。

參麗和馮瀟瀟跑回到聖母的房間,小野果然沒有吹水,聖母真的已經回到了苗唄族,而且臉上還洋溢著笑容。

“懶懶呢?”參麗拉著聖母的手,問道。

聖母指了指床上正在甜甜睡著的懶懶,笑道:“正在睡覺呢,昨晚這小丫頭也一晚上沒有睡。”

參麗看了一眼懶懶,笑了笑。她突然看到聖母手上包扎著一個很大的傷口。她緊張地問道:“娘,你怎麼了?你昨天晚上去哪裡去了?你不知道我有多擔心你啊!”

聖母想起了她正要跳下巖洞自殺,踢到了景谷法師的頭顱。景谷法師的那雙眼睛讓她心裡顫了一下。她想著景谷法師畢竟是因為自己的女兒才喪命,所以在臨死之前想將他的頭顱下葬。

聖母鼓起勇氣端起景谷法師的頭顱時,卻無意間在他的嘴巴裡發現了一些東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