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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褒姒再生

少女伏在他背上,身體第一次與一個陌生少年如此貼近,臉上一陣發燒,感覺頗為異樣。wWw.keNweN.coM若有所思,不想便到了對岸,才從遐思中回過神來。

過了河,少年把少女放下,二人繼續望西而行。一路人兩個都不話,又走出三四裡路,才來到山腳下一座廟宇前,近前一看,廟門上橫著一塊匾額,上有“威靈鎮山”,卻是一座山神廟。

少年徑往廟裡走去,在前引路,似頗熟悉。但見廟宇頗大,方圓幾百十步,只是斷瓦殘壁,到處雜草叢生,蛛網四布,頗有破敗之象。

其間庭院寬敞,廊屋錯落,想來昔日香火甚旺,原先住了不少道公,痕跡猶在。如今天下大亂,盜賊肆虐,人多遷徙外鄉,以致香火漸少,罕有人跡,廟宇也便破敗了。

少女初入此廟,但覺廟中景況荒涼,心下忐忑。隨少年轉入南面一處廊院,驀感眼前一亮,習風陣陣,倒也寬敞清爽。左側一間屋,房門緊閉。

少年以手一推,兩扇門咯吱一聲,應聲而開。裡面竟設有一張木床,上鋪一張破席,赫然枕被齊全,似有人住。房屋一角,還有一個大瓷缸,缸口以木板蓋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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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笑道:“就這裡罷。姑娘,今夜將就安歇,過了今晚再。時候不早,我們弄些東西來吃罷。”

少女嘆道:“這、這地方卻哪有甚麼東西可吃?”

少年嘻嘻一笑,道:“不瞞姑娘,此乃道爺我暫棲之地,此地甚是清淨自在,我可住有多日了。”少女睜大了眼睛,似不相信。

少年走到屋角,將大水缸蓋子揭起,伸手一探,竟然拿出兩個大梨子,道:“肚子早已餓了,先吃一個梨子再。”將一個大的梨子遞給少女,自己吃另一個。少女羞答答的接過,輕聲道:“多謝。”

過去一看,水缸裡卻沒有水,而是儲藏了許多瓜果食物,才信少年所言非虛。感覺也餓了,輕輕咬了一口梨,入口甘甜,抿唇一笑,坐到床沿邊上。她見少年狼吞虎嚥的樣子,忽問道:

“你叫甚麼名字?卻從哪裡來?”

少年嘻嘻一笑,道:“問我麼?我有個俗名叫李元霸,還有個法號叫玄顛。我一直四海為家,雲遊不定。你就叫我玄顛師父好了。”頓了頓,問道:“你呢,叫甚麼名字?”

少女微微一笑,道:“我叫褒姒。”李元霸一聽,詫道:“啊,豈非周朝時的那個褒姒嗎?”

“對呀,我跟她同名,她是我的遠祖。”少女從容答道。

李元霸望著褒姒,嘆了口氣,笑道:“怎麼,姑娘居然是褒姒的後人?”褒姒笑道:“怎麼,你不信麼?”

李元霸頭,道:“姑娘生得很美,叫這個名字原很合適。”

褒姒道:“這個名字是我爹爹給起的。我爹爹,後世的人都將周朝的滅亡歸咎於褒姒,甚麼紅顏禍水。他很生氣,周朝滅亡,絕非褒姒之過,而是周王荒淫暴虐之果。因此偏要給我起這個名字。我爹爹是鄉里最有學問的私塾先生。”

李元霸頻頻頭,笑道:“妙極,妙極,你爹爹的學問和脾氣很合我的口味。”

褒姒眼睫一眨,忽然嘆道:“可是,我、我這個人是不是很晦氣呢。今天第一次跟哥哥到城裡,就遇上這麼件事,都怪我命不好。我的遠祖褒姒的命也是很苦的。”

李元霸道:“怎麼怪你呢?若換是別人,官軍也一樣的抓,他們抓的是在一起的男女。數月前皇帝在涿郡遇刺,龍顏震怒,大捕天下,據刺客乃是一男一女,已到了江南,因此才大肆搜捕。”

褒姒驚道:“原來是這麼回事。可我和哥哥哪裡是甚麼刺客呢,那些朝廷官軍好胡塗,如此冤枉百姓,真是可氣可恨。”又道:“是甚麼刺客如此大逆不道,為何要刺殺當今天子,朝廷官府又到處抓人,攪得百姓不得安寧。”

李元霸哈哈一笑,道:“皇上親征遼東,於百萬軍中遇刺,可惜沒被刺死,因他有個替身做了替死鬼。刺客將這個替身的頭顱懸掛在江都城門之上,天下誤以為當今皇帝已死,各路英雄豪傑紛紛起義,大有逐鹿中原之勢。皇帝固然狡猾,刺客用心,也真歹毒。”

褒姒道:“啊,刺客的武功真的那麼厲害麼。”想起今日於蘇州城門下,有數十名官軍圍著,李元霸將自己救出,已然有許多驚險,刺客於百萬軍中,行刺當今皇帝,其功夫當真了得。

李元霸道:“不錯,刺客武功之高,真是不可思議。”

褒姒道:“你的功夫也不錯呀。今天把官軍弄得好狼狽,讓人看瞭解氣。嘻嘻,你還把那、那黃臉狗官的耳朵削了去呢。”

李元霸淡淡的道:“我可沒甚麼功夫,不過對付那幾個狗崽子也還綽綽有餘。行刺皇帝的刺客武功不知勝我幾百十倍呢。”

褒姒聽了,忽然嘆口氣,又道:“唉,我可不喜歡看見人家老是打打殺殺的,平時我就喜歡在家裡做針線活兒,長這麼大了,從沒出過遠門。爹爹從不許我離開鄉下的,這次是我央了哥哥偷偷跑出來的,誰知就出了事,幸好遇見你。”頓了頓,眼波流盼,又道:“多謝你了。”

李元霸見褒姒語言情態,全是自然流露,毫無矯情之態。舉手投足,自然有一段風liu嫵媚,疑是當年褒姒再生,心中一動。他見褒姒對己深懷感激,心中也自欣喜,道:“任是誰見了,都會出手相救的。只可惜我武功太也差勁,當時救不了你哥哥。”

“真的,那當兒官軍的人那樣多,就你一個敢站出來擔待,我都替你擔心。也都怪我不好,害得哥哥被抓了去。我若不纏著跟來,就不會出事了。現下就剩我一個,回去可怎麼跟爹爹呢”到後面,語音哽咽,又欲哭泣,忽然想起答應過李元霸不哭,這才強忍著不讓眼淚落下。

李元霸見褒姒欲哭又止的哀愁樣子,不由得豪氣頓生,朗聲道:“別哭,別哭!你放心好了,我雖不濟,卻無論如何也要救出你哥哥才算了事的。”實則他也無救人的把握,只是面對如此嬌聲軟語,豈有退縮之理?

“真的麼?你答應一定要幫我救出哥哥麼?”褒姒雙手拉住李元霸的手,不住搖動,臉上露出欣喜之色。

李元霸只得拍著胸口,昂然道:“道爺一言既出,駟馬難追。”褒姒這才破涕為笑,喜道:“你真好!”忽然想起一事,問道:“哎喲,差忘了呢。你還沒告訴我,你多大了?”

李元霸嘻嘻一笑,道:“若問我的年紀,少也有三四百歲了罷。因我修行多年,不知經年......”猶未完,褒姒已然撲哧笑了,道:“哎喲,甚麼三四百歲呀,吹牛不上稅呢,你倒跟我實話罷,究竟多大年紀,好讓我知道該叫你兄長呢還是叫兄弟。”

李元霸嘿的一聲,道:“也罷,誰叫你是褒姒呢,美人面前不假話,實話告訴你罷,我今年正好一十八歲了。”其實他不過才十六歲,故作老成,方如此。

褒姒看著他,搖搖頭,掩口笑道:“嘻嘻,我猜你不過十五六歲的年紀,是不是?”

李元霸只好承認,笑道:“我十六歲,虛歲卻有十七了。”

褒姒拍了拍手,喜道:“你也只比我大一歲呢,你跟我哥哥同歲呢。你的甚麼法號我可叫不慣,以後就叫你元霸哥哥,好不好?”

李元霸道:“隨你喜歡罷。”不知幾時,李元霸也已坐到了床邊,兩人挨坐一起,彷彿相識已久,聊得很是投緣。不覺日頭就下了西山,天很快就黑了。

李元霸劃燃了火折,亮了油燈,放到窗臺上。

其時月出東山,月光透過窗戶照入,時聞蛙鳴之聲,廟宇周圍顯得安謐之極。褒姒自今早與哥哥出門,原打算天黑前回到家,不想此刻竟與哥哥失散,生死不明。而自己在這荒廟之中,身邊卻有個道士相陪,恍如夢中。

她已然信任李元霸,相信明日進了城去,定會打探到哥哥的訊息,李元霸聰明百變,一定有法子將哥哥救出。如此一想,心漸寧定,不覺就有了些睏意。

忽然一瞥眼,只見一隻大老鼠赫然趴在大水缸蓋之上,兩隻黑亮的眼睛正盯著她,嚇得驚叫起來,躲到李元霸身後,手指老鼠,喊道:“老、老、鼠,好大一隻老......鼠......”,頓時睏意全消,驚恐非常。

李元霸聽見褒姒驚叫,轉過頭,果然看見一隻大老鼠在大水缸上來迴游走,似在嗅尋甚麼。一見之下,心中大樂,哈哈一笑,道:

“別怕,別怕,這是廟鼠,他又出來覓食了,不會傷人的。”

褒姒見這只老鼠渾身毛絨絨的,活靈活現,爪齒犀利,不信不會咬人,藏伏在李元霸身後,顫聲道:

“我最怕的就是老、老鼠......你快把他趕走。”

李元霸站起來,走近瓷缸,將吃剩的梨核遞到老鼠嘴邊,嘻嘻一笑,道:

“廟鼠公公,請你暫且離去,不可驚擾了我的貴客。”老鼠似通人語,口咬著梨核,吱吱幾聲,跳下缸蓋,順著牆沿腳下,一溜煙似的跑走了。

褒姒滿臉驚訝之色,奇道:“老、老鼠竟能會聽你的話麼?”

李元霸笑道:“凡有生命之物皆有靈性。我和他相處日久,他常來看我,或許能聽懂我的話也未可知。”

褒姒頭,無比敬佩地看著李元霸。李元霸道:“你困了麼,”她頭。

李元霸道:“今夜你就睡在屋裡,我睡門外廊上。放心好了,老鼠不會來了。”

褒姒似信非信,道:“要是他還來怎麼辦?”

李元霸聽了,撓了撓頭,一時不知如何回答。褒姒笑道:“今夜你不可離開此屋,你就睡床鋪,我睡這個......”從袖兜裡拿出一件物事,卻是一條網狀的絲綢吊床,道:“我和哥哥出門,原就準備好了的。晚間住宿的時候,便住一間客舍,這樣可以省錢。”

李元霸嘆道:“真是妙物!怎麼我就沒有呢?”他到處雲遊,行止不定,難免有餐風露宿之時,皆是席地而睡,從未想過如此懸吊而息,因此驀然見此,驚訝不已,便道:“今夜我睡吊床,你睡床鋪。”

褒姒抿嘴一笑,道:“不,你睡床鋪。”

李元霸奇道:“為甚你不肯睡床……”轉念一想,猜她是嫌床鋪殘破不潔。

吊床之便,只需尋兩處可供懸掛之用即可。褒姒對此似甚熟知,她把吊床一頭繫於窗欞之上,另一頭繫於房中一根橫樑之上,頃刻間即將吊床掛好。

吊床離地三尺,斜對著床鋪,她將裙子曳起,身子一歪,便即躺了上去。吊床將她纖細身材彎曲裹住,如鞦韆般來回搖擺,顯得輕盈飄逸。

李元霸見褒姒睡下,便將房門關上,也和衣上了床鋪,一頭躺下。其實,月光如水,自窗欞瀉入,一地銀白之色。褒姒輕聲道了聲:“元霸哥哥,我可睡了。”言罷,一側身,閉目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