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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因果前情

元意匆匆來到北府,正好看到二老爺莊祿的貼身叫首戶的從裡頭出來,截住一問,才知道老爺在議事屋裡談事。

首戶知元意是東府大丫頭,平日是要敬她幾分,又奉承的意思說幫去遞話。元意怕別人辦事不地道,堅持自己去。於是一味往北府議事屋去。

原來此前,莊祿跟曹氏在拌嘴,管家匆匆來報有事,莊祿便舍曹氏而去,讓管家到議事廳去說。曹氏氣盛,又沒爭執出個高低,見莊祿離去,心裡越發不安逸,坐不住便尾隨到議事廳去。豈料,當她氣呼呼到門口,聽見到管家和莊祿的說話。

聽來聽去,大約是知道個三三兩兩,即是莊祿去新疆行商收貨,在那邊買賣回來一女子,因官商勾結得來的人,回疆舊部的族人義憤,遂追殺到京都。大約聽來是,因此女子,莊祿打了些見不得人的關係在那邊屠殺了些人才引起。早在庒琂入府前,回疆舊部的人已伺機謀殺奪人了,就是沒能得手,巧那日閤府張揚進宮受賞,那些人才有機會下手。可不料,二老爺是商戶身份,沒在官中行走,陰差陽錯出了那檔子血光之災,庒琂才有機會入府。

這事後來到底如何,曹氏沒心思聽了,只知道官府抓拿了幾個解決了,有幾個傷得重的,大老爺明言留下治療好審問清楚。莊祿不好不依,只能按大老爺的意思辦。背後差管家百般凌虐他們,直至——

只見管家跟莊祿如此說的:

管家道:“按照二老爺意思辦了。”

莊祿道:“手腳利落沒有?”

管家道:“利落,等晚上運出城,找個陰溝埋就了事。”

聽到這殺人枉法的言語,曹氏本想進去理論吵架,那心早飛到爪哇國去了,連連捂住嘴巴跑出去。到了外頭,見到兩個女兒莊琻莊瑛,才放聲大哭,又這樣引來那些婆子,就此哭哭啼啼往中府找老太太去。

如今元意尚未到,管家還在跟莊祿悄聲密謀如何運出去,如何掩埋,如何拿銀子打點等等事物。皆有盤算計劃的。

等談妥之後,莊祿命管家即刻出去辦理,管家轉身出去,一頭就見到元意。

元意道:“老太太請二老爺過去,還請管家一起。”

莊祿一驚,手中拿那串瑪瑙手串往大腿上一拍,道:“壞事的去了!”

莊祿思想不到曹氏聽到他跟管家的話,只想曹氏因拌嘴又告到老太太處。

莊祿頓半分,回應元意道:“知道了,我這就過去。”

管家看元意走,佝僂著腰,哈著道:“那我……”

莊祿煩躁道:“老太太說你也過去。”再一想,又說:“若是……話裡可得仔細了。”

管家點頭。

一會子,莊祿在前,管家在後,兩人速速趕到中府。才一進廳,就見各府太太姨娘都在。曹氏在一旁,聲音嗚嗚咽咽,莊祿腳跨進來,她立馬嚎啕。

老太太坐堂上,怒氣十足。莊祿知今日非同往日,怕是曹氏鬧出不好的話了。

故而,莊祿向老太太跪下,道:“母親。”

老太太怒道:“有臉跪著,朝你媳婦兒跪。你媳婦兒說不活了。”

莊祿道:“她這是胡鬧。”

老太太道:“胡鬧?有胡鬧的由頭沒有?”

莊祿不敢說話了。

老太太又道:“管家,你說,是怎麼回事,你都跟二老爺說什麼?讓二太太哭得死去活來的。”

管家一聽,心裡有八九分才剛跟二老爺的說話被聽去了。他立馬跪下,匍匐在地,道:“回老太太,就是……就是……”

老太太越發厲聲:“話都抖不清楚,我看你這個管家也不要當了!”看到莊祿略顯緊張,知曹氏所說並非虛言,便緩了下:“說清楚,我饒了你。”

管家微微看了一眼莊祿,莊祿嘆息一聲,勾下頭。

老太太轉頭對曹氏道:“二太太別哭了,聽聽去!”

管家迫不得已,招了,道:“琂姑娘受傷進府那日,府裡幾位老爺去宮裡抬血玉珊瑚,半路遭劫。這是一幫回疆匪徒。之前誣陷了我們二老爺,說我們二老爺在舊部搶了人,所以追來了……”

老太太氣抖了身子,指著莊祿道:“你才是撒謊的頭兒,悶謊的天下領袖呀!”

曹氏不依不饒也跟道:“怎麼別府裡的老爺不被誣陷,單單指這莊府二老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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管家道:“那日匪徒打跑了幾個,死了的抬去錄官了。傷的那幾個抬回府裡,大老爺嚴令盤問。問出來了,是說來討人的,結果二老爺……二老爺……”

莊祿接過話:“不要臉的幾個毛賊想來敲詐勒索,我給打發幾回。誰念想那日竟襲擊府上幾個老爺去了。”

老太太道:“你有什麼臉面給其他老爺說?幸好都沒事,若是有事,祖宗定是饒不得你。好叫你一生一世下油鍋煎炸,不得好死。”是氣昏恨毒了,再道:“個個兒瞞上欺下,把我當擺件兒的。”

秦氏不解,露出擔憂之色,道:“那匪徒指著二老爺搶了何人?”

莊祿嘆息道:“我原是在新疆舊部買了個人,看著日子納進府裡。想著找個好日子給老太太說。接二連三府裡不安寧就沒說。誰料了,就發生這事兒了。”

老太太眼淚都冒出來了,急的眾人為她擦淚捶背安撫,她道:“哎呀!混帳東西!混帳東西!你要個人,你就花錢隨便買一個誰敢說你的不是,你偏偏天遠地遠討個沒趣兒的,還招來殺身之禍!”

莊祿無奈,嘆息道:“老太太知道的,進個人,她死活不依。要不早年,不就進了人,早就給您添個兒孫的了。”冷厭看曹氏一眼,道:“我尋思,遠遠討回一個,安排外面就罷了,門上門下不見,也就不吵不鬧。”

老太太道:“我還說呢,平白無故怎麼招來一幫賊搶劫,原來是你!”

說著,又是拍桌子,又是撓胸。秦氏和郡主怕老太太氣死過去,趕忙讓上茶喘一會子。

老太太哪裡停得下嘴巴,又道:“你媳婦兒哭成這樣,你看怎麼辦才好?你三老爺家的琂姑娘,你如何交代!”

莊祿看了一眼郡主,滿是歉意,道:“橫豎這事兒是定了,母親您就做主吧!怎麼罰,兒子都受。”

老太太道:“我做主,好啊!遠遠打發,別讓我再聽到這些個。”

莊祿凜然道:“只怕不好打發了,有孕在身。”

老太太頓時無話,張口,眾人震驚不已。曹氏更是張大口,連哭都忘記出了聲音。

老太太茫然,不知是喜還是怒,顫巍巍從椅子上起來,有力地指著莊祿:“那……那……那你把人放哪兒了?”

莊祿回道:“原要安排在城南老宅,因怕端午老太太去禮佛,就沒往那兒安排。就在鳳凰衚衕那處宅子安下。”

老太太聽這麼說,此前的怒火壓了下去,又怕不給曹氏交代,不好收場,便又怒:“歹人再尋來,你就作死,別是連累到府裡頭。我是不饒你的。”

曹氏這才又放聲大哭。

秦氏和郡主對視一眼,兩人俱知老太太心默許這事了。秦氏便圓場道:“瞧,這也算喜事。大老爺回來,我給說說,他也不會生自家兄弟的氣。瞧,才知道我們東府小姨娘那邊得了喜,二老爺這邊也……”

聽曹氏那聲音又尖又鬧,老太太頭疼狀道:“哎呀,哭得我頭都疼了。我說老二媳婦兒,你就不要哭了,不要哭了!”

這麼一震懾,終於靜下來。

老太太才道:“既人家有了孕,又是二老爺的。我看二老爺你就給你媳婦兒賠個不是。論理,你就不該欺瞞著。再有,老二媳婦兒,二太太,你哭個什麼?得個人,真再添個小子,你笑足了吧!以後孩子還不得喊你一聲母親!”

言語間,曹氏再怎麼耍潑也沒法子,老太太認定這事兒了。

曹氏無可奈何收住哭聲,哽咽著。

眾人對這起突如其來的變故真相恍了神,唏噓不已。

此刻,外頭豔陽高照,風過林響,鳥語葉吟。

門外。

庒琂、三喜、慧緣走來散心,巧路過,聽到哭鬧聲,本要進去,因在外頭聽得那些變故,覺著不好進去,故慢慢轉身退走。

庒琂三人快步回到鏡花謝,立馬關門。

三喜倒一臉的欣喜,道:“原來是二老爺招了那些人。日後,看二太太還拿什麼臉面給姑娘臉色看。”

庒琂尋思的樣子,有些慌亂。

慧緣道:“若不是二老爺撐那麼大的事,姑娘也沒機會進府裡來。”

莊琂坐下,臉色都變了,道:“可不是驚險。回想當日,若非大太太跟大姑娘來,恐怕我們都成了陪葬冤死鬼。”

三喜笑道:“看樣子,二太太不知道要怎麼鬧呢!”

慧緣道:“府裡添了這麼多的事,姑娘可別參與進去才好。”

庒琂想起那日血腥,一時緊張,此刻平緩了些,道:“我躲都躲不及,還參進去做什麼。總歸,知道是這麼回事,也知道這府裡人是怎麼個人。”

三喜恨恨道:“瞧著二老爺整日笑容可掬的樣子,實地也幹殺人搶人的勾當。這才是知人知面不知心,才是個笑面虎。”

慧緣微微扯了下三喜,示意說話注重,又對庒琂道:“姑娘,進來不易。跟你到這裡,我們是算死過兩回的人了。”

庒琂道:“我何止死兩回,四五回都是少的了。”心裡把父母等人列進去。

慧緣道:“所以姑娘萬事要注重,碧池姑娘那邊,姑娘你少沾染。”

庒琂轉手拉住慧緣和三喜,道:“這個府裡,我只你們兩個可以信的,豈有不知這道理。”

如此,庒琂主僕三人便不出屋了,近晚時分也沒到壽中居去吃晚飯,差慧緣去回一聲。期間,莊瑜和莊琻來小坐一會子,多是談及二老爺的事,七七八八的聽莊琻哭訴她母親平日如何跋扈,如何引得她父親生厭,才招致這樣的事端。庒琂和莊瑜勸說好一陣子才勸說好。等兩人離去,莊玝來小坐一會子,沒言語其他,就是送些禮物,答謝她生日送眉筆。接著,莊玳和肅遠過來,庒琂推脫身子不爽沒見。

到了晚飯時分,壽中居派梅兒領丫頭送錦盒裝飯菜來,庒琂胡亂吃了幾口。

待要歇息,又沒得睏意,拿書來看,又看不下去。

慧緣和三喜淨陪一側說說閒話。

慧緣道:“姑娘一日日不要亂想,慢慢的就好了。午後那會子,三姑娘四姑娘來了不是?跟你還說那麼多的心裡話,可見是把姑娘當自己人。”

庒琂悽然道:“當自己人豈是她們,在南邊,也有比她們更當我是自己人的人。”

三喜傷感接話道:“姑娘想子素姑娘了吧?”

庒琂微微一笑,抬頭望三喜一眼,點頭道:“子素多強一個人哪,即使有許多的話,她不會像三姑娘那樣哭哭啼啼,就算經歷什麼,也能雲淡風輕跟你說。只是看到三姑娘這樣,想起她罷了。”

三喜道:“也是,子素姑娘要是在,姑娘定開心些。她又能和姑娘說到一堆,主意也多。”

慧緣略顯得尷尬,道:“這位子素姑娘倒是個人物兒了。”

三喜道:“可不是,樣貌品格,跟我們姑娘一樣樣的,脾氣比我們姑娘還硬。要是今日見我們姑娘這麼低三下氣,受這麼些氣,早就……”

庒琂小小責備三喜一眼色,三喜便不再說。

慧緣識趣,寬慰道:“我聽二爺房裡的湘蓮姐姐說,二爺在外頭時常跟南邊洋務的那些人在一處,如得空,何不找他打聽打聽?”

庒琂笑道:“你倒是愚鈍起來了。什麼叫追根到底,什麼叫刨根挖洞?竟忘了?問得他,我們還能留這兒?”

慧緣急忙打嘴:“瞧我,思慮得不周全。才剛叫姑娘萬事注重,這會子又挑唆姑娘 。”

庒琂道:“你也是關切我才這樣說。”

慧緣羞澀了,又道:“那日說那關先生,我聽湘蓮說,二爺差人打南邊買了洋藥,叫人託去蜀地給他呢。真真想不到,二爺是這樣性情的人。”

庒琂莞爾一笑,倒沒搭話。略再晚些,便讓三喜和慧緣去睡,她一人秉燭夜讀。

外頭,夜漸深。露水凝重。

再靜的夜,也有喧囂的一角,如北府後院角門,管家領著一群人進出,正下鑰呢,一鬧事領袖回來了。這鬧事領袖者哪裡知曉,另外一頭,一干人正密謀事物,正等他去撞見被抓拿。(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