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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68.郎意恐難堅

第二天一早醒來,小桐便不見蹤影,身邊多了個名喚小楠的丫鬟,不過十四五歲的樣子,舉止卻十分老成。我自然知道這是誰的手筆,雖然心下不忍,終究什麼都沒問。

面對這個突然的人事變動,藍水心倒是表現得極淡定,好像世上從來都沒有小桐這麼一個人存在過,好像這屋子裡一直都住著這麼個不苟言笑的小丫頭。我忍不住試探道:“你難道不好奇小桐到哪裡去了?”

藍水心微笑道:“你還在病中,何苦擔心這些不相干的人?想來是最近忙著去溫泉過冬的事宜,把小桐調走了也說不定。”

我聽到“溫泉”二字,吃了一驚,下意識便問道:“你從何得知?”

藍水心笑道:“大家都知道了。今早二少爺去給二太太請安時提起,他想去溫泉莊子住幾日。二太太原本不答應的,說大年下的,還是團圓在一處才好,特地去問了老太爺的意見。沒想到老太爺卻答應了,還說不止二少爺要去,索性全家人都去莊子裡過年罷了。”

“全家人都去?”我懊惱起來,要是和二太太仍住在一個屋簷下,那身在何處還有什麼差別?“老太爺這是打的什麼算盤……”

藍水心道:“也不奇怪,這節日裡,莫名其妙地就見了血光,宅子裡不吉啊。”她看了我一眼,問道,“倒是錦心你,早晨也沒去請安,從哪兒聽說這事的呢?”

我自覺失言,此時也只好實話實說:“昨兒個有聽二少爺提起。”

藍水心擺弄著衣角,若有所思的樣子,淡淡地說:“錦心和二少爺關係很好嘛。昨天晚上我本想來看你的,隱約聽見二少爺在,便沒敢打擾。”

我聞言立刻通紅了臉,昨晚的情狀若是被藍水心聽見,那真是不要活了。害羞過後,又是一陣擔憂和慚愧,從初識藍水心,我便知她對應弘有意,進府本來也是想撮合他兩個。“紅娘卻與張生暗度陳倉,這唱的是哪一出……”

“什麼?”

“哦,沒什麼。”我慌忙掩飾,立刻下了決心,先不告訴她我和應弘的事情,“我和楚凡、雲軒交情不壞,因此才和應弘走得近些。”

藍水心頷首道:“我知道啊,二少爺一向不拘小節,昨夜來訪想來是擔心錦心的病情吧。”她似是想起了什麼,忽然嫣然一笑,語氣裡也帶了三分嬌羞,“只是夜入女子閨房這事,他還真是輕車熟路了。”

她這話喚醒了我昨日朦朧中的回憶,夜半夢中的簫聲和低語,還有小桐那句,昨夜二少爺是歇在她屋子裡的。

昨天經歷了太多,若菲的死因,陳子遙的囑託,駱玄的身份,程大海的誣陷,樁樁件件環環相扣,讓人無暇細思其他的事情。至夜應弘的那一番舉動,更是把我全部心思佔滿、理智奪去,一顆心雲裡霧裡,再也顧不得其他。

所以此時想起藍水心和應弘的關係,無異於晴天一個霹靂,把我打回原形。一陣刺痛從心裡肆虐到喉間,我明明很想問個清楚,卻揪著心不敢開口。

藍水心自然不知道我這些糾結心事,臉上顧自露出小兒女的甜美微笑,語音輕快,顯得心情極好:“我一直想去溫泉莊子呢,咱們寒照國明明多溫泉,可惜大多是富人家產業,我這窮人女兒是無福消受的。這回二少爺的主意,可算了了我一樁心願,我還不知要如何謝他。”

我心裡一片苦楚酸澀,再也無法和她繼續這個話題,我敷衍幾句,便藉口頭痛送了客。

也不知躺了多久,迷糊中感到有人搖我的肩膀,耳邊掃過溫熱的氣息,低沉的聲音帶著醉心的笑意:“大白天的,怎麼這樣懶?”

聽到這語音,心裡那些不痛快就一股腦冒出頭來。我生硬地撥開應弘的手,埋頭一聲不吭。

他語聲轉厲:“出什麼事了?”然後不由我抗拒,扳住我肩膀,強迫我坐起來面對著他。目光相接之時,他微微一怔,道:“哭了?”

我反駁道:“哪有。”話一出口自己都是一驚,聲音沙啞,帶著一絲哽咽。

應弘捧住我臉,用拇指蹭了一下,拭去未乾的淚痕,皺眉道:“怎麼又哭了?出什麼事了?”

我暗恨自己不爭氣,居然不由自主地就流了眼淚,連忙一把將臉上抹淨,冷言道:“什麼事都沒,二少爺只管忙去,一家人去溫泉,想必有不少要張羅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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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弘問:“誰跟你說的?”

我道:“還用得著誰說嗎。”

他輕嘆一聲,伸手過來強行攬住我肩,道:“我也沒料到老太爺竟有此意,反正碧華山上的莊子大得很,你跟緊我住,我總不讓二太太再難為你就是。”

我掙了幾下沒掙脫,反而惹惱了他,他強硬地扣住我,怒道:“這是鬧的哪門子脾氣?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是啊,我還有什麼可不滿意的?”我斜睨著他嘲諷地笑,“我可是受應少爺青睞的人啊,若您抬舉我,把我收了房,我還真是前世修來的福分,以後要日日燒高香呢。”

他氣極而笑:“好啊,袁錦心,你還真是好厲害的一張嘴,從來不肯給人留一點餘地!”

我脫口而出:“有餘地的那位在隔壁住著呢呀。”

應弘聽了這話,反而平靜下來,注視著我道:“你在吃醋?”

我冷笑一聲:“別把我想得這麼膚淺。我在你心中,可有一點不同?或者根本,只要聽話,就誰都可以?

“我曾以為我絕不會喜歡你這樣一個紈絝公子,待知道了你的身份,我又覺得我不願意招惹一個風雲人物。可是,一切都不由我決定了。”

我又羞又急又委屈,死死盯住牆角不抬頭:“正因為是你,偏偏因為是你,讓我什麼原則都顧不得了,任你是什麼樣的身份我都不在乎了。你……你對我可有半點相似?”

我哽住喉嚨,再也說不出話來,應弘忽然一把拽住我手,攜了我便起身往外走。

“做什麼?”

他回首道:“不是問我待你哪點不同嗎?跟我走就知道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