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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六章 毫無心機

完了開場白,接下來該談生意了。原來吳先生手上有一個大單,五萬套水晶富貴花,也就是牡丹花,先出圖紙樣板,再出實物樣板,實物樣板確認之後籤板,然後才可以開始生產大貨。

韓菲霏為了讓吳先生徹底放心,領他到車間去參觀,其中重參觀包裝部,因為那個水晶富貴花對手工的要求非常高,所以有必要讓他見識一下雅馨的手工技藝。

從包裝部出來,吳先生的自信心果然大增,對雅馨的手工技藝也是讚不絕口。韓菲霏挺開心的,心裡十分感激唐,包裝部的手工技藝出色很大一部分歸功於唐,只可惜的是鄧姐注意不到她的勤奮跟努力,因為莫莉攬了太多事,鄧姐樂的輕鬆,而莫莉又一直看不起生產部,覺得他們是體力勞動者,跟腦力勞動者沒法比,像林之乎就是跟生產部的人走得太近所以不招她喜歡,所以像唐生產文員,她就更不會放在心上了,只是淡淡評價她的工作還可以而已。

重回會議室,吳先生執意中午要請韓菲霏吃飯,半開玩笑半認真的:“很久都沒有美女陪我吃飯了,你今天就滿足我這個願望吧?”韓菲霏笑:“滿足你這個願望可以,但我能不能叫一個同事陪我?”吳先生笑:“怎麼不放心我,當我是登徒子?”韓菲霏笑:“不是,我們辦公室一眼看過去幾乎全部都是美女,我是想叫多一個美女陪你,我們公司的總經理助理莫姐。”吳先生笑:“那好,沒問題。”

韓菲霏於是過去找莫莉,跟她簡單了一下事情的經過。莫莉聽了之後笑:“這個客戶很重要嗎?”韓菲霏笑:“相當重要。”莫莉笑:“那待會要注意一下了。”韓菲霏笑:“是啊。”莫莉笑:“這個單如果接下來了,到時記得請我吃飯。”韓菲霏笑:“沒問題。”莫莉笑:“稍等一下,我關電腦,你先過去吧,我隨後就來。”韓菲霏笑:“好。”

韓菲霏過去之後,莫莉一邊關電腦,一邊拿過包從裡面掏出化妝盒,照了一下,還行,就關上盒子重新放回包裡,然後起身過來這邊,看到吳先生就一臉笑:“吳先生,你好。”吳先生看到這樣一個身材高挑的美女,那是異常驚喜,忙微笑起身:“你好,莫姐。”兩個人握了一下手。吳先生笑:“你們公司的美女還真的是層出不窮。”莫莉笑:“這你算是著了,我們公司盛產美女。”吳先生笑:“唉,聽你這麼,我都想到你們公司來上班了。”莫莉笑:“怕你捨不得來。”吳先生笑:“一群美女怎麼捨不得來?待會回去就跟我老闆辭工。”莫莉,韓菲霏忍不住好笑。

聊了幾句,然後三個人就一起出去吃飯。因為有兩個美女陪著一起吃飯,吳先生的心情大好,男人就是這樣了,一心嚮往到西天拜佛取經的唐僧尚且不能免俗,遇到女兒國的國王不敢正視,就更不要一般的凡夫俗子了,可以理解。莫莉表現得非常活躍,拉著吳先生東西,完全蓋過了韓菲霏的風頭,好像她就是雅馨的總經理一樣,有那個氣勢可以鎮住場,其實是總經理助理。韓菲霏倒淪為陪襯的了,看著她跟吳先生兩個人有有笑,好像認識了幾百年一樣。韓菲霏知道莫莉之所以有那樣的表現,無非出於兩個方面的考慮:一是真的為了雅馨著想,計劃把吳先生伺候好,以便能順利接到那個單;二是純粹為了炫耀,炫耀她在雅馨的地位;三是打算跟吳先生發展一下私人的友誼,她跟了鄧姐那麼多年,深知廣交朋友的重要性,所以不會放過其中任何一個機會。

韓菲霏默默喝著一杯紅酒,心裡有些氣憤,但氣憤又怎麼樣呢?一直都是這樣,她應該早就習慣了。莫莉就是那樣的人了,別是為了工作,就是不為了工作,大家私底下,只要鄧姐在場,或是其他重要的人在場,她都會牢牢控制住整個場面,發揮其最大的話語權,將她排斥在外,讓她淪為陪襯,甚至佈景,她有時候甚至懷疑,莫莉到底有沒有真心當她是朋友,還是只是看在鄧姐的面子上,以及她的能力上,給她個機會認識她?抑或是莫莉根本一直都防著她,怕她跟她搶功勞,但直到今天,自己的存在也沒有威脅到她在雅馨的地位啊?其實照理莫莉是總經理助理,不直接參與業務的工作,那她為什麼每次都要陪自己跟客戶一起吃飯呢?如果真要找一個人作陪,那也是找林之乎啊,她是跟單,跟客戶有直接的聯絡。而且就今天中午來,吳先生人很風趣幽默,叫林之乎作陪更合適一些。到林之乎,還是她待人真誠,但尤其可笑的是莫莉不喜歡她,理由之一是她太“低賤”了,跟車間的員工也聊得來。這兩個人,一個十分功利,看重實際利益;一個則有些浪漫,看重感情,真是道不同不相為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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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了飯之後,跟吳先生告別,韓菲霏,莫莉兩個人回公司。路上莫莉表現得十分興奮,:“這個吳先生人挺有意思的,話很風趣幽默。”韓菲霏淡淡:“嗯。”莫莉好奇看著她:“怎麼了?”韓菲霏:“沒什麼,在想那個單。”莫莉:“放心了,我覺得有八成希望接下那個單。”韓菲霏:“謝謝你,如果那個單能接下來,你有非常大的功勞,看你把吳先生伺候得那麼好。”莫莉:“客戶就是上帝,當然要心伺候了。”韓菲霏:“鄧姐器重你有道理的。”莫莉:“鄧姐同樣也器重你。”韓菲霏勉強笑了笑,:“我有什麼資格跟你相提並論啊?”莫莉:“別謙虛了,我經常聽鄧姐誇你,聽得我都有些嫉妒了,不過呢,從今以後你要更加努力了,因為來了一個劉成暢,聽是個厲害角色,鄧姐對他寄予了很大的希望。”韓菲霏:“放心了,我會努力不給盤絲洞的眾位美女丟臉的。”莫莉:“這符合你的性格,你一向都爭強好勝了,我對你非常有信心,看今天這個相當重要的客戶都親自登門拜訪了,還請你吃飯,看得出來,吳先生對你印象不錯。”韓菲霏:“你想什麼?我可不是靠身材跟長相拉單。”莫莉:“我知道,我只是有感而發,做業務面臨的誘惑比挑戰多。”韓菲霏:“放心了,我把持得住自己。”

莫莉微微笑了笑,:“對了,今天上班看到劉成暢的辦公桌上多了一盆綠色植物,他還挺上道的,這麼快就學會入鄉隨俗了。”韓菲霏聞言決定刺激一下她,以報復她剛才的那句話,:“他辦公桌上的那盆啊,清香木,昨天上午陪他一起逛花卉市場的時候買的,還買了一盆吊蘭,他放在臥室裡吸塵。”莫莉吃驚:“這麼大的事昨天居然都沒有聽你提起過。”韓菲霏故意輕鬆的:“這算哪門子的大事啊?”心裡忍不住想笑,因為莫莉的表情有嚴肅。莫莉:“這還不算大事啊?劉成暢才剛來雅馨幾天,你就成功勾搭上了他,這效率也未免太高了一,想我至今才跟他了幾句話而已。”韓菲霏:“湊巧而已,他剛好要買盆栽,而我對花卉市場又比較熟悉。”莫莉:“那你怎麼瞞著我?”韓菲霏皺眉:“哪有?再了,我不用做每件事情都向你報告吧。”莫莉冷冷:“我只能你下手挺快的。”韓菲霏聽了心裡非常不舒服,:“一起去逛了一趟花卉市場而已,至於嗎?得我好像特別陰險狡詐似的,劉成暢那麼容易中招也不會至今單身了,你當他火星來的沒有見過美女啊?”

莫莉看了她一眼,:“我就隨便了一句,你這麼激動幹嘛?”韓菲霏:“我哪有激動?我的是事實。”莫莉:“好了,好了,是我不對,我就不應該那句話。”韓菲霏默不作聲,她是真的有些氣憤,莫莉實在太過分了一,劉成暢又不是她的,自己還不能靠近他了,靠近他了就一定要向她報告整件事情的經過,難道只准她先靠近劉成暢,然後才輪到自己?莫莉假裝不在意看了她一眼,知道她生氣了,她剛的確不應該那樣的話,但看昨天她的表現,明顯就是有意隱瞞自己,還不承認,好像生怕自己跟她爭的樣子,其實自己真的有心跟她爭,她又怎麼樣呢?

下午剛一上班,韓菲霏就找唐商量打樣板的事情,詳細了客戶的要求。唐認真聽了一下,:“表面全部鑲嵌水晶,報價肯定挺高的。”韓菲霏隨口:“你做樣板的還管報價?”唐淡淡:“關心一下嘛,這個打樣板可能需要一時間。”韓菲霏:“沒事,客戶給了半個月的時間出樣板。”唐:“半個月夠了,對了,這個單數量大概有多少套?”韓菲霏:“五萬套。”唐:“你真的挺厲害的,能接到這麼大的單。”韓菲霏開心笑了笑,:“老客戶,對了,粉水晶有沒有樣板?客戶提的要求是一定要透亮,價格倒是其次。”唐:“這個沒事,樣板室有一些庫存的粉水晶,我待會去看一下,看質量怎麼樣?如果不行,就叫阿敏另外採購。”韓菲霏:“好,辛苦你了。”唐:“不辛苦,這就是我的工作,雖然很瑣碎,很麻煩,但還是要做。”

韓菲霏默不作聲,唐這麼好像有不高興,不滿意她現在生產文員的工作,其實也難怪,做生產文員工作很累,工作時間又長,工資卻一般,還得不到鄧姐的重視,並上有生產主管,下有各個部門負責人,難有出頭之日。但就她對唐的瞭解,她是不會就此意志消沉的,因為她是一個有大志向,不甘平庸的人。唐非常有上進心,每天晚上加班到很晚回宿舍,從來不叫苦叫累,而是學設計,學繪圖。平時放假休息也很少出去購物或什麼的,而是關在房間裡學英語,看一些管理類的書籍。其實看她剛對報價感興趣,而且還有一定程度的瞭解,並喜歡跟設計開發部的人來往,就知道她多有上進心了。

結束跟唐的溝通,韓菲霏怏怏回自己的位子,心想以後得向唐學習,不然就落伍了,想著不由自主的看了坐在她前面的劉成暢一眼,透過這幾天的觀察跟相處,她發現劉成暢是一個非常勤奮努力的人。由此可以預見,他應該喜歡那種勤奮努力的女孩子,這樣一來的話,自己就更應該向唐學習,爭取多接些大單,以吸引他的注意力,讓他對自己產生欽佩之情,看電視知道欽佩之情是可以轉化成為欽慕之情的,怎麼這也算是一種策略,親近劉成暢的策略。

唐起身下去樣板室,她的工作效率一向都非常高,不然每天一堆雜七雜八的工作,她根本就應付不來。到樣板室,把所有庫存的粉水晶拿出來看了一下,發現都屬於那種中檔的,應該達不到客戶的要求。於是又上來,找阿敏,跟她簡單了一下事情的經過。阿敏頭知道了,隨口問是誰的樣板,需要用到那種質量上乘的粉水晶。唐回答是韓菲霏的。阿敏默不作聲,心裡有嫉妒韓菲霏,她竟然可以接到那樣的大單,別做大貨了,光打樣板,就可以收到幾千塊錢的樣板費,她接到單可以拿提成,自己全心全意為她服務卻什麼都沒有。

劉成暢起身去前臺發兩份傳真。薇薇看到他笑嘻嘻:“我幫你發吧?”劉成暢笑:“不用了,我自己發,反正又不忙。”正準備發的時候,這時傳真機響了,提示有傳真傳過來。劉成暢於是在旁邊等著,但傳真剛傳了一半,後面就沒有了。劉成暢回頭看了薇薇一眼,:“沒有傳真紙了。”薇薇抬頭:“好,我來拿。”著拿鑰匙,進去裡面倉庫,拿了一卷傳真紙出來。劉成暢:“我幫你換吧。”薇薇開心笑了笑,:“好啊,你真是有紳士風度。”著把傳真紙遞給他。劉成暢先撕開外面一層包裝紙,然後熟練的開啟傳真機的蓋子。薇薇一旁笑:“你是第三個主動提出幫我換傳真紙的人。”劉成暢隨口問:“那第一個,第二個是誰?”薇薇:“第一個是林之乎,那時我剛到雅馨來,都不會換,是林之乎碰巧撞見了,教我換的,後來她還教我換印表機的炭盒。第二個是唐,她見我忙著接電話,就幫我換了。而其他的人基本上都是等我接完了電話再換,有時候換遲了一,害得她們要等一會才能接到傳真,她們還不高興呢。”劉成暢放好了傳真紙,關上蓋子,按了一下按鈕,剛沒有傳完的傳真繼續傳過來,:“誰啊?都不理解你。”

薇薇聲:“我告訴你,你可別到處亂,阿敏。”劉成暢吃驚:“不會吧。”薇薇:“怎麼不會?雖然她人長得是很漂亮,但其實沒有那麼好相處,也只有林之乎才跟她合得來,江曼跟她一個宿舍的,兩個人都經常掐架。”這時傳真傳過來了,劉成暢笑著拿起看了一眼,:“好像是莫姐的,你是不是要給她送過去?”薇薇嘟嘴:“是啊,她也不好相處,自己工作又不是很忙,還每次都叫我幫她發傳真,影印檔案資料,弄好了之後給她送到辦公室裡去,這也就算了,最可氣的是連一句謝謝都沒有,甚至都不屑抬頭看我一眼,其實我根本就沒有義務幫她做那些事情,就鄧姐都是自己發傳真,影印檔案資料,真的太過分了,欺負人。”劉成暢笑:“好了,電話響了,你趕緊去接電話吧。”薇薇於是過去接電話。劉成暢忍不住好笑,這個薇薇真是太可愛了,尤其嘟嘴的時候,而且毫無心機,她們女人之間的爭鬥也拿過來跟自己,也不擔心自己跟阿敏,莫莉告密的,如果沒有辛曉芬,她大概已經死了無數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