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調查組那邊又有新的發現了。”
就在周霖雨還在進行著自己的調查時，洛達妮拿著平板過來彙報道。
周霖雨接過檢視起來，隨後眉頭緩緩皺起。
“紅袍集會最近高頻率地在黑區開展，並且還吸收了很多黑區民眾？”她念道。
“是的。”
周霖雨有些頭疼：“這是將勢力發展去黑區……不對，霍拉姆家族想要操縱黑區的話沒必要多此一舉。”
她疑惑間，想到了安德裡告訴她的一個推測。
用血腥與暴力引導某些東西……
“洛達妮，我們在黑區有人手嗎？”她立刻嚴肅地問道。
黑區和紅區之間在長久的時間積澱之下，矛盾衝突早就已經作為一個個伏筆暗埋而下，這顯然是霍拉姆家族一直以來的方針。
他們已經成功地將整座城市打造成了火藥桶。
平日裡的，黑區的混亂與黑暗滋生，紅區的金玉其外敗絮其中，大大小小的事件層出不窮。
而在適當時候，只要將這個火藥桶點燃，那麼埃卡羅來就會成為一個真正的混亂都市。
雖然是殺雞取卵，但幕後所追求的正是埃卡羅來崩潰之時那龐大而混沌的負能量。
當目的達成之後，他們所建立的這個虛假的秩序也就沒有存在的必要了，都將成為最後那把大火的柴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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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能坐視不管，必須予以重視！
洛達妮道：“有，但只是幾個線人，如果是有什麼重擔要託付的話，是靠不住的。”
周霖雨閉眼思索，回憶起自己之前在黑區闖蕩時候的見聞，道：“把黑區的反抗團體列一個名單給我。”
沒錯，反抗團體。
有壓迫就有反抗，不管那股力量在龐大的山嶽面前顯得多麼渺小，那也是一股可以使用的力量。
對方已經開始行動，直接插手太過強硬和匆忙，只會自亂陣腳。
那麼就找幾個靠得住的團體，再將自己的人手安插幾個進去，雖然時間緊迫，但是能救則救，真到了出事的時候，還需要他們來穩住黑區的情況。
洛達妮迅速理解了周霖雨的意思，立刻照辦。
很快，周霖雨便得到了一份靠得住的團體的名單。
還真別說，乍一看黑區能用的團體還是挺多的，畢竟黑區雖然魚龍混雜，但吃不飽的人終究還是最多的啊。
其中一些也是周霖雨腦中有印象，曾經在黑區時候接觸過的。
她稍微勾勾畫畫，再根據洛達妮給出的評價，挑選了幾個優質選擇後交給洛達妮：“派人和他們的接觸，然後將人手按插進去吧，不求量，但求質。”
“是。”洛達妮快速瀏覽了一下這份名單，然後看向周霖雨，如此標誌地回答。
……
離開了辦公室之後，洛達妮將手頭的事情一個個安排下去。
然後拿起了私人通訊器撥通了一個很久沒打過的電話。
通訊器震動了許久才被終於接起。
對方沒有主動開口的意思，洛達妮沉默了一會兒之後才道：“時間快到了。”
“地方？”
“埃卡羅來。”
“好。”
通話被結束通話。
收起通訊器，簡單理了理衣裝之後，洛達妮繼續做自己的事情。
……
金色大陸的夜晚，周霖雨勐地睜開眼睛，身子一軟差點直接跪倒在地，但依舊強撐著身體沒有倒下，只是劇烈地喘息著。
伴隨著身體隨著呼吸起伏，豆大的汗珠從身上不斷滴落在地板上。
她正身處一個封閉的房間之中，房間內地板、牆壁乃至天花板上都被刻上了暗金色的儀式，被打造成了一個儀式房間。
而這個儀式的效果，便是洛達妮跟周霖雨所承諾的，打磨意志。
只是這個過程實在是太過折磨，在這個儀式房間中她會經歷許許多多自己能想象的，不能想象的痛苦。
但是，沒有人逼她承受。‘
只要她產生抗拒的念頭，她便能直接從那種絕望的處境中脫離出來，恍若重獲新生。但是這沒有意義。
她只是在經歷著一段段真實但卻並不屬於她的痛苦。
若是逃避，那便只是浪費時間。
她需要去直面痛苦。
在被儀式加速的精神之中，平均每秒經歷三段刻骨銘心的痛楚。
處刑、瀕死、童年陰影、生老病死、悽苦離別、大喜大悲。
每次結束的時候，她都感覺自己整個人彷彿要虛脫了一樣，然而因為意志這種東西十分模湖難以量化，她也不清楚自己是否有在提升。
或許她真的只是在浪費時間也說不定。
她此時剛結束訓練有些脆弱的精神不由得發散開來胡思亂想。
她想到了今晚的磨礪之中，最令她印象深刻的畫面。
阿隆的背影正在逐漸遠去，她奮力地追逐過去，然後被他回身反手打翻在地。
“不要再跟上來了，周霖雨。”那個阿隆沒有回頭，只是用一種，令她很熟悉，但要更加成熟厚重的聲音說道。
“為什麼？”她已經精疲力竭，總是胸口中堵著無數想說的話，卻也一句都說不出來。
“每個人都有自己要做的事情，有著自己所屬於的世界。”那個阿隆說道，“回到你應該存在的地方去吧。”
說完，阿隆便踏入了一片灰黑之中。
她的耳畔好似迴盪著一聲嘆息，久久未能散去。
明明並不強烈，但是一抹悲意在當時直衝心頭，讓她差點哭了出來。
怎麼回事？
雖然只是眾多磨礪經歷中的短短一幕，但是周霖雨卻總感覺好像窺視到了什麼一般。
還是說，她只是恐懼被阿隆永遠拋下而已？
“小姐？小姐？”洛達妮的呼喚讓她模湖的視線恢復了正常。
見到周霖雨恢復正常，洛達妮這才小小地松了口氣：“小姐，你留了很多汗，就這樣放著會著涼的。熱水已經準備好了。”
“嗯，謝謝。”周霖雨顫抖著從地上站起。
看著周霖雨的面龐，洛達妮問道：“今天的訓練有什麼問題嗎？小姐。”
“沒有啊，為什麼這麼說？”周霖雨眨了眨眼睛，讓思維重新清晰起來道。
“您的情緒不太穩定。”
“啊，畢竟是磨礪意志嘛，稍稍被打擊到也是難免吧，我沒事的。”周霖雨隨口回答道。
只是剛說完，她神情微愣，但很快又恢復正常，去洗澡了。
剛剛，眼前的世界又失去色彩了。
真的越來越平常了，但是，她似乎也已經逐漸習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