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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4、355

伊澤杉這年三歲了。
他和千手家的小子們鬥智鬥勇了一年, 漸漸的兩邊偃旗息鼓了。
原因很簡單, 欺負他的表哥團基本都六七歲了,這是個非常微妙的年紀。
在以前六歲的孩子要上戰場出任務,雖然現在木葉建立後不需要六歲孩子上戰場,但由於千手柱間開始生病, 千手扉間擔心未來局勢, 他就授意家裡要加強對孩子們的訓練。
六歲正是一個訓練強度的分水嶺。
六歲之前,半大小子們還能在村子裡胡鬧,六歲之後就需要將汗水和鮮血灑在訓練場上了, 八歲左右就需要做一些村子裡的小任務了。
既然找事的混蛋們忙得沒空,伊澤杉也不可能主動去坑表哥團們。
先不說表哥們畢竟是千手的後裔,弄不好打了小的搞出來老的;單說伊澤杉自己突然反應過來,他一個成年人居然被一群小孩欺負,而他居然反過來欺負一群小孩,就足夠他燥得臉紅了。
……可惡,那群混蛋打人真的好疼。
伊澤杉一邊咬牙切齒的為自己做出如此丟人之事找理由,一邊又忿忿於忍者的小孩子簡直是怪物。
彪悍的體力、強大的力氣還有在打架上先天性的機敏, 真不愧是仙人後裔。
不過伊澤杉又想到他們再怎麼是仙人後裔,還不是大名的一條狗?
伊澤杉在心裡將六道仙人罵的狗血淋頭,忍不住看自己的手掌。
他自己也有千手血脈, 鬥智鬥勇這一年,讓伊澤杉逐漸意識到他不能將過去對於孩子的認知套到這個世界。
最起碼……伊澤杉從不知道,他三歲就可以吃蛇肉。
要是放在過去,三歲孩子吃蛇肉, 一定會被送醫院的。
蛇身上有細菌,蛇肉也不好消化,甚至一些蛇還有毒……
可是這裡不同!伊澤杉親眼看到表哥團裡的某個小子被蛇咬了一口,屁事沒有!!
……即便不是毒蛇是菜蛇咬的,但那表哥被咬一口後卻連個紅腫的包都沒有,這也太扯淡了點吧?
伊澤杉發現這一點後,某天一咬牙自己烤了蛇肉吃,然後他開啟了新世界的大門。
伊澤杉算明白為什麼表哥團的小子們會用螳螂螞蚱逗弄他了。
因為在千手一族的混世小魔王們眼中,這種小昆蟲根本沒有殺傷力,他們的身體素質足以抵抗毒性微弱的昆蟲和蛇類攻擊。
然後伊澤杉更惱火了。
如此彪悍的千手,還特麼是個忍者?怎麼還在當什麼忍者?豈有此理。
由於伊澤杉和千手表哥團之間的戰鬥暫時消停,伊澤杉終於有心情思考別的問題了。
他再一次開始考慮離開木葉村,去別的地方定居。
伊澤杉曾委婉地向母親禾子表示出了好奇,想要去村子外的地方轉一轉。
千手禾子依舊不同意。
她是醫院的醫生,木葉忍者出任務的頻率和受傷率開始提升,顯然最近村子局勢有些變化,開始緊張起來了。
她安撫兒子:“等你以後成為忍者,接了任務就可以出村了。”
伊澤杉沮喪臉:“可我沒法提煉查克拉,難道我一輩子都不可以離開村子去別處看看嗎?”
千手禾子卡了一下,她立刻說:“那等你長大後,委託村子派人保護你去外面轉一轉吧。”
伊澤杉聽後一愣,委託保護?他必須在有忍者保護的情況才能離開村子?為什麼?
“媽媽,為什麼要下任務?”
伊澤杉真心不理解:“我想當開個水果店,我可以自己去進貨……”
千手禾子莞爾,她摸了摸兒子的腦袋,語氣有些悵惘:“……因為你有千手血脈啊。”
禾子的神色嚴肅起來:“阿杉,你在村子裡玩鬧時一定要注意安全,你不姓千手,卻有千手血脈,很可能被壞人盯上。”
伊澤杉聽後徹底呆滯。
他突然意識到自己以前想法中的盲點。
是啊,仙人血脈,仙人後裔,還掌握著那麼強大的力量……
那麼有如此血脈的人,不會被當權者盯上嗎?不會當做試驗品什麼的嗎?
如果說成年的千手實力彪悍不懼怕他人的抓捕,那未成年的千手呢?擁有千手血脈的孩子呢?
千手姨奶奶是怎麼說來著?
千手和宇智波聯合建立忍村,讓孩子們能平安成長……
以前伊澤杉以為是說孩子們不用幼年出任務,現在想想恐怕還有另一層含義:將有特殊血脈的孩子們集中起來,不讓外界窺伺孩子們!!
伊澤杉受到了巨大的打擊。
他以為自己可以擺脫忍者,擺脫木葉村,離開這裡到全新的地方開始正常的生活。
然而他沒想到,在成為半個千手後,他的人生就沒有選擇了。
想要活命,想要不成為試驗品,想要得到自由的人生,他只能居住在這個畸形的木葉村裡。
是啊,以前欺負他的表哥們沒說錯。
伊澤杉以後的確需要保護,因為他是弱者,卻還有令人垂涎三尺的千手血脈,如果沒人保護他,他會變成什麼樣?
伊澤杉難得陷入了茫然之中。
是我錯了嗎?我以前的堅持都是錯誤的嗎?想要活下去就必須當個忍者?當個忍者必須做任務殺人?然後為這個村子發光發熱?
可殺人就是不對的啊,生命是寶貴的,一個人好不容易誕生在這個世界上,就是為了奪取他人生命嗎?
當忍者有什麼好的?必須出不喜歡的任務,做不喜歡的事,甚至任務金都那麼少,出門吃一頓大餐就沒了,社會地位還不高,連個農民都會鄙夷忍者!
因為實力強就可以隨意欺負其他人嗎?
一個人想要選擇自己喜歡的生活就是錯誤的嗎?忍者出身的孩子就必須當忍者嗎?提煉不出查克拉的人就是廢物嗎?
現實的殘酷不斷敲打在伊澤杉的心頭,他想要堅守內心的信念,卻已然開始出現裂縫。
最終伊澤杉得出一個結論:錯的不是我,是世界。
對,別笑,就是這麼中二的話語,卻是伊澤杉絞盡腦汁思考許久後得出的結論。
伊澤杉始終認為自己沒有錯,可為什麼現實不斷告訴他這樣想是錯誤的?
因為這個世界是錯誤的。
或者說通行於這個世界的基本規則是錯誤的,人們約定俗成的規範是錯誤的。
想到這裡的伊澤杉有一瞬間是絕望的。
木葉村的未來是黑暗的,沒有人能明白從一開始村子的路就走歪了。
從這一天後,伊澤杉再也不說去外面的話了,他只是向禾子表達了想要學習體術的願望。
人無法改變環境,就只能去適應環境。
伊澤杉不能改變環境,甚至不能適應這個可怕的世界,他只能先努力提升自己。
他無法提煉查克拉,但可以修煉體術,提升身體基本素質,最起碼逃命時速度足夠快!
禾子對此樂見其成,伊澤野二也覺得兒子三歲了,是時候開始訓練了。
於是伊澤杉開始勤勤懇懇地修煉體術,做體術基礎訓練。
開始修煉之後,伊澤杉大部分精力都放在了訓練上,他有著成年人的自制力,一旦發現自己的小命隨時可能完蛋後,他自然訓練得極為刻苦。
這一年,重病許久的千手姨奶奶還是走了,經常出任務所以見面次數不多的表舅也推了任務辦喪事。
這是伊澤杉第一次意識到千手真的是個很大的家族。
因為他之前養在千手姨奶奶身邊,所以千手禾子穿了喪服,也給兒子換了妥帖的衣物後,回千手家幫忙處理喪事並守喪。
伊澤杉坐在小小的墊子上,看著無數千手來祭拜千手姨奶奶。
按照輩分來算,這位千手姨奶奶算是千手柱間的姑媽。
當然按照分支關係算是有些遠的,所以千手一族的族長並未親自到場,但他的妻子漩渦水戶親自過來了一趟。
任何一個家族若是傳承的久了,基本的禮儀素養都不錯。
伊澤杉在哀悼姨奶奶的同時,多少得了些薰陶,被教導了不少見到本家長輩時的禮儀之類的。
而他也終於知道了木葉村的火影,千手一族的族長叫什麼了。
千手柱間,原來這就是保護村子的火影之名。
只是到現在為止,伊澤杉一直沒見過千手柱間長什麼樣。
木葉火影巖上倒是刻了千手柱間的頭像,但伊澤杉覺得頭像雕刻的太醜,根本不具備根據雕像辨識人臉的功能。
伊澤杉也是在葬禮上頭一次見到宇智波一族的人。
宇智波一族的某位夫人到來時,漩渦水戶親自接待對方。
那個宇智波夫人面容白皙柔和,言談舉止中帶著大家族的矜持,她和漩渦水戶說了幾句話,又和姨奶奶的兒子、伊澤杉那位表舅說了幾句話,就離開了。
伊澤杉的眼神落在那位夫人背後的團扇族徽上。
這就是木葉創村的另一族,宇智波一族啊……
千手姨奶奶安葬之後,伊澤杉的心情有些鬱郁。
那位老夫人對他真的很好,只是姨奶奶去世後,那位表舅任務繁忙,經常不在家,家中無人。
而禾子的工作也很繁忙,好不容易抽空去表哥家看看,結果十次有九次都碰不到,漸漸的她就不怎麼去了,關係也淡了。
由於伊澤杉四歲了依舊還沒能提煉查克拉,禾子和伊澤野二有些放棄了,他們在難過的同時又有點慶幸。
如果伊澤杉一直無法提煉查克拉,那只能做個普通人。
只要伊澤杉一輩子不離開木葉村,他將能活很久。
伊澤野二還想,當年給兒子取名伊澤杉,也許真的應驗了。
兒子能活得長長久久,這也是一件好事嘛。
而伊澤杉放棄了離開木葉村的想法,自然不再搞什麼虎軀一震霸氣四射然後讓父母聽自己的把戲。
於是在夫妻倆不以為意、伊澤杉不再故意展露超過小孩子年紀的聰明後,漸漸的伊澤杉就被扣上了【沒有才能】的標籤。
伊澤杉渾不在意這種標籤,反正他不再經常去千手聚居地,眼不見為淨。
而且他找到了一個新的不錯的散心地方。
南賀川是一條比較寬大的河,這條河穿過村子,沿著南賀川往南走有一片小樹林,小樹林距離街道不算遠,不僅安靜還安全。
伊澤杉開始頻繁地去小河邊睡午覺。
他一般上午在家幫禾子照料家裡的草藥,看看草藥大全什麼的,中午吃了飯就跑出來玩,小河邊睡一會再練練體術,然後晚上回家繼續修煉體術。
這天,伊澤杉按照慣例在小河邊的草叢裡睡覺,不過等他到達老地方後,他看到了一個有著金色頭髮的女孩正坐在河邊玩骰子。
女孩一邊扔骰子一邊咋呼著說大或者小,然後她全說反了。
伊澤杉忍不住笑了起來,他撥開草叢走出去,招呼對方說:“一個人玩多無聊啊,要一起嗎?”
作者有話要說:  啊,來大姨媽了,明天沒三更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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