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紙畫？”
面前的女孩露出一個古典美的微笑，“是我，現在是幾號啊？”
蘇鬱青給她看了一下日期，紙畫嘆氣，“原來我已經走了這麼久。”
蘇鬱青還是有些不太確定，這個人真的是白紙畫嗎，或者依然是曼俐那個戲精？
“你上次出現是什麼時候啊？”
“28號，不過是上個月的事了~”
“上次出來有什麼讓你特別難忘的事嗎？”
“有啊，未知人格買了一塊翡翠原石，開出了好大一塊極品翡翠呢。”白紙畫笑道。
“紙畫，能給我彈一首曲子嗎，好久沒聽你的演奏了！”蘇鬱青指了指旁邊的太古遺音。
白紙畫摸了摸肚子，“餓了，沒力氣，彈不動。”
蘇鬱青催了一下她的工作人員，很快，飯菜上齊了。
白紙畫細嚼慢咽起來，吃飯也很優雅，期間她跟蘇鬱青聊了起來，“上一個是誰啊？來這裡是喝茶的嗎？”
“上一個是曼俐。”
“曼俐？”白紙畫動作一頓，“沒有聽說過啊，不是我們的人呀。”
“她呢跟你一樣，也住在這具身體裡，不過她自稱是倪墨的副人格。”
“倪墨？郝奶奶的孫女倪墨？”
“對，曉蝶就是倪墨，但倪墨自稱她才是主人格，曉蝶，還有曼俐都是她的副人格，而你們幾個姓白的都是曉蝶的副人格，也就是倪墨的副副人格。”
紙畫頓時覺得桌上的飯菜不香了，美人蹙眉道，“怎麼會這樣？不行，我要找沈賦，咦，我的手機呢。”
“曼俐沒帶，她故意在逃避郝老太太，原因不太清楚，你就在這裡等著就好，到時候我會讓沈賦過來接你的。”
白紙畫沒能離開，等她吃完飯，提議下樓溜達溜達消消食的時候，蘇鬱青在此提議，“先給姐姐彈一曲嘛，隨便彈啥都行，也讓我的寶寶享受一下藝術的薰陶。”
“既然姐姐這麼想聽，那好吧~”蘇鬱青笑語晏晏地摸上了那把古箏，自信而陶醉地彈走起來。
只是這出來的效果嘛~
“曼俐，你給我住手，如果我流產了，我跟你沒完！”
嘈雜的噪音終於停了下來，很難想象，這麼優秀的古琴能彈出這種聲音。
“演，接著演啊！”蘇鬱青氣急敗壞，“可真有你的，還好我機智，用這種辦法識破了你。”
曼俐盤著腿，“哎呀，我能說的都說了，你知道是我就知道唄，就不能讓我沉浸在角色裡嗎，好不容易入戲了，又被你整齣戲了。”
蘇鬱青，“入戲很難嗎。”
“哦，那倒也不是，像我這種演技絕巔的人，一秒鐘就能入戲。”
蘇鬱青還有一個問題，“好像我透過常規的問題難不倒你，你好像知道紙畫的所有事啊？這應該不屬於演技的範疇吧。”
曼俐驕傲道，“沒錯，當我扮演白紙畫的時候，我就能暫時調出她的記憶，這是屬於我的特殊能力，所以我扮演這些副人格的時候總能惟妙惟肖，除非像你剛才那樣，讓我表演她的技能，否則我是不會露餡的。”
蘇鬱青點點頭，正好這是龍舞又發了訊息過來，她起身道，“我出去打個電話，你等我一下。”
蘇鬱青出門給龍舞撥了回去，“喂~”
“現在什麼情況，我的猜想是不是對的？！”龍舞問。
蘇鬱青，“是的，是倪墨，但也不是倪墨。”
“啥意思？”
“我能跟你說嗎，畢竟現在我是她的主治醫生。”蘇鬱青玩味道。
“少扯淡，現在的她不是你一個人能看的，也不是我一個人能搞定的，我們必須合作！你想問我任何關於曉蝶的問題，我也會對你毫無保留。”
“好吧，從郝家逃離的那個確實是倪墨，但馬上就換了人，之後就一直是表演型人格在戲弄我們，她叫曼俐，她在我們面前假裝自己是倪墨，但真正的倪墨其實從當年被拐賣之後就長期處於休眠狀態，可即便如此，她對那幾個未知人格的控制力依然是超然的，曼俐說，倪墨才是主人格……”
龍舞的表情越來越嚴肅，“你覺得倪墨會徹底甦醒嗎？”
蘇鬱青點點頭，“以前曉蝶佔據優勢，她和她的副人格佔據絕大部分時間，倪墨一系只能在晚上偶爾出現，但現在你看，曼俐大白天的還在，而且似乎沒有要走的意思，可能曉蝶的身體真的要變天了。”
龍舞嘆息，“我就怕曉蝶會被倪墨擠壓生存空間，以後沈賦可怎麼活啊，他會瘋掉的吧。”
“是啊，之前沒想過曉蝶的情況這麼複雜，換做別的病人，我肯定建議送精神病院了，但她這種情況，唉，我是於心不忍的。”
龍舞：“沈賦應該落地了，既然曼俐不排斥跟沈賦見面，就讓他過去找你吧，你說她們對沈賦有些好感，就看老沈能不能透過釋放魅力讓兩大派系相安無事了。”
掛了電話，蘇鬱青給沈賦發了一條訊息，讓他落地後速來，但不要帶老太太。
然而蘇鬱青剛推門進去，就“咦”了一聲，“人呢？”
她看到窗戶是開著的，站在窗前向外看去，連個人影都沒有！
可以肯定，曼俐離開已經有段時間了，或者，離開的並不是曼俐。
“搞毛啊！”蘇鬱青揪著頭髮，人又丟了！
她只能重新給龍舞打電話，彙報了這件事，讓她盯著別墅那裡，萬一人又回去了呢。
不過她沒有告訴沈賦，還是等人到了，自己當面跟他解釋這件事情的復雜程度吧。
接到蘇鬱青訊息的時候，這家私人飛機剛剛落地，沈賦對芊芊道，“你先陪著老太太回家，我公司還有一些事。”
“姐夫，你就放心吧，我會照顧好姑奶奶的！”郝鑑道，這傢伙也跟了過來。
老太太為了找孫女，再次返京，郝家人都不放心，畢竟七十多歲的人了，他們強烈要求派個人跟著，於是郝鑑獲得了這個機會。
郝麗萊瞪了沈賦一眼，“你是不是知道曉蝶在哪兒，揹著我去找她？”
沈賦沒有正面回答，“老太太，你只要知道，我和你一樣，都是為了她好就行。”
郝麗萊猶豫了一下，嘆氣道，“去吧。”
沈賦打車來到了青雨茶社，然後得到了“人又跑了”的訊息，不過也不是一無所獲。
他從蘇鬱青那裡知道了倪墨和她的副人格們的簡單情況。
蘇鬱青已經跟其中之一的曼俐有過了深入的交流，並知道了對方的一些特徵。
沈賦是知道未知人格裡有這麼一位演技高手的，但大多數時候是分不出來的，雖然自己已經想出了剋制她的方法，但還有實際應用過。
聽了蘇鬱青對此人格的介紹，沈賦大概能猜到某幾次八成就是她。
只是這位曼俐為了演好角色，犧牲也是蠻大的，真是一位敬業的老師啊！
“那現在我們該怎麼辦？”沈賦問蘇鬱青。
“一個是守株待兔，一個就是主動出擊了，我讓龍舞在家裡守著，然後你想想還有什麼辦法能找人吧。”
沈賦想了想，突然從手上掏出手機，那不是他的手機，是曉蝶的，魔鏡這款軟體還在運算中。
沈賦一狠心，按了關機。
之前曉蝶說不希望打斷魔鏡的對於黎曼猜想的證明，所以從來沒有關過機，但現在沈賦顧不得那些了。
關機開機後，魔鏡終於停止了運算，她看到沈賦，竟然甩鍋道，“為什麼要關機呢，本來我都已經快要完成證明了，唉，前功盡棄啊，這也怨不得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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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賦沒心情跟她爭辯這些，他直接道，“我老婆丟了，你能幫我找到她嗎，我很擔心。”
然而魔鏡一動不動，和以前一樣，跟沈賦聊聊天可以，一旦涉及到高頻率的運算，她只聽曉蝶的。
“哇，這就是你們所說的魔鏡啊！”蘇鬱青驚奇道，“看著也沒什麼特別的啊，一動不動的跟個大傻子似的。”
“你才是大傻子呢，你們全家都是大傻子！”魔鏡竟然跟蘇鬱青開槓了，“我的許可權只為擁有我這張臉的人開啟，你不行。”
“魔鏡，就不能通融一下嗎，我真的很擔心她的安危。”沈賦懇求道。
“我可是人工智慧，哪裡會你們人類那些彎彎繞繞的，行就是行，不行就是不行。”魔鏡很有原則道。
沈賦把她從黎曼猜想的泥潭中拯救了出來，但依然不能為自己所用。
無奈，沈賦只能跟蘇鬱青告辭。
“那你接下來打算怎麼找人啊？”
“你說其中一個人格叫零是吧。”沈賦眯著眼睛問。
“對啊，一個超級駭客。”這是蘇鬱青從曼俐口中聽來的。
“那行，我想我公司裡可能會有人對我有所幫助。”
他是準備上樓找常柏的，他自稱是審計駭客“零”大神座下二弟子，想必這個零應該就是自家曉蝶了。
不過在一樓大堂，沈賦停下腳步，沒有上樓，因為他看到了一個更合適的人。
一個看上去也就是高中生的帥氣男孩把自己準備好的愛心便當放在了保安這裡，她給樓上發個訊息，醜橘就會派人來取。
至於中午這點時間，兩人幾乎是沒空見面的，只能晚上再約。
把愛心便當放下，馬化龍準備要走，結果被沈賦叫住了。
“小馬同學，跟我來一下。”
沈賦拉著他來到旁邊的飯店，找了個僻靜的角落。
“你是沈王爺吧，你找我什麼事啊？”他已經知道女友的老闆是何方神聖了，班裡有一些差生特別喜歡沈王爺的小說。
沈賦微笑道，“你是駭客吧。”
“誒誒，你小點聲！”馬化龍忙給沈賦使眼色，“你說這個幹嘛？”
沈賦：“我還知道你師父是零，其實我是想找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