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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風月同天(下)

誰知,莊瑚回到東府,將其在北府跟曹氏說的話,撿個主幹粗細,說與秦氏聽。算是交差了。

秦氏聽得,氣得眼淚水直冒。

莊瑚安慰她說:“二太太有自個兒的擔憂,我看並不是有意跟太太作對,有意不賣太太面子。一直以來,北府跟我們東府,冷不冷熱不熱,面子上也都還過得去。老太太好的時候,也不見這般過分。我想,二太太真是為二妹妹的婚事考慮的多些。”

秦氏道:“她為北府考慮多些,就不顧及你哥哥了?不顧東府的顏面了?只在你面前好說話,真我去見她,萬萬不許她說那些混話來。等我去西府跟她三太太說,看怎麼個了局。”

莊瑚勸道:“太太何必氣呢,如今哥哥的身子要緊,太太的身子也要緊。老爺日日夜夜擔憂老太太那邊,太太再有個什麼,豈不是全府大亂了。這事兒,東府西府扯出一根線頭,硬是將二弟弟大嫂子綁弄一起混說,已是笑話了。我們就不要說了才好。這些,我本想,聽聽就罷了,不好給太太講,就怕太太這樣。”

秦氏擦過眼睛淚水,道:“你不跟我說,我也料得八九分是那樣了。真在外頭江湖,我一劍穿她的心,看她的心流的是黑血還是紅血。真真欺負人,欺負我們東府沒人了麼?”

秦氏實在氣不過,要去給大老爺莊熹說道說道,幸好莊瑚及身邊幾個大丫頭勸阻,不然,要鬧老爺們面前去。

想過一日。

恰逢秦氏到滾園看莊頊,仍見莊頊的情形不好,思想頭天莊瑚跟曹氏那些混話來,越發的氣了。

於是,秦氏也不跟誰打招呼,領著元意丫頭,兩人氣呼呼的跑去北府,定要見曹氏,理論理論,出口惡氣。

到了北府,尋至曹氏居住的院屋。

那會兒,曹氏在屋裡換衣裳。秦氏到達,問得外頭的丫頭子,她們告知,曹氏正要去中府壽中居見老太太去,因昨日是二老爺守夜,老爺今日得出去辦事,便讓曹氏頂班伺候。如今裡頭換衣裳呢。

秦氏一聽,心裡咯噔一下,莫名發虛,自己一路過來也未曾進中府去給老太太請安。這會子橫衝直闖北府,若見了曹氏,曹氏再去跟老太太說個什麼,豈不是叫她無法自處?

因這麼想,秦氏臨站在院中,欲找曹氏晦氣的事,暫收回,轉身要離去。

誰知,曹氏從屋裡出來了,一眼看見秦氏。

曹氏自然要自覺招呼人的,便道:“喲!太太!”

秦氏避不得,只能回過身來。

這一回身,見房門下,曹氏那一身打扮,金金晃晃的,珠翠縈繞,十分耀眼。二姑娘莊琻、三姑娘莊瑛也跟在她後頭,也是面容嬌柔,衣裳嶄新,頭飾鮮花,樣樣金貴精緻。想必,母女三人要一同去壽中居的吧。

秦氏冷笑應道:“一家子時新樣,果真如我聽說的那樣,你要見客去。那我不打擾了。”

曹氏提起衣裙,走下來,假裝客氣,道:“太太說哪裡話,我見誰的客呀?”看到秦氏那副盛氣凌人的樣子,知秦氏是來找晦氣的,於是,曹氏又道:“我們左不過去給老太太請安。太太從東府過來,經過中府麼?還是繞小路過來的?見過老太太了沒?”

這話問得有味道了。

若秦氏說去見了老太太,曹氏便自謙一番。

若秦氏說沒去見老太太,曹氏定要諷刺一番。

秦氏道:“昨夜是北府當差,今日輪個整值,我們去做什麼?我們東府自然是東府齊齊全全的去。”

曹氏道:“那是那是,太太說的是。如今大不同,老太太那身子一日不如一日,四府兄弟妯娌,各盡其孝。每府輪一班,用不得那麼多人進進出出壽中居,打擾她老人家休息。瞧我,想的沒太太周全,我們這會子去,二姑娘三姑娘要去,二房的,還籬竹園的也要去的。也算齊齊全全了。”

秦氏“哼”的一聲,轉身欲走。

曹氏又追出兩步,道:“太太過來,不會是路過的吧?找我有什麼吩咐麼?”

原本,秦氏不想在這個節骨眼提氣了,哪攔得住曹氏招惹?

秦氏當她仍舊欺負人。

於是,秦氏怒過頭,再也沒才剛那些和氣了,凌厲聲色道:“我哪敢吩咐你來,如今,你是莊府大總管。我們還得求你吃一口飽飯呢。眼下,我來找你,自然有些話想理論,只是見你要出門,難得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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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挑釁道:“不妨啊,太太有話,儘管吩咐。說理論,那就見外了。”

曹氏說畢,便轉身對莊琻莊瑛姐妹二人揚手,道:“你們跟玉圓去廚房看看,給老太太做的豆腐粥弄好了沒,再撿幾樣老太太平日愛吃的鹹菜。這些個活兒,那些沒手腳的怕辦不好,勞姑娘親自端去。”

莊琻和莊瑛看得出曹氏有意支開她們,那二人端了一禮,與玉圓等丫頭往廚房去了。

等幾人走,曹氏方對秦氏道:“我知道太太是顧大義的,不想孩子們在跟前,看到學到不好的,各自失了格兒。這會子不難得說了,太太有什麼就吩咐吧!就我們兩個人在。”

豈止兩個人在?

秦氏領著的元意在身邊。

曹氏身邊也有貴圓呢,還有二房那袁姨娘。

秦氏見她說得那麼直白,便道:“往時,你給我面子,我給你面子,這麼多年,我們也都這麼過。昨日,我差大姑娘過來找你要人,你為何死咬不放?這是要跟我撕破臉麼?”

曹氏哈哈笑兩聲,道:“太太說笑話呢,我們啊,和和睦睦的,哪就理論起面子不面子,撕什麼破臉的,多見外啊!大姑娘來找我是沒錯。說太太想把子素弄回東府處置。太太,你說,我巴不得太太你來料理呢,這些個事兒與何干?我這麼做,還不是為了府眾和睦麼?合著,我悄悄把人給東府了,西府又差人來要人,屆時,我怎麼回?子素是琂姑娘身邊的人,到底算西府的人了。而且說了,子素把璞二爺弄成那樣,三太太心裡也有氣吧?說到底,我做個壞人,也做好人,就看你們啊,懂不懂我的苦心了。太太興師問罪的來,我吃著冤枉,真是寒心極了。”

秦氏素來知道曹氏能言會道,這一席話,跟昨日與莊瑚說的,完全不同,簡直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編排的套路,一套一套的。若非瞭解她的為人,真以為她的心腸多麼溫潤呢。

秦氏道:“這麼說,你知道東府跟西府定要處置子素那丫頭了?你私心扣留下,等著估價咯?生意做到自家人頭上,也真沒誰了。你要想留著,自個兒留吧,昨兒我帶不回去,今兒我也沒想著要來帶回去,可明兒,後兒,老太太一準好,我可是有大話說頭的。也不怕老太太不為東府主持。”

曹氏“哎喲”連連,示弱道:“太太啊,我都說了,一心為你們的好。你怎就不信呢?”

秦氏道:“那你昨日跟大姑娘說什麼來?”

曹氏假裝糊塗:“我跟大姑娘說什麼了?我跟大姑娘也這麼說呀!我想請問太太,大姑娘回去怎麼給你說的?”

秦氏空口無憑,無證無據,這會子,確實不好回懟。真叫莊瑚來應曹氏,可不是將莊瑚打來賣了?日後,寒了莊瑚的心,誰還肯為東府做事?這也是秦氏顧慮的。

因此,秦氏道:“你自個兒清楚就行。我不需爭個什麼。又不是打擂臺,非要分個輸贏來。且說了,打著嘴仗費皮肉功夫,有這勁兒,不如趕著去給老太太請安,掏心窩子說些好話,奉承著去吧!”

說畢,秦氏招呼元意:“元意,我們走!”

曹氏正色制止:“太太請留步。”迎上秦氏的前頭,端禮,道:“太太,你真真誤會我了。我沒有故意刁難的意思。你瞧,我夾在中間也為難啊。西府來人,我也要這般回的。”

秦氏很不想搭理了,奈何不得她糾纏,於是,諷刺道:“你什麼心腸別人不懂,我還不懂?你安排子素去滾園給老太太報說琂姑娘出府,想佔個好吧?哼,誰知你自個兒沒佔到,竟惹出一窩事兒來。要麼你留著自保,要麼你留著討好西府。如今,費那麼多口舌跟我解釋,那是不必的。”

曹氏像被看穿了心思一般,堆笑道:“哎呀,太太,東府真執意要子素,那我就放了就得了。你今兒想看,想押走,那太太你押著去吧!太太親自來提犯人,想必子素那死丫頭到死也有面子了。後頭,西府來找我,我不必費口舌了。太太帶子素出去,一路上的人都看見,往後,西府跟東府要人,我就不參合了。”

秦氏聽了曹氏一半解釋一半要挾的話,氣得兩腿在裙裡打抖抖,捏著手絹的手,狠狠攥出拳頭來。終於,秦氏甩頭道:“不必二太太勞心支援我們。”又對元意道:“走!”

就這樣,秦氏領著元意匆匆而來,又匆匆而去,到底,秦氏發洩一番,心情竟好許多。可是,回想曹氏的話,心底裡對西府有幾分不滿了。

曹氏望秦氏離去的背影,十分得意,還信口揚言恭送等語。

事後,貴圓多了一嘴巴,道:“太太,這多危險,真叫大太太領回去,我們這不是白費功夫了麼?”

曹氏道:“你小瞧她了,我們大太太,這秦氏的心啊,可深著呢!是聽清楚的話裡的意思的。難不成得罪了我們北府,她又去得罪西府?大爺如今命懸一線,還需求著西府的好藥呢。”

貴圓擔憂道:“那不是給東府和西府製造機會,叫他們風月同天,同氣連枝麼?”

曹氏道:“這麼多年,他們東府跟西府就是同氣連枝,同袍共事,不差這一件兒。”

說完,曹氏叫貴圓去廚房把莊琻,莊瑛姐妹叫回來,說得趕緊去壽中居了。

貴圓正要離開,舉步之前,恰好看到籬竹園的娜扎姨娘和金意琅站在廊下。

貴圓又對曹氏報說:“太太,籬竹園的也來了。”

曹氏微微側頭,白了娜扎姨娘和金意琅一眼,道:“等了大半天,以為你們籬竹園不想去了呢!來得好,那就一塊兒去壽中居請安吧!”

才剛一幕,金意琅和娜扎姨娘看得清楚,秦氏與曹氏終於撕破臉,開嘴戰了。

金意琅心裡暗歎:往後,府裡幾位太太怕是要鬧上天了吧!到時,我趁她們混鬧,慢慢的把鬼母和子素救出去,真是好機會好戲啊!(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