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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0.坐實了罪名

有琴弛問道:“龍玦說她要來這裡,為什麼換成了你?是不是和藍水心有什麼關係?”

之前龍玦說,我中的毒沒有什麼危險性,簡直是惡作劇。然而假如下毒的人本意就不是害死我,而是想把我騙來溫泉,讓我聽到這段對話,那麼一切就有了解釋。這樣周詳的連環計策,委實讓人不寒而慄。

只是我雖然想到了這一點,卻依舊對有琴弛心生防備,我淡淡地回應道:“和你有什麼關係呢,有琴幫主?你們方才的對話我都聽到了,我知道藍水心是你安插進來的探子,也知道她插手了玄翼的事情,那麼你現在要不要殺了我滅口?”

有琴弛蹙額,向我走近了一步:“錦心,你聽我解釋……”

我仰首冷然一笑,打斷了他的話:“我還記得我來應家的第一天晚上,和你一起偷聽了藍水心和二太太的對話。二太太對她說,原來你進應家,是我那兒子的主意。是我一直疏忽了,只道她說的是應弘,竟沒想到是你的主意。所以你和藍水心,和二太太,一直都是一夥的,對不對?”

他似乎想要解釋,卻又張口結舌找不到合適的藉口,終於緩緩地點了點頭:“水心的確是鹽幫的人,她會混到應弘身邊,是……是我以前的命令。”

藍水心的奇怪行徑和鹽幫的身份結合起來,許多問題都有了解釋。我想起和藍水心相識後的種種,竟然全都蒙上了一層陰謀的色彩。而面前這個曾對我言笑晏晏關懷倍加的大公子,是這一切計策的主人。

奇怪的是,此時和他單獨相處,我竟不覺得恐懼,滿心都是憤怒和失望,這個人曾在我幾次性命垂危時出手相助,曾信誓旦旦地對我說,他絕不會傷害我。我曾為他莫名其妙的示好感到惶恐,終於習慣了,淡然了,視他為朋友,全心信任這個立場相對的人。可今天卻讓我親眼見了這樣一個荒誕的真相,我自作多情的信任與關心,全都是別人算計中的棋子。

我有千言萬語想要質問他,又高傲地不想讓他知道我這副悔愧失望的模樣,於是嚥下了百般糾結心事,只用最清冷的語氣道:“今天聽到的種種,我是一定要源源本本告訴應弘的,你除非殺了我,不然別想讓我再相信你的鬼話!”

我中氣十足,並非視死如歸,而是莫名覺得有琴弛不會傷我,這份狂妄的自信這般沒來由,腦海裡忽然浮現出應弘調笑的語氣:“你這是恃寵而驕。”我哆嗦了一下,怎麼會在面對有琴弛的時候想到這些有的沒的?

有琴弛正要說話,面色忽然一凜:“有人來了。”

“是龍玦嗎?”

他搖頭道:“不止一個人,而且有男人。莫非藍水心……”

我也恍然意識到這種可能:“她故意引人來捉我們兩個?”又是毀人清白的把戲,不過不同於上次程大海的空口無憑,此時我和有琴弛渾身溼透,我更是衣不蔽體,這種時候被人看見,那真是百口莫辯了。

我瞪了有琴弛一眼,急道:“你快走!”

他不疾不徐地問道:“怎麼?怕應弘看到?”

“廢話!藍水心要是顛倒黑白,你我這副樣子,怎麼說得清楚?”我著急起來,林子裡的說話聲越來越近,連我都聽得清楚,裡面就有應弘。

有琴弛深深地看了我一眼,道:“應弘還不信你嗎?”

我身子震了一下,他這話問得我無從回答,我甚至沒有考慮過向應弘解釋的可能性,因為我知道不管他再怎麼承諾要相信我,本性的多疑和猜忌終歸是改變不了的。

人聲越來越近,有琴弛看著我糾結的模樣,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在我遠遠地已經能看到影影綽綽的人群時,身子驟然一輕,有琴弛把我夾在身邊縱躍而起,跳出溫泉,向來人的反方向衝了出去。

脫離了熱氣騰騰的池子,冷風立刻把我吹透,有琴弛的身子卻是異常暖和。我被迫緊貼著他,只覺得身子寒冷,臉上卻要熱到爆炸了。

在這腐朽封建的地方待得太久了嗎,對於男女授受不親都學會計較了?我這般自嘲著,卻終究不能坦然,有琴弛灼熱的體溫讓我幾乎不能思考,我居然跟著他逃離應弘所在的地方,怎麼想都太瘋狂。

畢竟是他自己的院落,輕車熟路,幾經週轉就悄悄地到了他的房間,沒有驚動任何人。有琴弛將我放到床上,迅速地扯了一床被子把我裹成一團:“還好吧?凍著了沒有?”

我雙手抱膝,搖了搖頭,剛才的確不怎麼覺得冷,有琴弛身上溫暖得出奇。我抬頭看他,才發現他的衣服竟然幹得差不多了,他迎上我的視線,微笑著解釋:“我剛剛運功,才會渾身發熱,沒凍到你就好。”

我臉上有點掛不住,生硬地諷刺道:“袁錦心當不起您的關愛,要殺要剮,給個痛快話,反正你都把我綁了來,不必再做好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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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我這有意的挑釁,有琴弛不怒反笑:“這還是那個巧舌如簧的說書先生嗎?你被芙蓉和花老三捉走的時候,還能虛以委蛇伺機逃脫,這會兒怎麼說起了氣話?”

我微微一怔,這樣肆意的態度,說白了還是仗著他一向的袒護,算準了他不會傷我。我狠狠地鄙視了自己一遭,收起了埋怨,正色道:“你若是為了我好,剛剛自己走便是,我糊里糊塗地跟著你跑了,倒像是坐實了……私會的名頭。呀!”我忽然想起一件要命的事情,“我的衣服還在那裡丟著,這可怎麼辦?應弘一定會發覺的。”

有琴弛卻是一點都不吃驚不著急,只是平靜地看著我說:“假如應弘是聽了水心的挑撥來尋你,那麼即使找不到我,他也不會善罷甘休的,你可想過要如何向他解釋?”

我毫不猶疑:“自然是實話實說。你和藍水心的關係,我聽得一清二楚,你們兩個是合夥要害應弘,我絕不會瞞著他。”

有琴弛輕輕地嘆了口氣:“怎麼在有關他的事情上,你就變得這麼傻。”

我不服氣,剛要反駁,卻被他一句話打回原形:“你有把握,應弘是信藍水心還是信你?”

“這……”我很想驕傲地信誓旦旦,告訴他應弘對我全心信任,然而我自己都不敢抱這樣的奢望。藍水心既然設計了這樣一齣戲,膽敢讓我聽到她和有琴弛的真實關係,自然做好了萬全的準備,不知道向應弘搬弄了什麼花言巧語。我有著濃濃的不確定,生怕我和她對質之時,那人不能立場堅定地相信我,生怕應弘一個狐疑的眼神,就粉碎了我好不容易對這份感情建立起來的信心。

看到我這副怯懦的樣子,有琴弛滿眼都是無奈與憐憫:“我不能把你自己丟給他,我不放心。”

我低著頭不說話,他嘆息道:“我去給你找衣服。”

“我不想騙他。”在他即將開門的剎那,我忽然開口,“我和應弘約好了不相欺瞞,他承諾過要對我全心信任,可是我現在根本沒立場懷疑他,明明是我瞞了他很多事,從那天晚上開始,我就要不斷地用謊言維持著我們兩個的關係,今天難道要繼續找藉口嗎?”

有琴弛有點詫異地回頭,我堅定地迎上他的眼神:“花老三的事情,你救了我,所以我不想牽連你,便說了謊話。昨天下午,我本來可以告訴應弘,糕點的事是被人算計,然而其中牽涉到花老三的幫忙,我又要三緘其口。你可知我有多麼自責,多麼愧疚?”

這番話在我心中憋了很久,今天終於有機會吐露出來,卻是對他。“欲要人信我,我必先以誠待之,更何況應弘他……他是我的戀人。今天的事我不會再瞞他,你除非永遠不放我走,只要我見到應弘,必然會將你和藍水心的一切說出去……唔?”

頭上被一團衣服砸中,將我好不容易表露的決心打斷,有琴弛好整以暇地靠在門口,嘴角露出一絲無奈的笑:“我知道了,在這種事上,你還真是個認死理的人。這是我的衣服,你暫且穿上,我送你回房間。”

我將信將疑地穿衣:“你這麼容易就放我走?藍水心是你步了幾個月的棋子,你不怕被我毀於一旦?”

有琴弛道:“我們兩個的對話你也聽到了,本來我就是想讓她離開的,如果讓應弘知道了趕走她,也算是合了我的心意。水心心思細密,武功高強,不會出事的。但願她知難而退,不要再掙扎了。”

他這樣輕鬆地答應了,倒是出乎我的意料:“那你呢?應弘怕是要更恨你了。”

有琴弛眉毛一挑,笑道:“擔心我?嗯?”

他那個悠長的尾音平白擾亂了我的思緒,該死,這個習慣也像極了秦攸。我不動聲色,淡然道:“你屢次三番地救我,雖然原因不明,我總是不能看你輕易死了。反正老太爺的生日也過完了,不如你和藍水心一起走吧。”

有琴弛忽而笑了,笑聲爽朗裡帶著蕭瑟,我問道:“你笑什麼?”

“袁姑娘這冰人做上了癮,夏公子,陳少爺,現在想幫我說個媳婦了?”

我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你怎麼什麼都知道。”

“應弘手下那麼多耳目,在這些事情上未必及得過一個無心的龍玦,只因誠心的交往比任何手段的探聽都更容易知道真相。”

我細細咀嚼著他的話,只覺其中甚有道理,他續道:“我和水心的關係,很複雜,不單單是你聽到的那一面,就不用你操心了。不過你放心吧,水心對應弘,必定是沒有感情的,只要你和應弘彼此專一,水心是破壞不了的。”

有琴弛緩緩走到我面前,默默地注視了我一會兒,直到我被他灼熱的視線逼得錯開了眼,他方才嘆道:“就把真相自此揭開了吧,今日一別,怕是沒有再往來的機會了,你自行保重,我會在暗處看著你,保護你,但是……”他頓了一頓,嘴角一抹淒涼的笑意,“我也沒有多少日子了。”

我被這訣別般的語氣觸動,忍不住問了那個困擾已久的問題,儘管預料到不會有答案:“你為什麼對我這麼好?你到底是誰?”

有琴弛正要開口,忽然響起了一陣急切的敲門聲。(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