土丘，黎明的光芒照耀著這個曾經差點成為炮臺的土丘，上面一群明軍就在固守，於海成順著樹木的縫隙往著往下看去，面前是望不到邊際的流賊大軍，他身旁的同伴應聲而倒，摸了下手中的火銃，卻是已經沒有火藥了。他搖了搖頭嘆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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身旁的叄尖兩刃刀也已經折斷，刀劍早就頓了不知道殺了多少流賊，他糊了一臉鮮血，喝了口氣一股白霧吐出，道：“嘿嘿，主公的主力已經突圍了，我們任務已經完成了”他松了口氣可看到四周包圍上來的闖軍他又帶著擔心。一圈的兄弟只剩下二十多人。
“大哥，我們已經被包圍了”一旁的隊官孫林說道，道：“唉，我們已經突圍不出去了，闖軍已經把山圍得水洩不通！這群可惡的流賊”他往四周看去，哪裡還有一絲一毫的縫隙道：“不如和闖軍拼了，我們還有萬人敵！”
他指了指後面，後面有揹著萬人敵的士兵，不過他們已經死於昨天的肉搏，孫林揹著萬人敵道：“大哥，不如我們等他們流賊老賊上來，與老賊同歸於盡！”於海城沉默了看著萬人敵。
這時李自成也登上了這土坡往著山坡上望去，他目光中帶著一股冷冽仇恨，被人戲耍的感覺非常令人難受，特別還是曾經戲耍官軍無數次的李自成那就更難受，他想到一會抓到山坡上這群人一定要將他們挫骨揚灰才能解了自己心頭無盡的恨意。
一旁宋獻策道：“闖王不如我們招降上面明軍，讓他們幫助我們練兵！”李巖當即點頭。
劉宗敏冷哼道：“他殺了我們那麼多兄弟，難道就這麼算了麼”一眾武將當即怒聲說道，有的都開始罵起來。
“招降？”李自成自認不是一個大度的人，可他會痕量得失，這些人殺了他無數手下讓他恨不得立馬宰了這群人，同樣他又很想獲得這群手下，如果能讓他們幫助自己教導孩兒兵就好了，道：“去招募！”他說完便是用著冰冷的目光掃視了一眼那些武將，他們沒有說話。
於海成將萬人敵綁在自己身上，往後看了看還有不少人並沒有綁萬人敵，七人，都是家中有孩子有親人的人，他搖搖頭嘆口氣，他們都是加入青州衛沒有多久的人，他並沒有強求，山下李自成開始勸降。
“官府無道，韃虜入侵，朱明禍害忠良，搜刮民財，山上的兄弟們不要再打了，大家都是窮苦的百姓，莫要再繼續幫助官府為虎作倀！”
“官府無道也比你們這些蝗蟲一樣的流賊強！”於海成說道，轉過頭來，看著還剩二十多個兄弟，道“大人已經衝出去了，現在我們就跟流賊拼了”
他們拿起地上的盾牌走出了挖的土溝，背後揹著萬人敵，遠處的李自成嘆了口氣，道：“嗯，還是投降了麼！”他卻是看到那些人拿著盾牌，奇怪道“既然投降何以拿著武器，讓他們丟掉盾牌”
一群人快速的從山上衝了下來，山下流賊開始騷亂，一老賊看到他們背後揹著的萬人敵道：“放箭！萬人敵，萬人敵，他們背後揹著萬人敵！”
於海成貓下身體，便是看到面前李自成的中軍便是狂奔過去，他看到身後不短的引信，卻是加快的速度。
“瘋了，瘋了，山上的明軍瘋了”李自成驚恐說道，舉起收道：“擋住這群瘋子，擋住這群瘋子！”他不明白是什麼讓這群明軍可以拿著萬人敵可以和自己同歸於盡。
一眾闖軍將領瘋狂叫喊起來，催促著一旁護衛的老賊衝上前去，爆炸的火光，伴隨著一陣震耳的爆炸聲音，化作了半天的火光，附近是成片的流賊屍體。
“官軍何以至此”李自成說道，卻是看到山上還有七八個人並沒有點燃背後的萬人敵，這幾人都是臉色惶恐的模樣，他連忙道：“活捉他們，活捉他們！”
一旁眾將沒有在說話，李巖心中帶著一股別樣的難過，他看到那爆炸中的將士，心潮澎湃，大明何以有這種猛士為之效力？
有七個人被帶到了李自成面前，他們沒有點燃萬人敵變被活捉。他們神色冰冷，一眾闖軍將領站在他們四周，李巖先道：“官府無道欺壓良善，你們為何助紂為虐”他說道，想要先以自己口才說動這些人真心實意為義軍效力。
“官府無道，你們義軍是什麼東西，宛如蝗蟲，搶劫百姓！”一人冷聲說道。
劉宗敏大怒，被旁邊李過攔住，牛金星道：“我義軍所過之處，殺無道官府，開倉放量，滅地主皇戚，百姓無不稱道，這群這些官兵倒行逆施，助紂為孽，也不怕祖宗怪罪！”
“哼，你們開倉放糧？朝廷每年稅收不過數百萬白銀，你們開哪裡的糧倉，還不是劫掠百姓，搶劫無辜人民，讓更多的人跟你們一樣淪為蝗蟲！”那人道，語氣冷漠。
一眾人沉默，李自成默然不語，心中有種難言的惶恐不安，他突然覺得自己的謊言就要被拆穿了，如果如此還有那麼多的百姓願意追隨流賊，他豈不是成了一個真正的流寇了。
“哼，官府無錢，錢在世家大族手中，官府維護世家利益，就是與民爭利！”李巖道。
“地主皇戚的錢糧何以養活闖王數十萬大軍！”那人又道大笑了起來，一旁李過走上前面，撲哧一聲，長劍透過他的胸膛，那明軍眸子中閃爍一絲明亮。惡狠狠道：“你們這些騙子，遲早有橫死的一天！”
他倒了下去，李過滿頭是汗，坐在地上，李自成突然明白了為什麼張獻忠想要入川，為何想要一塊穩固的根據地，轉過身來他看到一種闖軍將領，他們臉上都帶著一種莫名的恐懼，看了一眼剩下的六個明軍他更加迫切的想要他們的效忠。
“願降否？”幾人同時低下頭去，點頭說願。
李自成松了口氣，轉過身來道：“即日起，闖軍不得殺人不得淫辱婦女，殺一人如同殺我父，淫一人如同淫我母！”
一眾闖軍同時拜倒，李巖心中卻帶著一股欣喜，雖然沒有止搶，但殺人淫辱被止住，已經讓他心中驚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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