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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0.代價與收穫

杜如晦來的快,走的也快。

李臻的話語沒有干擾到任何他的執著,拿著設計圖,甚至連寒暄都顧不得,就直接離開了。

倒也不意外。

一萬個人看《哈姆雷特》,總有那麼一群人會看到了《哈利波特》。大家都是成年人,每個人的三觀不同,看待世界萬物的角度也就不同。

如果說道人看這張絕戶網,三分慈悲七分堅決的話……那麼在老杜那,便是實打實的貫徹到底。

河魚之物,人之肉食。

在怎麼竭澤而漁,那魚也是抓不完的。

可只要多救下一個人,那都是功德。

所以,他沒有任何心理負擔,出門直接就往南城走了。

洛陽城裡靠河吃河的漁夫不少,今晚不說多,究其五十個,先搞出來個三五十米,明天試一試心裡就有譜了。

李老道呢,也不留,人走了,他就帶著自家小夥計生火灶飯。

原本以為今夜笑嘻嘻會過來的,他還特地多做了些。

然而並沒有。

直到晚飯吃完,人家也沒過來。

這個時代夜晚的娛樂活動幾乎等同於沒有,李臻也沒什麼跑去隔壁青樓坐坐的心思,確定了文冠這孩子在廳堂桌子上的鋪蓋卷足夠厚實,不會著涼後,心裡裝著“明日把柴房清理出來,給孩子當臥室”的想法,他回到了屋中。

沒休息。

而是盤腿跌坐。

天地之炁發出了隱晦而古怪的波動。

瞬間,天地之中,有一條魚兒脫離了原本的時間,自水面一躍而出。

漣漪陣陣。

香山。

幾乎是同一時間,坐於後院飲茶的女道人便感應到了那獨屬於時間的波濤。

微微搖頭,眼底閃過了一絲不滿。

……

在另一個時間裡,李臻還做不到一念永恆,也做不到光陰如梭。

他就像是一個懵懂的孩子,朝著小心掌握時間,在那種弘大而恆定的規則中,如履薄冰的感受著這種與世界萬物難以分割卻又獨立的法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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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間的流速,在這裡是缺乏概念的。

可能過了好久好久,也可能只是剎那芳華。

對於《和光同塵》,李臻的掌握當真還很粗淺。

因為它並沒有什麼具體的層次概念……或者說有,但這種概念不能以任何概念來劃分定義。

甚至沒有強弱的區分。

是,如果按照世俗的武學修行方法,李臻這種連自己的時間都掌握不好的人,對於竟然可以小範圍的掌控時間,甚至可以溝通過去、現在、未來的二師父而言,他還只是個懵懂無知的孩子。

但是,玄素寧對他還說過。

當他來到了這條名為“時間”的長河裡時,他與她,甚至歷代玄均觀修持此法之人,都已經是平等的了。

在這條河裡,沒有禮法、沒有規矩、沒有世俗。

一切的一切,都只是在時間的流逝下,被眾生“定義”出來的虛幻罷了。

眾生平等,只是熟稔與陌生罷了。

這話聽起來確實挺唯心的。

不過……如果真要給一個硬性概念,其實《和光同塵》大概也只是分三個境界。

第一個境界,掌控自己的時間。

當一個人掌握了自己的時間時,可精力充沛,可血氣豐厚,可永保青春。

什麼意思呢?

就是可以把自己的狀態,恆定在某種時間之中。

別的不說,就說永保青春這一項。

如果玄素寧想,那麼可能再過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當美人易老紅顏易衰時,她依舊可以把自己的容貌保持在現在的模樣。

當李臻從對方口中知道了《和光同塵》竟然還有這種能耐時……心說得虧一般人學不會這個。要是讓天下的女孩子都學會這東西,那還有美圖秀秀什麼事兒?

而第二種,就是如同玄素寧這般,掌控一片天地的時間。

時光倒流、飛逝、皆在她一念之間。

但具體能掌握到什麼程度……那就要看個人修為了。

修為夠,山河歲月滄海桑田亦無不可。

但是這種能力並非沒有制約。

時間,是一條河。

按照李臻的理解,任何擾亂時間的行為,都像是在奔流的河水中,架設一座閥門。

雖然上學時候的李老道經常摸魚,但好歹他也不是什麼只知道瞎玩,連聽都不聽的學生。在理解了玄素寧所言的制約後,他立刻就用這個“閥門”來舉例,從而想到了危害。

水錘效應。

當擾亂時間,給時間的“水管”安上閥門的時候,當閥門關閉,慣性帶來的水錘效應就會對管道本身產生傷害。

誰是管道?

肯定是施術者本人了。

所以,與其說控制自己所掌控那一小方天地的時間制約是自己的實力,倒不如說是接受這股“水錘效應”的抗擊打能力。

從目前來看。

老師應該比他能抗的多。

雖然抵不上全T6版本畢業,但肯定比他這個藍綠環保大隊長強得多。

而最後一個境界,就是《和光同塵》的大成了。

與時間融為一體,再也不分彼此。

一念、即是永恆。

天道。

瞧,這門掌控時間的法則,就是這麼簡單粗暴。可簡單粗暴中,卻可讓人心生絕望。

不過這些對於現在的李臻還太遙遠了。

他連自己的時間長短都掌控不利索。

雖然談不上三秒一千八那麼短……

但也不長。

那可不成。

章節短不可怕,最怕的是時間短。

那可真糟心了……

為了不做如此短見之人,他必須要努力讓自己變的更高更快更長才對。

於是。

一夜過去。

天還未亮,道人已經牽著追雷出了門。

春日洛陽城的城門開的很早,為的就是住在城外的農婦們在家裡當家的務農時,可以進城賣些野菜乾柴之類的貼補家用。

而李臻走這一路,從家裡提著的空籃子也滿了。

踏出洛陽城門那一刻,天光剛見魚露白。

已經在窩棚裡歇了兩日的追雷隨著他的指揮,化作了一路煙塵。

趕到香山時,天剛亮。

推開側門,他輕車熟路的往後院走,來到了柴房開始生火燒水。

早晨起來的菜新鮮,玄素寧愛吃魚,對於二人重逢那日的魚糜粥很是鐘意。

李臻估摸著自己走這兩天,渾身武力值修煉值顏值點滿,唯獨廚藝值是負數的二師父沒怎麼吃好。

籃子的最下面,是一碗用油紙包著的糙米。

昨晚已經泡了一夜。

今天用來煮粥正好。

魚肉一半用來熬粥,另一半把刺摘出來,切成薄片,混合著剛才買的一捧桑葉,和粥一起蒸。

最後魚肉沾著醬油吃,那滋味絕對沒毛病。

而等水燒好,提著半桶溫水倒進了木盆裡,李臻對著緊閉的廂房門喊了一聲:

“老師,可以洗漱了。”

把弟子該盡的義務盡到,李老道重新回到柴房去處理魚去了。

“吱嘎”一聲。

房門開啟。

依舊是一身尋常粗布道袍的女道人出門後,看著架子上那飄散著熱氣的木盆,還有那一小碟青鹽與一隻揉搓程度剛好全是細絲的柳枝。

心裡冒出了一股異常熟悉的滿意之意。

昨日中午因為飯火候大了,導致一鍋黑湖,只吃了幾口的女道人心情沒來由的好了幾分。

尤其是聞著廚房裡那飄出來的谷香味,更是如此。

索性。

木簪解開。

三千青絲垂落。

拿起了烏木梳,到木盆前蘸了些水,她一點點的開始梳起了頭。

廚房裡,處理完了魚刺,見木柴不夠,剛打算帶著塔大出去走一圈的道人一步踏出,看到了在院中梳頭的女道人……

頓時一陣恍忽。

心裡到底,是冒出了一句話:

“也太美了些。”

但這話也就敢在心裡說,生怕老師來了一句“不可妄言”的他喊了一聲去除,灰熘熘的離開了。

旭日東昇。

後院小桌前。

聞著味道鮮美的魚粥,以及一盤用桑葉所蒸的無刺魚片和涼調時蔬,讓玄素寧點點頭,滿眼欣慰。

可欣慰歸欣慰,她還是來了一句:

“守初。”

“啊?”

“離別三夜,卻只一晚上修行。你在靡費時光。”

“……???”

李臻滿眼愕然。

這……

這也行!?

老師是怎麼知道的?

而似乎看出來了弟子的不解,捧著粥碗的女道人給出了自己的解釋:

“掌控時間者,天下唯有你我師徒一脈。時間如湖,澹泊澄淨。一點波瀾,便起漣漪。我自然能感受得到。”

好傢伙!

真就離了個大譜!

合計我都回家上網課了,您老人家還能在後臺開啟我電腦的攝像頭,檢查一下我偷沒偷懶?

咱玄均觀乾脆改名叫阿里算了。

《和光同塵》叫釘釘。

簡直完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