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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燕孤飛回京城

水溶扶著黛玉小心翼翼的回了自己房裡,婧玥婧瑤兩個女兒,奶媽子抱著婧瑛也在靜雅堂,還有水琛和水琨兩個混世魔王五個孩子見黛玉回來,呼啦啦都圍了過來,婧瑤拉著黛玉的手問:“母妃,姑姑生了嗎?男孩還是女孩?”

“生了,一個大胖小子,七斤多呢。比這兩個小毛頭胖多了。”黛玉說著,抬手摸了摸水琛的臉蛋,又捏捏水琨的耳朵,最後看著婧瑛笑道:“我們四姑娘今兒怎麼倒像是不高興的樣子?”

“她跟琨兒搶著騎木馬來著,卻被琨兒給咬了一口。剛還哭呢。”婧玥笑著回道。

“這還了得?你們也該管管這孩子,老是這麼咬人也不行。”黛玉說著,便回頭瞪著水琨,然水琨不吃那一套,根本不看他母妃,只是抱著自己的一隻小帆船玩的饒有興致。

“以後孩子們在一起玩兒,你們當保姆的要多上心才是,不能老讓婧瑛受欺負,這孩子原就老實,話都不敢說,再被這兩個弟弟欺負,哪裡還有姐姐的樣子?玥兒和瑤兒當姐姐的,也讀照顧妹妹些,懂了沒?”水溶也見婧瑛小丫頭挺可憐,原就沒了父母,府上的下人定是低看她一眼,若被水琛和水琨欺負,估計是沒人敢多嘴的。

“別人倒還罷了,若是四姑娘再受欺負,你們跟著的下人每人扣一個月的月錢。”黛玉看著婧瑛的奶媽子和保姆,正色說道。

眾人見水溶和黛玉不再玩笑,便忙斂了笑容,紛紛答應著。水溶便叫眾人都退下去,又叫了水安家的進來,告訴她王妃有了身孕,以後身邊伺候的人要個個兒小心些,飲食茶水還是按當初的慣例,若有一絲一毫的差錯,闔府的家人全都受罰。

水安家的一聽黛玉又有了身孕,忙上前道喜,然後高興地答應著下去吩咐眾人。

黛玉累了一天,這會兒身上痠痛的很,便倒在床上歇息,水溶叫了紫鵑來陪在身邊,自己出去安排家事。

首先第一條便是要想辦法尋到雲輕廬,這傢伙走了這麼久,連封書信都沒來,還是揚州黛玉的舊僕捎來了書信,說雲大人到過揚州,住了幾日便又南去了。如今不知他身在何處,到底找沒找到蝴蝶谷。所欲水溶找了水嘯過來,吩咐他用自己的方式尋找雲輕廬,找到他之後讓他快些回來。

水嘯領命而去,派出靜影堂負責收集訊息的五十名高手,用了十幾日的時間,尋找到雲輕廬的蹤跡,說是在九華山附近,跟一個白衫公子同行,原是要打算一邊回京一邊遊山玩水的,因收到水溶的訊息,已經加快速度往京城趕來。

水溶得到這個訊息之後,那顆忐忑的心方才放下了不少,不管如何,只要有雲輕廬守在黛玉身邊,她的安全便多幾分保證。

而落花此時卻正是不自在,她不願進京,更不願見到水溶,所以要在揚州跟雲輕廬分道揚鑣。雲輕廬哪裡肯?這一段日子習慣了有她在身邊,一時不見便煩躁不安,更不許她離開自己之後相見遙遙無期。

夜色旖旎,秦淮河上的秋夜是紙醉金迷的夢境,雲輕廬和落花租了一條船,在秦淮河上品茶觀景,主要是看這一條條花船琳琅滿目,像是這緩緩流水中閃光的夜明珠。再聽著四面的頹靡之聲,實在叫人頹廢不思進取。

“落兒,你真的捨得離開我?”雲輕廬一邊品茶一邊眯著眼睛看這外邊的風景,攬著落花的手臂不由得加了點力道。殊不知他們兩個白衫男子如此相依相偎光明正大的在敞篷船上品茶,反倒是被四周那些賣笑賣唱的妓女給當做風景瞧了去。

四周便漸漸地有了嬉笑之聲,不斷有人朝這邊伸手打招呼,鶯聲燕語的叫著:“公子,來我們船上玩玩兒吧?”

“公子,你們好自在啊。”

“兩個男人果然那麼有趣兒嗎?”

雲輕廬和落花只當沒聽見似的,依然依偎在一起說自己的話。

“有什麼捨不得的?你也不是那種羈絆之人,我也喜歡瀟灑自由,你原本也沒打算娶我,我也沒打算嫁給你,你我能一起快快樂樂的過這些日子,我已經知足了。”落花無所謂的看著河面嶙峋的波光,又捻起跟前的果子,朝著附近花船上叫的聲音高的妓女扔去,招惹的一陣陣浪笑聲在四周迴盪。

雲輕廬卻被落花的話給驚呆了,想不到她一個女子,卻把男女之間的情事看的這樣隨意,於是哀嘆一聲,低頭看看懷中的美人:“你是放不下他才這樣的嗎?”

“誰?”落花警覺,猛然間坐直了身子,離開雲輕廬的懷抱。

“水溶。”雲輕廬面色平靜,實則眼睛裡卻閃著一團火焰。說不出的滋味在心頭縈繞。

“紅衫已褪,還有什麼不能放的?”落花輕笑,又恢復了原來的滿不在乎。

“那你為什麼不肯跟我進京?”

“落花樓還有好多事,我整日陪著你尋歡作樂,把幾千人的生死都置之度外了。如今風雲暗湧,我必須回去重振旗鼓了。不然那些兄弟們,可能都要命喪黃泉了。我們本就是過著刀尖上嗜血的日子,若自己再不警覺,遲早都會被人家端了老窩。”落花笑笑,言盡於此,相信雲輕廬也會明白。

“那我們何時再見?”

“再見不難。我雖然飄忽不定,但落花樓卻是一個知名的組織。你若想找我,很容易。”落花說著,便從懷裡取出一枚紅色的琉璃葉片,楓葉狀,晶瑩剔透,一看便知價值不菲,“這個你拿著,只要在有‘花’字的店鋪裡,找姓花的夥計,給他看,便能找到我。”

“恩?”雲輕廬瞪起了眼睛,“這麼說,京城瓊花樓……”

“只要有‘花’字,都有我的人在。”落花輕笑,起身端過茶盞,對著雲輕廬舉杯,“我們以茶代酒,就此作別吧?”

“哎,不行,明天再走,今晚……”

“你看這秦淮河上,風光旖旎,美女如雲,你雲輕廬何等風流瀟灑之人,總不至於缺了女人吧?”落花說著,便輕輕一躍,離開了敞篷船,如一朵白雲一般隨著夜風飄過,只在水面上略做停留,引來無數道驚豔的目光之後,便飄香岸邊,消失在濃濃的夜色裡。

“你這小妖精,等到了京城看我怎麼收拾你。”雲輕廬攥緊了拳頭,恨恨的看著落花消失的方向,再回頭看看四周那些濃妝豔抹的女人們,嘆息一聲,搖搖頭,對船家說:“船家,加快速度,我們要轉向運河,北上了。”

“好來!”船家答應一聲,加快了搖櫓的速度。

“大人,您若是寂寞,小的給你叫兩個姑娘來陪陪您?反正落花公子給咱們留下了足夠的銀子。”小楊子悄悄的湊到雲輕廬身邊,小聲問道。

“滾開,去把鋪蓋整理好,大人我要睡了。”雲輕廬回頭罵著,並狠狠地瞪了小楊子一眼,這該死的奴才難道看不出來,如今雲大人只對那個俊逸妖媚的落花公子有興趣,至於那些鶯鶯燕燕的美女,讓她們有多遠滾多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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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輕廬自從落花走後,便一心整理著一路上收集的資料,每天除了吃飯睡覺,便是窩在船裡記錄這些日子新瞭解的草藥,毒藥的特性,並把自己在蝴蝶谷和唐老頭暢談的東西也整理出來,雖然有些潦草,但也已經成了雛形,他給自己的這本新的醫學和百毒相結合的學術記錄取了個名字,叫做(蝶落輕雲錄)。

沿著京杭運河走了二十多天,雲輕廬終於在京城碼頭上岸,此時已經是年關之時,碼頭上人來人往,大家都忙著辦年貨,大街上的商鋪生意比平日更加紅火。離開了大半年,再回京都,真是有些恍然如夢的感覺。

小楊子揹著簡單的行李跳上了碼頭,長著雙臂高呼:“京城——我就回來啦!”

雲輕廬回頭輕笑一聲,在他的腦門上拍了拍,笑道:“回來就回來吧,這麼大的人了,一點長進都沒有。怎麼娶媳婦?”

“什麼?大人,您要給小的娶媳婦?好啊好啊,我要娶素心姑娘。”

“不行,素心姑娘已經是北王妃的人了,你要娶她,必須自己有了功名再去北王府求親,跟我說沒用。”雲輕廬頭也不回,便大踏步往京城裡走。誰知水安提前四五日便派了人在碼頭等候,家人原是熟識雲輕廬的老遠的看見他一身白色錦緞棉袍走過來,便迎上去問安。

雲輕廬先是一愣,接著笑道:“想不到你們竟然都在這裡接我。”

“我們王爺天天盼著大人回來呢,這盼星星盼月亮似的,我們能不來接大人嗎?實不相瞞,小的們在這兒等了五天了,今兒是第六天,終於把大人給盼來了。”

“怎麼,你們王妃的身子不好嗎?把王爺就給著急成這個樣子?”雲輕廬不解的問道。

“我們王妃很好,就是因為有了身孕,把我們王爺給寶貝的不行,家裡整天伺候著三四個太醫,行動處必有七八個人服侍,生怕磕著碰著一點去。”

“混小子,少胡說了。”邊上一個年長的家人把那小廝推到一邊,上前給雲輕廬陪笑道:“大人,車在那邊,外邊冷,咱們車上說去。”

“好,走走走。”雲輕廬忍不住輕笑,暗想水溶這輩子是完蛋了,繼而又回頭看看周圍的行人,暗暗地嘆氣:落兒,你這會兒在哪兒呢?

雲輕廬的車一進北王府的二門,便聽見水溶爽朗的笑聲:“哎呀!終於算是把你給盼回來了!”

“王爺果然對輕廬十分的牽掛,還是對王妃的身子不放心呢?”雲輕廬哭笑不得,知道水溶絕不會是單純的在這裡迎接自己。

“這還用說嗎?”水溶一臉得意的壞笑,拉著雲輕廬進內書房,吩咐丫頭們立刻端洗臉水來給雲輕廬洗漱更衣,然後便拖著他去了靜雅堂。

此時黛玉已然有四個多月的身孕,但這次跟上次不同,這次肚子不怎麼明顯,腰身也沒上次那樣笨重,而且臉色也有光彩,倒是比原來更加美麗動人。雲輕廬只看了看黛玉的面色,便笑道:“王妃這一胎,十有八九是個小郡主。”

“啊?”黛玉一聽此話,那顆高漲的心便落了三分,皺著眉頭問道:“你都還沒診脈,怎麼知道是郡主?”

“王妃的面色紅潤光澤,全然不像上次那般晦澀,所以雲輕廬說十有八九。至於到底是男是女,還要把脈後方知。不過王妃放心,輕廬瞧王妃的面色,身子倒是比原來好多了。”雲輕廬說著,便給黛玉診脈,然後微笑著點頭,對水溶笑道:“果然是小郡主,這次就這一個,王妃也沒那麼辛苦。王爺大可不必這麼忐忑不安的。王妃的身子,在下已經調理的差不多了。這次出去這段時間,收穫頗豐。等明日一早進宮見了皇上後,輕廬便要靜下心來,整理這次遊歷的成果正好在王府住著,順便再調理王妃的身體。如何?”

“那可是太好了。如此我便可以放心了。”水溶根本不在乎這一胎是男是女,他只要聽到黛玉是健康的,便把所有的擔心都放下了。這許多天來,每天都提心吊膽的,今日算終於可以睡個安穩覺了。

雲輕廬因旅途勞累,便先告辭出來,去內書房歇息,水溶自吩咐家人備一桌酒席晚上給雲輕廬接風洗塵。又因知道冷玉堂同他的姐姐在京城住著,便叫人悄悄地去把二人接了來。

吃酒倒是在其次的,因水溶知道泠月素來以雲輕廬為知音,雲輕廬也對泠月有紅顏知己的感覺,今兒把他們接來,不過是為了討好雲輕廬的意思,況且冷玉堂也暗暗地跟林氏的幾間鋪子走到了一起,如今忠順王才是大家的敵人,過去的種種誤會都已經煙消雲散。只是冷玉堂怕行動不夠慎密,驚動了忠順王府,便讓泠月一個人坐車來了。只帶了一封書信給水溶。

黛玉聽丫頭們說王爺接了一個琴藝非常妙的琴師來給雲大人助興,便猜到了是泠月到了府上。於是換了衣服,也大大方方的到內書房來,同泠月私見過,男女分開兩席,一內一外,開懷暢飲。

雲輕廬依然是原來那副風流倜儻的模樣,見著泠月也少不得說幾句玩笑話,泠月倒也不著惱,只是一笑而過,卻不再跟原來一樣同他調笑。畢竟她現在已經不再是青樓裡的琴師,對外的訊息,青樓後院失火,原來的泠月葬身火海。而如今坐在大家面前的,只是冷玉堂的姐姐冷泠月。

但泠月還是彈了一首曲子為大家助興,此次彈得卻是一曲(上陽春),曲調歡快明朗,雖然也略帶一點傷春的感覺,但總的來說還是喜悅的。雲輕廬便只她如今過的很好,已經走出了原來的陰影,雖然年紀已大,成家對她來說已經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但起碼她找回了自己,過上了自己的日子。

黛玉興致很好,也陪著彈了一首,卻是(鳳凰出浴),雲輕廬便極力讚揚王妃這首曲子是好兆頭,又勸著水溶多吃了一杯酒,只說將來這曲子定然會應驗,只瞧著罷了。

水溶倒也不怎麼較真,反正如今水家已經是親王之家,小郡主被譽為鳳凰也沒什麼不可以的。只有黛玉聽了此話若有所思,但也是瞬間即過而已。

當晚泠月為了掩人耳目,便住在北王府裡,黛玉早就令人打掃了客房,安置泠月姑娘歇息。方回自己房裡。卻見水溶正在燈下看一封書信。

“哎!真是山雨欲來風滿樓啊。”水溶看罷書信,便送至燈前燒燬,長嘆一聲,轉過身來把黛玉攬在懷裡。

“又有什麼事了?”

“忠順王府依然不甘心啊。”水溶搖搖頭,接過黛玉手中的參茶放在一邊的桌案上,嘆道:“昨日有奉先皇陵那邊送來的摺子,說皇太后病重。朝臣中便有大半人進言,要皇上接皇太后回宮養病。又說皇陵附近冷冷清清,又缺醫少藥,把皇太后放在那裡,有失皇上仁德孝心。皇上便有些抵不住了。今兒冷玉堂又在信中說,忠順王府又要有動靜,可能還是要藉著太后找原由,發動政變。要我們早作準備。”

“這可是天大的事兒!”黛玉聞言,心中一震,便把自己的那點不愉快丟到一邊,“皇上若是不接皇太后回宮,這不孝的罪名是背定了。朝中自然有皇室宗親會站出來指責皇上。雖然義忠老千歲當年犯事被圈禁賜死,但皇室血統還有其他王爺在,他們平日裡只是在家靜養,不參與朝中之事。但皇太后的事情,他們卻可以以家事之命逼迫皇上。這大不孝的罪名扣下來,就算是皇上也扛不住。但如果真的要皇太后回宮,只怕護送鑾駕的,都是忠順王府的死士。他們進宮後即可策劃逼宮政變,皇上便十分危險。”

“玉兒的話不錯,這也只是一方面罷了。可能還有更兇險的,只是此時還無法預料。”水溶輕嘆一聲,把黛玉抱在懷裡,手卻恩在她的小腹之上,感受著肚子裡自己心愛的女兒,又輕笑道:“玉兒,我們終於也有自己的女兒了。”

“這話兒王爺沒人的時候說說也就罷了,若是讓玥兒還瑤兒聽見了,又要多想。”黛玉搖搖頭,輕嘆一聲,“雖說如此,但妾身還是希望能是個兒子。”

“女兒也好,為夫想著,咱們可以把琨兒過繼給林家。你說呢?”

“別作夢了,太妃不會同意的,水氏族長也不會同意。這是天大的事兒呢,想是你要把天捅破了?”黛玉搖搖頭,無奈的說道,其實她也知道,就算閒雜肚子裡這個是兒子,將來過繼之事太妃一樣不同意。但她只是覺得,多個兒子,便多一分可能罷了。

“為了你,我把天捅破又如何?”水溶笑笑,抱起黛玉,往床上走去。

“捅破了天,我們可還有安寧的日子嗎?”黛玉無奈的笑著,伸出手臂攬住他的脖子。靠在他肩窩的笑靨帶著醉意。

“我們不安寧我便讓所有的人都不安寧,讓他們都陪著我們,直到目的達到為止。”水溶說著,把黛玉放在床上,然後伸手把她腳上的絲絨繡花鞋子脫掉,又去解她斜襟絲綿小襖上的盤扣。

“我自己來。”黛玉說著便要推開他的手。

“不,我來,你解我的。”水溶魅笑一聲,一邊動手,一邊俯下身去,在她的額頭上親了一下,“乖,聽話。”

她轉眸看他,握著衣襟的手突然輕輕鬆開,那衣襟便輕輕地滑開順勢而下,露出她玫紅色的中衣,衣領邊的蝴蝶蘭花惟妙惟肖,蘭香絲絲飄渺,香甜可人。修長的手指探入背後,勾挑之間把背後的衣帶解開,然後順著柔軟的滑膩再回到前面,解開中衣的珍珠紐扣,她輕輕一笑,抬手環上他的脖頸。

水溶的目光驟然間深邃起來,彷彿忍耐到了極限,猛然間俯下身子,捉住她的櫻唇狠狠的吻她,火熱而瘋狂,卻帶著溫柔和纏綿,像草原之火慢慢燃燒,逐漸洶湧,直燒透了半邊天。

羅帳輕舞,雲雨幾番。

他終於放開禁錮她的手臂,轉身倒在她的身側,拉過錦被擁住她嬌小玲瓏的身軀,她蜷著身子將頭深深的埋進被子,墨色的發肆意散落在素色的床單上,像一幅委婉的山水潑墨。

“玉兒,睡了嗎?”水溶修長的手指遊弋在錦被裡,輕聲問道。

“沒有。”黛玉輕輕地翻身,眨著氤氳的眸子看著水溶,“王爺還有話說?”

“你有沒有發現,雲輕廬今晚有些不對勁兒?”

“沒有,王爺發現什麼了?”黛玉說著,便往他的肩窩裡靠去,那裡溫暖而安全,一直是她安然入睡的好枕頭。

“他有些魂不守舍,看泠月姑娘的目光也跟原來不同。雖然有重逢的歡喜,卻沒有原來的那種惺惺相惜。我聽小楊子說,他這次出門,遇到一個十分美麗的男人,還說,他跟那男子之間,異常親密。”

“莫不是他們傳說的,那種——斷袖?”黛玉說著,便羞紅了臉,又啐道:“果然那樣,我可是錯看了這位雲大人了。”

“不是,我懷疑另有因由。”

“什麼因由?”黛玉說著,便打了個哈欠,不待水溶回答,便閉上了眼睛,雲輕廬有無斷袖之癖她並不關心,只要他不勾引水溶就好了。

水溶剛要說起落花公子的事情,卻聽見黛玉的呼吸變得沉重悠長,便輕笑一聲,把錦被拉高,把她嚴嚴密密的裹住,看著她的睡顏,自己也閉上了眼睛。

而此時的雲輕廬卻一個人躺在書房裡,睜著眼睛看著帳子頂,無論如何也睡不著。翻來覆去的躺了一會兒,乾脆又披上衣服起身,從貼身的荷包裡,拿出那一枚紅色的琉璃楓葉,細細的把玩。

窗外的寒月掛在天空,冷冷的月光透過繁複雕花的窗欞映在書案上,也映在雲輕廬披著月白色衣衫的身上,斑斑駁駁的光影又讓他想起了蝴蝶谷的吊床,蝴蝶谷的灌木叢,和那三間窄小的草廬……

遠遠地,似乎有隱隱的簫聲,嗚嗚咽咽,如泣如訴。時而有,時而無。像是看不到摸不著的相思之苦,卻把雲輕廬原本狂放不羈放蕩不堪的心給攪亂,如平靜的湖面上,拋入了一顆石子,一池的月色便碎了一片。

夜深人靜。瓊花樓的樓頂,可以俯瞰大半個京城。

一身月白色錦衣的落花,披散著長髮,坐在樓頂的最高處,手中握著一隻紫玉蕭,輕輕地吹著不知名的曲子。忘了這曲子是從哪裡聽來的,亦或根本就是她自己隨意吹出來的心聲。只是這樣寒冷的夜裡,原本該是瀟灑不羈的簫聲也淒涼起來。彷彿背井離鄉南去孤飛的大雁一般,催人淚下,惹人斷腸。

瓊花樓下,冷清的街道上立著兩名粉色衣衫的婢女,她們只是那樣冷漠的站著,靜靜地聽著樓頂之人的簫聲。暗想一向最討厭悲悲慼戚的尊主何時變得這般哀怨起來?只是作為尊主的貼身婢女,她們更加奇怪的是,這一路從揚州走到京城,尊主已經不再向從前那樣對她們無所不談,而是習慣了一個人默默地沉思。就像今晚,尊主又一個人獨坐樓頂,吹這樣憂傷的曲子,又是因為何故(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