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唔……停、停!”
馬心玲掙扎著脫離兩人的接觸之後,劇烈的喘息著癱在黃古懷裡,額頭抵住他胸膛,低聲說道:
“我們……去給姐姐敷藥,好不好?”
黃古使勁摟住她,好讓她滾燙的身子不往下滑,點點頭說道:
“現在嗎,你之前不是說還得好幾個小時?”
稍歇一會兒之後,馬心玲已經能夠站穩,伸手捋捋髮絲輕輕說道:“我是用蒸的。”
“哦,那好吧。”
黃古雖然答應著,心裡卻不怎麼踏實。“可萬一卓文君又來了怎麼辦,要不再……等兩天?”
“不行的,藥已經搗碎制好了就得馬上用,不然就不起任何作用。而且哪個卓瘦子應該不會理睬這些事情,你放心吧。”
“那……好吧……”
進到屋內,為了室內再明亮一些,黃古又點了一盞油燈。
然後走到楊瓊的床前準備喊醒她,卻見她坐在床上朝他勾手指頭。
“咋啦?”
“你剛才在親你妹妹啊?”
黃古惱怒的敲了她腦殼一下說道:“你……是不是想找打了?別人不知道,你還不清楚嗎?”
楊瓊呲牙揉頭,不滿的說道:“嗐,正因為別人都以為你們是親兄妹,所以你們才得注意點啊,起碼別在門外頭哦,要不然被春花她們、或者外人看見了,還不得亂想亂猜……?”
“……”
黃古這才明白她的意思,心裡頓時一暖,拉著她說道:“嗯,我知道了。好吧、你快起來,我們馬上給你療傷敷藥。”
“啊?”
楊瓊驚呼道:“現在就可以了嗎?”
“既然心玲說可以,那當然就可以,快起來吧。”
“嗯,好的。”
馬心玲正在忙碌,見楊瓊出來了便微微一笑,說道:“姐姐,這可能有點疼哦,你得忍著……”
楊瓊親暱的抱抱馬心玲,然後搖著頭說道:“別擔心我,你儘管放心的弄,我不怕!”
馬心玲便點點頭說:“另外,你還得閉著眼睛,而且不管臉上有啥感覺,不管是疼癢麻,你都不能睜開眼睛看,或者伸手去摳撓,即使身上有啥地方不舒服也不能去管它,明白了嗎?”
“嗯,我明白,你是說不管怎麼樣我都不能動,就像個木偶是吧?”
“對,就是這個意思。”
“好的,沒問題。”
“那你先去下廁所,這可要耽誤點時間。”
“喔……”
楊瓊答應後就出門而去。
黃古有點擔憂的問道:“會不會像當初在河邊給我治療腳一樣,很費……功、夫?”
馬心玲搖搖頭笑了:“沒那麼嚴重。”
“好吧。”
接下來,馬心玲便讓黃古從鍋裡拿出紗布擰乾,在上面敷塗瓦罐裡還冒著熱氣的藥糊糊,且厚度不低於一指。
楊瓊進來後,馬心玲讓她躺在椅子上,用溫水給她把臉上仔細擦洗了一遍。
略一停頓,便示意楊瓊閉眼。
等她閉上後,馬心玲看了看黃古,想了想說道:“哥,你蹲在躺椅後面去把姐姐的兩隻手拉住,別讓她亂動。”
楊瓊忍不住說道:“我不得動的,小玲。”
馬心玲笑著說:“我知道,但是預防下,這樣我就不給你捆上了。”
“啊,還打算捆我呀?”
“是哦,那姐姐你是想要捆的呢,還是哥哥拉住呢?”
“嗯,拉住吧。”
“……”
黃古原本還想看看馬心玲是怎麼治療的。
在後世,楊瓊臉上的傷基本上算是沒法恢復了,可以說是永遠殘疾了。
按楊瓊說的,當初鐵網劃下的時候深已見骨,而且當時也沒有採取什麼清創處理,後來又經歷腐爛化膿,現在能長疤都算是萬幸的。
但留下的疤痕就像縮小版的溝渠,而且溝邊的兩邊還有凸起,這怎麼去治?
當然如果去大型的整形醫院還是勉強可以採取手術植皮的方式,然後後期靠各種藥膏護理,說不定幾年十幾年之後能恢復到七七八八。
馬心玲讓自己抓住楊瓊的胳臂,自己也跟著莫名的緊張起來,於是趕緊去椅子後面蹲下,伸手抓住胳臂後還對楊瓊說道:
“別怕,咱忍著。”
實際上楊瓊也感到了莫名緊張,聞言點點頭,並死死閉著雙眼、咬著牙關。
接著黃古就看見馬心玲伸出了雙手,可才剛抬至胸前,室內的光線就一暗。
他扭頭一看,一盞油燈突然熄了。
而這時馬心玲和楊瓊之間,卻憑空出現了一團超小型的冰霧,倏地向楊瓊的面部籠罩而去。
沒等黃古去點燈,另一盞也跟著熄滅。
頓時室內一片漆黑,馬心玲既然沒說話,他就乾脆不動了,也不去瞎想,只管緊緊抓住楊瓊已經開始顫抖的胳臂。
同時他已經感覺到寒意襲來,包住了自己和楊瓊。
才也不過一兩分鍾,室內已完全降溫。
“啊!……”
楊瓊忍不住喊了一聲。
臉上的劇痛她倒能勉強承受,只是寒冷卻讓她猶如赤身墜入了冰窟,原本溫暖的身體隨著驟降的外溫顫抖起來,兩手使勁的往胸前用力,很想抱成一團。
但被黃古給死死拉住,只得呼哧呼哧的不停喘氣。
時間……
彷彿已經靜止……
不知道過了多久。
黑暗中馬心玲對楊瓊說道:“姐姐,你千萬別睜眼啊!哥,把燈點上……”
黃古原本已經坐在了地上,聞言趕緊爬起來把燈點好,然後朝楊瓊看過去……
“啊嚯!”
黃古被眼前的景象嚇得怪叫一聲,頓時呆住。
楊瓊的臉已經完全變了樣,已經看不到原先那些橫七豎八的疤痕,而且滿臉都是鮮血。
但血液卻僅僅浮在她面上,並沒有因為重力而往下流淌,彷彿在上百度的溫差下被急凍住了,也像個一個血液做的面罩殼蒙在她臉上。
而馬心玲這時已經拿起藥布,朝血臉蒙去,並完全矇住她的臉,包括額頭、眼睛和嘴巴。
也不知道馬心玲用的啥,是怎麼坐到的,只見她手一晃,那蒙布上就出現了一個小孔,位置卻恰好在鼻子處。
又用布條像纏裹腿一樣把楊瓊的臉上牢牢纏住,只留出鼻孔的破口,這才舒口氣拍拍手。
然後伸手握著楊瓊說道:“楊姐姐你只聽別說。從現在開始,你得不吃不喝不說話三天。如果你明白了就在我手心撓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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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瓊當然不願意因為自己而造成治療失敗,雖然她並不知道為什麼還要不吃不喝,且不能說話。
但她肯定能堅持,為了美貌,她有這個信心!
只是……只是萬一想去廁所咋辦,但這個問題卻沒法提出來,只有先撓下手心再說。
“那好,嗯……如果你想去廁所的話,就用手敲腳踢,不管敲啥都可以,我們聽到了就會幫你。還有,睡覺的時候可能要把你固定住,因為不能翻身,不能讓臉碰著什麼東西,明白嗎?”
楊瓊只得再撓兩下。
“嗯。”
馬心玲交代完畢之後,對完全懵在旁邊的黃古說道:“你打掃啊,我出去一下,屋裡從現在開始就不要離開人,也不要外人進來,春花姐她們都不行。”
黃古這才注意到馬心玲的額頭上的汗水,衣衫也被浸透。
他急忙問道:“我曉得了,可你怎麼樣?……打算去哪兒?”
“我沒事,我先去洗澡……”
“那你就在屋子裡洗啊,我給你燒水,等會兒我出去就是。”
一直以來,馬心玲從來不去礦部的澡堂子洗澡,她基本上都把黃古攆出門之後,自己在屋子裡燒水洗。
這也是店裡備著大盆子和木桶的原因。
馬心玲搖搖頭說道:“不是的,我還……你別管!”
說完就出門而去。
黃古能感覺到她的疲憊,但即便心裡再掛牽卻也沒有任何辦法,只得把她交代的後勤做好。
屋子也沒有多少需要打掃的,不到十來分鐘就結束。
這時黃古才發現時間已經過去兩三個小時。
坐在楊瓊身邊看了一會人,卻看不出什麼,她又不能說話,就像對著一個木乃伊,反而還有些滲人。
乾脆坐在門邊的凳子上喝茶抽菸,主要也是等馬心玲回來。
三天,希望這三天裡,八爺別搞些事情就好。
至於礦裡……
目前應該也沒有多大的事。
黃古想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