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小妮子一愣，他不可置議的問道：“陳老板這麼大方，你們做商人的不應該再商言商嗎？”
“在商言商是肯定的，不過有情懷還是得有的，而且VIP卡只是進入4樓的身份證罷了，你可曾瞭解過上網的成本？”
伊霞是計算機專業的學生，再加之再讀於清華，對網際網路的發展極為瞭解。
他淡淡的說道：“因特網是M國建立的，我國受到很大的限制，歷經7年的發展才勉強接出一根網線，目前上網耗資巨大！”
當時的一臺248電腦，都價格驚人，即便是落伍的產品，依然能賣出14,000的高價。
陳清水淡淡的說道：“現在才是在商言商的時候，我也不喜歡和你們這些學生虛與委蛇，30塊錢每小時是我能給出的最優惠價格！”
在豬肉才三塊錢一斤的年代，卻要花每分鐘5毛錢的價格去上網，這是何等難以想象的天價呀。
“你先別急著講價，先聽我說完！”
“我4樓配置的電腦是國內市面上能買到的最高配置，每臺都需要4萬元的價格，而且你看我這地方也不像便宜的爛尾樓吧，當然最關鍵的還是網線，電信那邊已經給我報價了，我100臺電腦同時入網，每臺每小時成本就得十六塊！”
“這還不算硬體軟體的消耗，而且這年頭的漢化軟體三天就能出一個！”
這麼算下來，30塊錢每小時確實不貴。
一下小手輕輕鑽進了小碎花裙，不知道該如何談下去，他是在3月份才當選了學生會會長，估計也是想在上任之初，為學校做一件有意義的大事，才信誓旦旦的來見陳清水。
“陳老板，就不能再便宜點了嗎？”
“小姑娘，已經是很低的價格了，再降價的話，我都沒必要開放4樓了！”
陳清水也確實沒辦法。
他託雷書記找了電信的內部人員，才搞到的這批低價入網資格，要是自己去找的話，每小時還得再多花兩三塊。
網際網路發展最前衛的城市是深城和盛京，北市次之，陳清水這也是，大樹之下好乘涼。
“唉，這樣吧，我給你出個主意，你們高等研究所不是需要大量的先進文獻嗎？對電子郵件的使用效率也是最高的！”
“北市這麼多高校，我只把VIP資格開放給你們學校和北市大學，我的意思你懂嗎？”
這就是一種變態的推銷！
北市是全國最高學術聖地，琳琅滿目，屹立的都是幾十年的老牌名校，代表著國內學術的最高先進水平。
華夏人民大學和北市郵電大學等一批知名高校的研究所，也具有相當水平，他們對電腦的需求也是迫在眉睫的。
“你是想讓我來幫你推廣？”
“誒，正解！”
這小妮子的口頭禪，還挺好用的。
一個正解，既表達了自己意思，又相當具有逼格，陳清水甚是喜歡。
伊霞有些猶豫。
即便已經改革開放了十四年，可是國企對個體工商戶的歧視依然存在，這不是一種獨特現象，而是大環境局面下的一種縮影，可能從骨子裡，伊霞對商業行為還是有所牴觸的。
陳強當即扔出了另一個骨頭：“這樣吧，看你這麼努力的份兒上，我也不忍心當個周扒皮！”
“因為學校的舊書，我們咖啡廳可以以原價收購，只不過收購的費用只能充當網費！”
90年代初期，中國的輕工業已經有相當水平，書籍不再像建國初期那般昂貴。
他為這些學生購買的書籍，大多數都不會以原價購買，而且手中基本上有大量積壓，而陳清水的咖啡廳剛巧需要購進大量書籍，這招可謂是雙贏了。
伊霞點點頭，笑了起來：“那陳老板可以說話算話呀，別到時候我們把書拉過來，你們又胡亂壓價！”
“笑話，我陳清水什麼時候當過無賴呀，說了原價收就是原價收，定價是多少那就是多少了！”
伊霞捂著嘴偷偷笑起來，可能陳清水自己都不知道，他”商場無賴”的名號都已經傳開了。
先是戲精附體玩弄可口可樂，再是反戈一擊陰了百事，然後又暗度陳倉，整了哇哈哈！
孫子的36計，沒被陳清水用在戰場上，都被用在了商場上。
“好了，小妮子，以後出來談生意的時候，記得身邊帶個男人，萬一碰到虎豹狼豺的無良老闆，你這顆小甜心可會被吃掉的！”
伊霞不以為然的說道：“我求的是贊助，才不是生意呢”！
陳清水就知道，清華大學的學生會會長就沒一個是孬種，一想這妮子回去以後就風風火火的辦了他當會長後的第1次大型活動——網際網路代金活動，書籍原機八折折算網費！
清華大學的書雖然不少，但完全滿足不了伊霞的胃口，他直接8折收購其他大學的廢物書籍，都送到了陳清水這裡。
三天後的一個豔陽天，張朝揚他們開啟大門的時候，三個人齊刷刷地愣在了原地。
“老莫，你說我現在反悔還來得及嗎？”
“好，好像是來不及了！”
映入眼簾的是堆成山的各類書籍，估摸著一整夜他們就沒消停。
三輪車和兩輪的腳踏車，亂七八糟的擺放著，上面都捆了一疊又一疊的舊書，還有人把書直接捆在自己的腰上背上，再抱著一堆匆匆的跑過來。
伊霞得意洋洋的說道：“陳老板，說話算話！”
“算算！”陳清水哭腔都快出來了，略微懊悔的說道：“這生意虧大了！”
陳清水本來是想用這個噱頭讓一下，用自己的身份幫忙宣傳一下，咖啡廳能省下不少的廣告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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卻沒想到這丫頭這麼能幹，幾天就弄來了這麼多書！
陳清水苦著一張臉，衝著手下幾個人說道：“你們去核算吧，把賬算出來，給他們登記網費！”
會員卡制度雖然存在已久，可是在沒有磁卡的年代，只能用一本又一本的記賬簿記錄。
伊霞交代學生會的人幫忙統計，自己大搖大擺的跑到陳清水面前，得意洋洋地拍了一下陳老板的肩膀。
“陳老板別哭喪著臉嘛，你這是贊助，不是生意，肯定得花一點錢啊！”
陳清水轉過身來，一臉殭屍相的說道：“不，這是我陳清水做過的最虧的一筆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