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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重刑

莊璞、莊玳的母親郡主看這情景,實覺蹊蹺。

郡主走過來,對了曹氏和莊瑚一眼,再與莊璞道:“老太太才剛說有什麼話明日再來問。何苦為難你妹妹。你妹妹跟籬竹園的人日裡不見熟,要找人你們找去,如今問難你妹妹,是吃醉酒了不成?”

因郡主看到曹氏神情不大好,才把籬竹園剝來言語。好叫二子和庒琂脫身,免遭牽連。

未等莊璞和莊玳反應說話,曹氏已變了笑臉迎至郡主跟前,端了禮,道:“太太,原我不該管,也不該說什麼。如今璞兒說大家知曉了,那我就在老太太走遠跟你說了吧!”

曹氏便把今日雅閣經歷如數道出。

郡主聽悉,渾身震顫。

正此時,幾位老爺扶送大老爺莊熹回來。看到眾人站在外頭。

莊熹笑道:“你們怎還不去?留著幫收碗筷?”

眾人不言語,收斂頭目,禮讓大老爺回道。郡主則不安投視向莊勤,夫妻兩人對望,莊勤心中略起波瀾。要知道,夫妻二人生活幾十年,默契是有的。

大老爺一面走一面擺手:“罷了,我瞧你們是等我回來。不必等,去吧!”

郡主自顧上去,一手拉住莊璞,一手拉住莊玳:“回去!”

經過曹氏跟前,稍停下:“讓太太費心了。”

曹氏扯起嘴巴:“大姑娘才費心,她一日沒得閒,大姑爺奔波一日了呢!”

郡主感激神色對莊瑚點頭,莊瑚拾手側立,略是勾頭應禮。

郡主拉著兒子走,行一二步,又停下,轉身對曹氏和莊瑚道:“請太太和大姑娘移步到西府,我讓人烹一壺西天千雪茶來。才剛太太和大姑娘也吃不少酒,那茶吃了能緩神,晚些好入睡。”

曹氏和莊瑚聽這話,知郡主要夜審。

郡主又對自己的丫頭道:“去壽中居回一聲,說我今夜留琂姑娘住西府。”

丫頭聽吩咐,去了。

裡頭,大老爺由著二老爺和四老爺扶進去,大致讓他歇息。這外頭,郡主領著莊璞莊玳和庒琂、曹氏、莊瑚等人往西府去。

三老爺莊勤送大老爺進去,因不太放心外頭,故緩腳步在門邊看。等郡主等人行遠,他才想要跟回,那會子二老爺和四老爺出來了。

二老爺莊祿拍著那串翡翠瑪瑙珠子道:“了不得了!咱們跟去瞧瞧吧!”

四老爺莊耀原也有些醉意,問道:“瞧什麼?黑天白地的,能瞧出星光來?”

莊祿也不管莊耀的醉話,只把莊勤拉住:“一路出去我與你說。”

後頭,讓僕子扶莊耀,三老兄弟搖搖晃晃跟著回西府。路上,莊祿毫無隱瞞一併給莊勤說了雅閣的事。

聽畢,莊勤醉意頓醒,緩行的腳步趕緊加快。

三人至西府。

此刻,西府內廳。

莊玳、莊璞、庒琂、三喜跪在地上,郡主坐堂中正椅,丫頭們正上茶,曹氏和莊瑚立在邊上沒坐。

莊璞道:“太太,這事兒也不是大事兒,我就是想問清楚先生和玉姑娘是否安全,身居何處。”

郡主並不理會他,只揚手對曹氏和莊瑚:“太太坐,大姑娘坐。”

曹氏和莊瑚對眼色,同時落坐。

郡主這才拍案指向莊璞:“逆天了你們!少給你幾分顏色,便分不清青紅皂白!過會子看怎麼給你們父親說!”

莊璞持傲,憤懣不已,欲站起來。

郡主重擊拍桌:“跪著!”

莊璞震懾,起了膝了又跪下。

緊接,外頭丫頭子傳喚湘蓮來了。

湘蓮入內,跪在幾人後頭,勾頭垂目。

郡主又指著湘蓮道:“平日我是極其厚待你,你竟這般回敬我!我是看錯了你!早日應將你跟那驀闌一起攆出去!”

湘蓮淚水狠掉,趕緊趴在地上,額頭貼地抨拜。

曹氏和莊瑚看湘蓮這般苦情,心裡也清楚,此事與她無干,想出口替她說一二句,又看到郡主火頭正旺,就不敢言語了。

莊璞道:“太太要罰罰我得了,不必遷怒與他人!等我瞭解好先生,隨太太處決。”

郡主閉眼道:“你給我住嘴!”

郡主實在生氣,渾身手腳都在抖。

曹氏見狀,傾起身子道:“太太,要不你歇一晚,明日再說。地上十分冰冷,底下人皮粗肉厚,跪十天八天沒得什麼,璞兒玳兒就……”

到底,曹氏將庒琂視為底下人,雖沒點名,此番言語,已是界限。

庒琂靜靜跪著,也聽得清楚。

郡主道:“太太不必替他們著想,我只後悔日前不夠盡心教導,才釀造如此大禍。太太啊,如不是你跟大姑娘,他們兩人不知還要戳出什麼天坑大禍。”

莊瑚這才道:“太太,弟弟們也是關心那位關先生和阿玉姑娘,念想那兩位客人對我們府上有恩。”

郡主道:“你們是不知道,我早前就想說,蜀地的客人不能往裡頭帶。就是沒說出口,怪我呀!”

言語間,莊勤、莊祿、莊耀進來了。

莊勤先不管在眾他人,先狠狠一腳踹在莊璞的後背上,莊璞受力,傾倒匍匐。

郡主猛見驚起,欲制止。

可莊勤不依,又一腳踹在莊璞大腿上,再提腳向莊玳,腳跟快落下時,其餘人來拉住他了。

再者,郡主衝上來哭道:“老爺!”

郡主心疼兒子!

莊勤憤怒地到堂座坐下,道:“其餘話不必再說了。”對下人們道:“去,刑凳抬來!”

下人們看著郡主,不敢輕易妄動。

莊勤跺腳道:“還不趕緊去!”

這一聲之響亮,震得眾人凜顫。旁站著的四老爺莊耀一激靈混惑,酒勁兒由內往外翻騰,禁不住張口吐。

莊祿趕緊扶著莊耀,又讓身邊的僕子來扶住,吩咐讓送回南府。

等四老爺莊耀被扶走,莊祿才道:“老三,關起門來管理就完了,這鬧起能不讓老太太知道的?”

莊勤道:“我是急糊塗了!”又對僕子緩了氣聲:“聽到沒有?刑凳抬來!再不去,我連你們一塊兒打!”

僕子唯唯諾諾去了。

往下,任由莊祿、曹氏、莊瑚勸說俱不管用,郡主擦著淚水哀望莊勤。

莊勤拍桌道:“逆子啊!今夜我就讓他們過不了年!目無王法呀,目無王法呀!我怎就有你這種畜子?你給老老實實的說來,若有一句不實,我讓你即刻死了,以謝罪祖宗!”

莊璞昂首道:“二叔不是跟你說了麼?想必二叔已跟你說清楚了,我還有什麼好說的。”

莊勤道:“我問的是你!不是你二叔!”

莊璞閉口凝神,不語。

曹氏和莊祿急催莊璞道:“你就跟你父親再說一道,又能怎樣?大家瞭解清楚,好解決不是?”

莊璞道:“我自個兒的事兒我自個兒解決。從沒想過要老爺們幫襯。”

莊勤冷笑:“這就是你今夜飯桌上的意思了?這便是你宏圖大志?”

這時,僕子已將刑凳抬來,放在堂中。

莊玳已嚇得渾身發軟,不由自主道:“哥哥,你不說,那我代你說……可好?”

莊璞哼哼兩句,不算應答,只見他猛站起來,退到刑凳邊上,也不用人支架,自己趴在上頭,硬氣道:“打吧!打完我若沒死,讓我知道先生和玉姑娘現於何處,我好死得安心。”

莊勤哪能忍得住這般挑釁和不尊,拍桌而起,衝上去奪下僕子手中的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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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曹氏、莊瑚、莊祿趕緊拉住莊勤。

莊勤氣極了,反手推開眾人,撩起袖子狠狠抽打莊璞。

莊璞咬牙隱忍。

鞭鞭刺骨,莊璞還壓擠出幾聲:“打得好!打得好!鞭子輕了!輕了!老爺有力再重些!”

郡主哀求莊勤住手,莊勤壓根不聽。

鬧哄哄的一陣子,庒琂跪在地上,膝上如針扎。她瞧這行景,是捅破撕開了臉,日後大人們怕是不會給自己好臉色看了。想想,大人們對自己本不待見,此刻若失平輩人的心,那自己真是無立錐之地了。

因此,庒琂跪過去,流淚道:“是我求意姑娘接走關先生和玉姑娘,此罪同謀,請老爺太太責罰。”

說完,庒琂趴在地上,如莊璞那般求罰鞭打。

莊玳聞見,嚇僵了臉,嘴裡道:“不!妹妹捨命救過我,我們不能打妹妹!”也顫抖地跪過去,並排在庒琂邊上趴下。

莊玳哭腔道:“求老爺太太打我,我才是主要同謀!是我央妹妹來參與,妹妹礙不過情面,才這樣做的!”

他的言語不多,字句維護自己,可見他的心厚道純真,庒琂極其感動,側頭對莊玳搖頭,示意他不必為自己擔保頂罪。

正那時,外頭一陣慌亂的腳步傳來,爾後,么姨娘、莊玝、莊玢、莊媛領著丫頭提燈來了。

原來,僕子送四老爺莊耀回去,么姨娘跟莊玝從壽中居回來撞見了,問了才知西府出事兒,只是不知出了什麼大事,故來探望。進來時,三老爺莊勤滿頭大汗,揮揚皮鞭,還對下人們放話:“端水來過鞭子!不沾水的鞭子吃不進皮肉,不進皮肉的鞭子不長性!”

僕子聽後,也不去注意郡主的臉色了,按令退去找水。到門口,么姨娘給攔下了。

么姨娘正想說些什麼話勸阻,哪知莊玝看到那情景,知雅閣之事捅破,追責來了。於是,莊玝趁么姨娘開口之際,撩起裙子速步上前,二話不說,趴在莊玳跟旁。

莊玝扭頭對父親莊勤道:“老爺打哥哥,連我也一併打吧!”

莊璞對莊玝道:“弟弟妹妹你們起身,不關你們的事!關先生和玉姑娘是我請來的,出了事故也由我引起。都起來!”

莊勤恨到:“你的骨氣跟那外頭洋禍之眾無二了!痞毒了心骨啊!你們都趴好了,等我修理了他,再一個個親候你們!”

郡主嚇得面無血色,么姨娘和莊瑚扶著她。

郡主道:“老爺,我就想等你回來好好問問,你不必大動刑罰,你打死了又能如何?”

莊勤道:“平日少管缺教,今夜一次管死了局,免得留著日後貽害天下!”或是郡主的話觸醒了自己,他手腳故緩下來,終究是親兒子呢!他喘息道:“我再問你,為何不顧法則,不顧家府?做出掏心換眼的惡毒之事?”

莊璞被打得有些遭不住了,頂忍一口氣,終究鬆動內心的言語,冷笑道:“幾年前老爺還記得,你拿著這根皮鞭逼我唸書考試?我背不住這些繁文字眼,記不住那些虛偽教義!老爺你讓我滾,我滾了,一滾就滾到了蜀地,想學一學老爺仰目的大仙人李白,苦行登天修志,可惜到蜀地,我沒修得才華大志,反遭性命不保,被我朝官爵族人橫惡毆打,幾經死去,若非關先生援手救助,此刻老爺的鞭子鞭打的不是我的皮肉,而該是我的屍骨!老爺打小教導我們,萬事以孝為先,以忠義廉恥為先,以恩報福德為先,今日我對先生所做,那條有錯?先生受人陷害毒打,傷重命危,我援手,是禮義往來,更是恩報福德,遵的是老爺日常教誨!”

郡主哭道:“可你老爺沒教你挖心挖眼呀!你怎就那麼毒的手呢!”

莊璞所言,句句打莊勤的臉。

莊勤惱羞成怒,火上加油,原緩了的手,此刻又加重打下,因不夠解氣,等僕子端來水,他將鞭子沾溼,再打。

莊璞有些支持不住,冷汗直冒,眼神迷離了,有欲昏過去的光景。

么姨娘見眾人勸不住莊勤,又見莊璞即將昏死,也不遲疑了,急往前趴在莊璞身上,轉頭昂對莊勤,道:“三老爺!老太太才剛睡下,是要將她吵醒呢?”

么姨娘不知整件事來龍去脈,對於今夜挺身而出,是有她自己的位分和憐憫。此處,細究起來,後敘方能詳盡。

如今,莊勤不敢再揚鞭,他聽么姨娘的話語,渾身鬆軟,鞭子脫手。

鞭子,落地,無聲。

曹氏趁機道:“罰也罰過了,明日我們再打聽打聽,先看看外頭那馬婆子家裡幾人怎麼處理法,再找找看,關先生兩人在何處。這兩人也是多災多難的!”

莊璞憋一口氣,求道:“太太,求你請意姑娘來!就算我死,我也要聽她說話。”

曹氏尷尬為難。

郡主心軟,哀腔對曹氏:“太太,那就……請意姑娘來吧!問清楚!”

曹氏撥出一團氣,點頭,對身後的貴圓和玉圓道:“你們回去叫來!”

貴圓道:“太太,在東府整晚沒見她呢!誰知在不在府裡!”

曹氏怒道:“叫你去你就去!囉嗦個什麼!”

貴圓不敢說了,對玉圓示意眼色,並在外頭接過燈籠,去了。

略等一會子,意玲瓏來了。

莊璞危危顫顫伸出手指,指向庒琂,卻問意玲瓏:“我妹妹代我請你找人接關先生出去,你接往何處?”見意玲瓏一臉疑惑,他又補充:“至於你出手打我雅閣的人,我不追責於你!快說!”

誰料,意玲瓏冷笑幾聲,回了一句話。

這句話足讓庒琂無地自容,無法立足。(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