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_分節閱讀_7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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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君若是一定要賞,妾身倒也算有個要求的。”

沈翕正在意亂情迷的啃咬謝嫮的耳垂和頸項,感覺到了身體的變化,聽謝嫮這麼說,便悶在她的肩窩裡回了一句:

“說吧,不管你要什麼,我都給你辦到。”

謝嫮一陣驚喜,伸手將沈翕稍稍推開了些,閃亮著黑眸說道:“那妾身能不能求兩天休息?就兩天,好不……唔唔……”

話還沒有說完,謝嫮的後腦就被一股力氣壓送向前,然後便是氣息不穩的雙唇相接,一陣氣血翻湧的掠奪之後,沈翕才放開了她,在她耳邊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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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這件事,其他任何事情都可以。”

謝嫮掛在他的胳膊上喘、息,只覺得自己三魂丟了七魄,迷迷糊糊間就又給某人摟在懷裡欺負了好一會兒才放開。

接下來的幾天裡,謝嫮日日派人去給綠珠送藥,綠珠喝了幾天後,丫鬟就過來回稟,說是氣色好了一些,謝嫮就乾脆叫竹情親自去督辦了兩個月的藥量,運回府裡,送去了綠珠的小院子,然後又從滄瀾苑撥了一個奴婢去,日日專門負責給綠珠煎藥。

又過了大概有三四天的樣子,那個小丫頭突然回來稟報了一聲謝嫮,說是綠珠又有兩天沒有回來了。

謝嫮大驚:“你說什麼?她去哪兒了?”

小丫頭驚恐搖頭:“奴婢不知道,奴婢只是每天負責熬藥給綠珠姑姑送去,可是,連著兩天奴婢都沒有看見綠珠姑姑,長壽也每天坐在門檻上,失魂落魄的等,奴婢想著夫人是派奴婢去照顧綠珠姑姑的,如今綠珠姑姑不在,奴婢連照顧誰都不知道,所以才回來告訴夫人的。”

“你說具體一點,她是怎麼不見的?”

謝嫮心中升起了不好的預感。

只聽小丫頭說道:“前兩日突然來了兩個婆子給綠珠姑姑梳樁打扮,然後晚上綠珠姑姑就被人抬出了院子,長壽跟著他們後面跑了好長時間,被那幾個人打了回來,奴婢看那院子裡其他人的樣子,估摸著這樣的事情不是第一回了,就想著再等等,可是如今都兩日了……姑姑還沒回來……”

謝嫮放下了手裡的書,站起來就喊了丹雪和竹情一同往翠鳳閣趕去。

她趕到的時候,發現翠鳳閣外頭的兩個守門嬤嬤正在門口探頭觀望著什麼,謝嫮走過去哼了一聲,她們就把頭縮了回來,謝嫮冷著聲問道:

“綠珠回來了?”

兩個嬤嬤對視一眼,連連點頭,說道:“是是,回夫人的話,綠珠回來了,剛才被人給抬著送了回來。”

謝嫮不理她們徑直入內,兩個婆子想阻攔,卻被丹雪一手一個推開。

謝嫮進去之後,就聽見長壽的哭聲,走進屋裡一看,就見綠珠被放在床鋪之上,眼神空洞至極,臉上,身上,脖子上,手上,竟然全都露著傷痕,謝嫮走過去,長壽立刻就警戒的擋在綠珠身前,丹雪把他拉開,謝嫮坐到床沿,抓起了綠珠的手仔細看了看,然後又稍稍拉開她的衣襟,發現內裡也是傷痕累累,而有些傷痕,看起來著實可疑,就像是……有的時候夫君使壞,在她身上弄出的那些閨房痕跡似的……

謝嫮抓著綠珠的手,輕聲的喊了喊她:

“綠珠?綠珠?是我,大公子叫我來看你了。”

綠珠空洞的目光似乎有了些微動,緩緩的移過了目光,看在謝嫮的身上,似乎凝視了良久,才分辨出謝嫮是誰,她的嘴唇有些乾裂,喉嚨也有些嘶啞:

“大……公子?”

謝嫮點頭:“是,大公子!大公子讓我來的。”

綠珠突然露出一抹諷刺的笑,看著謝嫮痴痴的笑了起來,沙啞的聲音說道:

“大公子……大公子……哈哈哈哈哈哈……”

她嘴裡持續說著這幾個字,神態近乎癲狂,突然綠珠神色一變,想要捂嘴,卻是沒有捂得住,一口鮮血就這麼噴了出來,灑在床鋪之上,看著觸目驚心。

長壽撲到床前喊她:“娘——娘——你怎麼樣了,娘——”

綠珠伸出骨瘦如柴的手,想要去觸碰長壽的樣子,不過,手指就在快要碰到長壽的時候,卻又收了回去,然後她就將身子縮成一團,蓋上了破舊的棉被,讓自己完全被籠罩住。

謝嫮見她這樣,如何會不懂到底在綠珠身上發生了什麼。腦中一片混亂,到底是誰……

目光落在她吐出的那口血上,只覺得眼睛刺痛的厲害,失魂落魄的站起了身,對竹情說道:

“去叫大夫!去把府裡的鄒大夫請來,就說我說的,立刻去請來!”

竹情領命而去。

謝嫮碰了碰不住哭泣的長壽,卻被他一把甩開,怨憤的目光看著謝嫮,說道:“不用你假好心!你滾!你滾!”

“……”

98|0.9|家

鄒大夫來了之後,一番折騰,卻只說綠珠去勢已定,再也不是藥石能夠挽回的了。

長壽哭著給婆子們拉了出去,謝嫮坐在綠珠床前,綠珠嘴唇蒼白,臉上已經帶著死氣,妝容盡除,眼角泛著硃砂色的紅,身上穿的錦衣華服說不出的諷刺,使她看起來厲色悽然。

“少夫人,我有些話想對你說,我與大公子沒有關係,長壽也不是大公子的孩子。你不要誤會他。大公子很可憐,從小生活在這裡,卻沒有一個人把他當親人看待,他和夫人在這府裡過的根本不是人的生活,我從小就跟著夫人,後來跟她陪嫁過來,把一切都看在眼裡,那個人他害了夫人一生,也害了我!讓大公子,一定要當心啊。”

綠珠拼著力氣說完這段話,謝嫮只覺得心裡發堵,問她道:“那個人是誰?”

綠珠悽然一笑:“他是惡鬼!哈哈哈,惡鬼!我知道我活不長了,我也不想活了,夫人走了之後,我就應該隨她而去,要不是為了長壽……我的長壽……他今後可要怎麼辦呀!少夫人,求求您,救救長壽,好不好?他不是大公子的孩子,您把他帶在身邊,就算是當個奴僕小廝,讓他有口飯吃,不要流離失所就夠了。”

謝嫮的手被綠珠抓在手中,能夠感覺的出這個女人此時的情緒,那麼脆弱,那麼無助。

從綠珠的小屋裡出來,就看見沈翕竟然早就站在院子裡,卻是沒有進屋,看見她出來,才伸手過來拉她,問道:

“她怎麼樣?不行了嗎?”

謝嫮的眼角有些溼潤,用帕子擦了擦,說道:“怕是不行了。她失蹤了兩天,回來後就一身的傷,我問她是誰,她說你知道。你要不要進去見她最後一面?”

沈翕臉色一片黯然,看了一眼小屋,嘆了口氣,才走了進去。卻只在屋裡帶了片刻就出來了,然後就對謝嫮說道:

“又吐了幾口血,本人也沒有求生意識了,你看著替她準備後事吧。”

謝嫮點頭:“她可有其他什麼心願?”

“……”沈翕沉默了片刻,然後才說道:“讓我答應照顧她的兒子。我答應了。說保他一生無虞。”

謝嫮看著沈翕,終於有些明白,上一世為什麼他會對寧壽那樣寬容了。綠珠對他來說是看著他長大的姐姐,兩人從前就是主僕,綠珠陪著他長大,陪他經歷了人生最弱小的時段,看著他受盡欺負,就算沒有恩情,但陪伴之情尚在,有這樣的情分在,沈翕信守他對這個姐姐的承諾,保護她的兒子,就讓人很容易理解了。

“等辦完綠珠的身後事,我會把長壽接去滄瀾苑住,給他尋個先生,好好教導他的。”

沈翕看著她,伸手撫了撫她的臉頰,眼中帶著些許悲傷,就算他對綠珠沒有男女之情,但親情還是有一些的,如今她要走了,沈翕又怎會真的沒有任何觸動呢。

這兩日,謝嫮日日都往翠鳳閣去,綠珠的情況一刻不如一刻,就連鄒大夫都說,她這病太奇怪,病來如山倒,若是再好好養養,再撐個一兩年還是可以的,只能說她本人生無可戀,自己求死,藥石無用。

自從沈翕去和綠珠說過話之後,綠珠就再也沒有開過口,躺在床上看著陳舊的帳幔,偶爾看一眼伏在她身邊哭泣的長壽,飯也不吃,水也不喝,覺也不睡,熬盡了燈油。

綠珠是在半夜死去的,長壽睡在她的腳邊,沒有察覺,第二天才被發現綠珠已經瞪著眼睛,死在了床鋪之上,悽慘慘,孤單單,死的相當平靜。

綠珠的死並沒有在府裡掀起什麼波瀾,畢竟她連個姨娘都不是,若不是謝嫮把著,回事處就要派人來裹張席子,從後門抬出府去,送到墳崗上草草埋了了事。

謝嫮給綠珠在南山林的小山坡上找了一塊空地,入殮,發喪,全都按照民俗禮儀操作,原是想讓長壽披麻戴孝,可從綠珠死後他就跑了,後來被聶戎帶人尋了回來,像是瘋了般怎麼都不肯留下,然後就被沈翕關在了滄瀾苑的柴房裡。

綠珠的身後事辦好之後,謝嫮的心裡一度覺得悶悶的,綠珠死前的模樣歷歷在目,就因為她是個丫鬟,在遭受了那樣的對待之後,鬱鬱而終,而那個害了她的人,卻連頭都沒有出過,依舊躲在黑暗之中。

長壽來了滄瀾苑,並不服管教,處處於沈翕和謝嫮為難,沈翕想熬一熬他的烈性子,就讓人在滄瀾苑的最東面給他闢出了一塊小院子,加高了院牆,派人每天守著,說他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再放他出來。

天氣是徹底涼了下來,到處都是一片肅殺的涼意。

前陣子丫鬟們縫製的棉襖,爐套之類的東西都已經能用了,屋裡的地龍也燒了起來,院子裡涼風嗖嗖,屋裡倒是暖氣融融,放下了厚重的皮布內棉簾子,倒也舒服的很。

謝嫮剛從老太君那兒回來,手裡的爐子也冷掉了,交給了玉綃,入了暖閣內,花意竹情就替她解了絨毛氈子披風,謝嫮搓了搓手,才覺得整個人活了過來。

“大公子回來了嗎?”

謝嫮一邊換衣服,一邊對竹情她們問道。

“回來過,又出去了。讓趙三寶送了些蜜糕來,說是晚上回來,估計有點晚,叫夫人不用等他用晚膳了。”

“……嗯,知道了。”

這幾日夫君的情緒有些低落,雖然表面上看不出來,但她卻能感受的出,昨天晚上又在書房裡寫了半個時辰的字,綠珠的死對他來說也算是一個打擊吧。

長壽又是那樣不服管教,謝嫮多次想接近他都沒能成功,那孩子完全把自己給封閉起來,只要有誰靠近,他就發瘋似的反抗。沈翕去看過他兩回,被他這麼一鬧,就更加不願意解除他的封禁,就那麼讓他在小院子裡待著了。

沈翕晚上從外頭回來,已經是深夜,原本以為謝嫮已經睡下了,沒想到走進院子發現房裡的燈還亮著,推門而入,就看見謝嫮正撐著腦袋,手裡拿著一本書,身上蓋著薄氈子打盹兒。

走過去在她旁邊的杌子上坐了下來,看著她如花般的睡顏,內心平靜了許多,燭光下的她彷彿有一層瑩潤的珍珠色,潤澤瑩瑩,不知不覺得就看的入了神。

謝嫮睡的也不太踏實,只覺得手肘一軟,只道要撞在榻頭上了,沒想到腦袋卻是摔在一處溫熱的地方,睜開眼睛一看,竟是一隻手掌,擋在她和榻頭之間。