趁著萬紫芊上洗手間，沈賦拉著白皎月問，“這些衣服是誰買的啊？”
“白紙畫，她似乎喜歡古典的東西，”白總道，“之前就買過一套，但還沒穿過，被曉蝶壓在床下面了，那晚要不是你在床上，她肯定要翻出來穿穿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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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啊~”
“這些就收在衣帽間吧，省的她下次翻不出來，”白皎月擦擦嘴角，“我去上班了，中午和小雅在外面吃。”
“也好，中午我們也在外面吃，”沈賦最後道，“不過晚上我們公司聚餐，你也一起吧，如果你線上的話。”
白皎月開門，“到時候給我打電話。”
她一走，芊芊出來了，“咦，小舅媽走啦？”
“嗯，上班快遲到了~”剛說完，又有人敲門，這次是朱天鵬和老狗，下面還有一輛小箱貨，幾個工人。
“喲，總叫春老師也在啊，”天鵬進來笑道，“哥，我剛才見到嫂子了，帶著墨鏡，要不是我打招呼，她都沒認出我。”
“你嫂子今天有點黑眼圈，所以戴墨鏡遮一下。”沈賦替白總解釋了一下，估計就是跟他不熟，甚至壓根沒見過。
聽到黑眼圈，朱天鵬產生了豐富的聯想，熬夜了，肯定熬夜了！賦哥不愧是我賦哥！怪不得需要健身呢~
見到老同學，萬紫芊嫌棄道，“牛大鵬你來幹嘛啊？”
沈賦道，“讓他還有這位狗哥幫我改造一下家裡，天鵬，今天麻煩你了，我和芊芊去提輛車，晚上叫上醜橘、夭夭林，公司聚餐。”
“等一下，夭夭林是誰？”
“就是新來的那個郭笑琳。”沈賦解釋了一句，把鑰匙丟給天鵬就閃人了。
~
沈賦帶著外甥女來到一片四合院區域，車子停在外面，左拐右拐，曲徑通幽，來到一扇木門前，門口掛著“事事通諮詢服務公司”的牌子。
門是敞開的，直接進去，裡面那個拿著摺扇，絡腮鬍子，微胖，坐藤椅裡吃瓜的男人就是沈賦的大學同學石世通，睡在他上鋪的男人。
他現在有客人，沈賦跟他點點頭，就自己找茶葉、水果招呼自己了。
遠遠一看，通哥好像是爺爺輩的，仔細看，像是叔叔輩的，其實他就比沈賦大一歲，都是旺盛的鬍子拖累的。
據說通哥高中時期就開創了給附近中小學的學生冒充家長的業務，沒辦法，長得屬實著急了些，小學還沒畢業鬍子就爬滿了那張小臉。
通哥是老京城人了，家裡有點資本，但他說自己不算富二代，頂多就是受惠於政策，家裡房子多些。
畢業後他不想按照父母的意願進機關或學校工作，於是寵他的爺爺就把這套不足300平的小四合院留給他用於創業。
照沈賦的說法，把四合院成功賣出去就算創業成功了，他願意接盤，但通哥不是那種俗人。
許是高中時期假扮他人爹的成功經歷給了他啟發，亦或是出於對童年經典柯南瘟神的喜愛，也可能是因為自己在京城的關系網放著不用太浪費，又或者是他也有那麼點表演天賦，於是通哥開了這麼一個業務非常廣泛的公司。
萬紫芊見過通哥，也知道他有這麼一個公司，但還是第一次來，小聲問舅舅，“通哥這公司都幹什麼啊？”
“你等一下~”沈賦從屋子裡翻出一張石世通的名片，正面是他的公司、地址、名字、電話，背面就是業務了。
後面有很多業務，用大小不同，濃淡不一的字型不規則排列著。
“房屋置產？”
“角色扮演？”
“偷情抓姦？”
“凡人自傳？”
“駕照消分？”
“寵物婚戀？”
“尋人找狗？”
“熊孩子搗蛋？”
……
最後一行小字“人總有茫然無助，求告無門的時候，事事通，做您永遠的後盾！”
萬紫芊看的眼花繚亂，“這業務也太廣了吧，寵物婚戀是啥啊？”
“配狗配貓各種配，咱家小鹿就沒少被他帶出去開枝散葉，據說那個什麼天精地華動物樂園裡，就有咱家小鹿的骨血。”
“咦~那這個角色扮演呢？”
“就是給人裝爸爸，裝兒子，還有帶一些物質女孩參加上流社會的晚宴，”沈賦笑笑，“通哥挺有表演天賦的，而且有這種門路。”
“這凡人自傳又是啥啊？凡人修仙傳我倒是知道。”芊芊又問。
“這業務跟我還有點關係，有些平凡的人，臨走之前特別希望自己的事蹟能流傳下來，哪怕那些事蹟很平凡，所以通哥開了這麼個業務，給普通人寫自傳。
“他接業務，負責前期故事採集，然後透過我聯絡一些網路作家寫稿，一般都能有千字幾百呢，一些新人挺喜歡接這種活兒的，短平快。
“後來一些老人知道了網絡文學這一神奇存在，還拓展了一種新業務，就是老人們出錢，讓作家用他們的名字當男主角，寫啥無所謂，就要這個冠名權。”
“這都可以！”
“可以啊，我新書《千古一仙》男主就是一位老教授的名字，收了他500塊錢。”
“那倒是不貴，你的書可是有百萬讀者的。”
“是啊，後來老教授知道我的書很火，覺得我吃虧了，硬是給我打賞了一個白銀盟，攔不住啊~”
“噫~”
沈賦笑笑，“主要還是名字合適，老教授名叫李長生，巧了，正好契合我的小說蘊意，但人哪能真的長生啊，老人們無非是害怕自己死後被後人徹底遺忘，用這種方式在生前尋求一絲安慰。”
萬紫芊頗受觸動，“那這件事還挺有意義的，可惜我新書是根據醜橘的故事改編的，名字也被她指定了，等我下本書也考慮一下，找一對恩愛的老頭老太太把冠名權賣給他們。”
兩人正說著，一男一女走了進來，後面還牽著一隻髒兮兮的小柯基。
這兩人是通哥的員工，跟以前的沈賦一樣，事事通也就倆員工，這是出門幫人找狗了。
沈賦和芊芊正逗著狗子，那邊通哥衝他招手，“賦哥，來一哈來一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