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買賣票據?”林宴驚訝。
這是哪門子的生意?
花自芳卻習以為常的點點頭:“有錢人的心思還真不好猜,不過誰管他們買賣什麼呢?只要給我們錢就好了。聽說還有賣別的東西的,但我沒遇上過,也不知道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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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務:在玉雪生香香坊簽到】
和寶玉在花家歇了半個時辰左右,林宴收完了自己所需的訊息,帶著寶玉便告辭了。
親自送他回賈家,她又叫來去驅車往玉雪生香去了。
彼時的香坊,鬧得不可開交。
“顧清霜,你好大的狗膽!這些香料是本宮奉皇后娘娘之命特地採購的!你竟敢蓄意破壞!”
說話的是和雅。
她雖然和顧清霜是死對頭,但素日裡從不會丟了自己端莊的身份。
今日她頭上金光閃閃的釵都歪了,小臉更是紅漲,可見她被氣得不輕。
“這些香料一開始就是我先訂下的!頭一回薛家說我們沒交付定金所以把生意讓給了你們,這回我可是有票據的!你跑來搶我的貨你還有理了!”
顧清霜兩手叉腰,一把奪過下人送來的票據,舉著就衝到和雅面前,咬牙切齒的說:
“白紙黑字寫得清清楚楚,你睜大眼睛看仔細這是哪一日的訂單!”
“正月十五又怎樣?皇后娘娘下旨採辦香料,必然是先依著旨意辦事,你拿張破單子有什麼用?”
和雅一把開啟顧清霜的手,單子也被抓爛。
“豈有此理!我跟你拼了!”
寶釵和探春今早因為收到了元春從宮裡悄悄遞出來的訊息,才從城東回來。
抵達香坊的時候那兩人已經扭打成一團了。
問清楚來龍去脈,她一秒抓住重點:“我們香坊何時與顧家有生意了?票據怎麼來的?”
此話一出,一個小廝咣噹跪下,顫抖著說:
“回、回寶姑娘的話,是薛蟠薛大爺籤的……那日你和探春小姐在賈府忙著省親的事,香坊本要歇業,偏偏顧家來人非要做生意,薛大爺喝醉了酒,嫌他們吵,於是籤了字收了錢,說回頭親自告訴姑娘們……結果……”
“該死的混賬東西!”寶釵冷臉,扭頭便吩咐探春:
“你快叫人帶著去把顧家的錢清算拿來。順便叫人去開倉拿貨,爭取先穩住那兩家。”
“可是咱們的貨沒多少了,不足以衡量給兩家人呀!”探春著急。
“別擔心了,你先去做你的事。”寶釵故作鎮定說。
只等探春一走,她立刻原地踱步。
顧家的生意不能輕易接下,況且現在元春和陸婉在後宮平起平坐,本身就已經有了不少人在站隊,倘若香坊和顧家做成了生意,一定會被不知情的人認作一夥兒的。
如此一來,人心盡失。
越想越亂,眼瞧著外頭鋪子裡鬧得要死要活,寶釵再站不住,硬著頭皮出去,明知故問道:
“發生什麼事?”
顧清霜跟和雅現在已經不是在爭搶貨物這麼簡單了。
她們落在對方臉上的每一巴掌,多少都帶著新仇舊恨。
“都是你們香坊幹的好事!同一批貨賣兩家!明明我們大小姐先付的錢,反倒吃了虧!”
顧清霜的丫鬟見勸架無望,衝過來就將火氣撒在寶釵身上。
“玉雪生香只有一個老闆一個掌櫃,訂單票據上沒有掌櫃和老闆的印,這單就不算數。”
林宴的聲音從人群裡響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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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群瞬間鴉雀無聲。
就連顧清霜都先停了手。
因為林宴身邊站著水御。
林宴早就摸清了系統給的簽到任務裡的套路,突然要來玉雪生香香坊簽到,多半是出事了。
才到地方她就聽見顧清霜跟和雅對峙不下,直到顧清霜拿出票據,由和雅說明了日期,她便知道是薛蟠幹的好事。
於是林宴讓來去火速趕往妙春堂找到景宴,由他去請水御,水御立刻就到。
“賤人!”沒察覺不對的和雅一巴掌落在顧清霜臉上,見她沒有回應,一時得意又要動手。
水御薄唇緊抿,冷冷吐出一句:
“身為公主,當街與人扭打,你從小學習的禮儀裡哪一句是這麼教你的?”
熟悉的聲音從門口遞來,和雅心臟驟停。
僵硬回頭,對上的是水御那雙陰鷙目光。
“皇、皇叔……”
“寶姐姐!”辦妥的探春衝出來正要說話,見水御在場,一秒噤聲。
寶釵知道她按吩咐做完了事,於是對水御和雅顧清霜福身,鎮定自若道:
“這件事確實是我們香坊做事不周,給大家帶來麻煩,寶釵在此給大家賠禮。等貨源充足時,一定設下回饋禮品。”
說完,她平靜又道:
“交付定金當日掌櫃和老闆都不在,所以這單本身就是不做數的。但顧家從我們這裡拿了票據出去,又付了定金,我們就不該因為自己的疏忽而把責任推到買家身上。”
“同樣的,在我和二掌櫃沒下令時,小廝們開不得錢庫,所以顧家的定金沒有及時退掉。探春,退錢。”
“你這是什麼意思?光明正大的毀約?”顧清霜牙根癢癢,氣憤不平的叫,很快又息聲,她知道水御是什麼狠角色。
“該給顧家的貨,我們是一定會給的,皇后娘娘要的東西我們也不敢少。只是現在貨物確實不足,只能給你們雙方各給一部分,等貨到了再補上缺的。”
和雅自知今天要完,也不敢再吵嚷什麼,一口應下轉頭就主動跟顧清霜示好,顧清霜再不情願也得忍著噁心和她假裝不計前嫌。
然而水御並沒有順著她們的虛情假意來。
“當眾鬥毆有辱皇家顏面,傳衙門的人將這二人押回去,處以杖刑,各打十板,拘禁牢房五日。”
處罰一經出口,在場眾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
十板可不輕了。
一個壯漢都能被二十大板打死,何況是這兩個養尊處優身嬌體弱的姑娘家?
“皇叔!雅兒知錯了!求您看在往日的情面上饒了雅兒吧!”和雅哭得梨花帶雨往這邊撲來。
景宴一步上前攔住她的去路,一個字也沒說。
結果是和雅在哭喊中嚇得昏死過去,顧清霜魂不守舍的被一併帶走。
寶釵如今正和小廝們分配貨物給那兩家準備,忙得腰都直不起來,探春也忙著聯絡打聽薛蟠下落。
見香坊裡插不進手,從始至終只說了一段話的林宴輕出一口氣,轉頭對向水御:
“我還以為王爺不會來,看樣子你是想到了什麼東西,順便來知會我的?”
水御輕笑,兩手背後盯著寶釵不眨眼:“你這位寶姐姐,處事手段頗為成熟,心思也是個優秀的。本王打聽過了,她和九皇子甚至有些淵源。”
聞此一言林宴面上笑意全無:“薛家和賈家是一個整體,王爺覺得他不會懷疑嗎?王爺最好不要給寶姐姐打主意,否則這盟約不要也罷。”
“本王可以和你約定不利用她,但你不能不接受她主動跳進這個泥潭的事實。你若不信,不妨打個賭,你我雙方都保持靜默狀態,看她自己怎麼走。”
水御嘴角的弧度裡帶著幾許狡猾,這讓林宴不得不回憶起水修乾當初莫名其妙針對她的話。
他警告她手別伸那麼長。
能從水御嘴裡冒出來的訊息,絕不會是空穴來風。
林宴漸漸地將時間線往前推,最終停留在皇后辦的遊園會那日。
那天,寶釵晚到又缺席。
“所以他們是那天認識的……”林宴自語。
“倘若我贏,你就為我做一件事,否則,就換我答應你一個要求,賭嗎?”
水御的話聽起來像是嘲笑。
因為自己沒有任何感知的林宴此刻暴躁無比,開口便懟:“天底下所有的賭徒都會不得好死。”
不容水御再說話,她叫來一名小廝便道:“去花街柳巷找薛蟠,找到立刻綁回家!此等又蠢又壞的東西還留在外面做什麼使?”
“是!”
待到小廝一溜煙的跑了,林宴進入香坊幫寶釵幹活,再不理水御。
水御也不自找沒趣,上了自己馬車便往龍軒司去。
“主子,那女人對您的利用未免也太明顯了些。”阿索駕車說道。
水御沒吱聲。
他心裡明白,他對林宴的利用也少不了多少。
【新任務:在處置薛蟠的時候簽到】
林宴和寶釵探春忙到酉時才忙得差不多,才在緩氣兒,就聽一個派出去尋薛蟠的小廝回來通報:
“寶姑娘、三小姐、林姑娘,薛家大爺找著了,在醉歡樓,已經被人綁了往家裡送去了!”
“走,我們也回家去!”寶釵怒氣森森的說。
這一路上她一句話都沒說,整個人都處在氣惱之間,林宴又滿腦子是水御和水修乾,以至於她們回到賈家的時候,氣壓低到離譜。
薛蟠被捆在吊豬用的架子上,底下還放著一口油星子亂蹦的油鍋。
滿院都是他的哭嚎。
林宴幾人到達時才發現賈政和賈赦帶著太太姑娘各個爺們也在。
他們把薛蟠團團圍住,表情冷漠極了。
“娘。”寶釵來到薛姨媽身邊輕喚,與林宴探春給長輩們行過禮,她才問:“怎麼驚動了這麼多人?”
“哼,這個孽障東西闖了那麼大的禍,要不是你姨夫姨媽他們攔著,我今天非叫他在油鍋裡滾上一滾!”
薛姨媽怒罵,一雙眼睛腫得很高,看樣子是哭過了。
“此次薛大哥醉酒誤事,好在有忠順親王鎮場,又有寶姐姐和探春妹妹機智應對,才沒有導致出現更嚴重的後果。”
林宴對王夫人解釋,握著她的手又看向賈政:
“只是如今看來,薛大哥確實不適合被拘在一處,為防日後再生事端,乾脆大家一起想個好辦法,看看給薛大哥安排個怎樣的去處。”
“他不知勤儉節約,也淨認識一些酒肉朋友,是不適合做生意的。”賈政捋著鬍鬚說。
話音才落,幾滴滾油炸起來落在薛蟠身上,燙的他又是嗷嗷一嗓子:“有話好好說先把我放下來啊!”
“他喜歡到處野著,必定是不能看管什麼的。”賈赦也一臉認真的說。
“蟠兒……蟠兒他也不思進取,哪裡是唸書的料子呢?”王夫人於心不忍,但嫌棄更多一些。
“蟠兄身上倒是有幾兩肥膘,但不知能否拎得起長槍大刀?要是可以,去軍營裡混混也好!”
寶玉興致高昂激情發言,薛蟠氣得直嚷是自己白疼他了的話。
也正是寶玉這一點子,讓所有人都有了主意。
軍營裡規矩嚴苛,是個磨鍊人的好地方,作為薛蟠這種紈絝的進修廠再合適不過了。
“十方營前陣子還在招募新兵,薛大哥運氣真好。”林宴笑眯眯說。
十方營的將軍是個一心上戰場但沒地方發揮的狠人,平時對營裡的士兵訓練強度讓人聞風喪膽。
也正因他嚴格要求自己和士兵,被水湛格外看重。當他知道這位將軍無處發揮之後,只要有需要用到人的地方,就已經優先派他率兵支援。
最重要的是,這位將軍林宴認得。
去年十一月,他不小心把自己練骨折,一臉不情願的來妙春堂,滿眼驚奇的回了十方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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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長輩們同意薛蟠進軍營,林宴就一定有辦法叫他吃些苦頭。
“啊啊啊!燙死我了!”
“叫什麼!明天就滾去十方營報到!反正家裡用不著你,你也別回來了!”
薛姨媽怒斥,語畢一秒改了口氣去與賈政夫婦商量具體,沒有人理會被吊在那兒的呆霸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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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務:在和寶釵說話的時候簽到】
經過打聽林宴才知道,薛蟠前腳被綁回來,後腳就由聽聞訊息趕來的薛姨媽帶人吊起來了。
幸虧王夫人與她在一處待著,命人叫了賈政等人過來,薛蟠這才沒有被下油鍋。
見人群都散了,林宴跟上寶釵的腳步,拉著她便往一處走:
“寶姐姐,我今天聽人說九皇子和你是故交,是什麼時候的事,我居然一概不知。”
寶釵沒有直視林宴的眼睛,轉過身去團著帕子在手心:
“這就奇了,我和九皇子不過是打過幾次照面,怎麼會有人這麼說呢?莫非是我和他說話的時候被人看見,所以瞎傳的?”
盯著她的後背,林宴心裡滋味怪怪的。
寶釵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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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任務:在寫信的時候簽到】
“傳這話的人也忒無聊了些,我還想著寶姐姐若和九皇子認識,得趕緊躲開呢,看來是我多慮了。”
林宴溫溫的說,她在儘可能的給寶釵敲警鍾。
“顰兒每天都這麼忙,還有時間為我操心,我是真不知說什麼才好。走吧,我親手給你做幾塊點心當作謝禮。”
寶釵轉移話題了,林宴不傻。
“那寶姐姐可要多做些了,否則有饞嘴貓來的話,我可搶不過他。”說笑著,她看向後面追來的寶玉,寶釵噗呲一笑,兩人拔腿就跑,寶玉只在後頭亂嚷:
“你們兩個腳底踩了風火輪麼?居然跑的這麼快!我剛收到孫大哥從江南寄回來的信來著!”
聞此一言林宴立即停下步子,等寶玉攆上來,她直接才看信封與身邊兩人看起來。
“林姑娘,一別數月,如今已是深冬。現已查明江南之事背後,有更為隱秘的勢力推波助瀾。幸而大家團結,對抗已有出路,望姑娘勿念。春寒料峭,此祝康吉,聖。”
寶玉念道。
唸完他又拿過信紙仔細看了一陣,最後指著落款,一頭霧水:“孫大哥居然寫錯字了!”
寶釵哼笑:“孫景晟冬天寫信之時就算準了顰兒會在春天收到,究竟是不是寫錯字,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林宴也知道。
心悅而笑,她隨手折了信重新塞給寶玉:“寶哥哥這麼喜歡乾脆送你好了。”
誰知寶玉梗著脖子捏著嗓子就道:“哼,什麼臭男人拿過的東西,我才不要呢。”
見他在學自己,林宴伸手便掐他的臉:“再學我我可不留情了!”
兩人嬉鬧著跑掉,寶釵唇角微微一勾,眸色又暗。
晚上,林宴將才從水御那兒獲悉的訊息寫在信裡,小心摺好塞進信封,立刻叫紫鵑投出去了。
【簽到成功!恭喜宿主獲得神品獎勵——玄武殼!】
【新任務:在聽戲的時候簽到】
此時的陸家亂哄哄的,吵得陸爾舟頭痛不已。
一邊是顧家人來找陸爾舟撈顧清霜出獄,哭哭啼啼死不休。
一邊是水丞簡鬧騰著要去看望病重的水溶,結果被制止生出不甘之心。
“師父!你打算把我關在陸家到什麼時候?”水丞簡嚷嚷。
“陸爺!求你救救我家大小姐吧!她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裡吃過這種苦頭?這會要了她的命的!”顧家人滿地磕頭。
“人是被忠順親王親口下令關進大牢的,和雅公主都沒放出來,豈有我去救人的道理?”陸爾舟不耐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